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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东宫辅臣-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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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华锦萼曾经不止一次的和霍承纲交过手,霍骄自认为还是很了解霍承纲的。她的脸上浮现一丝甜蜜蜜的笑。
  霍骄一字一句,认真道:“霍先生心思深沉,布局向来深而广,我不过是想曲线救国。帮帮他而已。陈云君若敢妄动,霍先生灭起楚王党来可不会手软。”
  董谦玉沉默许久,再次抬眸审视姐姐。以及,让他觉得陌生的霍先生。他笑着,意味深长的问霍骄:“你这到底是在救霍先生,还是在帮郭公子。”
  董谦玉可听说了,郭璟对未婚妻子陈姎很是上心。当初定亲的时候,就极为重视的腰用活雁礼。中途被调令耽搁,这才一拖拖了两年未成亲。
  “有区别吗。”
  霍骄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不想多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东门那边呢。”
  董谦玉暗暗叹气,说起来当初他还以为‘桐盈’和郭公子会有不一样的情愫呢,没想到最后霍骄倾慕上霍先生,郭璟也要另娶他人。
  摇摇头,将杂乱的念头甩出脑中。董谦玉神秘一笑,对霍骄竖起大拇指。
  *
  皇宫东门处黑甲兵短暂的交接后,彼此互换目光,微微颔首,重新布防守卫。
  五城兵马松海钧司望了望日头,问西山大营曹继:“曹将军,楚王不会出事吧,怎么时辰都到了。宫里还没有反应。”
  西山大营曹继也在纳闷,“有点蹊跷,就算事情有变,贤德妃也应该派人来通知我们,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不如你我进去看看?”
  松海钧先前经过牢狱之灾,行事有些谨慎。“无诏而动只怕不妥。”
  曹继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我无诏不得进京,你是五城兵马司的总事,进宫代我禀告一声。求见圣上,就说西山大营出了急事,我有事面圣,无暇写奏折慢慢等传。这总是合清理吧。”
  松海钧下定决心道:“好,我先进宫去面圣,看看什么情况。”
  曹继一笑,“你和楚王早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今你就是跪在金銮殿上替楚王求情,皇上也不会多疑。你尽管去吧,我在这里安心等你。”
  松海钧一进城门,东门就关了。曹继望着日头,打了个哈欠,冷峻的目光微闪。武将服袖子内藏着六字缄条:豫让廿七恭安。
  头顶初阳晒过霁雪,曹继心中阵阵冷意,回首眺望着亲兵方向。半个时辰了,他派去的五人无一回来。
  董谦玉喝完一碗滚烫的胡辣汤,重新舀碗掰了几个百吉饼泡进去。他照顾霍骄吃完药、用完膳,才轮到伺候自己的胃。抬头问霍骄,“你要不要再用点。”
  霍骄拒绝了。
  董谦玉笑道:“行。不过区区一个纸条,真能牵制住曹继吗。那可是西山大营的总教头啊,天下十位名将八位出自他手。如今不过三十九岁,已是西山大营赫赫威名的曹大将军。平生不贪财不好色。松海钧虽然已经入圈,但我还是担心曹继那边。”
  霍骄表情僵硬微妙片刻,淡淡道:“我名声不好,你知道的。”
  她心里不愿提及,言简意赅的解释:“是这样的,我曾经在流孤堂执行任务时,摸排过京城大员。和曹继打过交道,绑过他的妻儿老母。后放了他妻母,却扣了他儿子。”
  董谦玉心里大感不妙,突突突的跳道:“他儿子呢。”
  “死了。”
  “你杀的?”董谦玉的手都在颤,想到华锦萼派人追杀自己的狠劲,全身血液凉了,缓缓冻住。
  霍骄想了片刻,没有推卸责任。“算吧。”她眼睛看着董谦玉,“我没有亲自动手。”
