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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喜上眉头-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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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不怕气,我怕个什么!”宋老爷子忿忿地道:“再者说了,是他出言不逊在先,还什么文人呢,依我听着,那说出来的话简直是臭不可闻——”
  如今仗着长出了几根头发来,竟是愈发嚣张了!
  “……”宋氏听得哭笑不得。
  他家父亲和那位姓骆的先生,可是一辈子的死对头——她自幼便常见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
  待她母亲过世之后,骆先生找到她父亲,又扬言要老死不相往来,死也不用他们宋氏商号的东西。
  只是在说这话时,对方身上穿着的就是宋氏成衣店里卖出去的衣裳。
  “蓁蓁来了。”
  宋老爷子眼尖地瞧见孙女,顿时换了副和蔼的脸色。
  张眉寿上前行了礼,便问道:“外祖父感觉可还好?大夫方才如何说,可要紧吗?”
  宋老爷子听得心底一阵熨帖。
  看看,那姓骆的声称是他家外孙女求着他过来的,到头来他家外孙女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而不是那秃子的去向——
  不管怎么说,他可是赢了那秃子一辈子的。
  这么一想,再看着面前的外孙女,宋老爷子的气便消了许多。
  “无碍,是你母亲大惊小怪,非要请什么大夫来看。”
  宋氏无奈叹气。
  继而看向女儿:“蓁蓁,听说那位骆先生此番是你请来的,之前怎没听你提起过?”
  张眉寿解释道:“是女儿请来的,因觉得也并非什么大事,之前只与父亲提过一次,之后便忘记同母亲说了。”
  宋氏听了也无怪责之意,只又问道:“为何要请骆先生入京?”
  “之前女儿在苏州时,曾有幸求得过骆先生墨宝,极仰慕骆先生才气,这才斗胆去信邀其入京赐教——起初倒没想到,骆先生当真愿意入京。”张眉寿撒起谎面色不改。
  宋氏却不觉有异。
  女儿本就在跟着云川先生学书画,是颇有些醉心此道的,而骆先生又是书画大家,女儿想请教一二,也并不奇怪。
  而那年离开苏州之前,骆先生差人赶往码头给女儿送画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这一切本都没什么,只是……
  宋氏看向自家老父亲。
  偏偏自家这位老父亲对着外孙女时,半点情绪都没有,此时亦是好声好气地劝着哄着。
  “蓁蓁想学画,外祖父想法子给你请了才气与名声俱佳的先生来——这个姓骆的,品行不端,可不是个良师。”
  张眉寿听了,乖巧点了头:“多谢外祖父。”
  至于为何连一句辩解都不肯替骆先生发出,不能怪她没良心,而是实在没有必要。
  来自陈年仇敌的偏见,岂能因为她两三句话就能被打消。
  再者,她估摸着骆先生也不在意这些评价——
  张眉寿心安理得地为自己图省事而不怎么仗义的行为开脱着。
  又陪着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张眉寿复才跟着母亲一同离去。
  待出了宋成明住着的院子,宋氏低声对女儿交待道:“你也别生你外祖父的气……待回头若在城中遇到了骆先生,我再叫你父亲去赔不是。”
  虽说架已经吵了,但礼节还是要有的。
  毕竟若论起来究竟怪谁——只能说冲动的不是一个人。
  “母亲多虑了。倒是我顾虑不周,明知骆先生与外祖父有过节,却没能提早做下防备。”
  主要还是当真没想到这两位颇算有头有脸的人物,竟是一对上就直接不管不顾地吵上了,竟连面子功夫都懒得装……
  倒也真是人近老年,难得真实的典范。
  张眉寿与宋氏分开而行之后,打听到了骆先生眼下的所在,便直接赶了过去。
  她在一家酒肆内的雅间内,寻到了骆抚。
  第一眼瞧过去,张眉寿的神情微微怔了怔。
  骆先生的头发当真长出来了许多,虽远不如他画中那般浓密飘逸,但乍一看倒是叫她险些没能认出来。
  她是头一回真切地体会到,头发对一个人外貌和气质的影响原来竟是如此之大。
  骆抚对她的反应显然很满意。
  但开口还是冷哼了一声:“怎么?前脚将我骂了出来,后脚还想将我请回去不成?不妨直言告诉你,休想——”
  说着,拿筷子夹了一粒炸得金黄的花生米送入口中。
  一旁的张秋池听得愣住。
  这位先生是不打算回去吗?
  那……为何要吃他请的酒菜?
  且一边吃还一边挑剔,尽挑了贵的来点。
  若不是二妹的反应很正常,他甚至要怀疑面前这个一脸嚣张的人,究竟是不是那个才名远扬的骆先生。
  张眉寿在一旁的椅中坐了下来。


第668章 被伤了感情
  “自然是无颜将先生再请回去,此番过来寻您,是想带您去另外一个地方,见一见故人。”张眉寿说道。
  骆抚闻言,却又是一声冷哼。
  张眉寿自认为心领神会,便适时地看向了阿荔。
  “眼见着就是年节了,闲来无事时绣了些荷包,想着先生该是能赶在年节前入京,便也替先生绣了一只——”张眉寿笑着说道。
  阿荔已经将荷包递上了前去。
  骆抚脸色微缓,伸手接了过来。
  张秋池下意识地看过去,不由怔了怔。
  二妹说是亲手‘绣’的,可这荷包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花纹吧?
  鼓倒是挺鼓的……
  一时他倒不知是该说二妹这场面话说得太过随口敷衍,还是他这个旁观者太较真。
  骆抚的脸却是霎时间更冷了几分,将那沉甸甸的荷包随手就掷到了饭桌上。
  他在张家出了这样的丑,这丫头找过来,一句赔罪的话都没有,直接要拉着他去见那姓夏的,未免太想图省事。
  且数年未见,就不问问他的近况吗?
