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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同桌令我无心学习-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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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能记起他倒在雨里,闻箫经过又折返,脱了校服给他。
  不管是不是概率事件,池野都更乐于归结成缘分,命定的缘分。
  以你的外套,做我之战袍。
  高考两天,四十八小时,两千八百八十分钟,十七万两千八百秒。
  从考场出来,池野绕过堵在门口的人群,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关上车门,“师傅,麻烦去东站。”
  司机见他才考完高考就奔火车站,估计是有急事,一脚油门飞快冲了出去。
  拿身份证换了提前买好的票,等了半小时后却被告知因为暴雨,有铁路段被埋,高铁延误了,显示屏上一片红。
  池野赶去售票窗口,买最近一趟去青州的票。
  售票员隔着玻璃问他:“最近一趟在六点半,只有站票,要站四个多小时。七点过的有座位,要哪种?”
  池野肯定:“最近的。”
  到青州十一点。
  星子稀稀落落,夜风燥热,池野坐上青州绿漆的出租车,报了地址,“去毓秀路,青州大学家属院。”
  窗外是全然陌生的街景,霓虹化作明亮射线往后退移。
  紧绷的背后靠,池野闭上眼,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微蜷。
  离他……更近了。
  外婆回家时,发现闻箫竟然在,“箫箫多久回来的,没有去跟同学聚会?”
  “嗯,考完就回来了,没去。”闻箫接过外婆的包,有些沉,里面装着几本书和一沓打印出来的论文。
  “是觉得聚会没意思吗?不过不去也好,回家好好睡一觉,这么长一段时间,神经绷紧多累啊,考完终于能放松放松了……”
  等外婆进了书房,闻箫关上卧室门。书桌上的台灯开着,他在椅子坐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高考考完,刷题没了意义,也没有其它想做的事。
  微信里,赵一阳正在给他发理一班聚会的现场图,最开始是一段老许讲话的视频,讲完老许还现场拉了一段二胡,听哭了不少女生。
  发过来的照片和视频里,闻箫一张张看下来,却没有看见池野。
  一阵消息轰炸后,赵一阳暂时下线。闻箫把手机扣在桌面,盯着灯座旁放着的照片发了会儿呆,又拎过黑色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了笔记本出来。
  素色封皮,前一部分记的是他总结的知识架构以及一些解题思路,后面往前翻,勉强算是错题集。
  他随便挑了一本翻开,里面熟悉的字句和数字符号让他慢慢冷静下来,没之前那么躁了。
  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躁,这种躁意却让他坐立难安。
  随手漫无目的翻着页,视线扫过一行行字,忽的停下——
  在笔记本内页的角落里,写着连串的“池野”。
  他记忆力向来很好,却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名字写了这么多遍的。
  再往后翻,闻箫发现,几乎每隔几页,就能从页脚或者空白的位置发现“池野”两个字,全是他无意识写下的。
  太多了。
  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充斥在了每一个角落里。
  微信提示音又接连响起,闻箫刚打开手机,就听见窗户的玻璃被什么东西砸中,“砰”的轻响。
  手指上的动作蓦地滞住。
  闻箫望向窗户,脑海里有画面浮出,下一秒,他骤然起身,一把推开玻璃窗,手撑着窗沿朝下望。
  青大的家属院建筑很旧,墙上爬满绿藤,树木高大又茂盛。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劲瘦挺拔的少年站在灯柱旁,正仰着头,朝上望。
  明明看不清五官,这个画面,却在瞬间与闻箫心里的人影严丝合缝。
  他在楼下。
  池野在楼下。
  顾不上别的,闻箫转身打开卧室门,在门口匆忙踩上运动鞋,鞋带还没来得及系好,已经先一步踩着楼梯往下跑了。
  层数分明不高,台阶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噔噔”的脚步声在楼道中不断回响,闻箫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能思考,呼吸抖得厉害,心跳剧烈——
  直到夏夜的风扑散在他的脸上。
  看着树影下站着的人,闻箫忽地有些不敢再往前。
  像梦。甚至比梦境更不真实。
  一年的时光呼啸而去,而此时此刻,两人站在一条直线的两端,中间横越无数,山岭曲河,尽数消失殆尽。灼烫的泪与爱意因为对方的出现而重新在心底翻涌,再不宁息。
  见闻箫停下,池野迈开步子,离开树影走到暖色的灯光里。
  在半步远的位置站定,池野又屈膝蹲下,左边膝盖支着地,低头仔细将闻箫没来得及系上的鞋带绑出了一个标准的蝴蝶结。
  仔细却能看见,他的指尖不住颤抖。
  几秒后,池野站起身。
  不远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闻箫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气味。
  视线将闻箫眉眼线条寸寸描摹,池野听见自己的嗓音干涩低哑,问:“闻箫,谈个恋爱吗?”
