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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喜上眉头-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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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丰帝紧紧皱着眉。
  眼下之事,同之前祭天求雨之事大有不同。
  当初以活人祭祀求雨之事,本是大国师提出来的,同他关系不大。
  且后来又有宁通犯下的恶事被揭发,所有的民愤都集于了一点,但凡他将宁通处置了,不管当场能不能求下雨来,都不至于让局面太过失控。
  但这件事不一样。
  他欲前往泰山祭祀的邸报,已经送到各州府,换而言之,如今几乎整个大靖都知道了他要去泰山祭祀之事。
  据闻,民间百姓对此欢欣鼓舞。
  而从京城到泰山,携仪仗赶路,最迟须六日路程。原定五日之后便要启程,一切皆已提前安排妥当,眼下只等动身了。
  泰山当地的官员,必然也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此时忽然取消,他的颜面必将荡然无存。
  且帝王的颜面,不止是他一个人的颜面,更是整个大靖的颜面。
  虽说同颜面相比,显然性命更重要些,但一时他当真想不出要如何解释此事。
  若拿仙人预言地动当作借口,且以此来疏散百姓,万一地动不曾发生,那他就将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且会被载入史册的那一种。
  当然,被笑话还是轻的。
  没准儿还会被当作丹药吃多了、过于沉迷修道,从而脑子出毛病了。
  到那时,只怕真的要禅位来以慰民心了……
  禅位……?
  昭丰帝眼神忽然闪了闪。
  他目光环视,看向殿内的几名内监。
  昨日他与大国师不宜过早禅位的谈话,莫非传到了太子耳中?
  昭丰帝疑心稍起,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太子应当不至于这么做——
  “传钦天监保章正来见朕。”
  昭丰帝心烦意乱,连茶都不想吃了,当即吩咐道。
  刘福应下来。
  不多时,钦天监保章正俞泓便踏入了养心殿内。
  因钦天监官员向来不易致仕的缘故,他今年已过六十三,还尚在保章正这个位置上呆着。
  又因官职低微,为官数十载,这且只是第二次面圣,头一回来这养心殿。
  人年纪大了,就忍不住想多看看,然而帝王忽然宣见,不安之下,却也不敢分神乱瞧。
  “微臣参见皇上。”
  俞泓动作有些不大利索地行礼。
  “平身吧。”
  “谢皇上。”
  昭丰帝看了一眼,叹气道:“给保章正赐座。”
  到底年纪大了,也不好这般站着。
  保章正受宠若惊,连忙又谢恩。
  “朕今日召你过来,是因你在钦天监中资历最老。”昭丰帝看着他,道:“朕问什么,你切不可有丝毫隐瞒。”
  怕就怕有些臣子自作聪明,或因胆小怕事,测出了什么却不敢与他明言。
  “微臣自是不敢隐瞒陛下!”保章正连声保证。
  昭丰帝这才开口。
  “朕问你,近来大靖可会发生地动?”
  保章正闻言色变。
  “臣倒不曾测出会有地动发生……不知陛下何以会这般问呐?”
  昭丰帝没有答他,只又印证地问道:“也就是说,近来不会出现地动了?”
  “这……”保章正迟疑起来,额头已冒了汗珠。
  哪有这样问话的?
  都说皇上丹药吃多了,脑子时常抽风,他原本还不信,可有生之年也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又不是近来会不会下雨,而是近来会不会地动,如此大事,他岂敢妄下定论?
  “陛下请恕微臣不敢断言……”
  又岂是他不敢断言,怕是个人都不敢乱说啊。
  “不敢断言?”昭丰帝皱眉看着他:“保章正历来不是负责观测星辰日月变动,测知天下吉祸的吗?地动如此大凶之事,你跟朕说不敢断言?那朕设钦天监何用?”
  保章正被问的实在坐不住了,满头冷汗地跪了下去。
  “臣当真不敢保证,万望陛下恕罪……”
  好端端地,皇上怎就突然同地动杠上了!
