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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喜上眉头-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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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
  “东宫里已不准人进出,不知地龙和炭火可还能用?”
  这几日,她这咸福宫都不比从前了,既安那里又能好到哪里去?
  云妃望着大雪,以手扶住窗棂,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往昔画面。
  瑜妃姐姐说得对,以前比现在好。
  或许,她该试着劝一劝既安放下固执,不要再苦苦坚持了……
  这里固有百般好,却终究不属于他们母子。
  云妃转回身来,神情逐渐变得坚定。
  约是一刻钟后,贴身宫女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撑着伞出了咸福宫,一路来至东宫外。
  和几日前一样,侍卫神色冷然地将人拦了下来。
  “几位侍卫大哥行行方便,只是我家娘娘让我给殿下送些点心罢了,我不进去,劳烦帮着传进去便好……”
  为首的侍卫微微皱眉。
  “殿下在东宫中不缺吃喝,还是拿回去吧。”
  虽然陛下只说不准闲杂人等进出,未说准是不准传东西,可这样的麻烦自是越少越好。
  万一点心有什么问题,出了差池谁来担待。
  “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番心意……”
  宫女好言相求了一阵,侍卫却仍不松口。
  宫女别无他法,唯有离去。
  待行至无人隐蔽处,背对着一座假山,将食盒暂且放下,宫女取出了袖中的一张字条,和火折子。
  字条在手中焚烧大半,便被挥了出去丢进了雪中,在积雪上烫出了大片的凹陷。
  宫女确认烧得差不多干净了,复才提起食盒。
  却是先去了一趟玉粹宫。
  咸福宫中,云妃片刻都坐不下来。
  见得宫女回来,她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可送到了?”
  说话间,看了一眼宫女空空的双手,心底略定了定。
  “娘娘放心,送到了。”宫女点着头,低声说道:“那些侍卫未准奴婢进去,奴婢便借他们的手传进去了——这些侍卫也当真仔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又拿银针来验,奴婢可怕死了……”
  原先云妃交待她,将字条藏进食盒下面的夹层中。
  可她起初就不曾打算让太子看到字条。
  太子固然未必会听从云妃的话,乖乖向皇上认罪求饶,可若叫太子得知云妃有此等心思,怕是会设法劝阻。
  若到时云妃因此再拿不定主意,就要坏了大事了。
  “送到便好……”
  云妃紧紧攥着手中丝帕。
  既安那般懂事,一定会听的……
  ……
  大雪中,一辆马车在青云街后缓缓停了下来。
  裹着檀色银狐镶边披风的少女从马车中被扶下,由丫鬟撑着伞来到一座别院前。
  丫鬟抬手叩门,叩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年轻仆人有些讶异——下这么大的雪,张姑娘还来看夏神医呢?
  他回过神,连忙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张姑娘,阿荔姐姐——”
  旋即,看向紧跟进来的年轻人,却只是点了点头。
  却见对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年轻仆人不解地问。
  只听对方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方才像极了一名小二。”
  年轻仆人:“……”
  这是夸他待客热情的意思吧?
  年轻仆人忙跟了上去。
  几人一路来至前厅中,张眉寿未来得及坐下,便问道:“于叔人呢?”
  “于叔前几日出远门了,还未曾回来。”仆人笑着答道。
  张眉寿微微皱眉。
  他如今出不了宫,老于又出了远门,她要如何才能同他传话?
  前日里她倒是见到了明太医一面,明太医向她问了些关于解毒的法子——可那毒她也不知是何毒,只能给了明太医一些药,暂时吊住六皇子的性命。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而此时,忽有一道黑影从院墙之上,跃进了院中。


第612章 断心草
  对方落下的动作极轻,却仍未能躲过棉花的耳朵。
  棉花脸色一变,脚下顿移,护在了张眉寿身前,同时抽出了藏于腰间的软剑,警惕地注视着厅外。
  “……”
  不明所以的年轻仆人赫然瞪大眼睛,吓得连连后退数步。
  发生什么了?
  且继于叔之后,张姑娘的车夫……竟也贴身藏着刀剑?!
  而此时,厅外走来了一名黑衣年轻人。
  对方脚步不慢,可却让厅内之人都放下了戒备。
  清羽在厅外跺了跺鞋上的雪,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棉花同样面无表情地将剑收了起来。
  只是,在清羽看向他时,他侧开脸眼神闪躲了一下。
  阿荔悄悄皱眉。
  这两个男人自那一晚一起喝过酒,摊开秘密之后,就开始变得怪怪的了。
  年轻仆人脸皮微抖。
  为什么好像大家都很平静的样子,难道只有他自己觉得一切都十分不对劲吗?
  “是我忘记了闩门吗?”仆人看向清羽问道。
  “不是。”
  清羽看他一眼,道:“我是翻墙进来的。”
  老于不在这别院中,这仆人又不曾习武过,回回他总要敲上许久才能进来。
  近日事忙,没时间浪费在敲门上。
  仆人好一会儿,才神情有些恍惚地“哦”了一声。
  为什么自从来了这座别院之后,总觉得像活在梦里一样?
