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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喜上眉头-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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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眉寿随口答道:“去吧。”
  阿荔走到亭边,见清羽杵着不动,连忙给予了眼神暗示。
  “清羽大哥,不如你随我一同去取伞?”
  清羽皱了皱眉。
  一手能提起一桶水的人,会连两把伞都拿不动?
  这丫鬟显然是想支开他。
  见他竟不吭声,阿荔不由急了。
  这随从怎么回事,上次她指点的那些话,他莫非都忘了不成?
  还是说,他觉得她家娇滴滴的一个姑娘能吃了他家公子?
  “我方才似乎将带来的书帖落在两位小公子的住处了,清羽,你且帮我取回来。”祝又樘此时开口说道。
  清羽的神情顿时变得难以描述。
  殿下,您要支开属下,属下没有意见!
  但是,莫非您忘了么——那书帖您分明是答应了要送给两位小公子的,您要属下怎么张口要回来?!
  做随从,就可以不要面子,不要尊严的吗?
  清羽闭了闭眼睛,绝望地走进了雨中。
  阿荔紧随其后,一溜烟儿便跑远了。
  “公子,请——”
  亭中,张眉寿让祝又樘先坐。
  却听对方笑着问道:“莫非张姑娘早打算好,要将我拦在此处了?”
  祝又樘说话间,已坐了下来。
  “公子说得正是实情。”张眉寿也不辩解,只跟着坐下。
  可下一瞬,却是忽地怔住。
  谁能来告诉她,这亭中石桌上何时摆了茶水瓜果与点心?
  再看对方神色,分明是觉得这也是她一早准备好的——所以才有那句“将他拦在此处”。
  同样是拦,可……这却是大有不同的!
  不消去想,定是阿荔那丫头的手笔。
  就非得将自家姑娘置于尴尬的境地,她才满意?
  张眉寿强忍住扶额的冲动,可余光瞥见祝又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是在取笑她“别有居心”,张眉寿反而无畏起来——
  待会儿将话说清楚了,她倒要瞧瞧谁才是尴尬的那一个。
  “公子方才,为何要替我挡雨?”
  张眉寿忽然问道。
  祝又樘呆了呆。
  这般直白发问的姑娘家,他便是在话本子里,也是没见过的。
  且……话本子里的姑娘,多是羞怯美好且婉转的,小皇后这一幅要打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知道的,清楚他是为她挡了挡雨;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他做了什么欺负人的恶事。
  “方才我只是问一问公子可曾让人去松风书院送过点心,公子没有送,且罢了——却又为何要主动提出替我查清此事?”
  祝又樘不禁愕然。
  若说第一个问题,且是他的错觉,那么眼下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了——小皇后的语气,当真不是为了表达谢意,也不是疑问……
  而是——兴师问罪。
  可,这是为什么?
  太子殿下深深地茫然了。
  偏偏张眉寿还在继续往下问。
  “公子为何对鹤龄延龄的功课这般上心?”
  “公子救过我,亦帮过我父亲。”
  “便是我家中祖母、母亲、大哥,及二叔一房,也皆得公子厚待。无功不受禄,我扪心自问,实在不知张家哪里值得公子这般屈尊——今日,还劳公子如实告知,究竟为何这般为之?”
  她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抛出来,直让祝又樘觉得难以应对。
  是了,正是难以应对。
  他活了两世,还从未对何人何物何事,有过这般窘迫的体验。
  却不知,这位直接的姑娘,还有愈发直接的话,在等着他。


第345章 怪异的发展
  “更不必提,公子待我与其他人处处不同了。”
  张眉寿鼓起勇气,尽量拿正常的语气说道:“便是那洁齿所用的软刷,也唯独我那一只上,刻有茉莉花纹——公子这般细致,倒是像极了戏折子里那些暗香浮动,借物传情的举动。”
  心情已经慌乱到了极点的太子殿下刚替自己倒了杯茶,企图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然而,所有的掩饰,在这一刻,皆因为她这句话,而全然土崩瓦解。
  借物传情……?!
  他为何能从小皇后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太子殿下手下一抖,竟将茶水洒了出去,直湿透了一只衣袖。
  张眉寿见状,下意识地要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
  可递到一半,忽地想起来,自己这帕子方才已擦过雨水了,要让这位极爱干净的殿下来使,怕是要被拒绝的。
  她还是别自找没趣地好。
  这么一想,便将手收了回来。
  而在收回的那一刹那,她却清楚地瞧见了祝又樘那伸至一半、似打算接过的手——
  一瞬间,气氛变得极微妙。
  张眉寿身形抖了抖。
  还、还说……不是被她的美色迷昏了头脑?
  都已经反常至这般地步了!
  一日两日,可以说他是图个新奇;
  一月两月,也可以勉强解释为想换一种活法儿;
  可这都一年余了……!
  她虽谈不上多么聪慧,可好歹活了这些年,若说什么都察觉不到,那怕是傻子吧?
  既是察觉到了,再要她一味装傻,她当真是……将头割了也做不到!
