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给了反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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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商议也不知会商议多久,最后又会商议出个什么结果,沈大人又能不能撑到他们过去。
简宁想了会儿,终是回到房间,寻出薛宴离开梁州时留给她的信物递给无霜,道,“你亲自带着这枚玉佩去梁州找秦王世子薛宴,请他先调配兵马,若十日之内朝廷还不同意派兵,就帮忙出兵支援下大人。”
无霜领命,飞奔而去。
外头梧桐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叫着,简宁轻抚着手上的玉镯,只希望朝廷能尽快下令派兵支援永州。
翌日,朝中便传来消息,威北侯世子陈昔不顾家人反对,自行请兵去支援沈昭。
陈昔年纪虽轻,却也是屡屡立功,几位老臣商议两日,终是拨了五万精兵让他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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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华灯初上,威北侯府书房檐下风灯随着夜风摇摇晃晃。
黑夜中落下一人,推门进屋,朝着陈昔行了个礼,“见过世子。”
陈昔抬首看向这人,“何事?”
此人来他身边已有三月,表面恭敬,眼底却总带着几分高傲。
“王爷问您,能否趁此机会除去沈昭。”
陈昔却是摇了摇头,道,“你去回王爷,就说沈昭要除,却不能是这个时候,让他稍安勿躁。”
威北侯府现在是依靠定国公府而得以生存,若是此时沈昭死于他手,只会让侯府陷入困境,这对雍王的大计来说并无好处。要除掉沈昭,也只能等威北侯府有足够能力脱离定国公府之后。而他此次去永州,便是第一步。
那人蹙了蹙眉,似想再说什么,然而思及王爷早有嘱咐说若他另有计划也不必强求,到底还是打住了,应声过后,又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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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昔出征不过半月,永州便传来捷报。
他抵达永州后,虽未曾和沈昭军队会师,两人却像是早有默契一般,趁呈王夜里休整时几乎同时发难,打得他措手不及。
呈王的三十万叛军在沈昭的强势突围和陈昔的围堵拦截之下溃不成军,四下逃散,呈王也已经在当晚便被陈昔活捉。
威北侯那边,亦已经捉了捉了敌方主帅。
消息传到定国公府时,简宁正在书房看前些日子庄子里管事们送来的账本。
“姑娘,永州有信回来了。”孟夏从外头掀开帘子进来,把方才收到的信件递给简宁,“是大人让差役跟着战报一起加急送回来的。”
简宁当即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信件拆开。
信里头只有八个字,却叫萦绕在简宁心头数月的不安彻底消弭。
他说,战事已毕,不日便回。
简宁怔怔看了信许久,才将它收起来,又继续算账。
打了胜仗,京中到处都是一片欢腾的气氛。
太后亦很欣慰,下令重赏定国公府和威北侯府,又特意把简宁召进宫说了好久的话。
简宁临走时,太后拉着简宁的手,笑得温柔又亲切,“你这孩子,哀家看着便觉喜欢,日后可要多进宫来陪陪哀家。”
她恭敬着应下。
二月二十,是沈老夫人寿辰。
因着刚打完仗,定国公府也没有大操大办,只自家小辈们给老夫人祝过寿便算罢了。
自回京后便没回过定国公府的沈玉珺也一早就来了。
简宁方才被长公主叫去说了几句话,来得晚了些,还未踏进院子,就听得老夫人的笑声从里头传来。
那笑声很近,不像是在屋里。
她抬头透过院墙的雕花石窗看过去,只见沈玉珺紧挨着老夫人正说着话,眉眼间尽是小女儿的娇俏。
院子里还有不少人,都在旁边陪着笑。
也不知沈玉珺方才说了什么,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嫁进来这几个月,简宁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夫人笑得如此开怀。
她进了院子,朝着老夫人恭恭敬敬福了一礼,道,“孙媳见过祖母,愿祖母福寿绵延。”
老夫人见简宁来,脸上笑意收了些,朝着简宁招了招手,道,“你回来了,快些来坐。”
沈玉珺面色有些冷淡,然还是勉强唤了声,“嫂嫂。”
简宁客气地冲她笑了笑,将早备好的寿礼递给金嬷嬷,顺从过去在老夫人旁边坐下。
老夫人原以为二人见面该是争锋相对,然如今见她们虽不亲热,却也还算和谐的相处,倒是微微放下心来。
几人正说着话,又有嬷嬷过来,说可以开席了。
沈玉珺和简宁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入了席。
吃过三巡,金嬷嬷忽然从外头回来,不知在老夫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老夫人听完神色凝重,同她们交代了声,便和金嬷嬷去了前厅。
几人面面相觑,却又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沈三夫人打破了沉默,说起前几日刚告捷的战事。
沈玉珺在家时便是被众心捧月,这会儿婶婶嫂嫂们自然也都捡着她爱听的说。
先是三嫂严氏笑着道,“我先就说珺丫头是个有眼光的,如今看来果然没错,四妹夫真是年少有为。”
七婶郑氏亦附和道,“是啊,说起来,此次还多亏了陈世子,若非他自请出兵,世子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沈玉珺和陈昔虽有不睦,然他到底是她亲自挑选的夫婿,如今他立了功,她自然也高兴,倒难得没嫌几个嫂嫂婶婶虚伪。
郑氏看到春风得意的沈玉珺,又想起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夫君,忍不住叹息道,“到底还是珺儿福气好,找了这么个如意郎君,哪像我……”
说着,又开始抹起泪,控诉沈家七爷又在哪弄了个小妾回来。
沈玉珺平日里其实挺不爱听郑氏抱怨,每每听到都总会开口讽她两句,然而今日她却是变了态度,道,“说到底还是七婶心太软了,七叔才会肆无忌惮。若我是七婶啊,就让七叔眼睁睁看着他钟爱的花草都在他面前凋零,让他永远记住那种痛,以后再不敢沾花惹草。”
她抿了口茶,又道,“其实男人哪有不爱外头花花草草的,还得我们做妻子的手段严厉些才能镇得住他们。”
说罢,又看了眼正捧着茶杯仿若没听到他们说话的简宁,笑问,“嫂嫂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还未待简宁开口,郑氏便插嘴道,“你这可是为难我们世子夫人了,就算想镇住男人,也得有你这样的家世才行。像世子夫人这样的,哪敢……”
“住嘴!”郑氏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何时回来的老夫人打断,“这是你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吗?”