  “请夏神医过来一趟,我有要事需见他。”清羽看向他说道。
  年轻仆人点头答应下来,快步出了前厅。
  “张姑娘。”
  清羽抬手向张眉寿行礼。
  张眉寿点了点头,问道:“如今宫中如何?”
  她每日自然也能打听到许多消息,父亲和刘大人他们近来亦是不得放松,聚在一起谈的也是此事,可这些总归是表面上的——她想知道他如今真正的处境。
  明太医来见她那日,倒也替他传了话,只道叫她安心。
  可是——
  前世虽也有六皇子被害这桩变故,然而却也存有不同,时间上也略有差异,她不确定会不会再生出其它变故,因此无法全然放心下来。
  清羽想了想,才道:“局面尚且稳得住,张姑娘不必担心。”
  他想,这应该是殿下想同张姑娘说的话。
  却又听张眉寿问道:“殿下可有被罚跪,或是其它责罚?”
  问罢,又正色道:“不可瞒我。”
  清羽愣了愣之后,连忙道:“当真没有——殿下如今一切安好。”
  不过,张姑娘方才的眼神怎么莫名叫他有些怯得慌?
  那一刻,他竟生出了一种——张姑娘就是他家女主子的错觉来……
  这感觉来得突兀,但十分强烈。
  张眉寿微微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事情总能解决,再罚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
  且如此看来,皇上眼下应当不是如上一世那般全然不听他解释——这是好事。
  “于叔可是去了泰安州?”张眉寿在椅中坐下,问道。
  清羽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旦接受了那种‘张姑娘就是女主子’的意识,竟就莫名有一种回不了头的感觉了。
  “他带了多少人?可有把握能办成?”张眉寿又问。
  相较于朝廷出面,老于赶去泰安州,应当是别无选择之下的一个决定。
  所以她才要这么问。
  “殿下只说,尽力一试。”清羽如实答道。
  至于具体是什么计划,殿下是交给了老于一封信的,他并不知信中详细。
  张眉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既如此,她此前和兄长商议过的对策,且依照计划施行就是——他想尽力一试,她也不例外。
  两份尽力一试,总比一份的胜算要大一些。
  退一万步说,能多救一个也好。
  “今日你来寻夏神医,可是为了六皇子?”张眉寿看向清羽。
  然而据她所知,夏神医并不擅长解毒——他自己也曾说过,因为发妻自幼眼盲的缘故,他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如何研治眼疾上面。
  清羽却道:“算不上是特地为了六皇子而来,是因我这两日暗查这毒药的来处之时,在几位老医者那里得知了一些线索——有人说,这毒药中的几味毒物,皆是产自江南附近。”
  一些毒物,自然并非储运不得,但京城对此管制向来极严,想流入却又叫他查不到丝毫线索,并不是易事。
  故而,他猜想,这毒药,兴许本就是制于江南,或至少是京城之外。
  但目前也只是猜想。
  而夏神医是苏州人士,祖上便是名动一方的医者,所以他才来问一问。
  “江南?”
  张眉寿眼神微微动了动。
  明太医带来的那毒粉,她也见过,只是其中有一味毒,是她未曾见过的。
  而正是那一味毒,真正是致命难解的。
  她如今固然也算擅毒,可多是跟着田氏所学,而田氏精通的,皆是湘西一派的蛊毒之术。除此之外,她虽也读了其它许多医书,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要处处钻研精细,她目前确实没有这份能力与精力。
  但清羽说起‘产自江南附近的毒物’,却是叫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来。
  张眉寿思索间,夏神医已经过来了。
  清羽向他说明来意,遂将东西拿了出来。
  夏神医配合地接了过来。
  他虽一直不肯松口替苍鹿医治,可却也不是不知恩的,这点小忙自然愿意相帮。
  他将那帕子里包着的细碎的毒药粉末凑到鼻间嗅了嗅。
  片刻,便皱紧了眉,语气略显惊异地道:“竟是断心草?”
  断心草?
  张眉寿脸色微微一变。
  “不得了,这可不得不……”夏神医连连惊叹出声。
  众人皆看向他。
  “单嗅其香,便知必然掺了大半的断心草,只这些碎末,少说也要值一颗金豆子!”夏神医惊诧地道。
  清羽:“……”
  原来他口中的不得了,竟是这毒药十分值钱吗?
