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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公主重生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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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此时,皇帝突然说道:“皇儿如今也满十六了,是该相看驸马的时候了。”
  祁阳听到这话微愣,因为前世此时她尚在汤泉行宫,回宫后才知道皇帝病过,也不曾听到皇帝说过这番话。此刻她心思略微飘忽了一下,复又镇定下来,故作羞赧的微微低下了头:“女儿还小,父皇怎的忽然说起了这个?”
  皇帝见她如此,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很是打趣了女儿几句,这才说道:“皇儿如今也大了,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满朝上下惦记你的可不少。”说完微顿,才又道:“恰好今岁乃是科举之年,举国才俊齐聚一堂,倒是正可为皇儿择一佳胥。”
  祁阳从皇帝的停顿中一下子便听明白了,自己的父皇并不希望自己嫁入公卿贵胄之家,反倒是更倾向于今科能够高中的青年才俊。
  若是换个不知趣的人,此时多半便会觉得是皇帝不慈,有好端端的公卿之家不让女儿嫁,偏要将女儿嫁去寒门吃苦。然而祁阳却很明白,这世上再尊贵不过皇家,除非和亲,否则公主嫁去哪里都不至于吃苦。而且寒门出身的士子公主可以拿捏,公卿之家反倒是公主需要退让。
  最重要的一点,皇帝多半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女儿搅入政治漩涡的。平安喜乐的度过此生,便是做父亲为女儿选择的最好道路。可惜前世为人所趁,祁阳到底也没能落个善终……
  一瞬间,祁阳想了许多,最后想起此刻正在她宫中的陆启沛,便扯着皇帝的衣袖要求道:“父皇你选归选,不过最后驸马的人选,可得让女儿自己定下才成。”
  皇帝知道她听明白了,也高兴她如此听话。当下舒展眉眼,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说道:“你啊,这会儿说起驸马倒是不害羞了?”打趣完才道:“不过驸马本就是替皇儿选的,确实也需你喜欢才好。父皇便答应你,到时候让你自己去挑。”
  祁阳高兴的应了下来,然后又半点不害羞的跟皇帝说起了自己选驸马的条件——反正全照着陆启沛的标准来说就对了——同时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回不用陆启成的身份,陆启沛还有没有可能参加科举,再次大放异彩独占鳌头?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商量):皇儿啊,驸马在今科进士中选怎么样?
  祁阳(听完得意):我与驸马果然是天作之合,就算当初没提前遇见,这状元郎也是我的!!!
  陆启沛(弱弱提醒):殿下,除了状元,还有榜眼探花呢……
  PS:无论如何,小陆还是需要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否则怎么有资格选驸马?所以春闱大概还是要去溜一圈儿的,不过怎么溜就再说了


第7章 你是不是看到了
  祁阳心里还惦记着陆启沛,但在皇帝面前她也不敢露出急切想走的意思,便陪着皇帝说了许久的话。直到皇帝露出了些许疲色,她才借机告退了。
  回景晨宫时祁阳脚步急切,免不得担心起被突然带进宫,又被单独留下的那人。
  景晨宫中却是一切如常,随着祁阳的回归,值守的宫人们一叠声的行礼问安。
  祁阳脚步未停,径自从宫人们让开的道路上穿行而过。直到入了正殿,祁阳左右看了两眼,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才问道:“驸……陆启沛人呢?”
  芷汀便走了出来,轻声禀报道:“殿下,陆公子在沐浴。”
  祁阳听到这个答案微怔,旋即恍然——在这宫里,穿着锦绣绫罗并不稀罕,相反陆启沛今日穿的那身补丁短褐才是最扎眼的。
  芷汀不知道祁阳之前那些话哪句是真哪句玩笑,可放任陆启沛这般打扮的在景晨宫晃悠,只怕徒惹人眼球。还不如赶紧收拾收拾,也别让人怀疑了殿下的眼光。
  祁阳对此自然没什么异议,毕竟就陆启沛今日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她看着除了可乐之外,其实也有些心疼——别人不明白,她却知道陆启沛此番逃离的是什么。
  侧头看了眼已经昏沉下来的天色,祁阳吩咐道:“准备晚膳吧,等她沐浴完便送上来。”
  芷汀闻言又看了祁阳一眼,心里再一次感到纳罕,却不敢问太多。她躬身应了下来,正准备退出殿外吩咐下去,忽听殿下再次问道:“对了芷汀,你把她安置在何处了?”
