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恕我情难自已 >

第29章

恕我情难自已-第29章

小说: 恕我情难自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极善识人辨人的混混不仅是瞧出了此人身份尊贵,在看清来人容貌之后,更是认出了靳豫。
  在道上混,自然有诸多护身符庇护,首先这认人便是第一项,钱塘城决不能惹的人物他们都要分门别类,按照次序记忆,并列清原因,这位靳先生自然大名在前,黑白两道皆是要忌惮几分。
  混混再难交差,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也只得放人。
  见眼前的拦路之人放行,江意映便挽紧了父亲的手,上了靳豫的车。
  靳豫刚刚心惊着下车追她,车门都没关,更别提打警示灯,以及停妥位置,避让车辆。
  他的车停在交通拥堵的主干道上,开始时自然多的是司机鸣笛催促表达不满,但见车子始终未动,又是豪车,看到那个重复数字组成的车牌,任谁再单纯,也定然知晓车主有钱有权,既然招惹不得,便也没人再催。
  江意映扶着父亲上了车后座,靳豫沉默着开车前行。
  江意映低声说:“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空气。
  见他不语,江意映没再言语,她朝着父亲笑着,说:“爸爸,我是映映。”
  这人依旧迷惑地望着江意映,满脸防备:“我……是……王沉。”
  大难不死,人海重逢,已经是万幸,沉江后的失忆,于他而言或许不是不幸。
  至少,忘了过去,就没有疼痛仇恨。
  她宁愿父亲一生都记不起她来,哪怕她对他而言只能是陌生人,可长久的相处总会让他敞开心门,况且还有那玄妙的血缘在。若是有记忆,他要如何面对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割腕惨死的事实,又要如何面对他最疼爱的幼子无故失踪,至今生死不明的事实。
  奇迹生还,忘却过往,这是上帝最仁慈的安排。
  她欣然接受。
  来医院,江意映是想为父亲身体做全方位检查。
  可此时时间已晚,只能办理紧急入院,有些手续需要白天补办,全方位的检查只能等待明天。护士安排了单人病房,一切办妥,照顾父亲睡下,江意映这才出了病房门。
  而出病房门她才惊奇发现,靳豫竟一直在门外守着。
  “要不要验DNA?”
  “不用。”
  “好。”靳豫倒也干脆,她想如何便随她去,他伸手拥住她的腰,说,“我们该回去了。”
  江意映在他怀里抬头,平静地说:“我今晚在这里守着爸爸。”
  “你一个人不安全,先回去,我派人来守着。”
  江意映摇摇头:“不了,我自己来就好。”
  “这么防着我?”
  “你不也防着我,当年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还是为了隐瞒,你会再一次动手?”
  “想守着他便守吧。” 靳豫冷笑出声,“我若真想动手,你如何都守不住。”
  全方位的检查安排在第二天一大早,心电、化验、B超、X光、CT,最终所有结果都递交到主治医生处。
  将父亲留在病房,请了看护时刻守着,江意映进了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见江意映到来,开门见山地直说:“关于丧失记忆,现在其实没有准确的辨别方法,想必应该是大脑受到了撞击或是刺激,才导致失忆。”
  “嗯。那左脚……”
  “左脚曾经粉碎性骨折过,当时处理不得当,有些跛脚,但多锻炼锻炼,刻意练习走路,其实与普通人差别并不大,一般人不仔细分辨是看不出的。”
  “嗯。”
  医生低头看着体检报告但,斟酌着措辞:“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是……肝癌晚期。”
  晴天霹雳真是不分时间场合,说来就来。
  即便经历过人生大喜大悲,生离死别,可此刻的她依旧无法镇定。
  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庆幸还在心头,得而又失的悲痛就无情而来。
  指甲掐进肉里,强迫自己冷静。
  可心依旧那么痛。
  她还没有带着父亲去看这崭新的世界,她还没有侍奉左右为他端茶递水,她还没有给他温暖关怀他陪伴他,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为父亲做。
  她舍不得舍不得父亲离去。
  这些年真的受够了命运的百般捉弄,多希望闭紧双眼,再睁开双眼,医生告诉她这不过是个玩笑,让你更懂得父亲的意义。
  可医生却一脸凝重地将彩超、CT拿来她面前,跟她讲解病情。
  心快要痛得无法呼吸,却还要强自忍住眼泪,直面绝症。
  “手术……”
  “现在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大手术。”
  “放疗、化疗都不行么?”
