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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东宫辅臣-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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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熙帝一惊喜,看着怀里的奶生生小姑娘。笑着问楚王是怎么回事。楚王韩霄活灵活现的学了一番,说那日他赏赐奴才,被明玥小公主瞧见,太监说谢谢楚王殿下恩典。她就跟着学,“喜喜,点!”
  明玥公主在元熙帝怀里扭了扭屁股,对元熙身后温柔典雅的陈皇后很是好奇。她目不转睛盯着五彩珐琅莲花耳坠。张着手,“抱抱,抱抱。”
  元熙帝尴尬的看着陈皇后,哄劝明玥道:“皇爷爷抱着你不好吗。”
  明玥公主会说的字的不多,急的脸色涨红涨红的,泫然欲泣的看着陈皇后。“凉凉,抱抱。”
  楚王韩霄见状心道糟糕,这丫头保准是看上了陈皇后身上什么打眼的东西。上次他就上过次当,只当小丫头张着手要抱抱。
  楚王满心以为女儿是腻歪他,刚抱起来,明玥就把他的发冠簪给抽下来啃。
  楚王正欲上前抱回女儿,陈皇后突然开口道:“公主哭的怪可怜的,皇上就割爱,让臣妾抱抱吧。”
  陈皇后笑着上前从元熙帝怀里抱过明玥小公主,嗔怪道:“男人哪会抱孩子,你抱的她不舒服,她自然是要哭。”
  楚王蓦地攥紧座椅扶手,紧张的看着陈皇后。皇后的母族越国公陈家是他一手定罪的,连越国公一脉唯一的男丁都是他亲眼看着死的。
  楚王韩霄第一次有了为父之感,他发狠的想。皇后要是敢借机对他女儿不利,他死也要拉她垫背。
  作者有话要说:  29日【二更】。
  今天的一更尽量赶在十二点之前,二更目测就得跨夜了。
  大家晚安!


第六十章 明玥
  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哪里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顺着她心了; 她就不哭了。她伸手要逮陈皇后色彩明亮的耳坠。
  陈皇后不动声色,一次次捉住她的手。孩子就是孩子,以为皇后在和她玩游戏; 竟然咯咯咯娇笑起来。
  太子妃杭心姝也紧张不已;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楚王计划好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教的孩子; 她生害怕明玥公主在皇后怀里出了什么事; 到时候长嘴也说不清楚。
  情急之下; 杭心姝突然看到一只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华锦萼。她犹豫着; 霍先生说; 今日席上若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不好出面的; 大可吩咐华锦萼。
  可华锦萼能信任吗?
  她甚至是一个冒牌货。
  “华侧妃。”杭心姝叫了华锦萼一声,下定决心站起来对陈皇后道:“儿臣怀有身孕; 不便在母后身边服侍用膳。让华侧妃代劳; 替臣尽孝吧。”
  元熙帝惊喜道:“哦; 太子妃又有身孕了?”
  满堂一片贺喜之声,纷纷恭维皇上皇后好福气,又可以含饴弄孙了。皇室子嗣旺盛是件好事。
  华锦萼被陈皇后身边的宫女带走,她恭敬的站在陈皇后身侧,屈膝行礼道:“臣妾代太子妃来服侍您用膳。”
  华锦萼不知道这是不是霍承纲的意思,她四下也没有看到霍承纲的影子。心里不断在想,让她在陈皇后身边服侍什么呢,难不成是怕膳食里有毒?
