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的笑[古穿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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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加林在楼梯一角蹲着，手机放在耳边，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她的心随之砰砰地跳个不停。
　　很快被接通。
　　傅加林问：“你……到家了吗？”
　　“嗯，刚到。”
　　傅加林突然沉默了，　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不觉苦笑。
　　霍弋卜听到手机没有任何声音，眉心微皱：“还有事吗？”
　　傅加林感觉汗湿了手心，深呼吸了一下，试探道：“你认识阿宛？”
　　听到这二字，霍弋卜的心像被什么猛烈撞击无数下般难受。
　　“你想说什么？”
　　傅加林似乎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眼眶有些温热，她扬起一抹微笑：“这些年，我反复地做梦，做着相同的梦，他们都说梦里的情节都是前世残存的记忆片段。”
　　霍弋卜拿着手机闷声不言，做梦啊，柳恪的记忆还未进入脑海时，他也经常做着那些与现实生活无关的梦。
　　傅加林：“你认识阿宛和柳恪吗？”
　　即使先前对傅加林的身份有所怀疑，可现在听她亲口说出这两个字，他竟无比激动，久久不能平复。
　　当初与谢伊见面时的感觉不一样。
　　对于谢伊，他只有他乡遇故知的情感。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对于傅加林，心情总是很复杂。
　　看到她不开心，自己心里也会跟着难受。
　　知道她生病没吃药，哪怕路再远也要拉着她去看病。
　　尽管这段时间联络变少，她一句没吃药，足以让他担忧。
　　哪怕她现在还不是阿宛，许是内心深处还有着霍弋卜的残留情感，对傅加林就是做不了漠视。
　　一切的一切，只源于傅加林将来就是阿宛。
　　虽然两者是同一个人，但是有着柳恪完全记忆的霍弋卜此时只爱阿宛，大周的御前舞姬阿宛。
　　霍弋卜喉咙艰涩：“认识。”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傅加林忍不住流下眼泪：“你是柳恪，对吗？”
　　霍弋卜苦笑着说：“嗯。”
　　“那我是阿宛吗？”傅加林记得柳恪是很爱阿宛的，如果不是阿宛这个身份，相信他也不会接触自己。
　　霍弋卜：“是，也不是。”
　　傅加林皱眉：“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也不是？”
　　“还记得那天为你挡了飞过来的篮球吗？从那天起，霍弋卜就不再单纯只是霍弋卜，而是继续霍弋卜记忆的柳恪。”
　　这个说法绝无仅有，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这个社会怕是要掀翻天了。
　　可是傅加林还是不懂：“这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的。”霍弋卜说得极为肯定：“你有阿宛的记忆片段，却不知道她所有故事，所以你就不是阿宛，霍弋卜先前与你一样，只有记忆片段，而现在的霍弋卜有着柳恪所有的记忆，所以霍弋卜就是柳恪。”
　　傅加林觉得这种说法很恐怖，如果按照他这么说的话，哪天她记起了阿宛所有的故事，是不是证明她会消失，最后由阿宛带着她所有记忆活下去。
　　傅加林有些接受不了：“不，不是这样的，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的存在只是为你和阿宛的感情搭桥，也就是我只是个载体？”
　　这样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
　　霍弋卜说：“可以说你是阿宛的第二世。”
　　傅加林笑得伤感，幸亏此时楼梯口没有人来，不然肯定会驻足回望这位青安大学女神级人物，此时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她讽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说没有阿宛记忆的傅加林也只是傅加林而已，难怪你这段时间不理我，因为曾经的霍弋卜被柳恪完全取代了，如今有着霍弋卜身份的柳恪只爱阿宛，不喜欢傅加林，对吗？”
