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如斯年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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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攸说，“我都行，这边我不熟，你看哪家好吃就去哪家。”
　　谈斯年于是选了泰国菜。
　　等两人在临窗视野最好的位置就坐，许攸才知道他是这家餐馆的股东，来这边吃饭不需要排队，随时来随时有位置。
　　行吧，有钱人。
　　想请顿饭都没法顺理成章了。
　　点菜的时候各点各的，许攸不挑食，对吃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是黑暗料理一般都OK，特别好养活。她也没让推荐，直接要了份套餐。上午一直在跑来跑去，还要用心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脑力劳动加体力劳动双重作用下，早上吃的三明治和茶鸡蛋早消化没了，这会儿是真的饿。
　　服务生送了两份果盘过来，她拿叉子先吃了草莓。谈斯年看着，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两人当初第一次约会的情景。
　　其实那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那天两人穿着什么，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互动他都记不清了，唯独记得许攸说自己对草莓情有独钟，最爱吃草莓。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给她买的所有食物几乎都是草莓味，后来还被她反过来嘲笑自己是死心眼。
　　那年她才十四，他刚十七，她读初三，他读高二，都是不成熟的年纪。初相识是在某次同学生日会，她跟着朋友过来凑热闹，她太漂亮，自然引人注目，他正值叛逆期，张狂又中二，青春荷尔蒙无处发泄，也分不清是喜欢她的脸还是喜欢她这个人多一些，反正就是一眼看中了，也不嫌她年纪小，就是穷追猛打，对她势在必得。
　　最后自然是把人追上了，谈了不到两年的早恋，他爸见他越来越堕落，索性高考都没让他参加就把他直接送去了美国读书。
　　两人分手那天没什么惊心动魄的，他说要出国读书，许攸那么个要强的人，自然做不出哭哭啼啼的事，两人和平分手，除了开始的怅然和失落，其实也没觉得多么伤心。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还是太年轻，感情交付的轻易，所以收回的也容易。
　　这许多年过去，他没想到还会与她重逢，开始时当然是惊讶的，也有些尴尬，但那段感情并没有在他的人生中掀起太大的涟漪，所以两人才能这么平和相处吧？
　　谈斯年推推自己面前的果盘，“这份也吃了吧。”
　　许攸看他一眼，拒绝，“不用，我还要留着肚子吃饭。”
　　下午又是一通忙，她要熟悉的东西太多了，很多都非常陌生，尤其建筑这块儿，几乎一窍不通，偏偏谈斯年现在主要负责这方面。所以就算工作中不用去具体实行策划之类，她也必须掌握最基本的建筑知识储备才行，否则工作根本无法进行。
　　所以购买建筑方面的书籍也是当务之急。
　　许攸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去了，没想到快下班时竟然有人在顶层叫嚣着要跳楼，而且这个人还是广域的员工！
　　要不要这么刺激？
　　许攸不敢去凑热闹，她胆子小，怕看到血腥场面。但她也好奇，很想找人问问，又不知道找谁，谈斯年已经第一时间带着张天和董坤去处理这件事了，偌大的助理办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倒是还有些同样没去凑热闹的同事，可人家讨论也是小声讨论，她在里面根本听不清。
　　跑出去问？
　　得了吧。
　　要是已经熟悉的同事还好，但大家现在都不熟，她就算冒冒失失随便找个人去问了，人家也得告诉她才行啊！
　　毕竟从哪里看都知道她和谈斯年关系不一般啊！
　　万一说了什么不好的，被告状了怎么办？
　　谁还能没点儿顾虑啊？