郑氏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火,被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再吱声。
老夫人不耐地看了郑氏一眼,又回头训斥起沈玉珺,“夫妻之间贵在相互体贴,若人人都像你这样,即便男人不敢生出歪心思,夫妻之间也只是貌合神离。枉你自幼读书,竟连这点都看不透?”
沈玉珺不赞同老夫人的话,然见祖母正在气头上,也没同她顶撞,只垂首道,“孙女错了。”
沈老夫人像是失望至极,只摆了摆手,道,“我有些累了,都散了吧。”
说完,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简宁一眼,“你先留下,我有话同你说。”
简宁垂首应是,其余几人也不敢再逗留,纷纷起身辞了老夫人出去。
待得人都走完了,老夫人才叹了口气,“珺儿被我们惯坏了,性子难免娇纵了些。你到底是她嫂嫂,就包容她些,莫要同她计较了。”
孟夏听到老夫人这话,瞬间就炸了。
分明是沈玉珺欺负了姑娘,她舍不得罚沈玉珺,却只知叫姑娘忍让,这是个什么道理?
她刚想出声反驳,却被简宁悄悄拉了拉衣袖。
简宁垂首道,“孙媳知道。”
任谁都看得出来,沈玉珺今日那番话明里是在说御夫之道,实际却是在敲打简宁,叫她离陈昔远一些。
沈老夫人自是不相信简宁对陈昔还有念想,留她下来,也只是不希望姑嫂二人因一个陈昔针锋相对。
珺儿性子娇纵固执不好劝说,简宁却是个温顺的,她也只能让她多让着珺儿些,莫要同她计较。
见她这样,满意点了点头,又同简宁说了好些话,才放她离开。
回到梧桐苑,孟夏再忍不住,气得红了眼,“简直是欺人太甚。”
原以为姑娘嫁给沈大人后,日子应当会好过一些,哪想竟比原来更难过。他们分明是算准了姑娘没有靠山,定会吞下这个委屈。
简宁却只笑了笑,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我的好孟夏,不过是几句话语而已,我这不也没事吗?”
孟夏有些恨铁不成钢,“那就任由他们欺负了去?”
简宁只得安抚道,“以后我尽量避着四姑娘一些就是。”
第63章 相依
阳春三月; 桃花始开; 平叛的大军终于回了京。
他们回来那日,简宁正被太后召进宫; 陪着太后及一干太妃赏花。
听得沈昭回来的消息; 简宁人还在宫里,心却早飞到了城外。
好不容易熬到晌午时分,终于有宫人来报,“沈大人已经同陛下说完话; 现在正在宫门口,说要等沈夫人一起回府。”
简宁再坐不住; 就要起身。
有妃嫔见简宁如此,笑着打趣道; “瞧瞧,到底是年轻小夫妻感情好; 沈大人这刚一回来,就来跟咱们讨媳妇了。”
太后看简宁已经准备起身; 又思及她一下午心不在焉的模样,亦是温温笑了笑; 道; “难为你们小两口刚成婚就分开这么久; 既然昭儿在外头等你; 我便就不留你了。”
说罢,招来香蕊,让她送简宁出宫。
简宁出得宫门; 就见沈昭在不远处等她。
他站在马车旁边,身型较离开时瘦了一些,原本清隽雅致的脸上带了几分风霜,却也很真实。
简宁提着裙摆快步朝他走去。
沈昭含笑数月未见的妻子,只觉得身上疲惫刹那间散去不少,连带着身上的疼痛也减轻额许多。
待得她走近了,他伸出手正欲去牵她。
她却似乎察觉到什么,在他身上嗅了嗅,而后蹙眉问,“大人伤还没好?”
话音未落,就要去查看沈昭的伤口。
沈昭捉住她的手,眼中犹自带着笑意,“你是想让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吗?”