  且保章正的职责说来玄乎,可历朝历代的保章正,又有几个真有那等通天本领的?
  若他真有这能耐,还做什么保章正啊……
  而他不曾料到的是,皇上令人更加摸不着头脑的操作还在后头。


第595章 拿不定主意
  “或是离的远,不好观测……”
  昭丰帝皱着眉,低声喃喃了一句。
  他自也知道非要让保章正断言,是在为难对方,可他此时当真需要一记定心丸。
  钦天监虽不是次次都能预测准确,但也绝不是全无用处。若不然,上千年来朝代更迭,也不可能一直立于朝堂中岿然不动了。
  他们预测地动,自也有着自己的手段在。
  “你立即带人赶往泰山附近,预测当地近日可有会地动发生。”
  昭丰帝看向保章正,正色道:“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来回四日应当够用了——”
  离原定的出发之日尚有五日,如此一来,也不会耽误事。
  保章正前一句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这后一句,只觉得腿肚子直哆嗦。
  他倒想快马加鞭,可他这老身子骨……快得起来吗?
  昭丰帝看他一眼,显然也想到了此一点,旋即又道:“去时且给你三日时间,待得了结果,命侍卫快马先一步回来报信,你在后面慢慢走着就是了。”
  保章正:“……微臣领命。”
  皇上这么体恤他,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
  “微臣斗胆想问一句,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要臣前往泰山预测地动之事?”保章正有几分紧张地问道。
  泰山自古以来地位尊崇,若是当真地动,可谓是大不详之兆。
  “朕即将前往泰山祭祀,这几日却总觉得左眼皮跳得厉害,因此心中有些不太安宁——让你去测一测,你只管去测便是。”
  现如今他尚未拿定主意,自然不能将太子遇仙人托梦之事随意说出去。
  保章正听得诧异不已。
  这一切的根源,竟只是因为皇上的眼皮子多跳了几下?
  可……
  “若臣不曾记错的话,左眼皮跳……应当是好事啊。”保章正神情复杂地提醒道。
  昭丰帝脸色变了变:“……是朕记错了,应当是右眼。”
  这么不识趣,怪不得在钦天监呆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保章正!
  保章正只有点头。
  “立即回钦天监准备吧,半个时辰之后,朕会命侍卫护送你出城。”昭丰帝一刻也不愿耽误。
  “微臣遵命。”
  保章正应下,缓缓退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厢刚踏出养心殿,皇上就开始心急何时他才能有消息传回了。
  保章正回到钦天监,便让同僚帮着一同收拾起了东西。
  “地动仪……俞大人,你带这些东西作何?”
  保章正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眼皮子直跳,疑心泰山将地动,特命我即刻启程前往泰山观测……”
  几名同僚面面相觑,一时说不清是震惊多一些,还是同情多一些。
  但保章正前往泰山观测是否会地动的消息,还是很快在朝野上下传开了。
  百官暗下猜测纷纭。
  次日,新上任的礼部侍郎陶烨,去了养心殿求见皇上,细说了一番前往泰山祭祀的事宜。
  昭丰帝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一半,干脆道:“不必着急安排,诸事暂且待定,等朕吩咐。”
  陶烨闻言一愣。
  待定?
  四日后便要出发,如何还能待定?
  想到昨晚听到的传言,陶烨不禁试探地问道:“皇上可是对泰山之行,存有疑虑?”
  昭丰帝叹了口气:“总而言之,一切待三日后再谈。”
  “是……臣遵命。”
  陶烨应下,心情复杂地出了养心殿。
  他刚坐上礼部侍郎之位,下面有许多人对他心存不满,便是礼部尚书李大人对他亦称不上看重。
  他本想借着此次泰山祭祀,将差事办得圆满些,也好堵住众人之口。
  可他苦心安排了这么久,眼见就要动身,皇上却突然又拿不定主意了——
  尤其是泰山祭祀之事,本就是由他提议,若是最后不了了之,或出现其它变故,那他在礼部乃至朝堂上的处境,只怕就更加艰难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让此事落空。
  至于地动?