  “但是我害死了他。当时在进行美人刀选拔,我赢了老八。晚上我带回来的人就死了。事后我因办事不利,被秋男责罚。”
  霍骄表情像极了霍承纲,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其他情绪。她一字一句解释的清楚,“流孤堂为了瞒住真相,一直对曹继谎称,契约期间要扣押他的儿子做人质。待楚王成就大业,再将曹继子嗣归还。”
  董谦玉震惊半晌,内心惊涛骇浪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让我给曹继传信,还让我借銮仪卫的手,阻止曹继的亲兵。”
  前者还勉强说得通,后者完全是多此一举啊。
  “我说了,我不是好人,我名声不好。”霍骄淡然一笑,又恢复董谦玉以前常见的东宫侧妃模样,她柔柔道:“廿七背叛流孤堂,投身□□人尽皆知。曹继和我交过手,知道我残忍。不敢赌,我为了太…子…党会对他儿子做什么。”
  董谦玉听的一身冷汗,总觉得姐姐话里有话。曹继如果只是单纯和她见过,又怎么会知她残忍本性。只是个中许多细节,姐姐没说说实话罢了。
  不过董谦玉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无所谓了。如果他不能改变姐姐最初被买的事实,就不能怨怪如今的结果。
  世事弄人。
  霍骄闭着眼睛,没有勇气再去看董谦玉对她的厌恶。心里钝钝的痛,所有人都对她说放下过去,放下过去。该翻篇了。
  可一切真那么容易就好了。
  翻篇,翻篇她就没杀过人了?翻篇她就有资格做母亲了?翻篇她就能假装自己没被卖过了?
  霍骄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意思,她很疲倦。真的很疲倦。从身到心,字面意思的那种疲倦。
  董谦玉短促的‘哦’了一声,又好奇的问,“贸然放松海钧进来,会不会对太子的安全造成威胁,”言语间十分关心太子。
  出人意料的董谦玉,让霍骄睁开眼。
  她表情呆滞,鹿眼痴傻。不像个将要做母亲的少妇,倒像个养在深闺,天真无邪的少女。董谦玉噗嗤笑了一声,又追喊了句,“姐姐!”
  “哦哦。”
  霍骄结结巴巴的应了两声,下意识解释道:“不会。如今宫里尚是太子做主,楚王是阶下囚,松海钧作为楚王部下孤身入宫。如羊入虎口,只有我们钳制他的,哪有他翻身的余地。”
  浅白的手紧紧抓着董谦玉手腕,眼眶里热热的。
  董谦玉本就聪明异常,稍微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了。一拍大腿,称赞道:“我懂了,太子是要激楚王逼宫。无论是皇后有孕诞女、贤德妃失宠,还是楚王入狱。都是在把楚王往绝路上逼。”
  董谦玉越说眼睛越亮,一砸拳。
  “松海钧是忠心不二的□□,上次慈溪监狱的事情后,楚王把他捞了出来。两人更是一脉共体,不可分割。引松海钧进宫后,只需稍加手段,就能激起松海钧兵变。让楚王逼宫成为证据确凿的实锤。”
  简直是妙啊!姐姐和霍先生配合起来简直是无敌,默契十足。
  可是,霍先生不是不曾告诉过姐姐计划吗。
  董谦玉有些懵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霍承纲对他说过,他不想霍骄以为,他救她出来,就是把她当做一个流孤堂可以利用的棋子。
  加上姐姐对过去的阴影。
  霍先生有意不让姐姐直面楚王和鲁王。霍先生什么都不曾告诉她,所有计划都是自己在默默盘算。姐姐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董谦玉一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心情复杂难言,他和姐姐是亲姐弟,亦是自幼姐姐背着长大的。如今还不如个外人和姐姐亲密,心里有些妒忌吃醋。
  他是该夸姐姐聪明,还是该夸姐姐太过了解霍先生。连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揣测出动机和目标?
