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重生日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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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仪。”襄玥轻唤,喜怒难辨。
下一刻,襄玥忽地收了柔软面色,若纯善的伪装被撕碎,露出真实的毫不掩饰的轻蔑漠然:“随意进扶月阁,坐主位,丫鬟奉承,不如王妃之位也给你。”
不远处心情颇好走来的人闻得此言蓦地停下,目光锐利的望来。
陈月仪面上显出慌色,所有的不甘在那锐利的一眼下都不敢表现分毫,她颔首成顺从的姿势,乖巧应道:“月仪不敢。”
襄玥意外,没想到陈月仪会是这种态度,但也仅一瞬。
襄玥抬手遥遥指向那两个自陈月仪出来后就仿若找到靠山,跑到陈月仪身后的丫鬟,正要开口,手腕忽地被从身后攥住,带有警告意味的抬高。
襄玥吃痛皱眉,不满地转动手腕想挣脱。
熟悉的攥手腕,襄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这人真的一身蛮力,特别喜欢从身后攥她。
果然,周景安微冷的嗓音:“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王妃之位想给谁?”
“哦。”周景安没有情绪波动的一声,“你也给不了人。”
第十八章
襄玥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微微转着手腕,闻言转头看向周景安。
周景安视线落在前方,没有看任何人,除了微冷的语气,神情看着像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襄玥莫明,周景安刚刚的话听了更难过的应该不是她。
眼角余光里,陈月仪已经红了眼眶,瞪大眼看着周景安满是难过。
周景安面不改色,只示意一旁丫鬟递上绢帕,道:“还是个小姑娘,喜欢哭鼻子。”
陈月仪唇瓣微张,委屈的解释:“我不是小姑娘,已经及笄了。”
周景安不置可否,迈步进了大厅,大刀阔斧地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同进来的众人,神色不怒而威:“说说,什么事。”
显然刚刚的争吵都听到了。
襄玥没有立时回答,目光游移在周景安和陈月仪之间。
她本以为周景安是不晓得少女怀春情,或本也有意。
现在看来,当是少女痴心错付。
襄玥不由莞尔,正眼眸微眯,就觉出一抹不怎么友善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周景安拿起茶盏轻抿一口,眉头立时皱起,颇为嫌弃地放下茶盏。
襄玥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陈茶碎末,卫王殿下自是看不上的。
周景安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众人屏声凝气,厅内一片寂静。
襄玥闲时地站在厅中,也没去周景安身边坐下,此时还有心情俏摸打量周景安。
襄玥细细打量。
周景安眉眼挺立,薄唇微抿,双腿分开坐着,整个人都显出刀锋半入鞘的锐利,且是把极好看的匠人精心打造的宝刀。
初见时,襄玥就知道这人是极好看的,只是那时满身阴沉,毫不掩饰的少年锋芒,而如今是锋芒半露,情不自禁让人心生畏惧。
周景安终于出声,厅内众人皆松口气,下一刻心又沉入谷底。
“姜嬷嬷,你来说。”周景安抬眸,墨眸沉沉像是可以藏住所有黑暗,自然藏住之前先是洞悉,“说的清清楚楚。”
姜嬷嬷应是,上前一步将进扶月阁发生的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当姜嬷嬷说到陈月仪坐在厅内主位,扶月阁的丫鬟在厅内伺候,厅前守着两个陈月仪的丫鬟时,周景安眉峰微不可见的一动,神色阴沉不少。当说到两个丫鬟与襄玥的对话,周景安彻底黑了脸,也不耐再听下去。
周景安起身,神色冷厉:“两个丫鬟杖打二十,卖出府去。”
卫王府责打出去的丫鬟,哪还有出路。
两个丫鬟立时软下身子求饶,其中一个更是跪爬着抱住陈月仪的小腿,“求小姐说句话,奴婢一直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陈月仪眼露不忍,抬头欲言,撞见周景安毫无情绪的黑眸面色陡的苍白。
这些年来,陈月仪第一次见着对他护爱有加的周景安这种样子。
周景安心底是失望的,还有稍许困惑,他母后教养出来的女孩,为什么却没学到母后身上骄矜与温柔,骄傲也有礼。
周景安垂眸,许久后道:“姜嬷嬷,您去物色些懂礼的丫鬟,让……”
周景安稍顿,“王妃自己挑选合眼的丫鬟留下。”
闻言厅下扶月阁的丫鬟俱神色惊惧,周景安下一句话更是把她们打入谷底。
“其他的丫鬟查清身家,发卖出去。”
当厅内只剩下襄玥和周景安时,襄玥神情意外重新坐回主位的人,没想到周景安会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尤其是最后让她自己挑选身边的丫鬟。
襄玥心情甚好,知恩图报地问:“王爷可要去屋内坐坐,稍后留在扶月阁用晚膳?”
