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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喜上眉头-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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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此时,一名内监垂首走了进来,神态有几分紧张。
  昭丰帝不悦地看了过去。
  此时可是半夜,他做个噩梦被吓醒点了个灯,那些等在外面的大臣竟也要见缝插针地催内监进来通传?
  究竟能不能人性一点?
  “云妃娘娘在外求见。”
  内监低声禀道。
  昭丰帝眉头动了动。
  云妃?
  她怎么又来了?
  听说前日里已经来过一次了——
  “不见!”昭丰帝说着,重新躺了下去。
  来弹劾太子的大臣他不见,给太子求情的妃嫔难道他就肯见了?——这若被那些大臣看在眼里,只怕要气得吐血了。
  见皇上俨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刘福只觉得习以为常,当下只拿眼神示意那内监退下。
  谁知那内监却跪了下去,低头说道:“云妃娘娘她……似乎是脱簪请罪来了。”
  刘福闻言脸色微变。
  昭丰帝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陡然又睁开,重新坐起了身来。
  “脱簪请罪?”
  昭丰帝皱紧眉头:“她为了见朕一面,倒还琢磨出新花样儿来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女人的伎俩,什么脱簪请罪,就如开辟此举的姜皇后一般,帝王沉迷女色,她却脱簪请罪声称是自身之过——呵呵,这是哪门子的有罪?不过是让君王羞惭愧疚、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
  如果他不曾料错的话,云妃的言辞,必然是同这位姜后如出一辙,看似大度,实则虚伪。
  可谁让人家噱头大呢?
  昭丰帝无奈之下,唯有起了身,披上氅衣,快步走出了内殿。
  比起暖如仲春的殿内,昭丰帝刚跨出殿门,就觉冷风扑面而来。
  而那跪在殿外石阶之下,一头青丝半披在脑后,通身上下无半点装饰点缀的女子,却仅着一身单薄的素衣。
  雪已经停了,积雪亦被扫到了甬道两侧,可地砖上却结了一层薄冰,不消去想,也可知必然冷硬刺骨。
  “臣等参见皇上。”
  一旁等候在侧的官员朝着昭丰帝行礼,脸上倒无太多疲怠之感。
  这般天气,他们倒也不可能真的一直等在此处——同僚之间,遇到事情自然要有商有量,是以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有人来替换。
  不怪他们滑,也实在是对皇上没了招儿。
  此情此景之下,他们倒是也不急着去说什么了,皆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云妃身上。
  先看一看这云妃究竟是何用意,到时再借机接话也不迟。
  “云妃,你这是何意?”
  昭丰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道素色的身影。
  “臣妾犯下大错,特来向皇上请罪。”
  云妃的声音较之往常,显出了几分不常见的响亮和清晰。
  “那你倒是说说,你犯下了什么大错。”昭丰帝神色不辨喜怒地问道。
  云妃紧紧攥着袖中已近要冻僵的冰冷十指,目视前方,缓声道:“于太子面前,臣妾不仅未能起到丝毫表率,更在太子欲铸下大错之时,未曾想过要加以劝阻,反而跟着一起犯了糊涂——此乃不可原谅之大过也。”
  此言一出,四下众人神情皆是大变。
  这话……同替太子承认了谋害六皇子的事实,又有何区别?!
  昭丰帝更是险些懵了。
  这情况,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皱眉问道:“云妃,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臣妾自然知道。”云妃目光不避,“六皇子那日前往东宫,带走了有毒的点心,臣妾对此完全知情。”
  四下更是躁动起来,几名大臣暗暗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说,六皇子中毒之事,确是太子蓄意为之?!”
  昭丰帝紧紧盯着跪在那里的那张面孔,语气与眼神里无不是在提醒对方此事的严重性。
  以及强烈暗示着——
  如果是被威胁了,就立刻跟朕眨眨眼!
  可云妃脸上的神情不见丝毫变动,只应了一声:“是”。
  昭丰帝攥紧了拳。
  紧接着,又听云妃拿冷到发颤的声音说道:“六皇子自幼养在长春宫中,本就是臣妾和太子心中的一根刺,再加之先前太子被众臣质疑,正是心中不安,恐六皇子会借宁贵妃之势取而代之……”
  “够了!”
  昭丰帝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第617章 血溅御前
  大臣们已是震惊到无法言喻。
  这种本是牟足了劲儿,却忽然没地儿使了的感觉,不免叫人有些反应不及。
  云妃颤抖着,将头叩在冰冷的地砖上。
  “朕只问你一句——你既然声称清楚此事经过,那朕问你,那毒药是从何处得来的?经手之人,是太子还是你?”昭丰帝几近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当众之下,若云妃答不出,或错漏百出,他尚且能挽回一二。
  若云妃答出——
  便是他,也不得不信了!
  云妃维持着叩头的姿势,片刻后,答道:“是臣妾之前命宫女出宫上香时,从宫外带回来的。”
  恰巧前些日子既安被众臣为难时,她曾让宫女去开元寺上过一次香,故而也不怕皇上去查。
  昭丰帝的目光是少见的冰冷。
  “这毒药,极为罕见,非是寻常毒物可比。你常年从不出宫,怎会有此门路?”