  “谈。”闻箫嗓音亦如他一般。


第七十七章 
  青大家属院是几十年前的建筑; 外观是中式小洋楼的设计,墙角种着攀墙月季; 深深浅浅开了一大片。沿着月季藤往里走; 花圃的尽头是流水假山,旁边有一处石墩,以前上面放着石盆养花; 后来石盆被移走,只留了石墩在原地。
  闻箫就坐在上面。
  他长腿支着地,线条是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后背肩胛骨的位置被手掌扶着,正微仰下巴跟池野接吻。
  间隙里; 他呼吸喘促,“你怎么——”
  池野察觉到他细微的反应; 颤着呼吸咬他下唇; 低声问:“把你亲的比以前舒服?”嗓音又沉又哑。
  闻箫没应,只半垂着眼睑,一双眼里的冷色迷蒙成了盛夏的夜光,不太清晰地回话:“稍微有长进。”
  池野发狠地亲了一下; 又贴着对方的唇:“因为经常练习,在梦里亲了你不知道多少次……”
  最累最疲惫的那段时间; 池野闭眼沾枕头就能睡; 经常睡太沉,被闹钟吵醒时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睡了几分钟还是几小时。
  有时他会梦见闻箫。
  梦里的闻箫青竹一样,穿着明南附中蓝白色的校服; 单肩挂着黑色书包,神情冷淡地站在街沿上。淡色的下唇微绷,看起来弱不禁风,又藏着两分锐气。
  或者他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手肘挨着手肘。老许在讲台上讲课,前面有人睡着了,有人在记笔记。闻箫低头刷题,侧脸专注,露出的一截后颈白皙,后发际线有很短的发茬,碰上去应该会很软,一点不扎手。
  每次从这样的梦里睁开眼,池野都会有几分恍惚。
  以至于现在把人这么紧扣在怀里,他都怀疑这会不会是自己在考场睡着、做的一场美梦。
  等被叫醒,眼前依然是课桌和考卷。
  没想到闻箫比他先问出这个问题:“你真的过来了?”
  听见这句,池野先笑了。按着手指下弧形的肩胛骨,感受隔着衣料透出的热度,他回答:“嗯,真的。”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尾音软下去,池野轻轻碰了碰闻箫的嘴唇,一点力道不敢用。
  闻箫却出声:“太轻了。”
  “艹。”低骂一声,下一刻,池野只感觉四肢百骸都烫了起来,手指紧捏闻箫下颌,狠狠吻了下去。
  明明已经分开了一年,但两人双唇贴在一起时,却依然契合。闻箫被汹涌而来的吻亲得缺氧,在疾风骤雨中下意识地侧过头呼吸。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池野又摁着他的后颈往回压。习惯性地,闻箫稍稍侧头,让鼻尖轻蹭过对方的鼻尖。
  这一刻,闻箫惊觉,就算一年的时光真真切切地流失,但他却没有遗忘丝毫——仿佛烙下的印记般,他的身体都记得。
  已经融为了本能。
  此前所有的焦躁变作心底的一片酸软,他一次次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写下的姓名,终于化成了眼前的真人。
  察觉到闻箫从一开始的紧绷到现在的松弛,池野喉咙涩痛。
  他想,幸好啊,他终归是到了这个人面前。
  他没有被打垮,也没有被绊倒,他一直朝着光。
  他未曾败于生活。
  真好。
  走在路灯下,闻箫手指蹭过破了皮的下唇,问:“怎么过来的?”