  “是。”
  “那药物……”
  “会开些药,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静养,让家人多陪他、多关爱他。”
  “他还有……还有多久的时间?”
  “各方面注意,心态好,生活规律,一年应该是有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在走廊里静坐几个小时,任疼痛啃噬自己。
  最终按照医生建议,江意映送父亲来到了钱塘城最好的疗养院。
  疗养院位于捧心湖景区外围的蒙山半山腰,疗养院四周森林茂密,空气清新,又有溪流自疗养院横穿而过,依山借势,便造了曲水流觞的景。
  想着身为文化学者的父亲,应该是喜欢的。
  江意映这些日子每日大清早都来疗养院陪父亲,陪他整天,待他睡着了她才回去。
  有时候他状况不错就陪他走走,在草丛花园散步聊天。有时候他没力气了,江意映就推他在花园里转转。
  他从开始的满脸防备,到最近每天见她的对她微微笑着。
  见父亲放松警惕,江意映挽着父亲的手臂,笑着自我介绍:“爸爸,我是映映。”
  “……”
  “来,跟我一起念,映、映。”
  “映。”
  “对,是的,映、映。”
  “一。”
  父亲的音只发了一半,“映”还未完整出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江意映连忙顺着父亲的视线看去,只见靳豫清冷着脸,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而父亲见到靳豫竟下意识地往江意映身后躲藏,全身止不住地发抖,是万分惊惧的模样。


第44章 
  江意映连忙顺着父亲的视线看去; 只见靳豫神情冷漠,一步步走近; 他周身散发的那阵阵冷意连这六月间的炎炎烈日都化不开。
  而父亲见到靳豫竟下意识地往她身后躲藏; 全身止不住地发抖,是万分惊惧的模样。
  重逢时父亲对靳豫并没有半分惧怕; 为何今日突然惊惧?
  原来,他私下真来找过父亲; 是想报仇吗?连这仅剩的一年生命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吗?
  她是日日守着; 可他也依旧寻得见机会。
  因为,如今他并非天天留宿她那里。晚上; 待她回去; 他自然会来父亲这里。
  靳豫神色自始至终都未曾有半分变化; 连江意映的父亲躲藏发抖; 他眉头都未皱一下。
  两人四目相对,他冷漠无言,她傲骨不屈。
  就这样看着对方; 冷硬地对峙着,谁都不服软。
  此刻的状况,多像这些天他们的相处。
  因为父亲的出现,两人关系忽然微妙; 谁都未主动提; 像没事发生一样,可彼此都清楚,好不容易亲近的关系; 因此生分了许多。
  江意映白天几乎整天都在疗养院,晚上回去靳豫会偶尔留宿她那里。
  他好不容易养出她的小脾气,会撒娇,会调皮,会风情万种着勾/引他,可这些日子统统不见了踪影。
  以前的欢/爱他还会细心撩拨她,等她动情。
  如今的他发狂一样,不言不语,只是野蛮地**,怎么要她都要不够。
  他没有主动提及此事,是尚在调查中,此事蹊跷太多,未弄清原委之前,他还未最终决定要如何处理。
  六年前,江意映的父亲江天选择了断,跳楼、割腕、服毒、自缢、卧轨,要了断自己生命有太多太多方式可以选择。
  他为何独独选择投江自尽。
  或许投江是真,自尽是假。
  与以上了断不同的是,投江是唯一一个死不见尸的方式。
  或者用另外一个词表达更为确切……金蝉脱壳。
  这六年来,江天从未与江意映的生活有任何交集,像是真的从这世上消失一般。可他调查结果显示,在几个月前,也就是大约他与江意映同居的同时,江天忽然被人掳到钱塘城。
  在他和江意映两人关系前所未有融洽的前些天,江天毫无预兆地出现。
  而出现的场景,天时地利人和堪称完美,毫无纰漏。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钱塘之大,街道之多,人口之众,时间、地点略差分毫都是无法遇见。而江天的出现还是巧妙地被人追踪,以那人如今的模样要如何能躲开那么多混混的看守,而逃到街上。
  若不是有心人精心部署配合,怎能一切都如此巧合完美?