周景安瞧着眼眸闪亮望着他,难掩笑意的襄玥,心情莫名也欢愉起来。
他有意停顿一会儿,稍久,才仿若勉为其难地道:“既然你这么想本王留下,那就和你用一次晚膳吧。”
襄玥心情明媚,自动无视了周景安傲娇的话语,语调轻快:“好。”
周景安猛地低头,握了握拳。
原来留下他用膳,她这么高兴。
第十九章
听闻周景安要留在扶月阁用晚膳,姜嬷嬷高兴坏了,亲自去小厨房监督着膳食一样样做出来,照襄玥往常喜欢的又加了周景安喜欢的几道膳食。
襄玥用膳很安静,只专注用膳。
然今日,襄玥有些挨不住。
室内被暖黄的烛火照的明亮温暖,屋内虽只有他们两人,小方桌旁的空间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的拥挤。
一道灼热探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襄玥身上,襄玥几次望去都恰看到周景安若无其事地别开头。
襄玥只能继续埋头用膳,不一会儿相同的感觉又会出现。
襄玥隐晦地望去,她碗内的饭已经用了大半,周景安碗里却仍是满满一碗。
襄玥不解,这人不好好吃饭看她做什么。
渐渐地,襄玥懒得再看周景安,她自顾拿起勺子盛汤。
汤在周景安面前,襄玥觊觎已久,频频看了许多次,是不能指望周景安会理解好心给她盛汤。
灼热的视线立时移到随着襄玥动作露出的一截手腕上。
红莲映雪,即使烛火的昏黄也中和不了那抹冲突的艳色。
周景安眸色晦暗,蓦地深了,握筷子的手紧了紧。
襄玥余光看到周景安忽然抓紧筷子快速扒了几口饭,在她惊疑的目光下,一碗白米饭很快见底。
周景安适时停下:“给本王盛碗汤。”
是吃太快,饭太干?
襄玥还没见过人是这么吃饭的。
那时在襄府,众人热热闹闹的一起用膳,周景安总是安安静静地吃着,慢条斯理,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现在……
襄玥看着在周景安身前的一碗汤不知作何表情。
襄玥还是给周景安盛了汤,沉默地递给周景安,继而挑拣着膳食小口吃着等周景安用膳。
整个晚膳的过程都十分安静,周景安本也不是多喜欢热闹的人,也早已习惯独自一人安静的用膳。
偏偏今晚,就觉得不得劲。
他想,他是想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些话的。
可襄玥一句话都没有说。
周景安隐隐的感到不甘心。
襄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家素来规矩少,幼时与家人一同用膳总是闲唠家常,十分热闹。后来在燕王宫,她每日心力交瘁,也没有人再可以陪她用膳,听她嘀嘀咕咕。
习惯成自然,现在即使襄玥想说,也感到无力。
这次晚膳用得格外的长,两个人都不说话,只能干巴巴地专注膳食。
等周景安停下筷子,襄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些撑着。
借着小方桌的遮挡,襄玥一时虚虚捂住肚子拖延着不想起来。
周景安瞥过襄玥,些微困惑后恍然地挑眉,眸内隐有笑意,“怎么,还不起来。”
襄玥懒洋洋抬眼,正要慢悠悠起身,忽然捕捉到周景安眼内为不可见的促狭,顿时泄了气,闷闷不肯说话。
襄玥不知道,她此时红唇自然地微嘟起,眼眸可怜兮兮地下垂,瞧着十分幽怨。
周景安心内一悸,起身时薄唇勾起,露出今晚第一个愉悦的笑。