  董谦玉默默无言,对着凉了的汤饼丧失胃口。
  *
  建极殿外,霍承纲穿着藏蓝色内造府太监服进了内阁大殿。汪阁老举着拟定好的圣旨感慨,伸手端茶摸了半天没摸到茶碗。一转头,是个生脸太监。
  正欲惊恐呼救,汪阁老看见太监身后的霍大人。霍承纲捂住小太监的嘴,手刀砍晕他。将人交给门外审讯。
  霍承纲君子有礼,彬彬道:“汪阁老受惊了。”
  “不碍事不碍事,霍大人怎么有空过来。”汪阁老临危不乱,很快平静下来。嘴上虽然这么问,手上已经诚实的把圣旨交给霍承纲。
  皇帝禅位,霍承纲此时过来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检查禅位圣旨。
  汪阁老曾和太子达成盟约,将幼子托付给太子,由太子妃保媒。和礼部侍郎薛维家的幼女薛明珠结亲。有这层投诚关系在这,没想到太子还是放心不下他。
  汪阁老最上不说,心里有点泛凉。
  霍承纲推回圣旨,当着汪阁老的手腕道:“不必了,我来不是为了此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汪家既然已经站队,霍承纲又何必在这里凉老丞相的心。
  皇上圣旨已下,霍承纲想检查、想重撰对他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笑了笑,放低姿态,亲切又郑重的道:“此番前来,却有一要事委托汪老。”
  *
  京郊别院,层层护卫林立,箭…弩对峙。百余名护卫死死护着老越国公三人。老越国公神情严峻,一墙之隔的耳房是陈瑾痛苦的呃声。
  楚王的人踢了黄文尧一脚,冷笑一声。黄文尧硬是抗住,没有哼出一句。为首将领觉得好无生趣,端来煤炉和烫铁,用刑罚的手段烫在黄文尧身上。猛烈的刺激和痛苦仍然没有让他开口一句。
  黄文尧额头密汗滚滚,刚才他已经耐不住疼痛,不自觉惊叫出声。吓到陈瑾了。
  昨夜入夜,黄文尧刚和衣睡下,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带致此处。先前他还不明白情况。不知道这一切所图为何。
  直到阴恻恻那烙铁的那个人,对宅邸里喊话,“陈小姐,你就是不顾自己的生死,也不顾情郎的生死吗?”
  黄文尧赫然一惊,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
  陈瑾呜呜咽咽的趴在门槛处,伤心欲绝的嘶喊。房间大门紧闭,她被霍承纲的护卫死死压着。陈瑾宛如小可怜的趴在地上,孩子般无助,却最终没有挣扎出门口。
  只是趴在戳穿的窗户纸面前看着,静静的凝望着。喉咙干痛嘶哑,心口如窒息般揪在一起。
  元熙二十一年,涿州陈家事变。哥哥陈棠和她一块入大狱。陈瑾是亲眼看着那些人怎么折磨她哥哥的,作为陈颉血脉的陈棠尚且在皇命之下不得好死。乱…伦…之…女的陈瑾又怎么可能逃脱呢。
  陈瑾至今还记着兄长炙热滚烫的怀抱,铁臂般的禁锢。分明没有习过武的小国公陈棠力气大的惊人。陈瑾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嘶吼,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只是害他挨的鞭子更重些,受的痛苦更多些。
  当时陈瑾还以为是霍先生代替哥哥入狱,一想到他要死了。心里难过的要命,在他怀里小声啜泣,“军师,对不起,我当初不是故意拒你的。我,我已经对黄文尧芳心暗许,实在分不了半颗心给你……许是因为你和哥哥长的像,许是因为你待我太宽厚,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实在对你产生不了一点爱慕之情。”
  小国公陈棠低低一笑,受满鞭伤的胳膊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了句,“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重重倒下,尸体砸地。陈瑾从不知道哥哥是那么沉。临死前,哥哥在她耳旁道:“你是对的,霍先生的确是你哥哥。我不忍心让他代我受罪。”
  混乱中,陈瑾来不及理清头绪。狱卒奉皇命而来,扒开她身上守护她的哥哥陈棠。就要对陈瑾用刑,千钧一发之际,黄文尧赶来了。
  后来的事陈瑾就不知道了,或者说记忆混乱了。——她疯了,一想起来监狱那段过往就生不如死。
  两年后,相国寺再见到霍承纲。陈瑾脑子里只有哥哥陈棠的一句话,“……你是对的,霍先生的确是你哥哥。”
  她噙泪望着与哥哥相差无几的那张脸,乳燕投林般扎入他的怀抱,亲昵的叫了声,“哥哥!”