  云妃额角已有冷汗滑落。
  她自认准备的说辞还算周全,却不曾料到皇上竟会这般缜密逼问。
  而此时,跪在她后侧方的贴身宫女碧玺,忽然颤颤地出了声。
  “回皇上,那毒药是奴婢贴身私藏带回的……奴婢未入宫前的一位同乡,这些年暗下做的便是贩卖毒药的勾当……奴婢出宫数次,因此得知了此事。这毒药,便是从他手中买回来的……”
  云妃神情微滞。
  她并未交待过碧玺要这么说……
  昭丰帝眼神冷冽看向那宫女。
  宫女看向云妃,眼中蓄满了泪水:“娘娘,奴婢起初就不该出这个主意……是奴婢害苦了您和殿下——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再报娘娘恩情!”
  云妃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
  “碧玺,你……”
  而此时,那宫女忽然起身,奋力朝着前方的汉白玉石阶奔了过去。
  “护驾!拦住她!”
  刘福当即护在昭丰帝身前,尖声吩咐道。
  昭丰帝立即被团团围护起来,两名侍卫疾步飞身上前,却仍晚了一步——
  那宫女疾奔之下,竟然蓦然将头撞在了石阶之上。
  纤弱的身影瘫软在石阶上,鲜血缓缓洇出,不断蔓延。
  “……”
  有大臣暗暗吸了口凉气。
  云妃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脑中不断地回响着碧玺那最后一番话。
  碧玺究竟是过分忠心,一心要帮她完成心愿,还是……在断她与既安的后路……
  云妃脑中轰鸣了一阵,旋即闭上了眼睛。
  事到如今,已由不得她再多想。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她也曾想过要替既安扛下一切,然后像碧玺这般死去,可她到底不舍得既安独自一人留在这宫中,再承受这样的凶险。
  只有让既安将太子之位让出去,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可既安不愿意,那么,只有她来出面了。
  如今她脱簪认罪,算是自行坦白,有反悔之意,至多是被终身幽禁于冷宫之内,就如瑜妃姐姐那般。
  而既安——只要不涉及造反弑君,皇上断然没有要太子性命的可能。
  只是,失德至此,太子之位必然是保不住了。
  但这恰恰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如此一来,便是比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却也至少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而不必终日担心何时会将这条命丢在宁贵妃无休止的算计之下。
  身为母亲,这是她能为既安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哪怕既安会因此恨她,怨她,她也认了。
  “……这便是实情。”
  云妃重新将头叩下去,道:“请皇上处置臣妾。”
  昭丰帝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致。
  “将云妃带回咸福宫,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
  云妃脱簪认罪,供出与太子合谋谋害六皇子之事的消息,很快在宫内传遍。
  宁贵妃听得此事,一愣之后,险些笑出了声来。
  她近来倒是想过,要拿云妃来做文章,可奈何司礼监那边盯得太紧,为防弄巧成拙,只得暂时忍住了。
  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云妃竟然自己认了!
  不过,她细想之下,倒并不觉得云妃如何蠢笨,反而觉得对方有几分聪明识相。
  宁贵妃一时心情大好。
  “云妃这么做,等同是在打皇上的脸啊。”她笑着说道:“这下倒不用咱们再出手了,只管安心等着太子被废的旨意就是。”
  嬷嬷同样笑着点头,暗暗松了口气,这些日子来紧绷的心绪,总算放松了一二。
  看来她家娘娘的时运还是在的。
  只要赌赢这一次,剩下的便不足为患了。
  “侧殿里那个还没断气吗?”宁贵妃随口问道。
  “回娘娘,奴婢才去看过,只还剩那一口气罢了。”
  宁贵妃淡淡“嗯”了一声,对此并不在意。
  若说之前还隐隐有些不安,想要再对六皇子下手的话,那么在得知云妃请罪之后,这一丝不安也消散了。
  已到了最后关头,老天爷都这般眷顾她,她怎好再自找麻烦。
  此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四皇子在外求见。”
  嬷嬷闻言,脸色的笑意淡了淡,却还是笑着说道:“四皇子这么一大早过来,想必是来给娘娘请安的。”
  宁贵妃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急着来请安,倒生怕显不着他似得!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平白给本宫讨嫌吗!”
  云妃昨夜才去请罪,他今早便来请安——脑子是被狗吃了吧!