  华锦萼一晚上都紧张着陈皇后入口的食物,还好陈皇后除了核桃酥点心; 也不大动筷子。陈皇后频频喝茶,口里还是发干。第三次掀茶盅,发现里面没水。
  宫女前来换了杯滚烫的茶过来,陈皇后刚一接茶杯,手里一烫顿时松手,失手打翻了热茶。眼看滚烫的茶水就要倒在陈皇后膝盖上。
  陈皇后膝盖上还坐着天真无邪的明玥公主。
  华锦萼先一步伸手接住茶碗,拇指压住茶盅盖,几乎没有洒出什么水来。茶格外的烫,华锦萼指腹红肿,有十分确定这杯茶是有人故意的。
  华锦萼把茶放在一旁的托盘里,掀开看了一眼,茶盅里的热水还在汩汩滚动着小气泡,朝杯沿浮去。
  华锦萼心一跳,鲁王殿下……她霍然抬头,望向席间的鲁王韩霆。
  鲁王韩霆穿着四爪紫龙蟒袍,高大刚毅,喝醉的满脸通红。他晕沉沉靠在心腹太监身上。
  鲁王韩霆不说话的时候,鲜少有人能看出来他是个傻子。
  席间有不少侯夫人女眷看上鲁王,却想到鲁王的病,又纷纷惋惜。
  廿七十二岁的时在云岭障林执行任务,鲁王特意绕道过来接她。华锦萼饿了十天,饥肠辘辘,腰间篓笼里还半条没吃完的蛇尸体。
  鲁王韩霆闻到腥臭味,问她为什么不扔了。廿七下意识道:“饿,好不容易逮到的。”
  鲁王韩霆摘下她腰间的蛇笼,随手丢在草丛上,“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鲁王带廿七吃的汤米缆,米缆洁白光亮,细如丝线,浇着老骨鲜汤。配以黄豆、胡椒、香醋、酱油。还有许许多多的配菜、猪肉片摆了满满一桌子。
  汤米缆是用熬中药的砂锅煮的,店家端来很久,廿七一不留神还是烫着手心。
  最后鲁王索性夺了她的筷子,皱眉问她:“只管饿,不管长记性?”
  华锦萼忘了她那时说什么了,只记得她很委屈,眼泪砸在汤锅里。鲁王韩霆拿了长竹筷,给她把米缆尽数挑在小碗里,一口一口喂她。
  后来鲁王韩霆把那一家人都带走了,华锦萼去雲州替代华锦萼的时候,听说鲁王给大公主写信,让大公主派人去云岭找一个做砂锅的匠人。
  给他煮饭的厨子把锅不小心摔碎了。经官窑里烧了无数个锅,都不得味。
  鲁王向来任性,大公主韩霏也没说什么,让人去办了。
  华锦萼看了一眼天真烂漫的明玥公主,心里一阵阵发苦。这么小的孩子,若是真被烫出个好歹……
  鲁王他,不是从来不对孩子下手的吗。之前他还阻止她不要对杭心姝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华锦萼说不清楚是她变了,还是鲁王变了。她总觉得,鲁王的所作所为让她有些无法忍受的……难过。
  因华锦萼手脚快,又是背部挡着的。除了坐在一旁的元熙帝,谁也没看到这桩小变故。
  晚间席散,杭心姝抱着刚刚被赐名的小皇孙韩明琰去向皇后娘娘辞谢。
  华锦萼在东华门处等候,她和杭心姝挤一个马车。华锦萼的分位不能坐轿、坐马车。
  回到焕章殿,玉心正在给她熏被褥,整个房间内都是恬淡的香味。很是好闻,华锦萼进门道:“玉心,给我找点药膏过来。”
  “侧妃娘娘,你受伤了?”玉心眼中闪过真切的关怀,她忙丢下手中的活,去外间翻药箱。
  华锦萼等了很久玉心都没有回来,正欲起身去看看,霍承纲忽然出现在门外。他手里拿着一盒瓷白的胭脂盒,看起来像脂粉。
  “你怎么来了。”华锦萼朝外看一眼,“都这个时辰了,霍大人还没有出宫?”
  华锦萼实在说不上来霍承纲三天两头的朝这跑,是不是太逾越。不过她也不关心太子会怎么处置她了就是。
  华锦萼在东宫如今就是个冒牌货,欺君罔上的罪人。左右都是一死,再多一条和外臣有首尾的罪名,也没什么了。
  虱子多了不怕痒。
  “手伸出来。”霍承纲坐在她对面,拧开药膏,像是推膏脂一样,缓缓揉着华锦萼的手心,指尖。
  华锦萼手心痒痒的,她抬头问:“霍先生知道晚宴上的事了?”
  “恩。”霍承纲道:“经此一晚,你还觉得楚王是好人吗。”
  霍承纲没有怀疑到鲁王身上?华锦萼目光竭力平静,掩饰着心中一闪而过的讶然,她问霍承纲:“你觉得晚宴是楚王故意拿女儿做苦肉计。”
  华锦萼想了想道:“不对,你早就知道今晚有事发生。这是你安排的?”