  原本还迟疑的老越国公和陈夫人,抹着眼泪欣喜道:“棠儿!你可算回来了。我们一直担心着你,眼见着你平安无事,可算放下心了。”
  陈瑾能感到怀中的霍先生一僵,她趴在他的颈窝,眼泪埋没衣襟。什么也没说。
  小国公陈棠死了,但陈瑾恨不起来霍先生。无论霍承纲是在生死攸关之际逃了也好,还是哥哥陈棠发现真相,不忍霍先生再替他送死。
  陈瑾都不想追究了。她汲取着霍先生身上的温度,一边又一边呢喃着哥哥,心里一片悲凉。
  她无比清楚的知道,如果霍先生才和哥哥是双胞胎。那么她才是假的……如果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她在长春宫和太子表哥那段及时被打断的暧昧情愫。
  姑母陈皇后的断然拒绝,和父亲陈颉大人的猛烈反对。
  其实自古皇家与表妹联姻的太子不在少数。陈瑾当时年幼,没想那么多,只以为父亲和姑母是出于政治考量,不想陈家坐大,再让皇帝姑丈忌惮。
  眼泪糊满双眼,模糊了视线。陈瑾蜷缩的趴在地上,意识渐渐清明起来。她什么都记得了,所以她什么也不能做。再心痛守护过她性命的黄公子,也只能看着黄文尧被打死。
  陈瑾想,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她才是导致涿州陈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
  皇帝姑丈对哥哥陈棠的怒火,其实是冲着她这个孽障去的!
  这里宅院林立,多是安家在京郊的大官。楚王党和□□倾轧,这些人会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可若楚王党敢一家一家搜查找人,惊扰官员女眷,势必会在百官中失去民心。
  霍先生在这里安排的护卫虽多,可若真的恶斗起来。难免刀剑无眼,难免伤了爷爷和……母亲。
  陈瑾茫然的看着陈夫人,已经不知道她还算不算自己的母亲。稳稳心神,无论如何至少她是她的养母。没有生恩,总有养恩。
  陈瑾捂着流泪的双眼,紧紧闭着口唇。她不能出声,不能暴露。
  她该长大了,哥哥保护她而死。她也要帮哥哥保护亲人长辈。
  陈瑾心中钝钝的痛,艰难下定决心。


第一百零四章 逼宫
  风雪呼啸; 建极殿外人低声求见霍承纲; “霍大人,小人有要事相禀告。”
  霍承纲正和汪阁老在商量如何给刑部温宝山放水,这两天温宝山上蹿下跳的; 早上去给楚王添盆炭火; 中午给人添壶热酒; 晚上送床棉被。
  再怎么说元熙帝宠爱了贤德妃、楚王这么多年。失势也有个过程。
  刑部上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霍承纲不以为意; 对门外侍卫道:“你先退下; 半刻钟后再来报。”
  侍卫不动; 坚持说是要事。霍承纲恍若未闻; 只是和汪阁老论古; 谈及楚王时,颇为大逆不道。
  霍承纲笑道:“楚王近日在大牢到安分; 也没半分动静。倒像是坐惯了牢似的。”
  汪阁老这话不好接; 只能笑着劝霍承纲出去看看。转移话题道:“人来的这么急; 只怕不是小事。霍大人切莫为了陪老朽,耽误了要事。”
  霍承纲从善如流,出去见客。他站在殿檐下,身姿萧索笔直,凛冽的如寒松一般。阴柔如玉的面庞,透着雪光般的莹洁。
  这个霍大人长的真是贵气俊秀。
  汪阁老心中暗道,这样出色俊秀的东宫辅臣,二十余岁的精壮男子,怎么至今尚无婚配; 膝下也无一子半女。
  太子太子妃这么看重霍承纲。他日太子成了大事,立下汗马功劳的霍承纲,只怕更炙手可热了。
  霍承纲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待他站定时,汪阁老只能看到他坚毅的背影,严严实实挡着侍卫的脸。
  风雪宫殿下,看不见来人的口型,也听不见来人的话。
  霍承纲的脸上凝上了一层霜,别开眼睛,对道:“我知道,这是我吩咐她的。下去吧,这件事就不必叨扰太子了。”
  侍卫没有二话,立即领命离去。
  人走远了,汪首辅才发现那侍卫穿着禁宫常见的侍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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