  那晚要抓江天的团伙这些天他在查,也查出了些眉目来。
  六年前江天投江之后,仿如人间蒸发。
  却在几个月前,在源江上游某县不知怎的被贩卖赝品的古董商看中,古董商将江天交予组织上层,以作大用。
  江天曾是钱塘城那所国内一流大学的文学院院长,是文化学者,满腹经纶,擅国画,爱书法,懂古物,为世人尊敬景仰,声明甚大。
  自小习书法国画,自然功底了得,临摹的古代字画几乎以假乱真,卖得出天价。
  若是江天并未失忆,以临摹古画作为交换,让人暗中帮忙部署,好让他能够以最完美的借口出现在江意映面前,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那晚去祭拜江意映母亲的人是谁?
  车牌车标特殊处理,黑夜中还要包裹严实,是时时处处刻意隐瞒。
  可那监控录像他看过许多遍,交予专业人士特意锐化清晰处理,虽然依旧因光线距离等因素受限,但隐约间能辩出那人似有几缕长发垂落。
  全身伪装严密,滴水不漏,却独独留下一丝线索,那这一丝线索极有可能是刻意留下。那人周密安排,不想被发觉。可若是做了万全准备,万一这晚的行踪被发现,那一缕长发会误导人朝着祭奠者是女人的方向寻找。
  那一开始查便错了方向,如同,南辕北辙。
  雏菊,虽不是江意映母亲最爱的白玫瑰,可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
  谁对江意映的母亲的爱如此深沉浓烈?在以往的调查中,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所以,如今他疑虑甚多。
  江天自杀,他是存疑的。
  江天失忆,他是存疑的。
  江天出现,他依旧存疑。
  江天说他叫王沉,王沉于江,昭然若揭,他怎会不懂?
  只是,已经沉寂六年,如今忽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是舍不得江意映,想以完美的立场出现,在生命终结前与江意映再续天伦?
  还是……另有所图?
  此刻,见江意映全身戒备,江天止不住地颤抖。
  靳豫从容开口:“我只是来接你去参加婚宴。”
  今天是与靳豫私交甚好的同学在靳氏酒店举办婚宴,靳豫自然要出席。
  婚宴定在二楼贵宾厅,江意映与靳豫并肩而行,自楼梯拾级而上。
  因是参加靳豫小学同学的婚宴,江意映特意装扮过后才同靳豫出现,此时的她自然是美人如画。
  穿着高跟鞋搭配小礼服裙,因着日常较少穿高跟的缘故,而楼梯又格外高格外长,江意映走得并不太稳,靳豫正伸手来扶,江意映却已被迎面而来,端着酒杯的看她看到呆愣的侍者撞倒。
  猛然被外力撞倒之时,台阶无处着力,结果只能是惨烈地自楼梯高处一阶一阶滚落地面。
  就在江意映身体即将着地的瞬间,靳豫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也只来得及做那么多,靳豫紧拥着怀里的人儿,和她一起从高高的楼梯上一阶阶滚落地面。
  待到两人终于滚落停止在地面时,靳豫疾速将她抱起,在她身上查看着,触摸着,问:“伤到哪里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满心满眼都是焦急和心疼。
  不疼是假的,可江意映也只是微微疼而已。
  因为在刚刚那危急时刻,他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里,张开双臂绕过她的背,双手护住她的头,他将她保护得很好,她几乎被他融入胸膛,嵌入骨血,她没有受伤。
  而更多的疼更多的伤都在他身上。
  见她静静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似是呆愣,靳豫愈发急了:“是不是撞到脑袋了?”
