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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太监不与四时同-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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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苏娆担心,待容清走后,蹦到香九肩头,吵吵着让她背。

    香九谨遵圣令,背着她四下闲逛,彼时圆月东升,风牵起衣角。

    木苏娆偏头啃她脸颊,撒娇道:“和你阿姐吵架了?”

    香九失笑:“没有。”

    “那为何不开心?”

    “……舍不得她,舍不得北原。”

    两句话没头没脑,木苏娆却听懂了,隐隐有担忧,圈紧香九的脖颈:“然后呢?”

    “然后……更舍不得你呀。”

    木苏娆咬住唇,乐不可支地荡起腿,像个得了糖糕的小娃娃,小小的满足,大大的快乐:“那你阿姐愿意你跟朕回紫禁城喽!”

    “她巴不得做皇亲国戚呢,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北原?要不是我好心,你早冻死了。”

    “嗯?”木苏娆歪歪头,“当年你不是垂涎我美色才救的我吗?”

    香九:“……”

    当年就该冻死你。

    木苏娆伸出手,在空气中画了一大大的圆:“咱们是天定良缘呗,朕就是奔着你来的。”

    这话中听。

    香九主动撅嘴,木苏娆贴上脸来,一个吻,吧唧落下。

    二人傻瓜般冲着对方傻笑。

    这就是爱情吧,简简单单,连风都会变甜。

    夜更深了,叠在月光下的两人的影子,模糊,却如此亲切温暖。

    香九一步一向前,走向她们憧憬的未来。






溶洞
   月末; 果然落雨; 连绵三日,天色沉暗了许多,风吹云动。

    湿漉漉的空气里,好似有一股霉意,香九在鼻息前挥着手,驱赶它们。

    大军已在准备,帐外是杂沓的脚步和甲胄摩擦的声音,肃穆而沉重。

    木苏娆的眸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她有些兴奋; 与隆亲王十年拉锯; 她早已身心俱疲,终于要见分晓了。

    北原毕竟是容清的地盘; 地下溶洞复杂交错; 地上大大小小的入口她最是心中有数; 派出得力人手前去蹲守。

    不过她人手不多; 虽是后方;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木苏娆拨给她五千人马; 供她驱使。

    前有招摇楼打头阵,后有雎鸠城稳坐后方,木苏娆尚可安心。

    太阳东升西落,像极了世间无尽的悲欢离合,又是新的一日; 雨还在下。

    容清和众将军们来到木苏娆的帐前,厚重的帐连掀开,木苏娆一身赤红铠甲,长发高高挽成一个髻,乌溜溜的,腰佩长剑,意气飞扬。

    她提剑上马,在军阵前来回,马蹄嘚嘚,雨声嗒嗒。

    三军将士高举长。枪,随风而起的红缨,如漫天飞扬的彼岸花。

    他们山呼万岁,回声嘹亮,响彻云表。

    香九抱臂,倚在远处的木桩上,木苏娆的目光越过一片银色甲胄,带着笑意迎向她。

    。

    北原的溶洞天然形成,老城主一手建立雎鸠城后,将它重新自工,做藏身之所,以防有朝一日雎鸠城遭遇外敌,地方百姓尚能有一安生之所。

    不曾想隆亲王来占了这便宜。

    低下溶洞宛若迷宫,入口众多,最隐蔽的一处在雎鸠城内,顺其而下,便是溶洞的腹地。

    招摇楼轻功了得,最适合悄悄潜入城内,根据容清所绘地图找到入口进去。

    但容清不大放心,隆亲王诡计多端,极有可能重兵把守或将入口堵住,想了想,唤来香九赠给梦茯苓几颗纵横珠,到时候即可防身,又可把入口炸开。

    叮嘱说,不得已不可用,太引人注意。

    纵横珠是香九的独门武器,送给别人耍她自是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的,只掏出两颗。

    打发要饭呢,梦茯苓沉着脸道:“不够。”

    脸皮真厚!