简宁方才也是一时着急乱了分寸,听得他戏谑的声音,不免抬头不满道,“大人!”
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同她玩笑。
沈昭难得见她这样,觉得有趣,然而他也知道她是真的担忧,便不再玩笑,只牵着她的手,温声道,“只是些小伤,不碍事的。你要不放心,等上车后再给你看,可好?”
声音温柔得让简宁一阵恍惚,晕晕乎乎中,她就被沈昭哄着扶上了马车,全然没看见不远处刚出宫门的陈昔一干人等。
那几人显然也没想到沈昭竟还没离开,刚一出宫门,就瞧见素来板正严肃的沈大人正牵着个小姑娘在低声说话。
小姑娘蹙着眉,似不大高兴,而沈大人脸上隐约带了几分笑意,像是在安抚那个小姑娘,眉眼间温柔得让人根本无法把此时的他同那个素来板正严肃的沈大人联系在一起。
几人不约而同顿住脚步面面相觑,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议。
最后,又都不约而同把视线放在了陈昔身上,隐约有些看热闹的心思。
能让沈昭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哄着的,除去传闻中那位让他情根深种,亲自求赐婚夫人外,不大会是旁人。
定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在京中并非什么秘密,当初陈昔因为身份权位抛弃了她,如今也不知陈昔看到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被另一个位更高权更重的人捧在手心里,是个什么心境。
然而他们到底还是失望了,陈昔只淡淡从二人身上收回目光,道了句,“家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自己马车走去。
简宁一上车,就要去检查沈昭的伤口。
沈昭这次倒没说什么,只含笑张开手臂配合着简宁,任由她解开他的衣衫。
他身上也并非旧伤未好,而是前两日呈王最后为逃走疯狂反扑时弄的,幸而他避得及时,只擦破了些皮。
简宁亲自看过,确认并不严重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回到梧桐苑,她便赶紧取了药膏小心翼翼替他重新上药包扎。
程渊此次并没有跟着沈昭去永州,而是留在京城监察着京中动向,听得大人回府,风风火火就要来同他汇报。
然而还没进屋,就被无霜拦了下来。
他十分不解,刚想问无霜拦他做什么,却透过大开的窗户瞧见里头的情景。
他们夫人正半蹲着身子,轻手轻脚给大人上着药,眉心微蹙,神色专注,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而他们大人,则垂眸看着夫人,眉目柔得如水一般。
程渊忽然明白柳庄为何要拦他了,这个时候,他确实不该去打扰大人和夫人。
他默了默,安静站在了外头,等里面的人出来。
简宁替沈昭包扎完,就见程渊等在外头,知他约莫是有事来报,便带着无霜他们离开了。
程渊进屋,把这几个月朝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禀了沈昭听。
沈昭听完也未多说什么,只淡淡问了另一件事,“沈玉珺可有回过府?”
程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人是担心夫人受委屈。
府里近几月发生的事他也知晓,便没隐瞒,如实将那个肖似夫人的丫鬟被杖毙一事以以及老夫人寿辰那日的事情说与了大人听。
在说到四姑娘说御夫之术时,他瞧见大人神色明显冷了些。
程渊离开许久,沈昭才出了梧桐苑。
行至院中却见简宁正端了小食和清酒回来,见他出来,忙问,“大人又要出去吗?我做了些东西,大人吃完再走吧。”
沈昭本要离开,见她眼中关心,又忽然有些不舍了,便只温声道了句,“好。”
用过饭后,沈昭交代了简宁一句,“等我回来,待会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便出了公府。
沈昭再回来时,已是黄昏。
简宁被沈昭拉上了马车。
她好奇问,“大人这事要去哪儿?”
沈昭却拿出一个梨花木的盒子递给她,道,“我方才向陛下讨了样东西送你,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简宁疑惑打开,却见里头赫然放着一枚令牌,令牌以玄铁打造,正面雕刻着群山雄鹰,背面则以草书刻了个“枭”字。
简宁认得,这是枭卫府的令牌。
她抬头看着沈昭,有些不解,“大人送我这个做什么?”
夕阳透过车窗纱帘照进车里,在她莹白的脸颊上染了桃色,分外诱人。
思及祖母寿宴那日的事,沈昭伸出手臂,将简宁拉入怀中。
简宁有些担心他的伤,小心避开他受伤的地方,趴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
沈昭抱着她,温声道,“待会我带你去趟枭卫府,你亲自挑些人,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
枭卫向来只听令于把他们挑出府的人,又不惧怕任何权贵。
简宁一时反应不过来沈昭为何突然要让她去枭卫府挑人,正呆愣着,又听他说,“太后已经关了沈玉珺禁闭,这一年她应当不再能出门了,我先前就说过,今后不会再让你委屈求全,若谁欺负了你,你只管还回去便是,万事有我替你担着。这句承诺,不管何时何地,不管欺负你的是何人,都不会变。”
简宁素来通透,沈昭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哪还能不明白?
他怕是知道了沈玉珺的所作所为,担心她是因为觉得无依无靠才选择隐忍。给她这块令牌,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她,以后就算是沈玉珺欺负了她,她也无需委曲求全,他会护着她的。
她自沈昭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清俊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