  高考最后一场五点才结束,可现在,池野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池野略过曲折不谈:“出租车,高铁,出租车。”
  闻箫偏头看他,清冽的眸子里映着灯光,又问:“晚上还回去吗?”
  池野反问:“舍得我回去吗?”
  两秒,闻箫回答:“舍不得。”
  池野勾唇,手习惯性地插在裤袋里:“那不回去了,你让我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闻箫虽然过来青州一年了,但这个城市却让没有使他产生认同感,明明和明南一样高楼林立、街道穿行。
  对周围不熟,他拿了手机出来,想看看附近有哪些酒店,结果先看到了外婆发来的消息。
  抬头,闻箫对上池野的眼睛:“外婆让你今晚住家里,原话。”
  开门,闻箫从鞋柜里找了自己的备用拖鞋给池野,见客厅灯开着,但外婆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经过厨房,闻箫回头问池野:“晚饭吃了吗?”
  池野跟在后面,坦白:“没吃,不过在车站等高铁的时候买了瓶可乐。”
  从考完到现在,精神一直跟弓弦一样绷得死紧,完全没有胃口,也不觉得饿。直到现在被闻箫问起,池野才感觉胃部抽疼了一下。
  闻箫按亮厨房的灯:“柜子里有面,鸡蛋在冰箱,煮碗面?”
  池野没客气,进厨房开火烧水。
  靠着门框,闻箫看着池野,锅里的水渐渐冒泡,有白雾蒸腾,他的眼前也跟着起了一层薄雾,“多加一点水,我也想吃。”
  “你也饿了?”池野好脾气地又加了冷水进去,煮面的同时熟练地煎了两个鸡蛋。
  两人安静吃完,跟以前一样,闻箫起身去洗碗,让池野到卧室等着。
  门外有细微的水流声传过来,池野站在卧室的木地板上,观察得很仔细。这里是闻箫住了一年的地方。算起来,甚至比闻箫在九章路住的时间更长。
  房间里东西不多,床,书桌,衣柜,再加一个贴着天花板的书架,所有东西都摆放齐整,丝毫不显凌乱。
  池野的视线扫了一圈,忽地就定在了书桌上。
  黑色书包被随手放在椅子边上,几个笔记本在书桌上随意摊开,纸页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动,而台灯的灯座旁边放着一个相框。
  等闻箫洗了碗进到卧室,就看见池野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相框正看得仔细。
  心底生出两分无措,仿佛有什么秘密被抓了正着。
  池野晃晃手里的相框,“是谁拍的照片?我记得这时候,学习交流会,整栋楼的人都去了礼堂,你拉我回教室,让我听着白噪音补觉。”
  “嗯,”闻箫顺手把卧室门关上,解释,“老许拿手机拍的,他回办公室拿东西,路过教室看见,顺手拍了下来。我转学那天他给了我,让我作纪念。”
  “老许拍照的技术比他拉二胡的技术好太多。”把相框小心放回原位,池野继续说下去,“高考前放假离校,老许又灌了一大盆鸡汤,把不少人都说哭了。班里一个个往外走,跟老许告别,老许坐在讲台上,哭得眼睛通红,像熬了好几天的夜。”
  “程小宁那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到了,不少人都被他堵在了校门口,中气十足地提醒校服拉链没拉好,边走边看书,头发太长没剪,还有藏校服口袋里的手机被发现了。但那天所有人都很配合,没跟他呛声。等预备铃响了,有人看见程小宁站在校门口,拿纸擦眼睛。”
  “还有——”
  “池野。”闻箫打断了他。
  池野停下话,没再说下去。他清楚自己为什么絮絮叨叨念着附中的事。初见的情热后,横垣在两人间的是一整年的分离。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像两条平行线,在不同的城市逐渐向前延伸。
  他下意识地、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两人都熟悉的事来消除这种陌生感,消除这一年的隔阂。
  闻箫却告诉他:“我们不用这样。”
  这一刻,池野心底的不安如潮水般骤然消退。
  从衣柜里找了自己的T恤和运动裤,闻箫扔给池野:“去洗澡?”