　　许攸这点人际常识还是有的。既然问了人家也不跟她说，那还不如自觉点不要去自讨没趣的好。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天都黑透了，许攸接到谈斯年的电话，让她下楼在大厅等他，顺便把他的外套和车钥匙捎上。
　　他声音沙哑，听上去有些疲惫，许攸也没敢问事情结果，噢噢两声就挂了电话。没耽搁，跑他办公室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再把经理室的门锁上，再回自己位置上穿好外套，拎上包，拔出张天给她的U盘资料就急匆匆出了助理办。
　　出了这种事，也不好让人久等。
　　广域大厦有两个入口，东面是商场入口，西面则是写字楼入口。一正一反，两边看起来是同一栋楼的两个门，其实中间被墙体隔开，互不干扰。
　　许攸从电梯出来时，谈斯年已经在等着了。他身上穿着单薄的西装，正在和董坤说着什么，张天不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看到许攸，谈斯年招招手，“过来。”
　　许攸一边想你招狗呢！一边乖乖走过去，感觉这边人来人往各位白领们都挺淡定从容的，不像发生了命案的样子。
　　把外套和车钥匙递过去，“给。”
　　谈斯年接过，没急着穿，先打发走董坤，“明天陈源就回来了，你和张天今天先辛苦一趟，回头给你们发奖金。”
　　董坤笑笑，“那谈总记得给包个大红包。”
　　谈斯年也笑，“放心，够你老婆再买百八十个搓衣板了。”
　　许攸诧异，她以为谈斯年虽然在物质上属于朴素型太子爷，但工作中应该是严肃的霸总范儿的，毕竟从她最近和他接触的几次看这人都有些冷淡不苟言笑，在办公室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少表情。
　　可现在，他竟然也会跟下属开玩笑的吗？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冷淡是只针对她和她妈妈，还是说他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心机boy？
　　许攸也不能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尽管两人以前有过一段情，但那时毕竟性格都没定型，这些年又各自经历了许多事，想以过去推理现今，肯定不能。
　　但不管是哪个吧，都有点让人不那么开心就是了。
　　董坤离开后，谈斯年才穿上外套。现在外面零下十五度，也不知道他刚才跑出去挨冻没有。
　　应该跑出去了的，许攸想，精心梳理的头发都乱了的。
　　谈斯年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他带着许攸乘电梯下去。两人直到坐上车都没有交谈，要不是因为晚上要和谈叔叔还有妈妈一起吃饭，许攸根本不想让他送。
　　“刚才，没事吧？”车行了片刻，到底好奇心作祟，许攸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作者：开文之初问题较多，会反复修改，更新有时不及时请谅解，谢谢


第5章　上班第二天
　　谈斯年就知道她要问，刚才电梯里都偷看他好几回了，欲言又止的，就差在脑门上写上‘告诉我’三个字了。他不动声色觑她一眼，淡淡说，“没多大事，不是在顶层跳，是在十九楼，也不是真跳，是感情纠纷，没闹大，人很快就劝下来了。”
　　他讲的轻描淡写，许攸却从里面嗅到了天雷滚滚的气息，她有点儿想深入了解一下，但想了想，觉得旁边的这个并不是互通八卦的好对象，就忍住了，决定明天找机会问问张天。
　　很多事作为老板的谈斯年可能不方便说，下属反而没多少顾虑。
　　许攸低头玩起手机，车里重新安静下来。谈斯年偶尔看她一眼，也没主动提起话题。
　　路上妈妈发信息问她到哪了，许攸看看窗外，没找到路标，就发了个定位过去。她有些路痴，平时开车离不开导航，走出熟悉的一亩三分地，就算是从小长大的城市也是两眼一抹黑的陌生。
　　到餐馆时已经差不多七点半了，谈叔叔和妈妈正在包厢里临窗站立，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呵呵的看上去挺开心。
　　“怎么这么晚？”谈广思先给赵淑华拉了椅子让她坐，之后自己才坐下。
　　许攸没搭话，谈斯年敷衍一句，“公司临时有点事出来晚了。”