  霍承纲道:“我不会拿皇后娘娘冒险,更不会对孩子下手。我只是笃定,楚王遇上太子,总会做些手脚,没有好事发生。”
  “那你和太子是好人吗?”华锦萼鼓足勇气道:“霍大人,我不明白。我知道你是想教我是非。可太子和楚王的事上,我不觉得你们谁是好人。”
  “我听楚王说,元熙十三年西北大旱,沧州百姓饿殍遍野,流匪层出不穷。楚王任陕西布政使经国祥去沧州救灾。太子为了争权夺利,扶持己脉。换了经国祥,改派湖广总督孔浩权担任此事。”
  “可惜孔浩权受了岐岛水寨的贿赂,假装被土匪劫了。后来越国公府上的小国公陈棠一怒之下,带领一千府兵捣毁了岐岛水寨。却没有查到粮食的下落,只缴获了水寨的一些存粮。朝廷一时半会掉不出来同样多的粮食。”
  华锦萼吸着鼻子,噙泪道:“沧州粮价翻了二十倍,当年饿死了一万余人……山贼们抢走了救灾的粮食,又倒手贩卖给沧州的大粮商。而沧州百姓人人感激的小国公陈棠,其实是这场阴谋的受益人。”
  “一派胡言!”霍承纲一巴掌拍碎了圆圆的瓷盖子,他道:“小国公陈棠何时成了这件事的受益人。”
  华锦萼梗着脖子道:“那太子为何又要中途换成孔浩权,这一切若不是太子故意所为,视百姓人命为儿戏。沧州大粮商赚的国难钱,为何全都进了太子的腰包。原本和陈棠毫无关系的事,最后让他大放异彩?”
  霍承纲忍着气性道:“韩霄是这么同你说的?呵呵,当年小国公陈棠年轻气盛,听闻不平之事,怒而出手。你口中获益的小国公陈棠,最后唯一得到的是老国公的二百军棍。”
  “而你口中借国难敛财的太子,正深陷楚王制造的囫囵之中,险些被打入天牢!孔浩权是太子的人,更是楚王韩霄的收买过去的人!经国祥为人精明,善和稀泥,没有丝毫恤民之心。太子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人放下去。”
  霍承纲冷笑道:“事关国家社稷,太子从来不在这样的事上含糊。韩霄当年稍微派一个靠谱一点的人过不,太子连半个不字都没有。真正置百姓性命于不顾,发国难财的是你的主子楚王韩霄!”
  霍承纲显然是气急,手背青筋暴起,“岐岛水寨的二寨主能和孔浩权搭上线,还是楚王的人在其中穿针引线。华锦萼你真是混账!”
  霍承纲看起来十分后悔救她的样子。华锦萼被霍承纲的样子吓住了,喃喃道:“对不起,霍大人,我错,错了。你别生气。”
  霍承纲也的确快被华锦萼呕死,原先知道她三观不正,如今才知道,她黑白观都是颠倒的。
  霍承纲压着怒火道:“华锦萼,太子不一定是个好人,但他绝不是个坏人。”肃然道:“社稷民生从来就是妥协,假如太子手上有一把弓,杀一个平民,可以救一百个平民。他会毫不留情杀了那个人。无论这个人对他来说多么有价值。”
  比如上次的河西之事。元熙帝不愿处罚楚王,想息事宁人。把提出问题的赵岳聿悄无声息斩了。然后站出来替楚王擦屁股,减赋拨财抚民。
  太子难道就想不到赵岳聿会死吗?可太子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他知道不让赵岳聿捅开这个窟窿,河西的百姓永远没有得见天日的一天。
  霍承纲道:“楚王和太子不一样。同样的问题,楚王会因为那个人对他有价值,而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那一百个人。”
  比如郭璟调往辽州做按察使,楚王知道,郭璟这种绵慈的大善人,丢到三侯林立的辽州去,只有被吃了的份。连骨头渣都不会吐出来。
  楚王认为辽州百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苦下去又能怎样呢。
  华锦萼双肘撑桌,抱着头道:“太复杂了。你们的事,太弯弯绕绕了。反正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矮子里拔将军。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顿,补充道:“我也不是个好东西。我比你们更坏。”
  “我们可真讨厌。”
  华锦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道:“霍大人,你知道吗。小国公陈棠在岐岛水寨扬名立威那年冬天,我被爹娘卖了。”
  华锦萼目露回忆,慢慢地道:“其实秋天的时候我就要被卖了。因为家里实在没粮食吃了。小国公陈棠带着缴获的一小部分粮食,在三春镇的县衙门口发粮食。我、爹、娘、弟弟,每人都充个人头去领了。”
  “我当时可感激小国公了。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秋天时就被爹娘换粮食吃了。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时候我们家省吃俭用也只够勉强过冬。弟弟偏偏被天宏书院瞧上了。”
  华锦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霍承纲道:“其实,你告诉我陈棠是个好人。我挺高兴的。”
  华锦萼无意识的拨着桌子上的瓷盖碎片,伤感道:“只可惜这么好的人,死了。”


第六十一章 见过
  “其实我见过小国公陈棠。”华锦萼语出惊人道。
  霍承纲惊奇的看了她一眼; 目光有些复杂; “你见过,陈棠?”