　　霍弋卜辩解不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傅加林讽刺：“你还真是分得清，哪怕我是阿宛的第二世，也不会对只有傅加林身份的我动心一丝一毫。”
　　被她的话戳到内心，有着霍弋卜记忆的柳恪好像感知到了内心深处霍弋卜对傅加林的疼惜，心里竟觉得无比难受。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你也要分清楚，我是带着霍弋卜身份的柳恪，那你爱的是柳恪还是霍弋卜？你刚才的话是说给霍弋卜听，还是柳恪？”
　　傅加林一愣，恍然明白她这是将这两个人当成了一个人，如今的霍弋卜已经不是当初的霍弋卜。
　　那个初次见面给她买热奶茶暖肚子的霍弋卜。
　　下雨天借她雨伞的霍弋卜。
　　来学校食堂为借机见她，借饭卡吃饭的霍弋卜。
　　给她网购一箱零食说要抵消饭费的霍弋卜。
　　现在已经消失了，如今这个只是有着霍弋卜记忆的柳恪。
　　她与柳恪没有任何接触，只是在梦境中看到只爱阿宛的少将军柳恪。
　　若说喜欢的是谁，那只有霍弋卜，只是霍弋卜，而不是从未接触过的柳恪。
　　他说：“本来不打算跟你说这些，对你来说太残忍。”
　　她说：“阿宛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说：“我不知道，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来，但我会一直等她。”
　　回到宿舍，闭眼躺在床上，脑子想的全都是刚才的话。
　　还有霍弋卜的面容反复出现在脑海之中。
　　霍弋卜，你我二人应该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是别人前世的延续。
　　有着柳恪记忆的霍弋卜只承认自己喜欢的是阿宛，哪怕是没有阿宛记忆的我，他也不在考虑之中。
　　或许这件事给傅加林的冲击太大，本来只是轻微感冒，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
　　先是打喷嚏，再是嗓子疼，现在身体好像有点冷。
　　早上，傅加林迷迷糊糊地起床，只感觉头重脚轻，浑身发冷。
　　头晕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被子叠好的。
　　傅加林从床上踩着梯子下来，穿上拖鞋的那刻，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身影一晃，感觉像栽到地上似的，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
　　已经收拾完毕的王文婧看到傅加林脸色不对劲，走过来关心道：“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啊。”
　　傅加林手抵着额头，很不好受地说：“头太晕了，还很疼。”
　　王文婧：“你不会发烧了吧？”
　　说完她便摸向傅加林的额头，惊讶地叫了一声：“加林，你发烧了。”
　　傅加林闭着眼，虚弱地说：“原来是发烧了啊。”
　　这时候林以青和李萌萌也起床了，站在傅加林身边。
　　李萌萌关切地说：“你今天就不要去上课，我帮你向班长请假。”
　　林以青也说：“对，要不要我帮你一块去医院？”
　　傅加林摇摇头，没想到这一摇头，更晕了。
　　她强撑着精神：“那就先帮我给班长请个假吧，你们不用陪我，我自己可以，待会儿就要上课了，你们该洗漱的洗漱吧，不用管我。”
　　王文婧习惯吃早饭，叮嘱了傅加林几句就拿着书本去食堂了。
　　李萌萌和林以青离开前，也催促着傅加林赶紧去看医生。
　　现在傅加林一个人待在宿舍，她重新爬上床铺，盖上被子，蒙住头，感觉呼出的气息灼热得能烫伤人。
　　一分钟后，傅加林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我不管你是霍弋卜还是柳恪，在阿宛还没来之前，你得多给我一些有关霍弋卜的回忆，谁让你占了他的身体，你要赔！”
　　那头的霍弋卜竟是没想到傅加林会这么说，只是电话里听她的声音很虚弱，像是睡着后的呢喃。
　　他问：“你怎么了？”
　　傅加林瘪着嘴，委屈道：“我发烧了，头很晕，浑身无力，去不了医院。”