　　谈广思就说，“你就跟工作过一辈子吧！”在许攸以为他又要开始讨伐谈斯年的大龄单身问题时，没想到这位谈叔叔话锋一转，就看向了她，“攸攸，今天去公司怎么样啊？适应不适应，你哥哥有没有做的让你不满意的地方？”
　　许攸：“……”当着事主的面你让我怎么有脸说人家不好？而且！你是他老子，我算哪根葱敢说你儿子坏话？
　　许攸就觉得这位谈叔叔大大的狡猾。
　　她佯装腼腆的笑了笑，“挺好的，没有不适应，我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挑战性，谢谢谈叔叔给我机会。”
　　谈广思也笑，“你满意就行，虽然我年纪大了，公司的事都交给了你哥哥管，平时也不怎么去公司，但以后但凡你有什么需求就大胆的说，叔叔肯定给你安排！”
　　许攸听了略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再次表示感谢。赵淑华这时才开口嗔怪，“她小孩子家家的就得多锻炼，你跟斯年都别惯着她，让她好好学习学习，别整天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一点人情往来都不会。”
　　行吧，这是亲妈无疑了。
　　餐桌气氛总体还行，谈斯年依然不怎么开口说话，基本都是妈妈和谈叔叔在说，有时问到他了，他就答两句，不问，就安静吃饭。许攸觉得他可能就是那种挑场合冷淡的人，也不是针对她们母女，没看谈叔叔都是同样待遇嘛？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过分热情，清清淡淡的，细水长流。
　　晚饭后谈家父子照旧开车送母女俩回了家。许攸进门换拖鞋，跟老妈继续讲今天的公司见闻，“……公司的人大概都以为我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去那边玩的，对我都挺客气，就是不太亲近，感觉在那里可能不好交朋友。”
　　赵淑华把她的外套接过去挂衣架上，点头说，“有得就有失，这个没办法，小谈能和人介绍说你是妹妹已经不错了，以后至少在公司不受气。”顿了顿，又说，“而且你这条件，说是正规程序招进去的人家也不能信，就算小谈今天没亲自把你带公司，别人也知道你来历有问题，要不什么人才没有，凭什么你一个新人就直接跑去给小谈当助理？与其让别人猜的乱七八糟，还不如直接跟人说你俩就是认识，不管是什么兄妹吧，总之对你没坏处。”
　　许攸无语，“妈，我发现最近你特别喜欢打击我。”
　　赵淑华点点她的鼻尖，哼笑，“我这是让你认清你自己，别飘了。”
　　许攸撇嘴，去厨房拿了盒酸奶出来，一边把傍晚有人跳楼的事八卦给妈妈听。赵淑华惊讶，“这才开年第一天呢，谁这么虎啊？”又问，“你没去乱凑热闹吧？”
　　许攸撕掉吸管外面的塑料纸，头摇得特利索，“我怕看见血腥场面，没敢跟过去。”突然笑了下，贼兮兮的，“妈，你知道吗，谈斯年说是因为感情纠纷，那个人也不是真跳楼，还说事情没闹大，很快就劝下来了，我觉得这里面的事儿很深啊，”还没说完就被赵淑华伸手把凑近的脑袋给推开了，她问，“你还问小谈了？”
　　许攸：“我跟别人又不熟，问了人家也不会告诉我。”
　　赵淑华瞪她，“你怎么能直接问小谈呢？这本来就不是多光彩的事，你问他，他会怎么想？肯定觉得你没眼力见，不懂事！”
　　许攸略委屈，“那人跳楼的事全公司的人估计都知道，我问下又没别的意思，他一个大男人哪会那么小气！”
　　赵淑华没好气，“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
　　许攸此时只想到八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行吧，谁让您是妈我是闺女呢？
　　昨晚被训了一顿，早上吃完饭出门前又被老妈叮嘱好几句，让她在公司多做事少说话巴拉巴拉的，许攸都要憋屈死了，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谈斯年要真这么小肚鸡肠，她以前哪会看上他跟他有一腿！
　　自己眼光有那么差吗？！
　　算了，妈妈也是出于关心，怕自己得罪人还不知道。
　　跟着导航顺利驱车到了公司，车没停车库，因为停车证还没办下来，只能先停到商场前面的空位。好在现在时间还早，车位没沾满，要不真要头大了。