  “恩。”华锦萼点头道:“我在县衙大门外看见了小国公陈棠的马。知道小国公就在县衙大堂坐着,我想给他磕个头。给衙役给挡住了。”
  “我记得; 他不高。那时候特别年轻; 穿着大红色的暗纹圆领袍; 黑靴子; 看起来意气风发的; 声音特别爽朗清脆。”
  华锦萼比划了一下桌子; 稍稍抬起来一尺半; “大概就这么高。”
  “……小国公没有这么矮。”霍承纲无奈的说了句道:“何况那年他才虚十二岁。”
  华锦萼偏头问他; “你也见过陈棠吗?”顿了顿,“哦; 我想起来。你是从越国公府上出来的; 难怪你刚才那么生气。”
  霍承纲没有说话; 沉默了会儿,笑道:“是我失态了。”
  华锦萼盯着霍成刚的脸,他的脸玉润温泽,看起来十分俊美。华锦萼忽然想到,关于小国公陈棠妹妹陈瑾的那一段风流韵事。
  她问霍承纲:“听说小国公陈棠手下,有一个算无遗策的军师。曾经求娶其胞妹,被小国公陈棠痛打了一顿。扔到军营里去了。可有此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那个军师。”
  霍承纲瞥她一眼,“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小国公。”
  “那你是吗?”
  “我不是。”
  华锦萼咯咯的笑,欢乐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 你如果是的话,才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不然你这人实在没意思。”华锦萼掰着手指数给他看,“陈家死了三百多口多口人,你若是陈家唯一活下来的小国公陈棠,你将来势必杀的人只会更多。”
  华锦萼的脸色冰冷下来,故意为难他,淡淡道:“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教导我。”
  霍承纲坦然道:“我若是小国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和你自然不同。我杀人是为父报仇,你杀人……”没有说的太重,敛下了后面的话。
  “华锦萼我教导你不要杀人,并不是为了让你矫枉过正。是人都有脾气,有气性。不滥杀无辜,才是我想要教你的真谛。”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霍承纲的手掌比华锦萼的手背还要白些,可他的手背是暗黄粗糙的。
  华锦萼恰恰相反,她的手心上有很多茧,涂再的绵柔的膏脂都无济于事。
  霍承纲道:“这世上不是杀人就是错的。你之所以错了,是因为你滥杀无辜。”
  华锦萼撑着半张脸,偏头看着霍承纲,嘴里喃喃道:“手无寸铁是无辜,鳏寡孤独是无辜。”
  “你还是不明白。”霍承纲打断他,看着华锦萼眼睛道:“手无寸铁是弱者,鳏寡孤独也是弱者。无辜,是那些并不曾威胁伤害过你的人。”
  霍承纲缓缓教导道,身心俱疲,第一次觉得词穷。他给华锦萼举例子,“比如包漪萱,你不该杀她。”
  “包漪萱是在威胁我啊。”华锦萼不解道:“你不是说,一旦有人威胁我的性命,我就可以杀了她吗?”
  霍承纲一噎,半晌才道:“包漪萱只是寻求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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