第29章　
　　挂断电话后，　傅加林实在没有力气，闭着眼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　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　手机铃声已经响了老大一会儿。
　　傅加林点开手机，　看见有三个未接电话，　都是霍弋卜打来的。
　　她重新拨过去，“喂，　你到了？”
　　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虚弱了，好像喘不上来气的，还有些嘶哑。
　　霍弋卜说：“我在你宿舍楼下，你宿舍在几楼？”
　　傅加林脑袋又晕又疼，只说：“三楼，　315宿舍。”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劲，　补充一句：“宿管阿姨应该不会让你上来，我下去吧。”
　　声音那么有气无力，霍弋卜眉头紧蹙，有点不悦。
　　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这么大的人了，　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傅加林晕头转向地从床上爬下来，　蹲在地上穿鞋，正准备起身时，听见敲门的声音。
　　她问：“谁啊？进来。”
　　门没有被打开，只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我，　霍弋卜。”
　　他来了？
　　傅加林很意外，　他怎么进来的？宿管阿姨没拦着？
　　她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打开，　看到一张异常担忧的脸庞，手里提着袋子。
　　“你怎么上来的？”呼吸来的气息很灼热，傅加林不适地皱了眉。
　　霍弋卜脸色不好地从袋子里拿出一顶红色针织帽戴在她头上，又拿出一个新的口罩，上面还贴着标签。
　　霍弋卜摘掉标签，将口罩挂在她耳朵上，包住她半张脸。
　　帽子和口罩都有那种没下过水的味道，可是傅加林完全不反感。
　　最后，他眸色沉沉：“围巾呢？”
　　从口罩里传出嗡嗡地声音：“在宿舍。”
　　说完，傅加林返回宿舍拿了围巾出来。
　　霍弋卜拿来围巾细心地替她围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
　　准备离开的时候，霍弋卜觉得不对劲，扫了一眼她全身，锁着眉头问：“羽绒服呢？”
　　傅加林身上还穿着妮子大衣。
　　“在行李箱里。”
　　“去换上羽绒服。”
　　命令式的语气。
　　傅加林乖乖地回宿舍换上羽绒服。
　　宿舍门锁上，她一转身就见霍弋卜抬脚准备往楼梯口走。
　　傅加林弱弱地嘟囔了一句：“我头晕……”说完还咳嗽了两声。
　　声音极其委屈。
　　霍弋卜脚步微顿，回头长臂一伸，搀着她的胳膊走。
　　傅加林边走边问：“霍弋卜，你是怎么进来的？宿管阿姨让你进？”
　　他说：“宿管不在。”
　　傅加林想笑，嗓子又痒了起来，咳了两声。
　　她说：“你上来的时候，没碰见女同学？”
　　此时，霍弋卜的脸有些红了，瞪她一眼：“没碰见。”
　　傅加林笑了：“那你运气真好。”
　　虽然现在有课的同学正在上课，没课的同学也都在睡懒觉，此时宿舍楼里还真没几个同学。
　　不过说什么来什么，走到楼梯那里正往下走，就听见两位结伴上楼的女同学声音。
　　傅加林感觉自己的胳膊猛然收紧，她侧眸看向霍弋卜，只见他耳朵红了，目光低垂，似乎下楼下得很认真。
　　这个男人不好意思了。
　　与两位女同学正好打了个照面，傅加林心想反正她捂得挺严实，不熟悉她的人应该不知道是谁。
　　擦身而过时，就听见那两位女同学在身后窃窃私语。
　　“女生宿舍怎么会有男生？”
　　“太大胆了，太大胆了。”
　　霍弋卜的脚步瞬间加快，傅加林也被迫加快速度，但此时身体虚弱，又头晕，眼睛看向地面，都感觉一脚踏下去的不是平地，是个大坑。
　　傅加林双手抓紧霍弋卜的胳膊，咳嗽了两声，无力道：“霍弋卜，你走慢点，我头晕。”
　　闻言，霍弋卜的脚步又放慢了，目光瞟了一眼胳膊上的那双手，叹了一声，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傅加林浑浑噩噩，不想那么多，只想抓着眼前的支柱支撑自己。
　　感冒发烧什么的，太难受了。
　　走到宿舍楼口时，恰好碰到宿管阿姨进来，看到霍弋卜也是好惊讶了一会儿。