  呵呵,大靖开朝以来,泰山就不曾地动过,难道真会因为皇上的眼皮子跳几下就地动了?
  若真有这么神,还要钦天监和大国师作何,只凭皇上一双眼睛,就能测吉凶了。
  陶侍郎拿定主意,加快脚步离开了养心殿。
  他得去见一见几位私下交好的大人——万一皇上真犯糊涂,少不得要好生劝上一番。
  ……
  几日过去,张眉寿未曾听到有关泰山祭祀之行取消的消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他必然已向皇上进言了,莫非是皇上不曾采纳?
  从今日算起,离泰山地动之日,只剩下了十日。
  若要及时将百姓疏离,官差少说也需提早两三日抵达当地,安排相关事宜——剩下可以让皇上犹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二妹可是有心事?”
  张秋池问道。
  近来他不慎着了寒,吃了两副药尚未见好。今日二妹过来看他,心神却似有些恍惚
  张眉寿未有否认,只道:“我想托大哥帮我留意一件事情。”
  她家兄长因解元之身及才名之故,如今在京城也小有人脉,加之常与父亲和几位大人坐在一处说话,故而兴许能听到一些她打听不到的消息。
  张秋池不问是何事,便笑着点头:“二妹只管说。”
  “是御驾前往泰山祭祀之事——若大哥听到什么风声或是变动,就及时告知我。”
  “泰山祭祀?”
  张秋池怔了怔,却仍没有迟疑地点头:“好,二妹放心,我必会多加留意的。”
  且妹妹交待的事情,单是多加留意怎么能够,还须用心打听才行。
  兄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眉寿适才离去。
  待回了愉院,用罢午饭,阿枝过来传话道:“宋老太爷有意想去大永昌寺瞧瞧,大太太让人来问,姑娘可要一同去吗?”
  张眉寿稍一思量,便点了头。
  之前舅舅和二表哥走时,外祖父本也要跟着一同回苏州,但被她家父亲‘死皮赖脸’地求着留下过了年节再走。
  老人家便是近年来身体好了许多,却也到底比不得年轻人来得硬朗,这般短时日内来回舟车劳顿,却也不是好事。


第596章 寺中所见
  又因她和母亲也跟着劝,外祖父便‘勉为其难’地留下了。
  说定了待来年宋福瑜成亲之前,再带着有意前去贺喜并探亲的她家母亲一道儿回苏州去。
  “如今已过了午时,外祖父若要拜神上香,为何不明日一早再去?”
  待在海棠居内见着了宋老爷子,张眉寿行礼之后,笑着问道。
  宋成明搁下茶盏,笑得一脸慈和:“倒不是特地为了去求神,只不过是来了京城许久,还不曾去过这声名远播的大永昌寺。左右闲来无事,便想着去瞧一瞧罢了。”
  他银子多的花不完,儿女双全且和睦,三个孙子有两个已经把媳妇定下来了,为宋家开枝散叶就在眼前——试问,他还有什么好去求神的呢?