  摊开来问,固然尴尬,若对方否认,她还要落得一个自视过高的名目,可……他敢做,还不许她问了?
  这天下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平生最无法忍受的,便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今日他便是编瞎话,也要给她编一个圆满些的来将这些怪异的举动解释清楚,而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约束好自己的言行,少干些令人浮想联翩的事情——若不然……别怪她说出更厚颜无耻的话来。
  至今半个字没能说出口的太子殿下,已红透了耳朵。
  别说是话本子里了,他便是在梦里,以及所有能够想象的范围之内……也从未有幸见识过这等情形。
  正常的姑娘家,会这般吗?
  小皇后,未免太过出人意料,不同寻常……
  这一刻,他无疑是慌乱的。
  一颗心狂跳不止,似乎要将他的心事悉数泄露。
  可他又明确地意识到,这场面,格外地不一般。
  若说寻常的姑娘家,问这些,许是为了求证对方的心意,而后……便是互表心意的剧情的话——那小皇后却像是……只待他一点头,便要给他两刀似得。
  她这种语气与姿态,仿佛在说——你这小子竟还敢动歪心思,莫非还想再祸害我一次不成?
  思及此处,太子殿下竟有些想要瑟瑟发抖的冲动。
  “公子为何不答话?”
  张眉寿步步紧逼,紧紧盯着他的神色:“莫非是心虚了?”
  看来真是酒壮怂人胆——来时那三两梅子酒,果然没白偷吃。
  “……我只将你当作晚辈一般来看待爱护。”太子殿下终于出声。
  张眉寿顿时皱眉。
  “说起来,我且是……长辈呢!”
  太子殿下:“……”
  这种半点不愿他在辈分上占了便宜的感觉,怎么怪怪的?
  “我起初并不知晓你也……”他只能改口道:“自那之后,便视作,极要好、极重要的……故人了。”
  他一连用了两个“极”字,倒生怕她看轻了这份心思。
  却又怕,她真正看透了他的心思。
  而看透之后,便半分余地都不愿再留给他,将一切后路全部斩断。
  他知道,即便如此,结果也未必能够如愿——可……他不愿止步于此。
  他只是在做一件,普通男子都会去做的事情。
  所以,这是缓兵之计,也是权宜之计。
  “我并未觉得如何厚待了你与张家,反而是张家,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他语气真挚:“于我而言,呆在此处,倒最为自在放松。”
  张眉寿眼神怪异地看着他。
  “怎么说的好像是……已将我家,当作了您的娘家一般?”不自觉地,她竟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祝又樘脸色顿时一滞。
  这……这是什么话?
  “倒也可以这么说……”
  太子殿下硬着头皮认下来。
  毕竟这个说法虽古怪,却显得十分亲近。
  张眉寿的脸色更是怪异到了极点。
  他竟然还不要脸地承认了!
  这局面,怎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为何她会有一种被带歪到完全找不到方向,且辨不清真假的茫然感?
  但……娘家什么的,她不同意!
  “公子身份尊贵,张家何德何能?故而,公子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心思为妙。”她一语双关,似含着提醒之意。
  才不管他是不是糊弄她,总之——不管是什么心思,她都无法坦然接受他这般给予。
  最好是没对她动歪心思,否则日后因此碰壁失意……可别怪她今日没提醒他。
  天啊,作为一位老太太,这话哪怕只是内心独白,也当真令人羞耻到无法承受啊……
  鬼知道她为什么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老天爷,怎么不干脆下刀子扎死她!
  被严令禁止把张家当作娘家的太子殿下,顿了顿,又认真问道:“便是做知己好友,也不成吗?”
  张眉寿听得头皮一麻。
  他在失落什么啊请问!
  还有,这退而求其次的语气,当真符合未来一国之君的风范吗?
  却不知,这位太子殿下是存心为之。
  他想听一句话——
  “公子抬举了。”张眉寿心中莫名窝了一团火,语气透着格外的冷静。
  “为何?”
  祝又樘刻意地问道,而后,细细地看着她的神情变化。
  小姑娘将脸偏转过去,看向亭外的雨帘:“诸般君民有别的大道理,已无须我来提醒公子。只因这世间万事皆可破,唯心难破而已。”
  “可否明言?”祝又樘温声问道。
  好一会儿,才有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实不相瞒,我且在心里,狭隘地怨怪着公子。”
  这声音里,不见委屈,不见波动,仿佛只是单纯地叙述。
  可便是这样一句叙述,直压在了张眉寿心底,整整两世。


第346章 心中的怨愤
  祝又樘即便早已料到有这种可能,然此刻亲耳听到她这般说,且说得这般直接,到底还是有着短暂的失神。
  先前,他曾试探地问过她一次,恰巧也是在这座亭子内。
  那时她答——尚可,尚不至于将她难倒。
  这句话,他这一年以来,一直在反复回想。
  而不管实情如何,她显是半句不愿与他多言的,也并不愿再提起那些前尘往事。所以,他也一直未有过再次深问的想法。
  至少,他一直认为,不该是现在去问。
  但眼下,此言此景,却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错得离谱。
  他究竟是有多么蠢笨,多么自以为是,才会认为她怀揣着那些沉甸甸的过往,内心会真如表面看来那般轻松又洒脱。
  即便平日里那些不好的回忆,只在她心中缩作一团,可必是始终存在的。
  “可否与我说一说?”