  忙停下退走的脚步,芷汀回头答道:“奴婢斗胆,将陆公子安置在了侧殿。”
  祁阳得宠,再加上她已逝的母妃位分也不低,整个景晨宫都是她的地盘。而景晨宫虽然不算大,侧殿偏殿加起来也足有七八间,芷汀所说的侧殿是距离祁阳寝殿最近的宫室了,却又是独立一殿。除非之前公主殿下表现出的亲近喜爱都是假的,否则这样安排总不会出大错。
  这样安排当然没有出错,祁阳才不会介意陆启沛住得离她近,她只会觉得对方离她还不够近!不过在将人真正拐做驸马之前,这样的距离才是恰到好处的,她今日表现得已然急切了。
  挥挥手将芷汀打发了下去,祁阳在正殿里静静地饮了一盏茶,然后到底还是有些坐不住。她身份尊贵也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于是抬步就出了正殿,径自往隔壁的侧殿而去。
  浸透全身的热水洗去疲乏,陆启沛靠在浴桶边沿沉沉的吐出口气——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头脑一热跟着公主殿下偷入皇宫也就罢了,可今后又该怎么办?
  是走,是留?是出言提醒,还是再不相见?
  陆启沛有些矛盾,她原以为从一开始就远离,永远不要出现在祁阳面前是最好的。可现在她们提前相遇了,而且小公主从一开始就对她表露出了比当初更深厚的好感,她真怕自己如果一走了之,公主殿下会让人去寻,然后一不小心就寻到了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陆启成!
  她相信以陆启成的心机,定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说不得就会冒领了她的身份。
  若真如此,那岂不是又害了公主殿下一生?
  陆启沛闭目沉思了片刻,怎么想怎么不放心,连带着就此逃离的心思也都淡了。
  可不逃又如何?不说她留在宫中有多冒险,也不说她出宫之后被陆家人找到的可能性有多大,就说她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曾还要留下,再给小公主当一回驸马?
  想到这里,陆启沛不禁失笑,觉得自己真是因为小公主的一句话想太多。
  脑子里千头万绪,却始终想不出个万全之策。她烦躁的微微矮身,将整张脸都浸入了水中,直到呼吸不畅再也憋不住气了,这才从没顶的水面下破水而出。随后抹了把脸,终于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陆启沛不紧不慢的沐浴完,束发更衣也做得有条不紊。虽然心中有所烦扰,可她心态尚且不错——到底也是前世当过驸马的人,景晨宫更不是头一回来,她深心里对皇宫便少了几分天然的畏惧。因此才敢跟着祁阳胡闹,也因此从进宫至今也不曾表露出惶然之态。
  简单的收拾过后,陆启沛长发还微微滴着水,便穿着一身中衣离开了浴房。
  宫室的布置总是大同小异,前世陆启沛还曾陪着祁阳回宫小住过。因此景晨宫她尚算熟悉,知道浴房除了正门之外,总是留着一道小门的,方便主人沐浴后直接回到寝殿。
  之前她就看过了,这侧殿许久未有主人,并没有宫人会等在寝殿侍候。再加上浴房里沐浴过后满是水汽,让人待着有些不适,陆启沛便打算回到无人的寝殿再继续更衣收拾。
  然而让陆启沛没想到的是,她刚穿过小门踏入寝殿,便见一道窈窕的身影正立在殿中!
