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令我无心学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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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老旧的灯光线暗,让人看不清闻箫漆黑眸子里的情绪。
闻箫是跑到楼下的,直到开始上楼了才一步一步走,一边平缓呼吸,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匆促和急切。
垂在身侧的手指缩了缩,他回答池野的问题,“我家里停水了。”
这句话听进耳朵里,池野心里的那团火“轰”地一声就点燃了,瞬间四肢百骸都是炽烫。
他眸色变得极深,紧盯着闻箫,像是猎鹰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楼道的灯在这一秒熄灭。
下一秒,闻箫被池野拽着手腕,按在了门口的墙壁上。
黑暗里,只能看清对方的大致轮廓。
池野气息灼烫,咬着闻箫的耳朵,“你他妈是来邀吻的?”嗓音压得很哑,甚至粗粝又低沉。
闻箫被这灼烫感染,明明脊背靠着的墙壁一片冰凉,他的指尖却飞快地热了起来,像点了火。
他克制不住手的微颤,干脆一把握紧池野硬实的手臂,用同样的音量回答,“废话这么多,到底亲不亲?”
池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随即捏紧闻箫的下颌,狠狠亲了上去。
第五十四章
楼道里漆黑一片; 两人都控制着动静,在方寸间半分不让。
抓着闻箫的手腕牢牢压在墙壁上; 池野衔着他的嘴唇; 用气声说话,“不能老实一点?”
挣脱池野的桎梏,闻箫闪电般抓了他的衣领; 脚下一转,姿势调换,反身把人压在了墙上,重新吻了上去。
靠着硬邦邦的墙,池野忍不住边亲边笑——他家箫箫这刺儿; 就算在这种时候,还是一样的扎手。
因为才洗过澡; 池野身上沾着一层水汽; 没几分钟又出了一层汗。他手覆着闻箫的后腰,发现彼此是一样的,他怀里这人连皮肤都是烫的。
正在这时,不知道是楼上还是楼下有开门声传过来; 两人动作停住,放轻了呼吸。没一会儿; 模糊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楼道里重新安静下来。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
这种环境下天然的禁忌与刺激感让人心底的火焰猛然炸开,两人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作,双唇又黏在了一起; 甚至比之前更加热烈。
直到察觉踩在了失控的边缘,闻箫往后撤了两寸,“继续吗?”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哑,又含点鼻音,透着一种午睡后饱足的情态。
池野扣紧闻箫劲瘦的腰,贴上自己的胯骨,“听你的。”
闻箫声音里添了不明显的笑意,“我没有命令,是你擅自给出的反应。”
不知道是哪个字的音量打开了声控灯,在灯光亮起的同时,池野松开手,懒洋洋地靠着墙,盯着闻箫看。
火气还没消,闻箫被这眼神看得有点受不了,直接抬手捂了池野的眼睛。
被这个动作逗笑,池野逗他,“同桌,你这时候应该说,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闻箫:“然后?”
池野回答:“然后我会说,看了我会负责的,一定负责到底。”
两人进了门。
换上拖鞋,闻箫低声问,“芽芽睡了?”
“早就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小没有什么烦心事,闭眼秒睡。”想起桌上摆着的两张卷子,池野笑着叹气,“留她哥哥我对着她那张破数学卷子发愁。”
池野的卧室跟大多数同龄人的比起来非常整洁,从叠得边角平直的被子、书架上摆好的各类书籍可以看出这个人非常自律。
把椅子让给闻箫,池野自己坐在床沿,“过来我看看,嘴唇破了没有。”
闻箫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很听话地,上半身往池野的方向倾了倾。
觉得闻箫这动作乖得让人心痒,池野忍住笑,肃着表情,手指托起闻箫的下巴,借着台灯的光仔细看,“啧,又咬破了,疼不疼?”