  做人不能太贪心。
  若真要求,来日就去哪个求姻缘灵验的寺庙里,给外孙女求一个如意郎君好了。
  宋老爷子这般琢磨着,眼前忽然就闪过一张少年的脸庞。
  南家的那个五公子,曾跟着其父登门数次,他瞧着倒是顺眼的。
  南文升南将军的名声,他也是听闻过的,总而言之,这家人的家风也颇正。
  待得了空,可得好好地同女儿说一说才好。
  一行人刚出张家大门,正要上马车时,只见得徐永宁带着一群仆人快步走了过来,仆人手中提着不少东西。
  “张大太太,宋老太爷。”
  徐永宁笑着上前施礼。
  又对张眉寿笑笑:“张妹妹——”
  宋老爷子颔首。
  这个也不错,身为世家子,却难得的没有什么臭架子,待人真诚有礼。
  但坏就坏在门第太高,暂且就不考虑了。
  宋氏笑着问:“不知徐二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听闻张大哥近来身体不适,我特来看一看——本想早些过来的,因被琐事绊住了脚,这才来的迟了些。”
  实则,他是亲自上街挑选补品礼物去了,因选的太细致,一时忘了时辰。
  眼见张眉寿这是要出门,徐永宁不由在心底暗叹一声——为何每次总会迟上一步?
  “徐二公子客气了,池儿他只是染了些风寒罢了,本是不值一提的。”宋氏笑着道。
  但既是人都到家门口了,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便使了仆人,请徐永宁入府吃茶。
  徐永宁看了张眉寿一眼,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仆人进了张家大门。
  一路被带到张秋池院中,徐永宁默默叹气。
  而此时,一道黑影忽然从眼前闪过,他还未来得反应,头顶上就被啄了一下。
  “什么东西!”
  徐永宁吓了一跳,捂着脑袋连忙后退。
  “徐二公子!”
  小厮阿福连忙上前来,赔礼道:“那是我家公子养的一只鹩哥儿,请徐二公子见谅——不知徐二公子可伤到哪里了?是否要请郎中来瞧瞧?”
  大壮这只鸟脑子似乎不太好使,一见着长得好看些的少年,就有些敌意……似乎是生怕别人抢了他家公子风头似地。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大壮也啄过一次王家公子呢。
  “无妨……”徐永宁冷静下来,勉强笑了笑:“大壮是吧?我曾是见过的。”
  阿福忙笑着点头,将人请入堂中。
  徐永宁又叹了口气。
  为何越来越觉得不顺,难道他与张妹妹之间,当真没有缘分吗?
  ……
  宋氏一行人来至大永昌寺前,先后下了马车。
  “老太爷,大姑奶奶,表姑娘。”
  寺门前,两道等在那里的人影走了过来行礼。
  行礼的中年男人正是帮宋氏打理漆器铺的掌柜,姓房,今年四十岁上下。
  其身旁跟着的少年,张眉寿也不陌生,正是如今在房掌柜手下做事的十一。
  十一单独向张眉寿又行了一礼。
  张眉寿点了点头。
  路上,张眉寿才知是自家外祖父出门之前,便差人与房掌柜提早说好了在此处见面。
  房掌柜夫妻二人,本都是宋家的奴仆,房掌柜更是自幼跟在宋老爷子身边学习经商之道,颇得宋老爷子信任看重。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
  虽是午后,可大约是因今日难得天气晴暖,加之要近了年关,此时寺中也并不算冷清。
  几人先去前殿上了香,宋氏才带着老父亲在寺中四下转了转。
  大永昌寺极大,寺内建筑众多,宋氏怕父亲累着,便只挑了景色好或热闹的去处。
  “此处是罗汉殿。”
  房掌柜指着前方,向宋老太爷说道。
  宋老太爷微笑颔首,道:“听闻这大永昌寺是由当今大国师命人督造的——这般看来,布局上确与天门山寺颇有些神似。”
  他自也知晓,大国师继晓曾在天门山寺修行过。
  “父亲去过天门山寺?”宋氏随口问道。
  “年轻时去过两次。”宋老太爷回忆着道:“是个极有灵气的地方,确非寻常寺庙可比。”
  几人边说话,边向罗汉殿中走去。
  方才在几座殿内被香火熏了眼睛,张眉寿便未有跟进去,而是带着阿荔在殿外等着。
  隔着汉白玉雕莲花纹石栏,一道从殿前经过的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身穿棉布夹袍,衣着与样貌俱是普通,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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