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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真以为这道题我不会做-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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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尘。初中和她一个班,她当班长,他没少捣乱。
  迟昭没理他,转而打量起旁边的叶司予。程尘他们下手从来不在明面,要不然太容易被叫家长了,要打也打看不见的地方。所以叶司予脸上倒没添什么新伤,只是身上灰扑扑的,一副可怜相。
  “你在这儿干什么?”话是对程尘说的。
  程尘伸手揽在叶司予的肩膀,明为友善,实则警告:“别误会,我就是和学弟交流交流感情。”
  是真话才见鬼了。
  迟昭也不揭穿,轻描淡写瞥他一眼:“交流完了吗?”
  程尘天不怕地不怕,对这位小班长却有点发憷。他悻悻收回手:“完了。”
  迟昭重又看向叶司予:“那走吧,回家。”
  叶司予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听迟昭这么说,也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程尘他们虽然虎,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迟老师的名头够响。程妈妈打遍天下无敌手,小区里单单对迟老师尊敬有加,程尘还是有所顾忌。
  等走出好远一段距离,迟昭才回头看了看:“怎么碰上他们了。”
  叶司予低着头,很是无精打采:“点,点背。”
  这孩子确实挺点背的。
  迟昭问:“他们因为程展的事找你麻烦?”
  叶司予点点头。
  “那上一次呢?”
  叶司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在小花园。”迟昭就差提他外婆放狗咬人的事了。
  叶司予恍然大悟,结结巴巴道:“因为毛茸茸,差点,差点咬了,他,他们。”
  起因是他们刚搬来的第一天,房门没关好,那条叫毛茸茸的大狼狗趁机跑了出去。不过这条大狼狗虽然长得凶,但以前在部队上待过,训练有素,一般情况下没有指令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是程展几个小孩手贱,又是逗它玩又是拿石头砸它,结果差点被反咬了。
  再然后,叶司予就被程展他哥程尘堵在了小区里。


第08章 
  “……好吧。”
  迟昭终于知道许美静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了。
  叶司予垂下头,攥着酱油瓶的手汗津津。
  又被学姐救了一次。
  很,很没用。
  叶司予无不沮丧地想。他其实并不介意被人欺负,换句话说他对于被欺负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在学生的世界,与众不同就是原罪,无论是他不完整的家庭,瞎了一只眼的外婆,还是他天生的结巴,都足以成为霸凌的理由。
  但这一次他却格外难过。
  不想被一个才难得能平等接受他的人视作软弱无能拖后腿的可怜虫。
  一条急需被拯救的,可怜虫。
  解释完迟昭的问题,回去的路上叶司予再没说话。他情绪低落,连迟昭这样钝感力MAX的人都察觉有恙。
  迟昭看他一眼:“受伤了?”
  叶司予不想让迟昭知道自己已经被打过的事,摇了摇头。
  “他们说了很过分的话?”
  “也,也没有。”
  迟昭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相比于安慰人这样的技术活,迟昭更擅长就具体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哪怕大学时室友失恋,她都能拿出做科研的精神替她分析分手的一百种好处以及走出失恋阴影的一百种方法。当然,这样的行事作风不止一次被诟病为“不近人情的冷漠”。
  迟昭觉得自己只是诚实罢了,她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每个人的经历境遇皆有不同,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感受。
  是以迟昭沉默半天,最后只仗着身高优势,僵硬地摸了摸叶司予的头。
  ——就像叶司予时常对毛茸茸做的那样。
  叶司予一怔,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迟昭的眼眸。
  叶司予头一次发现学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没有同情怜悯,也没有不满厌恶,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告诉他什么呢?