闻箫就着这姿势,有些疲倦地把下巴压池野手掌上,“不疼,我不娇气。”
“疼了可以跟我撒撒娇,你池哥不介意。”因着闻箫的动作,池野嗓音都软了,“累了还是困了?”
“刷题刷累了,还有点困。”闻箫蹭蹭池野粗糙的掌心,又嗅了嗅,一股沐浴露的气味,“才洗过澡?”
“嗯,看见你发来的微信时刚洗完,头发都还是湿的。”
闻箫从下往上去看池野的头发,“现在呢?”
“在楼道里站了快半个小时,已经干了。”池野见枕在自己掌心的人仿佛收敛了所有的锐气和软刺,眼睛都快闭上了,心里某处软塌,“突然来找我,是想我了?”
“嗯,想了。”闻箫眼皮撑不住,干脆阖上了眼,近乎低喃着开口,“又不自觉地在草稿纸上写你的名字了。”
草,不管是依赖的姿态、说话的语气还是内容,都他妈地让人受不了。池野很想捏着闻箫的下巴亲下去,但又舍不得。
他想了想,自己这种心态,大概只有小时候玩弹珠游戏时。透明的玻璃珠最稀少,也最好看,他花了三天时间跟邻居的同龄人比赛,一直连胜一直连胜,最后终于把那人手里所有的玻璃珠都赢到了自己的手里。
从彩色的玻璃珠里把透明玻璃球挑出来,对着太阳看,晶莹剔透,仿佛一切美妙都藏在里面。
那时的心情跟现在很像,拿着那颗玻璃球,放在口袋里怕丢了,捏在手里怕坏了,小心翼翼,珍视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闻箫开口,“我回去了?”
池野收回手前轻捏了捏他的脸,“好,我送你?”
明明就住在对面,几分钟的路程,但闻箫还是让池野送了。
两人的影子落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才下过雨,时不时的,还会有水滴从树枝上落下来。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停在楼下,闻箫往池野住的方向看了看,“我再……送你回去?”
闲不住似的,池野又抬手捏了捏闻箫软白的耳垂,“真这样,今晚就没完没了了,我们谁也不用睡,就把这段路来来回回走几十遍。”
沉默几秒,闻箫开口,“那明天见?”
“明天学校见不了,”见闻箫眼神溢出失望,池野补上后一句,“下了晚自习,公交站见?”
心情重新好起来,闻箫点头:“好。”
第二天,许睿课间抱着习题集来找闻箫时,注意到,“闻箫,你嘴唇怎么又受伤了,不会是晚上做梦一口咬出血了吧?哈哈哈!”
赵一阳听见转身,“靠,还别说,我真有这个经历,半夜做梦吃核桃,把自己疼醒了,一看,咬的哪里是什么核桃,是我大拇指!”
许睿笑得前俯后仰,追问后续,“然后呢!”
赵一阳:“然后大拇指负伤出血,没办法握笔,强行练就了左手写字。”
闻箫一边听他们说话,一心二用,一边把许睿用红笔勾出来的那道题看完,在草稿纸上把解题过程写了出来。
许睿笑完一看,目瞪口呆,“大佬,你是不是自带外挂了?这题我昨晚抓了半小时的头发,今天早自习又抓了二十分钟,快抓秃了,你一遍看完就解出来了?”
闻箫手指转着黑色塑料壳的中性笔,“《一题一练》第112页,右边第三道,跟这道题是类型题。”
许睿看向赵一阳,赵一阳已经在翻《一题一练》了,停在112页,递给许睿,“就这道。”
火速把题看完,许睿悲愤,“这题老许讲过?靠,我以为老许讲的我听懂了,其实我没懂!”再看闻箫,他心中暗道,果然,闻箫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气,都是学神大佬自带的绝对气场!
闻箫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只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清楚?”
