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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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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卿计划得美滋滋,可现实却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叶卿难免有点虚。
  她察觉有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抬起头,就撞入萧珏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中。
  这狗皇帝该不会真知道什么吧?
  叶卿落落大方冲萧珏弯了弯唇角,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慌得一比。
  萧珏眼中的兴味更多了些。
  太后命人传了杨妃和苏妃过来。
  二人走进殿内,皆是狼狈不已,杨妃那一头金玉发饰被扯得七零八落,衣服也被撕坏了。苏如意更惨,披头散发,额角还带着血,满脸泪痕,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太后气得拍案:“你看看你们这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宫妃是仪态!”
  苏如意一向是只哭不说话,拐弯抹角的叫人知道她的委屈。今天估计是真吃了大亏,直接冲大吼哭诉道:“求太后娘娘给妾做主,杨妃无缘无故就闯进妾宫中打妾,还想划妾的脸……”
  先帝南巡的时候,曾从扬州带回一个瘦马,那瘦马手段了得,惯会以柔弱博取男人怜惜,太后在那瘦马手中吃了不少暗亏,此后最恨那些惯会装柔弱的“纸美人”。
  苏如意这幅纤弱姿态,从没在太后跟前得过好脸。
  许是气场的缘故,苏如意虽然美得出尘,可在太后跟前,还是给人一种她的美貌被太后给压下去的感觉。
  太后只淡淡看了苏如意一眼,转而问杨妃:“苏妃所言可属实?”
  杨妃身子骨比苏妃结实,本来她是一直压着苏妃打的,可她手脚的关节也不知怎的,像是被什么打中,突然钝疼,动弹不得。她打人一贯是喜欢扇巴掌,苏妃却是趁着她手脚无力的时候,可劲儿的掐她手臂和腰上的肉。
  那些地方又不能轻易示人,杨妃痛得眼中泪花花直转,她胡诌的本事也很有一套,当即就道:“太后娘娘明鉴,是苏妃先辱骂家父的,家父为了陛下、为了大翰殚精竭虑,却被人这般辱骂,妾气不过,才跟苏妃动手的!”
  “你含血喷人!”苏如意气得心肝都在作疼。
  “你敢说不敢认!”
  眼见杨妃和苏妃吵着吵着又动起手来。
  太后沉喝一声:“够了!当真是丢人现眼!你们各自回宫去,一人抄一百遍《女德》!”
  杨妃自知理亏,也不清楚叶卿有没有给太后打自己的小报告,毕竟她今早才口无遮拦骂了叶尚书,怕太后记恨,不敢再说二话。
  苏如意也担心事情再闹下去,躲在她寝宫里的顾临渊会找过来,届时就真的麻烦了。
  二人都低眉顺眼应是,这才各自回宫。
  她们二人离去后,太后不免数落萧珏:“你瞧瞧你这后宫都成什么样了!”
  萧珏看了叶卿一眼,才道:“儿臣会严加管教的。”
  叶卿不确定萧珏那一眼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但她还是十分识趣的道:“母后息怒,是儿臣没有约束好妃嫔们。”
  太后不免瞪了萧珏一眼:“皇后处处为你说话,你怎就是看不见她的好?”
  怎又扯上她了?叶卿心中叫苦不迭,脸上却还得挂出一副叫人挑不出错的假笑。
  “母后教训得是。”萧珏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叶卿一眼,他那微微上挑的眼角,让叶卿觉得他像是一只狐狸。
  萧珏还有政务要忙,用过饭便去了御书房。
  叶卿留下来陪太后说会儿话。
  “前些日子,你宫里出了什么乱子?”萧珏不在,太后才开口问了这桩事。
  “儿臣没用,又病了一场,叫母后担心了。”叶卿没敢把自己被顾临渊下毒一事告诉太后。
  臣子敢给皇后下毒,这得是多大的罪名。
  而且这时候原著中男主在众人眼里还是个“死人”,她若是把实情说出来,只怕整个顾家都得下狱。
  叶卿只想混吃等死,不想节外生枝。今天的计划出了意外,本就让叶卿心中不安了。
  “你也学着皇帝糊弄我呢?”太后脸色一沉:“你若真只是病了,哀家就不会再问这话!”