  张眉寿却不这般想。
  值钱自然有值钱的道理,这般贵重,足以说明此毒极不易得。
  “我曾在医书上看过这断心草,本以为只是传闻罢了。”张眉寿看向夏神医,道:“据说这断心草,极为罕见,生长于不见天日的潮湿隐蔽之处——”


第613章 线索
  书上说,此草一叶可伤人,其茎两寸便可取命。
  即便略有夸大其词,却也足以见其毒性猛烈。
  而书上也说,此草有异香——只是她未曾真正见过这断心草,故而分辨不出究竟是何异香。
  夏神医惊讶地看向张眉寿:“你这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
  “神医可知如何解这断心草之毒?”张眉寿问。
  若能将六皇子救回来,他作为被害之人,兴许能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关键。
  且鹤龄与延龄暗下向父亲传了话,称他们曾吃过六皇子送去的海棠糕——若六皇子转醒,证明此事,便足以说明点心从东宫里带出来时,是无毒的。
  这将是极有用的一个证据。
  “中毒多久了?”夏神医问。
  清羽道:“昏迷已有三四日。”
  “这么久还没死?”夏神医诧异不已。
  这显然不是中毒太轻,若中毒极轻的话,根本不足以昏迷,且三四日也该调养过来了,犯不着来问他。
  “在拿药暂时吊着性命。”张眉寿说道。
  “这也能吊得住,施药之人本领不小……”夏神医啧了一声,后道:“这毒也并非解不得,可须在中毒两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如今中毒已久,已是谁也救不了了。”
  且解药本身也十分不易配制。
  张眉寿心中一沉。
  她本就想料到过这种结果。
  同之前张眉妍攒下的雪上一枝蒿不同,宁贵妃既然出手,所用之毒必然极难解——她既冲着要六皇子的性命而去,自然不会留给太医们救人的机会。
  “当真救不了了?”张眉寿看向夏神医。
  “你若不信只管试试就是了——若有法子,我有什么道理瞒着呢?”
  他记得这味毒,曾经有人误食了,时隔半日,求到他父亲面前,到底也没救成。
  更别说是以这毒草提炼而成的毒药了。
  “可一般而言的救治不了,是因短时间内便毒发,伤及到了五脏六腑,回天乏术。”张眉寿仍不肯死心,道:“而眼下这中毒之人不同,他刚中毒不久,便有大夫施针阻止了毒性在体内蔓延——”
  后明太医寻到她,从她这里带回去的药丸,亦对抑制毒发有奇效。
  夏神医皱了皱眉。
  这丫头说的,倒似乎也有些道理。
  可再怎么说,也实在拖得太久了,再如何抑制毒性,只怕也不容乐观。
  “还请神医告知我解毒之法,不管能否将人救回,晚辈都会记下神医这份恩情。”张眉寿语气固执而真诚。
  “说了也无用,此毒极难解,所需之药亦是极为难寻——若想找到解药,还须先找到存活着的断心草。”夏神医问道:“难不成你现在要动身南下,去找解药吗?”
  万物相生相克,可解断心草的解药,多是生长与断心草附近。
  再者说,如今可是冬季。
  张眉寿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中毒之人,是你什么人?”见她这般坚持不放,夏神医忍不住问道。
  “中毒之人与我毫无关系,但此事对我而言很重要。”张眉寿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故而,我必须要尽全力去救。”
  一则,六皇子的命,对眼前的局面大有帮助。
  二则——上一世,她曾听阿秋说起过,六皇子幼时与祝又樘颇算亲近,祝又樘是真正拿他当作亲弟弟来看待。
  依照祝又樘的性格,为了避开上一世的悲剧,他定然做出过改变。
  而若结果是一样的,他心中定然不会好过。
  她并不觉得六皇子是因他才出的事,任何人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六皇子都必然只是宁贵妃手中的一颗棋子——
  她只是不想让他心中存有这样的遗憾。
  清羽看在眼中,默默无言。
  这个女主子,他今日当真是认进心里去了,谁说也不好使。
  “你再想救,没有解药,却也强求不得。”夏神医叹气道。
  “可照神医方才那般说来,制毒之人,手中十之八九应当会备有解药。”张眉寿突然说道。
  毒药与解药既是依存而生,那在采集毒药时,解药必然也会被采下。
  随身携带如此剧毒,为防出现意外,但凡是谨慎些的人,都会将解药备在身上——毕竟这关乎性命。
  夏神医愣了愣。
  “你知道这毒是何人所制?”
  “大致猜到了一些。”张眉寿说话间,已然站起了身,道:“是与不是,还须当面印证。”
  见张眉寿带着阿荔提步出了厅门,清羽连忙跟上。
  一路跟到大门外,直到棉花疑惑看向他,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为何要跟着张姑娘?
  他又不是张姑娘的下人或车夫。
  咳,一定是因为张姑娘方才话里有话,他也是出于一片为殿下效力之心。
  “殿下可还交待了你其他事情?”张眉寿转头问他。
  清羽答道:“其他事情多已办妥,有其他人在盯着。如今紧要的,只剩查明毒药出处这一件。”
  “那好,我与你说一个人的特征,你且听好。”
  清羽点头。
  “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约四十岁上下,身形偏胖,苏州人士,右脸颊处有约半指长的伤疤。”张眉寿描述着道:“本姓冯,却未必会用真姓。约六七日前,曾在大永昌寺出现过——你带人仔细在京城内外查探一番此人的下落,若是寻到,立即擒来见我。”
  近来天气恶劣,对方未必会急着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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