“没有了!”许睿抱起自己的书,觉得解题过程都给出来了,要是还不懂,他就别在理一班混了,早点去学校门口卖煎饼吧。
这时,斜斜从后面过来一个人,再眨眼,闻箫桌上就多了一份早饭,塑料袋打的结都细心地拆好了。
“你的外卖到了,三分糖的豆浆。”
听见这句,许睿转头,“靠,池哥?”
池野见闻箫插了吸管开始喝豆浆,垂着睫毛,含住吸管的模样乖乖巧巧的,手痒的想去摸一摸碰一碰。听许睿叫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许睿见池野注意力都在闻箫身上,也看了两眼——不就是喝豆浆吗,喝豆浆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池哥喜欢看吃播?
池野来了一趟又不见了,要不是闻箫课桌上立着的豆浆,都要让人觉得刚刚出现在教室的池野是幻觉。
赵一阳摸摸下巴,“所以,池哥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给你带份早饭?”他感叹,“真是附中好同桌!”
闻箫咬着吸管,剩最后两口豆浆,没舍得喝。
大课间,做完课间操回来,许光启把还没进教室的闻箫叫到了办公室。
半个学期下来,知道自己这个学生话少,许光启不废话,直奔主题,“附中有惯例,每年都要举行一两次学习交流会,每个年级选几个优秀学生,上台做一个学习指导。毕竟啊,我们作为老师,跟学生的视角立场都不一样,有时候我们总结出来的学习方法学生不一定适用,所以才有了这个活动。我们年级的老师聚在一起商量了,决定推荐你,闻箫同学,你想去吗,不想去也没事。”
想了想自己说的,许光启又补充了几个信息,“是在学校的礼堂,一个年级选九个人,一人讲一个科目,高三的时间紧迫,他们不参加。”
闻箫不感兴趣,“抱歉老师,我不想参加。”
“没事没事,不想参加就算了,我一会儿去找张思耀问问,看他愿意不愿意。”许光启有点发愁,又小声感叹,“要是池野那小子不考这点分数就好了。”
听见这句,闻箫手指无意识地缩了缩——
如果池野不考六十分,那上台去讲学习方法、做学习指导的,也会有池野。
“老师。”
许光启正在脑子里数能推上台的都有哪些人,听闻箫叫他,应了一声:“什么?”
闻箫:“我愿意去。”
许光启表情一亮,“好好好,那你选选,你讲哪一科?我觉得要不数学物理二选一?这两科是很多同学的短板和软肋,他们正好可以听听你的思维思路和方法,可能在进入高三前,能得到不一样的收获……”
117路公交在城市复杂的道路上绕来绕去,报完“栖霞路”的站名,闻箫从座位起身,站到门口。夜晚路灯的光在他身上晃过,像一帧帧剪影。
明明听报站早已经听熟,外面的街景也没什么新奇,但想到下车能见到池野,心里就有一点……雀跃。
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词吧,最近一段时间,这种陌生的心情出现过很多次,跟同一个有关,闻箫暂时还没办法精准地形容出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九章路”的站名报出来,公交车停下,车门打开。闻箫拉着黑色的书包带子下车,踩上街沿,公交站台却空空荡荡,没那个熟悉的人远远朝自己看过来。
绕到LED广告牌后面,确定没人,闻箫拿了手机出来,在键盘上按出了池野的电话号码。
“嘟——”声每一次都拖得很长,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人接。
闻箫握着手机,站在明亮的广告牌前,垂着头,重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将号码按了一遍。
第五十五章
第四遍拨通号码; 连串单调的“嘟”声后,突然有了不一样的声音。闻箫蓦地把手机握紧; 呼吸都有些发颤; “池野?”
声线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折断。
“我没事,我没出事。”连说了两遍; 带着点轻哄的意味,确定闻箫冷静下来了,池野才道,“抱歉,刚刚我妈在抢救; 没有注意到时间。”
闻箫靠在广告牌的金属柱上,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 听池野说完他才问; “现在情况怎么样?”