  太后才是真正的宫斗满级选手,不是她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
  叶卿起身跪到了地上:“姑母,是卿儿没用,中毒已久还不自知。”
  顾临渊给她下的毒虽解了,但她身体里另一种毒还没找到中毒的来源,叶卿觉得,不如顺水推舟把这茬儿推出来,太后是宫里的老人了,对这些深宫里的腌臜伎俩肯定比她熟悉。
  “中毒!”太后蓦然拔高了声调。
  “你啊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太后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快些起来。”
  太后身边的房嬷嬷将叶卿扶了起来。
  太后才继续数落她:“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哀家说一声,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哎……”
  太后没再往后说,捻着佛珠,念了几句佛经。
  叶卿感觉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也是怕母后担心。”
  太后道:“是我疏忽了,你奶嬷去得早,你年纪小,还有许多手段没见识过,身边没个年长的嬷嬷帮衬着,自是应付不过来那些牛鬼蛇神。房嬷嬷跟了我多年,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什么小鬼见了她都得现形,我让房嬷嬷去你宫里帮衬你。”
  “房嬷嬷跟随姑母多年,姑母也习惯了房嬷嬷伺候,还是让房嬷嬷留在身边吧。”叶卿道。
  太后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熬到先帝殡天,身边没了房嬷嬷,怕是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哀家身边不缺人伺候,房嬷嬷跟在你身边,哀家才放心。”太后叹道:“卿儿,叶家这一代若是还起不来,当真就没落了。”
  “你是叶家的女儿,哀家在时,还能护着你几分,哀家若是也随先帝去了,你在这宫廷之中,没有强大的家世做支撑,如何站稳脚跟?”
  “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说这些都是为你好。这后宫的女人,只要没有儿子傍身,那都是无根的浮萍。”
  叶家祖上是文官出身,只是到了叶卿父亲这一辈,族中再没出过惊艳绝才之辈,叶家靠着太后的关系才在京都贵族圈子里混下去。
  她要想在宫里不受宠还能过得美滋滋,若是没了太后的庇护,就只能靠身后的家族。
  外戚太强大了会被皇帝猜忌,但太菜鸡了对皇帝一点助力都没有也不行。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叶卿觉得咸鱼生涯也分外艰难。
  “你母亲递了帖子进来,说隔几日要进宫来看看你。她是个拎不清的,你如今已是皇后,哪些话听得哪些话过耳便罢了,你自己心中要有数。”太后嘱咐。
  叶卿应是。
  原主的记忆里,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跟生母并不亲近。
  眼见时辰还早,叶卿又跟太后探讨了一番佛经才回去。
  原主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吃斋念佛,她耳濡目染,对佛经也颇有感悟。
  回到昭阳宫,叶卿就派人去永和宫打探消息。
  顾临渊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出宫,不应该啊,叶卿想不通。
  房嬷嬷则先把昭阳宫的下人敲打了一番,又问了关于叶卿一些特定的习惯。
  逐一排查下来,似乎都没有问题。
  叶卿坐在软榻上,波斯猫在地上拨弄彩色的铃铛绒球。
  它有些怕生,见房嬷嬷走过来,瞬间就奔到了寝殿另一边。
  只不过因为跑得太快,身子又太圆,没来得及转弯,“碰”的一声撞到了香炉上。
  它晕头转向爬起来,瞅瞅香炉,又瞅瞅叶卿,看起来又呆又可怜。
  叶卿忍俊不禁,唤道:“饭团,快过来。”
  波斯猫警惕看了房嬷嬷一眼,才绕着道跑到软榻旁,跳到了叶卿膝上。
  房嬷嬷看着放在屋角的香炉,眉头却是一皱:“娘娘爱好熏香?”