  看似年长机灵些,却还比不得性子温吞的五皇子。
  “本宫忙于照料六皇子,心神俱疲,哪有心思见他,叫他改日再来吧。”宁贵妃不耐烦地吩咐道。
  宫女应下,退了出去。
  ……
  接下来两日,已有大臣联名递出了废去祝又樘太子之位,另择贤而立的奏折。
  朝中一派暗潮汹涌。
  昭丰帝疲惫地靠在罗汉床内。
  这两日他已命人查实过了,云妃身边的那位宫女,本是杭州人士。而据明太医昨日所得,那毒药中有一味剧毒,正是产自江南之地。
  得知此一点之后,平心静气如他,也不禁勃然大怒。
  他已有许久不曾这般恼过谁了。
  便是太子表里不一,却不至于叫他如此难受。
  哪怕不愿承认,他确实有一段时日是真正将太子看作了可信任之人,哪怕称不上全心全意。
  听着太监再一次通传,昭丰帝道:“都宣进来吧。”
  刘福听得此言,再观昭丰帝脸色,心底不由沉了沉。
  皇上这回,怕是真的‘不敢’再保太子殿下了……
  ……
  宫中的种种消息,也都先后传进了张家。


第618章 捉到
  愉院中,张眉寿紧缩眉心。
  在此之前,她当真不曾想到,这一世在这等关键的节骨眼儿上,给祝又樘带来如此变故的,竟会是云妃。
  那个,在刚出冷宫之时,被祝又樘设法救下,就此改变了命运的云妃。
  说起救,她去年也算救了这位云妃娘娘一次——此时此刻,说后悔自然是远远谈不上,但不由也颇觉命运弄人。
  眼下的局面,无疑比上一世还要糟糕,甚至存在未知的凶险。
  张眉寿正觉坐不住时,只见阿豆走进了堂中。
  “姑娘,房掌柜身边的十一过来了,说是要事要见您。”
  张眉寿立即问道:“人在哪里?”
  “说是不便来姑娘院中,如今正在后门处等着呢。”
  张眉寿闻言,站起了身来,便朝着堂外走去。
  阿荔去内间取了披风和汤婆子,大步走至堂中,对阿豆说道:“快去让人备下马车!”
  阿豆愣了愣。
  “备马车作何?”
  “自然是姑娘要出门了。”
  阿荔来不及同她解释许多,快步追着自家姑娘而去。
  一边十分宽容地想——阿豆反应不过来,这也没什么,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在大丫鬟这个位置上一坐就坐上这么多年的。
  阿豆虽没听明白,却还是立即照办了,并下意识地瞒住了阿枝。
  阿枝也麻木地不去拆穿什么。
  双碾街的漆器铺后堂内,房掌柜正陪着一名身穿藏蓝棉布衣袍的中年男人吃茶。
  “这茶是我家姑奶奶让人送来的,你尝尝——”房掌柜语气不算热情,且还带着些许与以往无异的淡淡倨傲。
  这是他和这姓冯的男人之间,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毕竟姑娘有交代,定要拖住此人,而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异样,他自然不能表现出任何反常。
  中年男人闻言,便垂眸品了一口。
  “确是好茶……”他点着头,眼神中却有一闪而过的惊惑。
  茶是好茶,对方同他炫耀的意图也极为明显,可这茶当真不易得……
  这姓冯的从商出身,没什么别的毛病,唯独一个抠门儿最是叫他印象深刻。
  今日为了与他炫耀,竟是不惜下血本儿了?
  若说是上两回受了他出手阔绰的刺激,有意想扳回一成,倒也不无可能。
  二人边吃茶边说笑,看似和睦,实则一如既往地夹枪带棒。
  半壶茶下肚,中年男人渐渐面露不适,笑了问道:“不知可否借贵店净房一用?”
  房掌柜闻言,便转头吩咐了十一给对方带路。
  男人没有推辞,一路跟着十一去了后院。
  钻进净房内,却是隔着缝隙,悄悄往外看去——
  见十一就等在外面,男人不由皱了眉,暗道一声“果然不对”。
  十一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却也半点不着急。
  多呆会儿无妨,呆的越久越好呢,省得再费其他心思去拖延。
  他等得起,对方却耗不起了。
  男人自净房中出来,笑着问十一何处可以洗手。
  “前面便可打水。”十一指了指前方,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男人点着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下。
  见他走得不快,十一也慢下脚步。
  男人暗暗皱眉。
  这跛脚伙计,竟是个警醒的。
  如此一来,他倒也顾及不了太多了……
  二人即将并肩而行时,男人忽然朝着十一伸出了手。
  十一余光中瞥见,及时躲开了,笑着回头问道:“怎么了?”
  却见男人手中忽然有类似石灰粉状的白色粉末挥洒而出。
  十一当即抬起衣袖,下意识地遮住双目。
  下一瞬,就听得极快的脚步声在远离。
  十一顾不得许多,连忙追上前去,却忽觉脚下似有千斤重,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强自走了几步,他试图出声唤房掌柜,可发出的声音却格外微弱。
  又强撑了片刻,到底还是倒了下去。
  中年男人一路跑到后门处,却见后门紧锁着。
  他立即从怀中取出两根铁丝状的东西,不过片刻,就将铜锁给打开了。
  动作极快地将锁取下,男人长长舒了口气。
  干这种勾当,没点儿警惕性和防身的本领,他怕是早死了几百回了。
  只是,下一刻,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就立即凝固住了。
  男人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长剑,不由呼吸微窒。
  顺着那长剑看去,只见持剑之人是一名面色冷然的年轻男子。
  “原路滚回去。”清羽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
  男人僵硬地点了点头,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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