“走,带你去走走。”
…………
襄玥随着周景安在扶月阁内漫步,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被拉得很长,随着走动不时交叠在一起。
然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步距离。
襄玥不清楚周景安出于何种想法会提出带她走走,可襄玥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走在周景安身后,她久违的感到心安。
但襄玥更知道,这一世,真正的心安只有她自己能给。
晚风轻柔拂过面颊,携着幽香蔓延开来。
周景安不由慢下脚步,等身后走的慢悠悠的人跟上来。
襄玥蓦地顿住脚步。
扶月阁不小,此时走完一圈恰到了扶月阁西侧。
空荡荡的一片显出冷清。
襄玥想到了她“早夭”的秋千架,悄悄磨了磨牙。
周景安随之停下,一眼望去,神色有些奇怪,很快恢复一片坦荡。
“本王命人拆了秋千架。”,周景安淡淡道,颇为嫌弃,“撘地真丑。”
襄玥猛地转过头瞪周景安。
周景安不明所以,但今晚他心情不错,也不介意多说几句。
“原来的秋千撘地又丑又不稳当……”
襄玥忍不住打断,不然不知道周景安还会说什么,“王爷就命人拆了!”
周景安暼突然激动的襄玥一眼,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不安全,留着做什么,让她受伤吗。
襄玥等了周景安半晌,泄气地垂头,委屈又丧:“那是我撘地秋千。”
周景安惊诧望来,突觉不安。
襄玥幽幽控诉:“我搭了一下午,还磨破了手,没来得及坐一下,你就命人拆了。”
襄玥说着抬手张开手掌,放到周景安眼前。
借着灯火的微光,周景安看见眼前白软的掌心有两处稍暗。
襄玥却不给看了,收回手藏到身后,整个人站得笔直,严肃道:“所以,王爷您得重新给我搭个秋千。”
周景安神色微动。
襄玥:“不若就让长冽来搭吧。”
襄玥满脸认真,是我在努力给你讲道理你要好好听的样子,但显然周景安不会配合。
周景安盯着襄玥,些许烦躁。
长冽撘地秋千有什么好,都是丑。
周景安语气不耐:“长冽不在府中。”
襄玥不信:“下午还在的。”
周景安抬头看月亮,“晚上。”
襄玥好气,周景安就是在敷衍。
许是襄玥眼中情绪太明显,周景安沉吟:“长冽是我身边的侍卫长,他离府办事。”
襄玥颔首,些微遗憾。
“那改天。”
周景安接的很快:“不用。”
襄玥自然道:“那王爷给我撘。
“嗯。”
襄玥愣了愣,她本就是随意一言,全然没想过周景安会应。
……
半个时辰后,襄玥看着眼前左高右低摇摇欲坠的秋千架,识趣地转过头,认真赏月。
周景安舒了口气,面无表情。
一个时辰后,风吹过孤零零散落一地的木棍绳索,襄玥打了个哈欠。
周景安面色青了一瞬,瞥见襄玥神色不善。
襄玥立即打起精神,在周景安暴怒前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他的手。
“夜晚风大,王爷冷吗?不若我们先回去。”
周景安打量襄玥,恼怒又好笑。
现在的襄玥,可真是乖极了。
周景安轻轻把手贴到襄玥脸上,停住不动。
襄玥:“……”
周景安颔首:“是有点冷,回去吧。”
…………
第二日,襄玥醒来在院中见着崭新的甚至缠了细细花藤的秋千,毫无意外。
襄玥习惯绕着扶月阁走完一圈回屋,又路过秋千,襄玥说服自己要有良心。