  池野把衣服接在手里,“好。”
  半小时后,两人躺在了床上。
  池野闻到自己身上熟悉的洗发露和沐浴露的味道,他跟闻箫身高体型都差不多,衣服穿着半点不紧,浑身上下所有绷紧的神经末梢缓慢松弛,让他迎来了迟到的倦意。
  闻箫伸手把床头灯的光调暗,让室内笼罩在暖黄的光线里。
  隔了几秒,他干脆直接关上灯,移了位置,紧挨着池野躺下,也闭上了眼睛。
  许久后,黑暗里,闻箫低低喊了一声:“池哥?”
  池野的嗓音混着困倦,沙哑又温柔:“嗯,你池哥在。”


第七十八章 
  第二天; 高三一年养成的生物钟让闻箫在六点准时醒了过来。
  窗帘没拉好,外面已经大亮; 卧室陈设被覆上了一抹晨光。他下意识地要起身; 很快又反应过来——昨天高考已经结束了。
  沉沉压了许久的巨石脱离,一时间竟然有些空落。
  与此同时,有手臂从旁边斜伸过来; 揽着他的肩把他重新拉回床上,搂进怀里。对方体温灼烫,鼻息就在他的颈侧,只听耳边有低声在问:“要去哪儿?”
  闻箫一瞬间有被烫到的错觉,很快又放松下来; 挨着池野,问他:“醒了?”
  池野半闭着眼:“嗯; 跟你一样; 习惯了,六点准时清醒。”
  两人的嗓音都带有晨起的微哑。
  池野接着问他:“以前这个时间都做什么?”
  “起床,一边听英语一边刷牙,吃早饭; 收好书包出门去学校。”闻箫眼睛望着天花板,说下去; “接着就是上课; 考试,刷题,每天都这么过。”
  他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 没人跟他聊天,他也不想跟别人说话。文字和数字构成的世界枯燥却复杂有趣,并不会让他感到厌倦。班主任曾经想给他安排一个同桌,他拒绝了。也有人刻意想跟他闲聊,但他很清楚,他所拥有的感情本就单薄,一个池野就已经取走大半,再不剩了。
  池野:“肯定很多人喜欢你吧?”
  听出他话里的一点闷,闻箫回答:“我没理,都没理。”
  得到这个回答,池野笑声溢出来:“我也没理,统一回答,‘名花有主,有喜欢的人了’。”
  就着这个亲昵的姿势,池野说起他在闻箫离开明南后,又大大小小找了不少渠道赚钱,辛苦是有用的,他妈妈的医药费一直没有中断过。还给芽芽报了一个舞蹈班,让她每周星期天上午去上两节课,芽芽压腿痛得回来抱着他哭,眼泪擦干净,下个星期依然倔强地继续去上课,老师说她很有天赋。
  他妈妈是在除夕夜走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时常昏迷,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提前一个星期,医生就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芽芽起初天天晚上都会哭,在梦里喊妈妈,后来也慢慢恢复了……
  随着这样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两人在对方生活中的缺失似乎逐渐弥补、拼凑,终于勾连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在身边还是别的,池野隐约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身上裹着残留的困倦,他说话吐字也不太清晰:“每次撑不下去了,累得像要死了,我就想,不行啊,有人还在前面等着我。不能跪,不能输。”
  跪的代价、输的筹码,他都付不起。
  话里缀上笑,池野趴在枕头上,头朝向闻箫,眼里浮起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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