  有一天你会长得很高很帅,成绩还很好。
  所以,不用也不必介意那样的人。
  可以说的话很多很多,兜兜转转到了嘴边,迟昭却只剩下一句:“……加油。”
  叶司予愣了愣,回过神来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很用力地点点头。
  迟昭看他不再难过,收回了手。
  回到家两人默契地对程尘一事闭口不提,只说是叶司予迷了路,才耽搁了这么久。
  迟爸狐疑地打量他们一眼,没再继续问。
  午饭过后,叶司予照例到迟昭房间休息。他已经相当熟悉迟昭身上的味道,这带给他一种独有的安全感。叶司予在还没有被叶婆婆照看前,常年寄宿于亲戚家,那时每年生日,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
  这样就不会感到孤立无援。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的愿望,而不是更实际一些的,比如拥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每天可以见面的妈妈。叶司予自己也忘了。不过他觉得,上天好像冥冥之中满足了他的心愿。
  一个像爸爸的“爸爸”。
  一个像姐姐的“姐姐”。
  叶司予摸了摸口袋里依旧没有送出去的手镯,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
  程尘没再来找叶司予的麻烦。
  不知道是他顾忌迟爸,还是他最近太忙没空,总之叶司予连着好些天都没见到他。
  叶司予一开始还提心吊胆躲着他,毕竟住同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不准在哪个转角就遇到了。两三天后不见人影,也就不再提防。
  与此同时他的数学成绩终于略有起色。
  这其中一大半功劳都归迟昭。迟昭的教法简单粗暴,就是直接讲公式怎么用,然后套着做题,不像迟爸煞费苦心,既要讲得好,又要讲得有趣,那帮小男生才肯乖乖坐着听课。
  迟昭也有个发现,原来天才不一定一开始就是天才。比如叶司予。他当年可是越级参加数学竞赛,结果力压一众学长学姐拔得头筹,风光无两。在迟昭的记忆里,那个总被辅导老师如获至宝地称作数学天才的少年,和眼前连基础公式都学不明白的小男孩始终对不上号。这一度让迟昭怀疑自己记忆错乱,出了岔子。
  一晃暑假快到了头,月底是迟爸生日。
  补习班差不多也到了收尾时候。迟爸和迟昭商量起今年生日,打算租车去邻市玩几天,算是迟来的度假。
  然而出发前一天晚上,迟昭接到爷爷奶奶的电话。迟家算半个书香门第,爷爷是大学生,那年头极为罕见,后来他留任大学代课,一直到退休;奶奶也读过书,可惜中途辍学了。爷爷奶奶对迟昭这些小辈亲切,从不分三六九等,谁家都一样疼。迟昭和他们关系好,再小一些时,整个暑假都在他们那里过。迟昭刚上大学两位老人就相继去世,一晃数年,再听到他们的声音,她有点像做梦。这或许是重生为数不多的好处。
  迟奶奶问了他们近况,提起迟爸生日,她说道:“你小姑姑大后天回国,一年难得见一面的,要不你和你爸过来住几天?”
  迟昭小姑姑说来也是个传奇人物,当年高考没考上大学,去了大专,没毕业就辍学出来工作,从只拿提成的销售一路做到管理层,再之后出国定居,嫁老外,拿绿卡,三十五岁生了迟昭表妹,中文名随母姓,叫迟月。迟奶奶不止一次说过,她小姑姑打小好胜心强不服输,赞着股劲,势必要出人头地,至于这途中得到的失去的,不过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迟昭一时决定不下,挂了电话和迟爸商议。小姑姑回国的次数有限,毕竟家业都在国外,即便回来多是为了工作。迟昭无所谓,她和小姑姑见面不多,感情不怎么深,见不见都一样。迟爸却略有疑虑。他们兄妹感情不错,只是迟昭小姑姑行事作风太过热心,一年不见几次,但每次见面都势必张罗着要迟爸去相亲,好尽快给迟昭找个后妈。
  迟昭也清楚这一点,她道:“我听奶奶的意思小姑姑应该留不久。”
  迟爸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回老家一趟。
  因为临时变卦,要重新收拾行李,迟昭睡得比平时晚。
  大概凌晨两点钟,楼下响起几声救护车的警笛,很短促,不久就停了。
  迟昭向来眠浅,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打开卧室窗户。临近九月,温度还没降,热气包裹着喧闹的蝉鸣涌入房间,驱散了风扇带来的凉意。迟昭往下看,楼下路灯没修好,漆黑一片,除了闪个不停的车灯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迟昭起得很早。她将水电煤气的阀门都关好,又检查一遍有无遗漏的东西。准备出发时,迟爸又接到一通电话。
  迟昭拖着行李箱出来,见他神色有异,她问:“怎么了?”
  迟爸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他合上手机:“叶家婆婆摔了一跤,昨天晚上送医院了。”
  迟昭一愣,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救护车。她差点都忘了,还以为是做梦。
  迟昭将扶手放下,把箱子搁一旁:“怎么摔的?”
  “老人家起夜,估计没注意。”迟爸说完摸摸鼻子,叹了口气。他这副表情迟昭熟悉得很,应该遇到了什么左右为难的事。
  迟昭顺着问:“很严重吗?”
  “上了年纪的人,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迟爸说罢,看了看迟昭,“叶家婆婆刚刚打电话来,想拜托我照看叶司予几天。”
  迟家和叶婆婆算不上多有交情,才刚认识一个月而已,提这种要求,显然是真的找不着别人了。
  迟爸良善热心,如果搁到平时,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但好巧不巧偏偏是这种时候。迟昭因为他补课的缘故一个假期都没怎么休息过,迟爸原想着从老家回来,还可以顺道带她出去玩两天,好好清静清静。
  迟爸正犹豫不决,迟昭道:“带他一起回奶奶家不行吗?”
  迟爸诧异地看向迟昭:“你不介意?”
  迟爸对自家女儿再了解不过。迟昭随母,喜静,独立,从小就不大喜欢和小区里的孩子玩成一片,长大后这种倾向越来越明显。
  “反正他又不碍事。”如果换做别人迟昭可能还会嫌烦,但叶司予……
  迟昭真心觉得这孩子存在感太低了,和高中的他完全两个人。有他没他都一样。
  迟爸还在犹豫:“真的?”
