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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喜上眉头-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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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不禁觉得那画面必然像极了两个孩子吵架。
  但他清楚小皇后,说是生气,多半也是不忍心见老人遭罪。
  她哪里会不知道,夏神医既那般模样,必是犯了神志不清的病。
  此时,内间又传出了夏神医一声冷笑来。
  张眉寿这会儿早已不气了,闻得这道声音,反而忍不住想笑,却又强忍了笑意,提高了声音说道:“他若再这般,我怕是要将我家祖父请来,好好地给他驱一驱邪,再比一比高低了。”
  夏神医又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张眉寿便也不再逗他。
  祝又樘看着她,眼里心里都透出暖意来。
  茫茫尘世间,万丈繁华中,只要有小皇后在的地方,无论是张家,还是这座别院——都叫他觉得像极了‘家’。
  “可下棋吗?”祝又樘开口问道,语气里透着闲适。
  张眉寿道了个“好”字,坐到了夏神医原本坐着的位置上。
  阿荔等人皆去了外面守着。
  待将原本的残局收拾干净之后,里间隐隐传出了夏神医扯呼的声音。
  张眉寿和祝又樘同时看向对方,而后相视一笑。
  张眉寿先落了子。
  边问道:“公子今日怎么得闲过来?”
  “年关之前,怕是都轻易出不得宫了,今日便特地来同你说一声。”少年声音低低,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公子既是忙于政事,告知老于一声便是了。”张眉寿眼底神情微动,手下又落一子,又问道:“云妃娘娘近来可还安好?”
  去年云妃娘娘中蛊之后,她便偶也有些记挂对方的安危。
  “一切皆好。”祝又樘察觉到她的忧心,语气更温和了几分:“许是见失了手,一时未敢再妄动——”
  但他一直也未曾放松过警惕。
  不着急,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张眉寿微微点头。
  “近日礼部与钦天监提出年尾祭祀,父皇有意前往泰山祭天地。”祝又樘又说道。
  “泰山?”
  张眉寿神情一滞,抬头看向他:“……泰山地动,是哪一年?”
  她隐约记得,前世便是这几年中,泰山忽然地动——而那时,他刚被废去太子之位。
  泰山古往今来,向来有神山之称,许多帝王都曾有过泰山封禅之举。
  大靖虽废除了泰山封禅之制,可若遇太平盛世,依旧会有帝王前去祭祀天地。
  而上一世太子被废,泰山忽而地动,便被大靖上下认为是神罚之象——
  因此,祝又樘不单很快便被复立,更被认定为乃天选真龙、明君出世之兆。
  彼时,即便她尚在闺阁中,亦感受到了四下激昂起伏,民心大震的气氛。
  但若说具体是不是这一年,她却不敢贸然确认。
  只记得,地动之后似乎不过一年光景,张家忽然就来了一道圣旨,正是赐婚她为太子妃的旨意。
  她甚至不曾参加选秀。
  若是参加,倒也不会被选中了——她前世耳后留有些许疤痕在,虽是隐蔽,却也注定不可能通过选秀入宫。
  那道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令她觉得如在梦中,全然不知为何会被选中。


第590章 陪他一起
  圣旨上所说的什么‘生性贤良、持躬淑慎’等,她自觉压根儿不沾边儿,唯独占了一个貌美罢了。
  彼时她还曾一本正经地幻想,莫不是某时某处,当今太子正是暗中瞧上了她的美貌,才有圣旨赐婚之事。
  当然,待进了东宫太子府后不久,她这份幻想便暗自破灭了。
  她尚且记得,当年赐婚的旨意刚下来,张家上下人等皆震惊不已。
  张彦暗下托了彼时他的亲家邓家去打听,隐隐听闻是钦天监与大国师断言她命格贵重,与太子八字极合,有旺国兴政之福泽——
  然而,后来发生的种种,却叫她常忍不住在内心腹诽——这究竟是哪门子的八字极合?
  片刻间,张眉寿想了许多。
  此时,正听面前的少年说道:“泰山地动,便是此一年。”
  张眉寿手下动作一顿,看向他:“我隐约记得,该是腊月里?”
  短短时日内,太子被废又因泰山地动而复立,这等大事她记不清具体哪一年,却清楚地记得彼时的氛围。
  那时似乎落了场大雪,却仍挡不住百姓们的欢欣激荡之情。
  祝又樘答她:“是腊月初六。”
  他本就记性极好,加之乃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大变故,更是记忆深刻。
  “你的腿……便是那时落下的病根儿吗?”张眉寿将目光放在棋盘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
  上一世,每当天气格外寒凉时,他的膝盖总会疼痛,她悄悄问过怀恩,怀恩只道是有一年跪在雪中两日一夜,被伤到了根本。
  祝又樘颇为意外地看向她。
  提及地动之事,她先想到的,竟是他的旧病吗?
  女孩子正在落子,因此半垂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小片阴影,看不出太多情绪。
  少年心底却如同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正是那时。”说起旧事,少年语气平静,甚至带着淡淡笑意:“彼时六弟出事,众臣弹劾太子失德,因我不肯认,父皇便罚我跪在养心殿外——不巧的是,刚好落了雪。”
  张眉寿听得心底有些着恼。
  什么叫不巧落了雪?