  看那背影穿着,陆启沛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祁阳。可不管这会儿来的是谁,她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都不能让人瞧见。陆启沛下意识就想转身退回浴房去,结果祁阳却已经听到动静转身看了过来。
  此时的陆启沛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如玉的面颊被热气熏蒸染上了绯色,一双眸子却似被水洗过一般清透明亮。她墨色的长发还滴着水,水珠不知不觉间已然打湿了她的衣衫,湿透的布料贴在她身上,兼之衣襟略有散乱,从祁阳的角度看去,恰见那衣衫之下的风景若隐若现……
  祁阳的呼吸都停顿了,原本含笑的眸子定定的落在陆启沛身上,看呆了一般移不开。直看得后者面红似血,下意识的环臂挡在了胸前,带着些羞恼的问道:“殿下怎会在此?”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祁阳好不容易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也没有吧,只要有人会装傻。
  便如此刻的祁阳,她收回目光后迅速变成了一脸的若无其事,而后理所当然的答道:“天色不早了,我让人准备了晚膳,特地过来等你一起用膳的。”
  陆启沛一点都没怀疑祁阳,因为在她心里,她的小公主天真单纯,从来不会说谎骗她。当下脸色稍霁,心里却还是尴尬的,挡在胸前的手更不知是放下好还是不放好。
  似沉默了一瞬,她才道:“那,那殿下可否先回正殿稍待,我换好衣裳便去。”
  祁阳也没让她为难,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点点头走出了寝殿。只是站在身后的陆启沛看不见,刚踏出殿门公主殿下便伸手捂了捂脸,好不容易忍下的热意瞬间就爬上了脸颊——祁阳旋即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也没看见多少,她怎么就忍不住这脸红心跳呢?真是没出息!
  没出息的公主殿下在门口吹了好一会儿冷风,直被这早春的凉风吹得热意褪尽手脸冰凉,磨蹭了好一会儿的陆启沛才重新更衣束发,收拾完走了出来。
  陆启沛身上的衣裳是芷汀才去尚衣局取的成衣,当是哪位皇子的常服被临时调用了——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公主们偶尔也会换上男装出宫游玩——雪白的锦衣,银色的暗纹,白玉的发冠束着她如云的墨发,衬得少年丰神俊朗,却是与两人前世初见时相似的装扮。
  祁阳看着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人,一瞬间有些恍惚。
  陆启沛却还记着之前的尴尬,见祁阳又盯着自己走神了,便轻咳了一声说道:“殿下怎么没回正殿去?站在这里吹了许久凉风,可要当心别着凉了。”
  祁阳回神,胡乱的应了一声,便要领着人回去用膳,结果刚走两步衣袖就被人拽住了。
  陆启沛只是捏住了祁阳衣袖的一小片布料,她面上似乎有些纠结为难,目光左右转了转,见左近没有宫人,这才小声的问了一句:“殿下,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阳(故作正经):我不是,我没有,我可正直了,才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就偷窥!!!
  陆启沛(一言难尽):殿下,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份了……


第8章 戳了戳她的胸
  陆启沛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想着如果祁阳方才看出了什么,她正好可以顺势坦白身份——这是她束发时才想到的,如果殿下已然知道她是女子,她就不信陆启成还能冒充获益!
  可惜祁阳此刻并没能领会陆启沛的意思,她听到眼前人的问话之后,只觉得脸上刚降下来的温度“唰”的一下又要烧起来了。来不及想更多,她便收手将陆启沛捏着的那一点衣料扯了回来,而后故作无知的说道:“看见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真是再拙劣不过的说辞,然而陆启沛却信了。因为她看出了祁阳拙劣的掩饰,也看到了她爬上红晕的脸颊,更看到了她掩饰不及的慌张……
  若是面对同性,看到什么也就看到了,又岂是这般少女怀春的模样?!