襄玥进了小厨房,不久后,遣姜嬷嬷将她刚做的茯苓滚馄饨送去云竹院,顺带无意提了一嘴想过两日去京郊附近的马场。
姜嬷嬷利索地把馄饨送到。
周景安一早已经在书房处理公务,昨天在襄玥那耽搁太久,且不日楚、吴两国使团将至,由他负责,京中护卫、谈判筹码他都要细细衡量。
姜嬷嬷到时,周景安正撑着脑袋闭眼稍歇,面色疲惫。
他昨夜,竟真的和一个秋千杠上了。
姜嬷嬷:“王爷,这是王妃亲手做的膳食,奴婢瞧着味道十分不错。”
姜嬷嬷最乐于见到两人和睦的样子,她直直把馄饨端出来放在周景安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诱人的香味一阵阵蹿进鼻中,周景安耐不住睁开眼,他还未用早膳。
也没想过襄玥会给他做早膳。
看着飘着葱花,白滚滚的大馄饨,周景安眸底浅浅浮了层光。
还算有良心。
姜嬷嬷想到襄玥的话,心想是王爷总唬着张脸,王妃不敢和王爷提想去马场,便道:“王爷,王妃后日想去马场。”
周景安眉梢微挑,囫囵咽下口中的馄饨,示意姜嬷嬷有话直说。
姜嬷嬷:“王妃年岁不大,就独自来到异国他乡,也没有熟识的姐妹,同我们这些奴婢去马场哪有意思,不若王爷同去?”
周景安眸光微动,姜嬷嬷趁热打铁:“而且奴婢们都不善骑术,也没人能好好照顾王妃,或者让善骑术的府卫照顾……”
周景安皱紧眉,想到襄玥单薄的身板,还有周身萦绕的幽香,果断抗拒。
“不行。”嗓音干涩,周景安话落就咳嗽起来。
姜嬷嬷吓到,一下下给周景安抚着背。
周景安咳了会儿停下,面上显出抹殷红,他摆摆手,“昨日有些着凉,嬷嬷勿担心。”
随后道:“准备准备,两日后一同去京郊马场。”
京郊周围虽有许多马场,但稍有身份的达官贵人,共识的京郊马场只有一个,出东城门南行。
姜嬷嬷此时却是有些犹豫,周景安幼年身体并不好,直到六岁开始习武才渐渐好起来,此后虽甚少生病,然一旦生病便要拖上许久才能好。
周景安明白姜嬷嬷在担心什么,神情些微无奈:“嬷嬷,本王清楚,真的无碍。”
…………
当日下午,襄玥收到两件合她身的骑装,听姜嬷嬷道周景安也同去,襄玥如愿松口气。
魏国重武,时人无论男女都兴骑射。
在周景安将那套头面给襄玥后,就命人给她准备骑装了,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襄玥并不知道。
两套骑装一套艳色,白缀红若血中白梅;另一套是大气沉稳的沉香色,都是襄玥喜欢的。
两日后,卫王府门前,停着辆熟悉的马车。
姜嬷嬷送襄玥和喵儿出来,她年岁大了,此次并不同去。
襄玥看一眼,没有看到周景安,眸色微变。
长冽拿着件披风匆匆从府内跑出,递进马车内。
车内的人说了什么,长冽回身对襄玥道:“王妃请上马车,王爷在马车里。”
随后对姜嬷嬷道:“嬷嬷,您回去吧。”
襄玥敏感觉得不对。
姜嬷嬷欲言又止,复杂看相约最后轻叹口气。
罢了,总归王爷王妃夫妻一心就是好的。
“小姐,您慢些。”
这时,府内突然走出个窈窕身影。
襄玥思索间陡然被人挽住胳膊,冷眼看去。
陈月仪被襄玥毫不掩饰冷意的一眼瞪得瑟缩。
襄玥收回目光里的侵略性,同时避开陈月仪的手。
府前众人的目光都被之前的动静吸引,众目睽睽之下陈月仪不好发脾气,强笑道:“王妃姐姐,您要去马场怎么不叫我呀?”
襄玥奇怪反问:“我没有叫月仪去,月仪是怎么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