  错的分明是诬陷他的人,和那些与宁家蛇鼠一窝,上蹿下跳的大臣们,和丹药吃多了的皇上——
  可便是她这个局外人,如今听来还觉得可气,他却丝毫不见情绪,倒像是被冤枉受屈的人不是他一般。
  张眉寿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如此一来,皇上若是年尾要前往泰山祭祀,岂不十分凶险吗?”她岔开了话题,说起正事。
  “且看礼部将祭祀之日定于哪一日,若与初六相近,我必会设法劝阻父皇。”少年人语气不重,却似早已拿定主意。
  张眉寿听得并不意外。
  他心思纯正磊落,不管是否需要陪同,必然都不可能眼见皇上和众臣涉险。
  说句阴暗之言,这一世既无废太子之事——此番选择坐视不管,对他而言甚至是有利的。
  帝王前去祭祀,却遇泰山地动,到时必然会掀起惊涛骇浪,致使民心不稳,本就无甚作为的昭丰帝必然更会尽失民心。
  但面前的少年,并非不懂,也并非设想不到,只是不会这样做。
  “殿下打算如何劝阻?是否要预言地动之事?”张眉寿问道。
  她心中存了一份忧虑——
  少年人淡淡地“嗯”了一声,道:“地动不比其它,需要提早疏散周围百姓。”
  上一世泰山地动,致使近千名百姓丧生。
  于他而言,这是无需去选择考量的事情。
  “殿下可曾想过,贸然预言地动,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张眉寿问道。
  “无妨,一时聒噪罢了,事后总会平息。”
  祝又樘似是恐她担忧,半是玩笑地问道:“莫非没有太子被废,泰山当真就不会地动了吗?”
  他虽自诩为君还算尽心,可倒也不会真将自己看做真龙转世。
  张眉寿也笑笑,心中却有些没底。
  按理来说,天灾之事,当不会有变更——
  可经历了重生这等玄乎之事,许多事情,却是叫她不得不去信一些。
  古往今来,天灾向来被视为某种预警,或帝王不够贤明,或灾星乱世……
  面前之人,既有为君之智,又有容人之量,更擅用人之道——当起明君二字,无疑是绰绰有余的。
  前世那泰山地动,谁又能万分确信同他被废当真没有一丝干系?
  张眉寿知道自己想得过分玄乎了,甚至此事若放在另一人身上,她都不至于如此谨慎多疑——
  “殿下要做,只管去做便是。”
  张眉寿在心中道了句——罢了,总归想得再多,这决定也不可能更改。
  是以,又道:“若殿下须我相助,让老于知会一声即可。”
  既是劝不住,也不可能去劝,那便收起多余的忧虑,尽力陪他一同将此事做成便是。
  到底论起做神棍,她的心得也颇多。
  少年闻言,眼中笑意愈深,凝视她片刻,适才点头,温声道了个“好”字。
  “该殿下了。”
  张眉寿笑着提醒道。
  祝又樘回过神来,去看棋盘,却是微微一怔。
  这……竟是他布的棋吗?
  “下得极好。”他笑著称赞了一句。
  张眉寿反道:“是殿下走神了。”
  她以往可是听伯安哥时常吹嘘‘他家殿下’下棋时,便是走神,也能稳赢——那幅与有荣焉的模样,仿佛是连输都输的十分光彩。
  祝又樘含笑点头:“是我走神了。”
  他这是第一次同小皇后下棋。
  ……
  堂外,阿荔看了一眼抱臂站在廊下打瞌睡的棉花,遂往清羽身边走了两步。
  “既然横竖找不到机会,就算了吧……那药,你丢了就是。”她小声说道。
  清羽看向她。
  “又不下药了?”
  他都快铺垫成功了!
  阿荔“嗯”了一声,道:“不止是不下药了,是叫你不必试了。”
  她当初想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就知道十分不合适,乃是下策中的下策,因此这些日子常是良心难安——这几日跟着姑娘又读了些书,想了想,还是算了罢。
  便是他骗自己,那就全当他眼瞎好了,她何必非得揪着去弄清楚,到头来还得对他心存亏欠。


第591章 好兄弟
  她本是好意,可自知这好意是建立在不尊重他人的前提下,是站不住脚的,因此当初只凭着一腔冲劲儿——想着咬咬牙,先弄清楚此事再说。
  可时日一长,这冲劲儿淡了,到底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
  罢了,一个男人而已。
  想她阿荔样貌能力样样不俗,犯不上为了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大丫鬟风范。
  她今日既能看上他,明日自然也能看上别人。
  一定能的。
  “……”清羽皱了眉。
  言下之意,是不让他干了?
  怎么,这是嫌他进度慢,办事不利索了?
  这件事情他确实拖得久了些,可还不是因为她的要求太多?