    香九又磨磨蹭蹭掏出两颗,惆怅的小模样,像是被人割走一块肉。

    东西到手,梦茯苓转身即走,后又顿住脚,飞快的说了声“谢谢”,声如蚊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弄得香九怪不好意思的,生平第一次和梦茯苓相处得如此和谐。

    噫~

    她抖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微一抬眉,乍见金乌西坠,梦茯苓携众师妹调转马头,一匹匹枣红色骏马越跑越远,马上的人儿们衣袂飘扬,及腰的长发也在飘扬,落霞染红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

    香九不由的悲从中来。

    木苏娆与她并辔而行,吃味道:“怎么,舍不得?”

    香九揪紧缰绳,疯狂摇头。

    木苏娆:“德行!”

    行到半路,再与容清和红绫等一行人马分别,她们要绕道北坡顶,那处是溶洞的头颈之地。

    按照计划,雎鸠城攻前,招摇楼攻腹,木苏娆和香九则从尾部进攻。前后左右夹击。

    几位副将在地面驻守,一来便于及时接应,二来……断了隆亲王的退路,木苏娆有令,他一冒头,格杀勿论。

    副将们听得欢喜,此乃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呀,没怎么出力,还能拿下隆亲王项上人头,封官加爵指日可待!

    溶洞之尾,就在雾霭河畔,司徒将军先行一步带兵探路,小半柱香后,打了个哨子以示安全。

    香九这才牵着木苏绕下洞,雨,几日不休,溶洞逼仄且湿滑,洞面凹凹凸凸,很难落脚,没走两步,已有三五名士兵滑到,铲倒数人。

    众人机灵,赶忙护驾。

    香九快人一步,抢先将木苏娆护进怀中。

    突如其来的状况,唬了木苏娆一跳,稳住身形立马推开香九,挺直高傲的脊梁。

    九五之尊的气势太过逼人,差点晃花香九的眼。

    木苏娆斜睨香九:怎能让朕缩你怀里呢,帝王颜面何存。

    香九啧啧嘴,懂了,爱面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颔颔首,当做道歉,并用眼神保证,下一次再摔,她一定在旁边眼睁睁看着。

    木苏娆:无情。

    雨天路滑,众人只得缓慢前行,一步一脚印,落地很稳当。

    越是往下,越是伸手不见五指,空气寒冷刺骨,长靴吃了雨水,脚尖像是正在遭受虫蚁的叮咬。

    香九喊停司徒将军,用火镰点燃洞壁上的火把,一根根宛如长龙,霎时将溶洞照到透亮。

    那一颗颗悬起的心,一下子有了底。

    木苏娆左右打量,发现洞壁上除了火把,还钉有树根一般粗的铁链,蜿蜒直至深处,一眼望不到头。

    香九解释说:“都是我父亲的意思。”

    木苏娆:“他想得很周到。”

    言罢扶上铁链,身子像是找到了支点,走起路来更加稳扎稳打。

    香九却拉住她:“这东西牵一发动全身,敌人会轻易发现我们的所在。”

    司徒将军上前:“还是皇珺殿下想得周到,末将愚钝了。”

    这马屁拍得……

    既吹捧了香九,又为木苏娆找到台阶下,颇有南叶的风采。

    帝王身边总需要这么一张巧嘴,方便就坡下驴,脸面也好看。

    木苏娆毫不吝啬对他的赞许,司徒将军很受用,重整士气,命令全军出发,依然是他在前领路。

    这一次谁都没再叫停,也不知过了多久,速度再次慢下,铠甲沉重,大家又累又饿,司徒将军向木苏娆请示,是否能休息片刻。

    木苏娆自是准的,真正的硬仗在后头,急不来,眼下保留体力是关键。

    香九适时道:“再往下不远处是地下池,池畔不大,勉强够大家歇息。”

    司徒将军:“甚好!”