  江意映抿紧了唇,轻轻摇头,可却猛然发现,可能是刚刚侍者端的盘子中的玻璃杯掉落楼梯,在他护着她时,被碎玻璃片扎入了手臂,割破了他的衬衫。
  此刻,他胳膊上的血汩汩冒出,他身上的白衬衫已尽染血迹。
  江意映看着他被染得鲜红的白衬衫,提醒他:“你流血了。”
  见她安好,靳豫紧张的神色倏地平缓:“你没流就好。”
  鼻间心头,酸涩难言。
  作者有话要说:  1、我真的恨不得每天更新五千字,显得节奏快点,你们看着也舒服。
  我也能快点完结,好去逍遥快活。
  可我时间不多,好着急啊,要是明天就大结局就好了。
  今天少,明天尽量多更。
  下个文我要全文存稿。
  2、你们都期待虐。
  嗯,铺垫够了,马上来,等真到虐了别说我心狠就行。


第45章 
  江意映看着靳豫被染得鲜红的白衬衫; 提醒他:“你流血了。”
  见她安好,靳豫紧张的神色倏地平缓; 他说:“你没流就好。”
  鼻间心头; 酸涩难言。
  婚宴自然是参加不成了,两人同回海棠公馆; 私人医生很快到来,在客厅沙发旁为他取胳膊上的玻璃渣; 细细地处理伤口。
  江意映沉默着坐在贵妃榻上; 看着落地窗外,思绪万千。
  五岁时; 蕊蕊转到她所在的培训班; 和她一起学芭蕾。
  课间休息时; 别的小朋友三三两两一起玩着闹着; 只有她时常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像个哑巴一样。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的蕊蕊像温暖的太阳,每次都来到角落里; 跟她聊天,陪她说话。
  渐渐的,两人越来越熟。
  每次培训班结束,她都会看到蕊蕊妈妈接蕊蕊回去; 五岁的蕊蕊已经很高; 可却依旧被妈妈抱在怀里,左亲亲右亲亲。
  后来的某次,想象匮乏的她问蕊蕊:“被妈妈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蕊蕊侧头想想; 甜甜地说:“妈妈的怀抱很软,可却很安全,被妈妈抱着我什么都不怕。”
  她好羡慕,真的好羡慕,那时的她已经有记忆了,可都不记得母亲什么时候抱过她,更不记得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感觉。
  那天,梅姨接她放学,她回家看见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她沉默着坐在母亲旁边好久,终究鼓起勇气小声问:“妈妈,你能不能抱抱我?”
  母亲笑得优雅极了,她点点头说:“好啊。”
  母亲伸开双臂将她抱入怀里,小小人儿像拥有了全世界,她兴奋地咧开嘴一直笑一直笑。
  母亲抱着她没放下来,机会太难得,她自然舍不得下来。
  穿着老式旗袍搭配高跟鞋的母亲,说要抱她上楼回房,大概是母亲抱孩子的动作太过生疏,又恰巧高跟鞋鞋跟太高,上楼时母亲没太走稳,崴了一下,她被摔落,从接近二楼的楼梯处摔滚到一楼。
  正巧,父亲回来,看见这一幕。
  只见父亲扔下公文包,大跨步地跑上楼梯,将母亲扶起,他将母亲的脚捧在怀里,细心地查看伤情,模样是那般心疼。
  母亲轻声唤着:“映映。”
  父亲这才想起她来,他走下楼梯来看她,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