  祝又樘看着女孩子平静的侧颜,声音里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着急。
  他这个人,平生连好奇心都极寡淡。
  如今,他想让她开口,非是为了其它,只一点——不知道她心中藏着话且罢了,既是知道了,便无法再坐视不理。
  那些话,藏在她心底,注定是无法与外人言的,若再不能与他说一说,便当真要生生憋在心中再一辈子了。
  这一刻,太子殿下心中半分“算计”也无,也来不及去想待她说出来之后,他要如何自处——他只念着,让她早些说出来,莫要再一个人受着这份沉重与委屈了。
  张眉寿仍旧看着亭外:“我既说是狭隘,便至多是女儿家心中那些无趣琐碎的怨怼罢了。便是拿出来说一说,如公子这般性情眼界,也不见得能听得懂,到时只怕还要觉得我过于自寻苦恼,不知满足——”
  祝又樘听得沉默了一刻。
  他听得出来,小皇后话中并无半分讽刺,而是当真如此认为。
  小皇后藏了如此之多的心事,且这些心事至今不能令她释怀,可见于她而言,是影响极大的——可即便如此,她亦将这些归分为“女儿家无趣的怨怼”。
  无奈中,却不乏理解。
  这哪里狭隘了?
  分明豁达大度之极——
  能让如此通晓情理之人“记恨在心”的事情,如今哪怕他尚未听到,也敢断定——必是他大错特错了。
  况且,哪怕他本没错,可既已让她这般难过怨愤,那已是千错万错。
  张眉寿哪里知晓,她这厢半字都还没说,太子殿下已在心中给自己定了罪,且是谁也休想替他洗脱的那一种。
  “你不愿讲,我本不当强人所难。可……你只管试着说一说,我必能够听得懂。”正值满心愧责的祝又樘,稍显笨拙地劝说道。
  张眉寿忍不住回过了头来看他,却见他脸上写满了认真以待的神色,眼神中似还饱含着“保证”——保证他能听得懂。
  还别说,这幅神色出现在这张好看到赏心悦目、却又未脱稚气的男孩子脸上,竟无半分违和感,且还有些……见鬼的可爱。
  这肤浅的世间,果真是皮囊欺人。
  张眉寿默默在心底啧舌了一句,看着他说道:“我何时说不愿讲了?我方才那般说,不过是想要告诉公子——即便你听不懂并曲解于我,可我今日还是要说的。”
  她若不想说,便不会开那样的头了,一边不愿说,一边还要同对方讲“说了你必然听不懂”,这不是明摆着想被人追问么?
  她若不说,便一个字也不会说,那样多省事。
  到底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般时机,若是错过,怕是日后再难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她今日便当作……是在地府里瞧见了他吧!
  且将前世那些本打算到了黄泉路上再与他说出来的话,全部说个痛快。
  “……”祝又樘怔了片刻之后,竟在心中忍不住失笑。
  他怎忘了,小皇后说话做事,起初总是利落干脆的。
  他指得起初,是譬如她前世那句——“陛下当真扰人”。
  只那之后,宫中诸多约束,她到底收起了原本的性子。
  他曾为此觉得愧疚可惜,只当那样的她,已被磨平了,可眼下看来——她从未被真正磨平过。
  这极难得珍贵。
  太子殿下莫名高兴起来。
  “你只管说。”
  “真说起来,可多着呢,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张眉寿自顾道:“我便只挑几件自认紧要些的。”
  祝又樘点头,作出洗耳恭听的神态来,内心却颇为讶然。
  他犯的错,竟那样多?
  罢了……便先说紧要的,余下的那些“三天三夜说不完的”,他日后总也能一点点地问出来。
  张眉寿开口前,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左右。
  “不必担心,清羽便守在不远处。”祝又樘及时说道。
  他虽明面上打着让清羽去取书帖的旗号,可想必清羽应当不至于连这般浅显的话都听不懂。
  实在听不懂的话,也无妨……
  于侍卫也守在暗处。
  “我想问一问公子,您那般表里不一,拉着我同你做戏,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张眉寿直言问道。
  做戏?
  祝又樘一时未能听懂。
  他,做什么戏了?
  可这话问出来,无疑是极欠揍的,说不定还会惹小皇后生气,故而他还是先继续往下听一听罢……
  “凭什么要我去养旁人的孩子?”她问得愈发直接,仿佛只有这般,才能得以宣泄。
  祝又樘这回听懂了。
  “你若担心子嗣问题,只管纳选嫔妃,哪怕十个百个,我都无二话——我若对此有过半句置辞,他们说我善妒,我也认了,可我究竟哪里善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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