　　“小伙子啥时候进来的？女生宿舍不能进，不知道吗？”
　　霍弋卜被说的面红耳赤。
　　傅加林大方地替他解围：“阿姨，我发烧了，头晕，他来接我去医院。”
　　宿管阿姨这才没话说，嘟囔了几句回了房间。
　　一路上，有不少同学朝他们两个行侧目礼。
　　有认识的，又不认识的，反正霍弋卜就这么厚着脸皮出了校门。
　　坐到车上，傅加林摘下口罩，系上安全带，头仰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霍弋卜看了她一眼，启动车子往医院走。
　　排队挂号，就诊，都由霍弋卜安排张罗。
　　就诊时，量了体温，39。8。
　　很好，快突破四十度了。
　　傅加林想着从小到大，体温还没这么高过，这次破纪录了。
　　她惧怕一切扎针，尤其是往屁股上扎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傅加林听见医生说要打针时，忙拒绝：“别，别打针，输液行不行？”
　　霍弋卜瞅了她一眼，没吭声。
　　医生心地好，也估计猜出来她怕打针，就给她开了张输液的单子。
　　当她坐在椅子上，帽子口罩放在一旁。
　　护士在用止血带绑住她的手腕时，傅加林忍不住将头撇到一边，双眼紧闭。
　　霍弋卜站在旁边看她唇瓣紧抿，不敢直视的紧张模样，有些好笑。
　　感觉护士正在用酒精棉擦拭手背，傅加林的心霎时间一提，突地手背一痛，她忍不住将手往自己的方向瑟缩了一下。
　　护士扎好针就离开了。
　　傅加林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滴得极慢的那瓶药，忽然扭头对霍弋卜说：“今天不是周末吧，耽误你上班了。”
　　她抿着唇，狡黠的眼神带着一丝歉疚。
　　这个模样像极了阿宛，有时候霍弋卜真以为阿宛回来了，只是没有带着记忆。
　　他想，会不会自己想错了。
　　其实，阿宛已经来了。
　　会不会和他的情况不一样，原先的霍弋卜脑袋受到撞击，这才将柳恪的记忆找回来。
　　要是，要是她……
　　霍弋卜眸光发沉。
　　傅加林抬起沉重的眼睛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去上班吧。”
　　霍弋卜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一个人可以？”
　　傅加林点头，不好意思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霍弋卜说：“早上没吃饭吧。”
　　当然没吃饭，哪还有精神和力气去食堂吃饭啊。
　　她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他说。
　　也好，走之前，先给她买份早餐，不然饿着输液好难受，也好冷。
　　“我只想喝粥。”
　　霍弋卜一声不吭地转身出去买饭。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中，傅加林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感觉梦里柳恪的性格也不是现在这么低沉吧，是个很开朗的少年呢。
　　可以逗阿宛笑，可以说甜言蜜语给阿宛听。
　　现在怎么一直板着一张脸，很臭的。
　　傅加林闭着眼睛靠在冰凉的椅子上，还好医院不冷，不然在这儿输液都感觉很受罪。
　　霍弋卜很快回来了，见傅加林闭着眼，呼吸均匀，坐着睡着了？
　　他将早饭放在旁边的空椅上，声音很轻，可还是惊扰了傅加林。
　　傅加林睁开眼睛，想说话，却又觉得嗓子有点疼，很干很涩。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瞥向椅子上的早餐，“谢谢。”
　　霍弋卜从口袋里掏出从药房取的药，掰开药片放在傅加林手中。
　　“你刚才还去拿药了啊。”傅加林说完将药片含入口中，又接过来他拧开的矿泉水。
　　嗯，还是加热过的。
　　吃了药，霍弋卜又递过来一杯粥，傅加林美滋滋地含住吸管，吸了一口。
　　她咀嚼着，举着粥问道：“牛奶燕麦粥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瞎买的。”霍弋卜又打开小笼包的包装袋，“吃几个包子吧，刚才忘了告诉你，药应该在饭后吃。”
　　“没事，不差这几分钟。”
　　傅加林难受，嘴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