  陆启沛纠结的接受了“现实”,心里也说不上来是失望更多,还是偷偷地松了口气。不过当她意识到自己并不十分想让祁阳知道自己女子身份时,那份纠结便更多了。
  就在陆启沛陷入新一轮心事的当口,祁阳不知怎的,忽然又承认了:“好吧好吧,我看到了。”
  陆启沛没说话,先入为主让她觉得祁阳根本没意识到重点。她纠结着要不要自己坦白,结果就见祁阳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胸前戳了戳,并不是很用力,却惊得陆启沛立刻后退一步差点再次捂胸。
  而后祁阳便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真看到了。”
  说话时,脸上红晕未散,却又很是认真。
  看到就看到吧,需要强调这么多次吗?还特地上手戳她的胸!
  前世今生,陆启沛头一回如此窘迫,她脸烧得比祁阳还厉害。哪怕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同为女子,她让公主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还是莫名觉得羞赧。
  好半晌才重新收拾了情绪,陆启沛忍着脸红深吸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殿下都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瞒殿下,我本是女扮男装……”今后驸马之类的话就不必说了。
  然而话到一半,还不等陆启沛说完就被祁阳打断了。她打断的方式一如既往,直接伸手按在了陆启沛的唇上,仿佛任性一般说道:“话到这里就够了,其余的我不想听。”
  陆启沛闻言微愣,一时间没能明白祁阳的意思。
  可祁阳却似能看穿她一般,自重逢开始,便不止一次猜到了她的未尽之语。愿意听的话她自会听她说完,不愿意听的便会霸道的打断,如此刻她便不愿意听陆启沛接下来带着撇清与疏离的言语——前世到她碗里的驸马,重来一次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跑了?!
  似猜到陆启沛此刻的疑惑,祁阳忽而倾身,凑到陆启沛耳边低声说道:“我说你是我的驸马,你便是我的驸马,容不得推拒!”言语轻轻,却带着明显的霸道。
  陆启沛还没见过这样的祁阳,但天潢贵胄出身的公主,骨子里带着霸道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曾经的祁阳从不在陆启沛面前展露自己的霸道,她在她面前总是天真与娇憨。
  诧异也只是一瞬,继而便是不解,陆启沛强调:“公主,你我同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呢?眷恋早已成为习惯融于骨髓,变成了戒不掉的瘾。如果祁阳介意陆启沛女子的身份,她前世便不会给陆启成送上那一盏毒酒。她会装作不知道,然后让自己慢慢接受与陆启沛长着一模一样面容的陆启成——他是男子,在世人眼中与她岂不更加般配?
  可祁阳是执拗的,她认定了一个人,莫说是一生一世,三生三世她也愿意追逐!
  祁阳不知道,她此刻看着陆启沛的目光中含着多少的眷恋与怅惘。陆启沛也不知道,因为祁阳此刻正贴在了她的耳畔,轻声低语,似在喃喃:“谁与你说,我的驸马就非得是男子呢?”
  说话间,祁阳带着些凉意的手抚上了陆启沛的脸颊,陆启沛却因为这一句话被惊得僵在了原地!
  天色昏暗,暮色四起,宫中的陆启沛被祁阳一句话惊得神思不属,宫外的陆家也并不安宁。
  陆启沛姐弟原不是京城人士,两人祖籍江南,父母早亡却好在留下了足够的家资与人脉。这些年来两姐弟便是由家中忠仆照顾长大的,起居精心,名师教导,至如今也算少有所成。
  此番两人进京,便是为了春闱。如今正借住在远房的族叔府上……好吧,明面上是借住在族叔府上。陆启沛前世没怀疑过这些,可重生一回她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说法满满的都是破绽。因为哪怕她并没有见过那所谓的族叔几回,却始终记得对方对待他们姐弟时总是下意识的谦卑。
  长者谦卑,本就是突兀又矛盾,更何况这位“族叔”还是官身——从五品的礼部郎中,官职虽不算高,可走在外面也是受人尊崇的,又缘何会对两个晚辈低头呢?
  疑虑丛丛,暂不得解,陆启沛之前一心求走,也无心探究这许多。
  而如今陆启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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