  紫竹忙道:“娘娘以前浅眠,晚上需点安神香入眠。不过前段时间娘娘大病一场,便没点熏香了。”
  房嬷嬷瞪了紫竹一眼:“这么重要的消息方才怎么没说。”
  紫竹垂着头不敢应声,房嬷嬷出了名的严厉,她以前在长寿宫当差早领教过,何况没禀报这一点这的确是她的疏忽。
  “昭阳宫事务繁多,紫竹年纪尚小,本宫以后还得多仰仗房嬷嬷。”叶卿这般说,既是抬举了房嬷嬷,也是为紫竹解围。
  “皇后娘娘言重了,老奴到了这昭阳宫,必然万事得以娘娘的安全为上。”房嬷嬷缓和了语气,问紫竹:“可有燃过的香灰?”
  “香灰每日都会清理一次,如今已没有了,不过先前太医查过熏香,是没问题的。”紫竹答到。
  房嬷嬷却没接话,只让人找了干净的帕子和一把软刷来。
  她拿着软刷在香炉缝隙里仔细刷扫,一点点把缝隙里残留的香灰弄到了帕子上。
  做完这一切,房嬷嬷才道:“娘娘遣人请个信得过的太医来。”
  叶卿便让紫竹派人前去请了李太医过来。
  李太医便是之前查出叶卿中毒的太医。
  李太医挎着药箱到了昭阳宫,闻了闻房嬷嬷扫出来的那一点香灰,面色严峻,最后干脆用手捻了一点放嘴里尝。
  最后脸色勃然大变,赶紧吐掉了香灰,又用茶水漱口。
  叶卿看得一愣一愣的,呼吸都不由得跟着变紧张了。
  “回禀娘娘,这香灰里,不止安神香一种香,还有芒仲草!”李太医讳莫如深。
  叶卿跟房嬷嬷对视一眼,房嬷嬷追问道:“何谓芒仲草?”
  李太医道:“芒仲草是一味有毒的药草,味道和功用都跟安神香相似,只不过芒仲草是靠麻痹神经来达到安神的效果,长此以往使用,毒素积压,恐有性命之忧!”
  紫竹和房嬷嬷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紫竹都快哭了,忙问:“那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老臣之前为娘娘诊过脉,娘娘病情发现得早,中毒不深,老臣先前不知娘娘所中之毒是什么,才只开了药性温和的解毒方子,现在知道了是芒仲草,对症下药只会好得更快。”李太医道。
  听得这番话,紫竹和房嬷嬷面上才松了一口气。
  她谢过太医后,又委婉点了一下让太医对此事守口如瓶。
  “娘娘放心,您只是郁结于心,并无大碍。”李太医知道皇宫水深,先前皇帝也命他把此事烂在肚子里,他自然不敢外传。
  这个回答十分聪明,叶卿让紫竹取了一袋金珠给太医,又命人送太医出宫去。
  “平日里负责点香的是谁?”李太医走了,房嬷嬷才沉着脸问。
  “是玉珠,她原是刘喜手下当差的,前几日才被送到浣衣局去了。”紫竹答到。
  “快些去把人带回来。”房嬷嬷道。
  紫竹也意识到事情怕是不简单,应了声就亲自往浣衣局去了。
  房嬷嬷这才看着叶卿道:“娘娘别怪老奴多嘴,娘娘发配了不忠的奴仆这一点,没做错,但不聪明。因为娘娘还没弄清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就把它的爪牙全赶走了。这样做,娘娘只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却难以预防对方再次出招。”
  “嬷嬷说的是。”叶卿道,心中感慨着不愧是宫廷老人,看什么都能一针见血。
  不多时,紫竹就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娘娘,玉珠死了。”
  
  
☆、第 8 章
    叶卿和房嬷嬷脸色皆是一变。
  “什么时候的事?”叶卿追问。
  “听说是昨个夜里起夜,路过浣洗衣物的水池时不小心跌下去了,今晨被人发现时,尸首都泡得发白了。”紫竹想起自己看到的玉珠的尸体,还有几分心有余悸。
  “确定是玉珠?”房嬷嬷问了一句。
  紫竹重重点头:“奴婢亲自去看了的,是玉珠没错。”
  好不容易找出的一点线索又这么断了。
  幕后之人远比叶卿想象中的心思缜密。
  她突然觉得深宫当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房嬷嬷许是看出了叶卿的心事,道:“娘娘别担心,既然是小鬼,总会露出马脚的。”
  叶卿点头,心中还是有几分沉重。
  想安安静静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怎么就这么难?