“前几天因为病情好转,从重症病房转出来了,护工也说,清醒的时间比平时长; 有时候还能简短地说几个字。没想到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指标突然降下来; 要抢救。”池野嗓音里满是疲惫; “我赶来医院,刚签完那几张纸。”
行道树的暗影遮蔽了路灯的光,闻箫问他; “要不要我过来。”
隔了好几秒,池野才回答,“好。”
拦了一辆出租车,又给外婆打了电话,闻箫下车往里走。
医院人很少,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闻箫对附院不陌生,只不过每次来都径自去精神卫生中心,从来没有往住院部来过。
电梯厢里一个人也没有,冷白的灯光映照着金属色,让人莫名生寒。按下二十七楼,闻箫看向旁边贴着的楼层指示图,二十七楼对应的是肿瘤科。
从电梯出来,护士站的护士见了他身上的校服,“你是31床家属的同学吧?他在那边。”说着,指了指方向。
闻箫道了声谢,朝护士指的方向过去。走到底,右转,远远看见走廊一侧的蓝色塑料椅上坐着一个人。
池野惯常松垮的背在这时却挺得笔直,在他的对面,窗外是正浓的夜色,他坐在椅子上,像凝固的雕塑一样,透了一种坚韧感。
闻箫故意加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沉寂。
池野朝闻箫看过来,却没有动,直到闻箫在他身边坐下,他才开口,“路上堵车了吗?”说完,他扯了扯嘴角,“我傻了,半夜怎么可能堵车。”
把黑色书包取下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闻箫认真回答他的问题,“打车过来的,路上没堵。你晚饭吃了吗,现在饿不饿?”
池野微怔,“晚饭好像忙忘了,可能饿过了,没什么感觉。”
没有说这样有什么不好,闻箫沉默着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了一盒牛奶一个面包,还有一个三明治、一盒水果拼盘,“将就吃一点?”
“这么丰盛?”池野一一接在手里,看见透明塑料盒上贴的标签,“是在九章路公交站后面那家水果店买的?”
闻箫:“嗯,那家店开到晚上十一点,不过面包剩下的种类不多,我就按照体积,选了最大的。”
池野抛了抛手里的面包:“最大的?是怕我吃不饱?”
闻箫很认真地点头:“对。”
池野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抬手捏了捏闻箫的耳垂,“你怎么这么贴心,嗯?”
闻箫别开视线:“……常规操作。”
塑料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走廊里很明显,池野咬了口三明治,饥饿感像是被唤醒了一样,没一会儿就把夹了培根鸡肉和青菜的三明治吃完了,几口解决完面包,剩下半包牛奶,他咬着吸管,从盒子里挑了一块苹果,用牙签插着喂到闻箫嘴边,等闻箫张嘴吃了,又选了块芒果继续喂。
发现池野好像上瘾了,闻箫瞥他,“你是在喂仓鼠?”
池野停手,把留半空上的苹果撤回来,放到了自己嘴里。
等池野吃完了,闻箫又问他,“喝不喝可乐?”
池野摇头:“贩卖机在楼下,算了,太远。”
没接话,闻箫拉开书包,从里面拿了两瓶可乐出来,瓶盖拧开了递给池野。
池野喝了一口,笑起来,“你的书包怎么像百宝箱次元袋一样?”他摇了摇可乐瓶,忽然道,“可乐糖分很高,糖分的充足摄入可以缓解人紧张的情绪,是吗?”
没想到会被看穿,闻箫想说不是,但在池野的目光下,“……是。我书包里还有两瓶,喝完了还有。”
池野知道面前这人不擅长做出“关心”的姿态,有时还会因此让人觉得寡言又冷漠。但在书包里塞满一堆吃的和四瓶可乐、再背到医院来这种事,显得笨拙又可爱。
往前几分钟推算,如果自己说吃过晚饭,或者说不饿,闻箫可能根本不会把那些吃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