  眼下,干不干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否定。
  他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眼见就要得手了——
  “这些日子,劳烦你了。那三件事,我便也不要你办了。”阿荔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地说道。
  清羽沉默半晌,到底只“哦”了一声。
  虽然忽然间变得轻松了,可心里总莫名觉得有些淡淡地遗憾。
  廊下,闭眸假寐的棉花朝着阿荔二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一晚,他主动邀了清羽出来吃酒。
  清羽觉得破天荒了。
  “平日里都是你请我,我自也要礼尚往来。”
  深夜的酒馆中,已没什么食客,棉花抬手替清羽倒了杯酒。
  清羽看了他一眼。
  既如此的话,那他可要多点几个菜了。
  听着清羽一连点了十多样菜,棉花抽了抽嘴角。
  可那些菜,只清羽一个人吃,他一口都不曾动过,只喝了一壶又一壶酒,将自己灌得烂醉。
  清羽见状,心中莫名有一种冲动。
  这些日子他时时盯着棉花,就为了找一个机会,而眼下,药在怀里揣着,人在桌上趴着——无疑是送上门来的良机。
  若不动手,简直说不过去。
  清羽叹了口气。
  罢了,已经够堕落了,总不能再上赶着行堕落之事。
  而此时,却见趴在桌上的年轻男子看向他,语气甚是不清醒地道:“药呢?怎还不下?”
  清羽:“……”
  难道对方一直都知道他的意图?!
  是他做的太明显了吗?
  “给我——”对方费力地伸出了手。
  清羽:“……”
  这是主动求下药?
  “不用你,我自己吃。”
  听着对方这不可思议的要求,清羽不由觉得自己太难了。
  同一刻,又不禁感到对方和阿荔确是天作之合,论起行事之奇葩来,旁人只有仰望的份儿。
  他叹了口气,闷了一杯酒,旋即看向一滩软泥般的棉花。
  “兄弟,这药我也不下了,你就给我句实话——是不是真不行?”清羽语气深沉地道:“你只管说,兄弟信你。保证不传出去。”
  同是男人,这其中的苦,他想象得到。
  这一刻,清羽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共情的能力。
  而他话音刚落,只见对面的兄弟忽然将头埋了下去,片刻后,肩膀就开始抽动起来。
  清羽愕然。
  再待片刻,就听得有强忍的哭泣声传入耳中。
  清羽默然片刻,到底起身,上了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放心,兄弟替你找专治隐疾的神医……”
  只是,银子肯定还是要对方自己出。
  不料此言一出,对方哭得竟是更大声了些。
  清羽有些手足无措,忙又安慰一番。
  伙计和掌柜见状,躲在柜台后窃窃私语。
  气氛使然,二人又喝了两壶酒。
  一顿酒下来,皆已将对方视为了亲兄弟一般。
  没办法,在已然得知了对方最大的秘密的情况下,要么当兄弟,要么就得死,这是男人间的共识。
  棉花喝的多,最后已经站也站不起来了。
  清羽见状,唯有将人背起。
  “客官,您还没结账。”伙计上前笑着提醒道。
  清羽短暂的犹豫之后,伸手在棉花腰间摘下了对方的钱袋子。
  越是好兄弟,越需要明算账。
  付完账之后,清羽背着棉花离开了此处,消失在夜色中。
  棉花次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却一时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他皱眉凝思了片刻,开始有零零散散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此时,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
  他猛然闭上眼睛,继续装作睡着的样子。
  一道少女的身影走了进来,似见他还没醒,便幽幽叹了口气。
  将桌上冷却的茶换成热茶,又替他掖了掖被子。
  最后,又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拿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做完这一切,不,应当说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少女便离开了,将门重新从外面合上。
  ……
  接连几日,天色都阴沉着,冷风呼啸刺骨。
  养心殿内,宁贵妃立在昭丰帝身后,替他揉着肩。
  “爱妃近来可是有心事?”昭丰帝忽然问道。
  宁贵妃笑了笑:“臣妾何来的心事,若说唯一的心事,便是盼着皇上龙体康健了。”
  昭丰帝也笑了笑。
  很好,虚伪的极浮于表面。
  其实他并不是很关心爱妃的心事,主要是爱妃揣着心事给他按肩——原本他好好的肩,反而被她按的不好了。
  “爱妃歇一歇吧。”昭丰帝将她的手从肩上移了下来。
  宁贵妃一愣,唯有点头。
  昭丰帝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
  到底是变了。
  以往爱妃侍奉他时,看得出是满心欢喜真切——如今,想来只剩下了满腹算计。
  宴真之事,他看得出爱妃想问,却不曾问。
  这甚至……越发不像原来的爱妃了。
  这皇宫似同魔窟,吞吃掉了太多真心。
  “爱妃回去吧,朕待会儿还要见一见国师。”
  宁贵妃闻言,忍不住问道:“皇上此时召见国师,可是为了泰山祭祀之事吗?”
  “泰山祭祀之事,向来由礼部负责。朕见国师,另有要事。”
  宁贵妃微微攥了攥手指。
  另有要事。
  这便是不欲同她说了——
  以往皇上待她,几乎全无秘密可言。他初登基时,仿佛只有她才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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