    香九和木苏娆对视一眼,主动到前头带路。

    。

    溶洞是禁地,用于非法关押,香九年幼时曾和容清偷偷溜进来过,地下池就是在那时发现的。

    将士们在池畔横七竖八,或卧或躺,火把都靠在脚边,三五人的围在一起,烤烤冰冷的手脚烤烤沾满湿气的衣服。

    香九挨着木苏娆和司徒将军坐下,食指指向另一处洞穴:“从那进去,简直像进了迷宫,洞子很深,洞壁愈发嶙峋,不好下脚。”

    司徒将军皱眉:“将士们戍守边关,日子过得辛苦,这点苦对他们不算事,末将会叮嘱他们跟紧些。”

    木苏娆思忖片刻:“我们可以分成几路人马进攻,隆亲王一样可以,越往里走越危险,未免走散后敌我不分,咱们定下暗号,再遇上时上句接下句。”

    司徒将军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皇主子英名,末将受教。”

    香九露出一口小白牙:“苏苏,你和我阿姐想到一块去了,分别时她定下过暗号,上句是三声猫叫,两长一短,下句也是三声猫叫,两短一长。”

    木苏娆和司徒:真别致!

    既然事先约定,饶是不好再改,也没法改,木苏娆唯有臭着脸答应。

    霸气帝王学猫叫?好羞耻!!!
 香九一眼看穿她心思,捧起龙爪亲亲她手掌心,嬉笑着聊表安慰,

    司徒将军及时躲开这一幕秀恩爱。

    刚扭过身子,一支漆黑铮亮的短箭,于昏暗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光芒,速度快得令人心惊。

    他目眦尽裂,大喝一声,刀滑出鞘,待听铿锵一声,短箭破成两截。





哑巴
   司徒将军顾不得三七二十一; 猛虎般冲向洞口,将士们训练有素; 提枪围上去,枪。头纷纷往洞内刺探。

    “没有人。”司徒将军大喘着气。

    他回到木苏娆身前,惭愧地垂着头; 拱手道; “皇主子,咱们怕是被发现了。”

    这点早在木苏娆的预料之内,淡淡一句:“稍安勿躁。”

    隆亲王占据溶洞的主动权,不可能白白放过这“地利”,布置定然十分周密; 关卡暗哨一个都不会少。

    容清说过; 将士习惯地面作战; 一到逼仄幽暗的环境,很难适应,身形施展不开; 处处受掣肘。

    要想取胜; 还需出其不意; 攻其无备。

    “再往里; 朕怕有埋伏。”木苏娆拔出腰间佩剑。

    “纵有埋伏,有何惧哉!”司徒将军还红着眼。

    香九却觉得木苏娆此话在理,用“活该你戍守边关十数年”的眼神看他,遇事不动脑子,莽夫啊。

    她举起爪子自告奋勇:“未防有埋伏; 我先用纵横珠探探路。”

    木苏娆大手一挥,准了。

    香九利落的抱以一拳,在将士们的注目礼中来到洞口前,先将火把探进去,照亮一小块地方,与记忆中的一样,嶙峋险恶,像一只大蛇的血盆大口。

    “都退开些。”我要开始耍帅了。

    将士们知她是雎鸠城二城主,纵横珠的威力更是如雷贯耳,迫不及待的想要观摩,齐刷刷的连退三步,为香九留出充足的耍帅空间。

    香九原地做起扩胸运动,舒展筋骨,变戏法似的指间忽然夹着几枚珠子,将士们眼睛都看直了。

    这就是传说中十步杀十人的纵横珠!

    小小的珠子,大大的威力。

    然后就见香九胳膊一甩,数枚珠子像裹了十层内力,箭一般的直飞而起,空气里是被撕裂的呜咽声。

    轰隆!轰隆!轰隆!

    巨响层层叠叠,简直震山撼岳。

    青白的烟火伴随一股刺鼻的味道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上百支短箭,不,或许更多。

    “真的有埋伏。”香九大声道。

    方才那支箭恐怕不是人为,而是提早布置在其间的机关出了岔子。

    她凌空后翻,接连将纵横珠弹出十数枚,截了一片箭雨的气势。

    将士们充做人墙,挥舞长。枪,可惜防御不及,箭来势汹汹,刺破他们的铠甲,扎进脆弱的皮肉。

    司徒将军嘶哑地高喊:“别慌!摆阵!用盾!”