  迟昭耸耸肩。
  “……那好吧。”迟爸看迟昭没有勉强的意思,同意了她的话。


第09章 
  叶司予提着暖水壶进病房,叶婆婆正好放下手机。
  “你这几天先去迟老师家待着吧。”没有前因后果,叶婆婆直入正题,宣判对这个小拖油瓶的安置。
  这是她一贯的风格,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叶婆婆请了护工照料,毛茸茸被送去宠物店,只有他到哪儿都是个麻烦。
  叶司予点点头,替叶婆婆倒了杯水,而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真奇怪,明明天气那么热,医院的温度却始终这么低,坐久了甚至还会觉得冷。
  叶婆婆不说话,叶司予也没什么好说的。隔壁床位住着个年轻男人,摔断了腿,打着石膏,用手机俄罗斯方块。他们的沉默与方块消除时的叮咚声成鲜明对比,略有几分凄清的诡异。
  叶司予盯着点滴的吊瓶发呆,那里面装着消炎药,一滴一滴落得很慢,直让人疑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落完。
  没过多久迟老师来医院接他。
  叶婆婆对迟老师很尊敬。事实上叶婆婆对所有职业为教师的人都很尊重,她说迟老师这样的,她小时候要叫先生,再早一些要叫西席。她还说读书人很厉害,亡国因为他们,兴国也因为他们。总之不得不敬。
  叶婆婆和迟老师互相说着客套话,叶司予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并不往心里去。这个城市这么大,住着千百来万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叶婆婆却找不出比楼下仅有一个月交情的辅导班老师更可靠的人照顾他。
  有点可笑。
  事实上叶婆婆摔倒后叶司予第一个联系的人是叶湘,但叶湘关机了,这就意味着她又“暂时性”地失踪了。叶湘总是失踪,叶司予早就习以为常到麻木。他不知道她消失去了哪里,叶婆婆也从来不会和他说。
  寒暄完,迟建东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迟疑一下,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叶司予抬起头。迟老师的掌心很温暖,能借以稍稍抵消掉医院的阴冷。
  “走吧。”出于职业习惯,迟建东和这个年纪的孩子相处起来总像是对自己的学生。叶司予背好书包,回头看了看叶婆婆,才跟在迟老师身后离开。
  医院外停着一辆帕萨特,当然不如叶湘那辆阔气,是租车行租的,有些年头了,车身灰扑扑,还有不少地方磨损,俨然已到了退休的边缘。
  但是胜在租车费便宜。
  “你姥姥和你说了吧,这几天跟着我回一趟老家,开学前回来。”迟建东一面拉开车门,一面和他讲,“你回家收拾下行李,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叶司予愣了愣,讷讷地点点头。
  其实外婆没有说。
  她也许是懒得讲,反正叶司予总会知道。
  叶司予坐在副驾驶,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迟老师。那是外婆早上让他到附近银行取的钱,外婆说不能平白无故总是麻烦人家,所以按照以前时薪的价格算了总数。
  迟建东愣了下,反应过来是什么后,笑道:“都是邻居,举手之劳而已,又不是给你补课,这钱我就不收了。”
  叶司予却很坚持:“外婆说,要,要给老师。”
  迟建东接过信封,不等叶司予反应,转而又塞回他书包里。
  叶司予一怔。
  迟建东拍拍叶司予的肩膀,提醒他:“系好安全带。”
  “可是……”
  “再不走你学姐该等急了哦。”
  叶司予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
  迟昭祖父家虽在邻市,上了高速前后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迟爷爷退休前是大学教授,住在大学生活区,单位分的房子,六七十年代的小区,不仅不显破败,反而有种与越来越高效的现代化截然不同的古朴感。
  迟爸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后备箱里放着一大堆送给迟爷爷迟奶奶的东西,有过节发给教职工的按摩仪,单位同事出差带回的特产,在C市开元寺求的佛珠,还有托人买来的几箱子保健品。
  老小区没有电梯,迟家住在顶楼。他们拿着这一大堆东西走走停停好半天才到。
  “昭昭姐姐!”门一开,从里面扑出来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模样,营养太好,肉嘟嘟的像个小圆球。迟昭机敏地往旁边躲了躲,才没被她扑到。
  这小姑娘是迟昭姑姑的女儿迟月,混血洋妞,她在国内待的时间不多,和迟昭却意外地亲近。
  迟奶奶和迟姑姑也一并迎了过来,见他们大包小包,迟奶奶帮着接过:“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
  迟姑姑目光落在先进门的叶司予身上,微微一愣,看到迟昭才又笑起:“半年不见昭昭长高不少。”
  迟爸问:“我爸呢?”
  “你爸知道昭昭来,一大早去菜市场,看卖烤鸭的有没有出摊。”迟奶奶说罢,笑眯眯看向迟昭身边的小男孩,和他打招呼“你好啊。”
  迟建东一早就在电话里说过叶司予的情况,迟奶奶倒不意外还有这么个小跟班。
  叶司予模样生得好,乖乖巧巧,很讨长辈喜欢。
  他回道:“奶奶好。”
  迟奶奶喜欢小辈,对半大的孩子都很友善。迟姑姑对叶司予态度稍有点微妙,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她惯会说场面话,面上至少过得去。只有迟月躲在迟姑姑身后,气呼呼地盯着叶司予,对他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敌意。
  迟家是复式结构,沾顶层的光,上面还有一间阁楼。听闻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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