　　许攸今天换了套新衣服，打扮的依然漂漂亮亮的。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董坤，许攸主动打了招呼。董坤对她笑笑，“来的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许攸说吃过了，董坤就转了话题，说起天气，反正就是尬聊，两人也真没什么话题说，又不熟，要是遇到张天还能谈谈昨天他交给她的那些资料什么的，董坤嘛，他不负责带她啊。
　　进了部门，多数格子间都还空着。许攸跟在董坤后面打了卡，之后跑座位上开电脑继续看昨晚没看完的资料。她得尽快把该了解的都了解透了才行，要不谈斯年不会给她分派工作的，她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就是个花瓶，过来当摆设的。
　　到快九点的时候谈斯年才过来，他身边跟着张天，两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表情有点严肃。路过助理办时，谈斯年朝这边看了下，正好和许攸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了一下，又很快错开，许攸：“……”怎么那么别扭呢！
　　上午有个部门会议，许攸跟在谈斯年身边当个合格的小透明，她很多都听不懂，但也没在脸上露出来，怕被人小瞧，就装奋笔疾书，反正不管懂不懂，记下来总不会错。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里面多了个不认识的人。
　　许攸听到张天和董坤叫他陈哥，于是知道这是昨天谈斯年提到的那个家里有事不能及时赶回上班的总助陈源。
　　陈源中等身材，看上去三十来岁，长相普通，气质温和，貌似不难相处。
　　张天和他介绍了许攸，许攸作为新人当然没有等着人家来招呼的道理，赶忙主动伸手，“你好陈哥，我是许攸，以后请多关照。”
　　陈源昨天虽然没来公司，但他已经从各种渠道知道了许攸这个人，知道这是个和上司关系不一般的小姑娘，当然不会为难人家，挺和气的说，“你好你好，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许攸道谢，觉得谈斯年的几个直系下属人都挺好的，以后相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矛盾。
　　本来她想找机会问下张天昨天的事，可惜今天谈斯年特别忙，把人指挥的团团转，许攸这个大闲人就没好意思去打扰人家。中午吃饭谈斯年还是叫上她去了三楼，许攸见陈源三个也跟着，想着谈斯年可能是想正式介绍他们认识，就乖乖跟着了。
　　还是泰国菜，要了包厢，谈斯年做主点的菜。动筷子前，果然先正式介绍了许攸，又示意许攸，“攸攸，陈源几个都是前辈，你以后要尊敬前辈，不要任性，踏踏实实多向他们学习，自己也要努力，知道了吗？”
　　许攸听他叫自己攸攸怪别扭的，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显得自己多斤斤计较似的。她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挺实在的说，“我基础不好，以后要多麻烦大家了。”
　　下午谈斯年外出办事，身边跟着陈源和董坤，把张天留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许攸囧囧的想。
　　张天去茶水房接了水回来，过来问许攸，“资料看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明白的？”之前他已经为许攸答疑解惑好几次了，就是这么热心肠！
　　许攸摇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张哥，我理解能力太差了，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张天当然说没有没有，你学习能力已经很不错了。
　　许攸知道他这话肯定是看在谈斯年面子上说的，自己的水平怎么样她能没点逼数吗？见张天这会儿似乎也不忙，想了想，犹豫的问，“张哥，昨天的事怎么解决的？谈……我哥他说的含含糊糊的，嫌我聒噪。”
　　张天没觉得昨天的事有什么不能说，毕竟公司基本都传遍了，现在小公举不知道迟早也要知道的，于是说，“是董事会的赵总，他和设计部的一姑娘谈恋爱，把人肚子搞大了要分手，那姑娘不愿意才有昨天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