    有他在,将士们心里踏实,迅速分成左右两队,躲开箭雨的攻击,步兵上前用盾垒砌出坚不可摧的铁墙。

    所有人一眨不眨地盯住洞口。

    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全身的血脉凝闭。

    良久,良久。

    ……一切归于平静。

    香九嗅到空气中的硝磺气味,浓烈刺鼻,溶洞内弥漫着挥散不开的烟雾,香九变得紧张,提醒道:“快,快,将衣摆沾湿,捂住口鼻。”

    将士们扑到池边照做后,再次退到洞壁列队。

    他们一动不动,心照不宣的等待着……

    木苏娆向香九递去一个眼神,香九会意,又往洞内执出纵横珠,顷刻间硝烟滚滚,硝磺的味道愈发浓烈。

    忽尔,洞内有人在咳嗽,寥寥几声,回音幽幽飘荡,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司徒将军全身的毛孔骤然绷紧,空打几个手势,或横劈或斜砍。

    向士兵传达军令——抓活的。

    火都烧上来了,就再加把劲儿。

    香九庆幸纵横珠充足,咻咻咻的往里丢,里头的人再也撑不住,逃命般的往外冲,一头扎进水池。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仔细数来,足足十好几个。

    司徒将军携诸位将士,手起刀落、手气刀落,一顿残暴的疯砍,令他们当场毙命,只留一个活口。

    那人被硝磺呛坏了嗓子,几乎要咳出黄胆,他现在身陷囹圄,明晃晃的刀剑横在眼前,不免胆寒。

    司徒将军揪住他领口:“我问一句,你他妈就给老子答一句!”

    那人呜呜呀呀,两手胡乱挥舞着。

    竟然是个哑巴。

    司徒将军火冒三丈,捏开他的嘴,大骂道:“他奶奶的,隆亲王这老狐狸,把人舌头割了!”

    够狠!

    木苏娆再了解隆亲王不过,轻哂道:“舌头没了,耳朵还在,总能听懂话。”

    司徒将军看着她:“皇主子有何高见?”

    “让他前面带路。”

    香九眼珠一转,对哑巴道:“你带我们找到隆亲王,饶你一命。”

    哑巴连连摆手,十万个不愿意。

    香九继续道:“不光如此,皇主子还会许诺你荣华富贵。”

    哑巴犹豫了一下,再次摆手。

    利诱不成,唯有威逼!

    司徒将军眼皮都不带眨,砍下他一根手指,血淋淋的物事飞上半空,再“噗通”落进池子。

    他道:“别给脸不要脸,荣华富贵和人头落地,你到底选哪个!”

    哑巴捂住淌血的伤口,选择荣华富贵。

    “那就乖乖听话!”他推搡哑巴一把,“带路!”

    。

    哑巴在手,天下我有。

    香九感觉如有神助,什么时候当心脚下,什么时候当心头顶,什么时候当心左右,哑巴一一提醒。且还附带指路服务。

    阿姐再也不用当心我会迷路啦。

    “朕倒是佩服隆亲王,不过一个月,他就将溶洞布置得危机四伏。”木苏娆道。

    香九扶着她手肘,眉毛一边高一边低:“照他事先的计划,估摸想故意引我们入溶洞,这里地形诡异,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木苏娆表示认同。

    “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曾想朕会和雎鸠城合作。你和容清自幼在北原长大,熟悉这里的一点一滴。”

    地势、天气、季节,每一样都尽在掌握。

    司徒将军大笑:“这回,隆亲王恐怕失算了!”

    骄兵必败,木苏娆叮嘱他:“切莫掉以轻心。”

    司徒将军神色讪讪:“末将遵命。”

    防人之心不可无,哑巴轻易倒戈,他们还存有疑虑,越是往里走,越是疑心重。

    小心使得万年船总归是好的,行到一岔路时,司徒将军命所有人停住脚,对哑巴道:“选哪边?”

    哑巴趔趄一步,哆哆嗦嗦地指向左边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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