  因为这件事,昭阳宫不免有些阴云笼罩,不过这阴云在傍晚安福过来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准确来说,是紫竹等一竿昭阳宫的下人喜笑颜开,叶卿阴云笼罩。
  安福带来的,是一道侍寝的口谕。
  叶卿脸色黑如锅底,狗皇帝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
  她白天还在太后面前帮他说话来着,他就是这么以怨报德的?
  这道口谕让一直绷着脸的房嬷嬷都面露笑颜。
  整个昭阳宫的下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个个走路都带风,笑容都快裂到耳根去了。
  叶卿被紫竹推搡着去了浴池,用温汤牛乳混合着沐浴,沐浴以后又抹了香膏。
  叶卿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洗刷干净可以直接下锅了的肥肉,怂得一比。
  房嬷嬷是宫廷老人,见叶卿眉宇间还一团孩子气,心中怜惜她,怕她吃苦头,便叫了几个宫女给她按摩,活络胫骨。
  叶卿本就尴尬,几个宫女按照房嬷嬷的指示给她做了按摩退下去后,房嬷嬷还提点了她一些行房需要注意的事情。
  哪怕骨子里是个现代女青年,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叶卿还是脸红得快滴血。
  都到了这时候,她还在努力想理由搪塞过去。
  “嬷嬷,我月事可能要在这几天来了。”叶卿怀抱着一丁点希望。
  房嬷嬷道:“娘娘莫要紧张,我找紫竹看过娘娘的月事簿子了,娘娘的月事还有十多天才来。”
  叶卿默默低下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首饰盒,找出一根分外锋利的簪子插自己发髻上。
  虽然狗皇帝长得是人模狗样,但到时候若自己还是膈应得不行,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吧。
  叶卿跟等着下油锅似的,坐立难安等到了月上柳梢。
  一顶十六人抬的奢华大轿停在昭阳宫门前,轿前挂着两盏红灯笼,这是侍寝的象征。
  宫里的规矩,后妃头一次侍寝,都要去皇帝的寝宫昭德殿,妃子坐四人抬的轿辇,嫔以下则是二人抬的小轿。
  皇后乃一国之母,不用遵循这规则。
  也正因为这份体面,才让不少嫔妃挤破了头都想爬上皇后的位置。
  安福亲自前来迎叶卿,神色十分恭敬:“边关不稳,国事繁忙,陛下实在抽不出空过来,特命老奴过来接皇后娘娘前去昭德殿。”
  春寒料峭,夜里凉意重。
  紫竹跟房嬷嬷给叶卿挑选的衣衫好看是好看,就是穿着有点冷。
  叶卿裹着厚厚的披风,在紫竹跟房嬷嬷的满脸笑容里,哆哆嗦嗦坐上了轿子。
  房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在这等事上也豁的出去脸面,塞给安福一个鼓鼓的荷包,“劳烦安公公了。”
  “应该的应该的。”安福把荷包推了回去。他跟房嬷嬷曾经都是太后跟前伺候的,当年房嬷嬷没少提点他。后来他跟了皇帝,二人交集虽少了,但情义一直在。
  轿夫脚力极好,叶卿都没感受到什么颠簸就到了昭德殿。
  小宫女领着叶卿进了大殿,到了内殿门口就停下了。
  “陛下寝宫我等不可进入,娘娘自行进去即可。”小宫女恭敬道。 
  不让宫女进殿?叶卿随口问了句:“那陛下平日的起居是谁伺候?”
  “回皇后娘娘,是和顺公公和手底下的几个小太监伺候。”小宫女答。
  这个答案,让叶卿有几分意外。
  她屏退宫女自己进了寝殿,狗皇帝的寝殿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奢华,入目便是一张大床和一方小几,小几上放着一叠点心,小几后面是贴墙的一排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
  狗皇帝都有御书房了,怎么还在自己的寝殿里也辟了这么大一块地方放书?
  叶卿虽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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