  也不知关心关心他这一路而来如何颠簸辛苦——呵呵,真是个没良心的!
  拖到现在才来寻来,分明是关心那个姓宋的老不死的去了!
  “枉我不远千里而来,图的就是你这点儿银钱吗!”骆先生语气不善。
  “……”阿荔顿了顿,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先生,那里头装着的……是金豆子来的。”
  一只荷包能装多少银子,她家姑娘是小气的人嘛?
  却见骆先生满脸不屑地冷笑了两声,偏过脸去不再吭声。
  张秋池看着拉着脸子不说话的骆抚,一阵无言。
  这是什么事态发展,为何他越发看不懂了?
  且如果他不曾意会错的话,这位骆先生此时竟是在……求哄吗?
  毕竟若真是气到想走,此时反正也已经吃饱了,起身走人就是了。
  少年人表示看透的越多,认知崩塌得就越是严重。
  张眉寿内心也有些愕然。
  她本以为此番骆先生入京,乃是一份交易……
  这模样,显然不是嫌少——毕竟他根本都不曾将那荷包打开看上一眼。
  以往骆先生固然也十分小气,却不见这般感情用事,且向来是明算账的性子——如今忽然这般任性不理智是为了哪般?
  莫不是头发长出来了,年纪也跟着倒退了吗?
  还是说——
  是真正拿她当作亲近的晚辈来看待了?
  如今见她上来就塞银子,反倒觉着自己的感情被伤害到了?
  是了。
  端看对方此时一副受伤的模样,应当是错不了。
  若是从这上头来看的话,她确实是有些冷血了……
  “是怕先生初入京中,定有许多须得置办的东西,偏偏晚辈粗心大意,不知要如何替先生置办——只能借此来表一表孝心了。若是有不妥之处,先生勿气。”
  张眉寿立即换了法子,转而问道:“……您同我家外祖父起了争执之事,我也听闻了,只恐贸然提了再惹您生气,这才不曾多嘴。”
  骆抚哼哼两声,在心底道了句“虚伪”。
  可莫名其妙地,这份虚伪竟也叫他有些受用。
  茯苓将自家先生的脸色变化看在眼中,不由在心底感叹一声——人孤独久了,还真是容易卑微啊……
  这几年下来,张家姑娘一年两封问候的书信,已足够叫他家先生视若珍宝。
  他在一旁瞧着,先生分明是悄悄拿张家姑娘当作了外孙女来看待的。
  至于为何是外孙女,而不是孙女……
  咳,天知地知他知。
  “可不是我先挑的事——是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外祖父,着实没有半分待客之道。”骆抚冷着脸说道:“你当时请我来,可没说他也在京中!”
  说来,这姓宋的当真是恬不知耻,一把年纪了还往女婿家跑,且一住就住到过年!
  呵呵,有女儿了不起?
  有个和亡妻长得相似,有眼色又会拍马屁还招人喜欢的外孙女了不起?
  想到对方今日那隐隐炫耀的模样,骆抚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他这头发早生出来几十年,哪儿还有那姓宋的什么事儿!
  “彼时给先生去信时,还不知外祖父进京之事。”张眉寿歉然道:“今日之事,确是我安排不周所致,还望先生包涵。”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两位老人了,万一真吵出个三长两短,也是她的责任。
  “骆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姑娘方才来时,宋老太爷才刚吃了药睡下,也是气得不轻呢……”阿荔在一旁低声说道。
  她这么说倒不是想借此唤起骆先生的良知。
  咳,如果能叫骆先生高兴高兴,别再为难她家姑娘,也是一桩好事。
  骆抚闻言果真不留情面地笑了两声。
  “怎么,还想讹我不成?他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怪得了谁——”
  况且,未必不是装可怜博同情呢。
  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好些了是真的。
  他好歹比姓宋的身子骨健朗得多,熬死对方想来不在话下。
  张眉寿又耐心哄了一阵子,骆抚总算松了口。
  “我也懒得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走吧。”
  说着,站起了身来,借着将手撑到饭桌上的间隙,顺手将那荷包收入了袖中。
  图的不是银钱是假的——只能说图得不仅仅是银钱。
  他可不是矫情之人。
  张秋池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反观自家二妹,甚至是阿荔及骆先生身边的仆人,均是一副不能再习以为常的模样。
  看来,他离追上二妹的脚步,实在还差得很远。
  ……
  一行人乘着两辆马车,先后来到了青云街后的一座别院前。
  阿荔上前叩门,很快便有年轻仆人将人迎了进去。
  张秋池打量着院中陈设,和那极热情恭谨的仆人,不由低声向张眉寿问道:“二妹,这可是……殿下的住处吗?”
  他此前曾跟着二叔来过一次,对此处清雅幽静的布置,很有些印象。
  张眉寿道了声“是”,又低声说道:“不过大哥还是以朱公子相称更妥当些。”
  张秋池会意地点头。
  可是……二妹为何要带骆先生来殿下的住处?


第669章 你是谁
  莫不是骆先生与殿下,也是旧识吗?
  毕竟二妹方才说了,要带骆先生见一位故人。
  眼见着前厅就在眼前,张秋池一时未能再多问。
  几人在厅中等了约半刻钟的功夫,就见缩着脖子,双手揣在袖筒内的夏神医,在老于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到底是江南人士,头一遭在京城过冬,自进了腊月起,几乎就连吃喝都不曾离开过被窝了。
  老于将人送到,朝着张眉寿的方向行了一礼,便未有再跟进来,而是转身离去了。
  虽说地一早扫完了,可这会儿还要忙着做午饭。
  夏神医抬脚步入厅内,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那里的骆抚。
  却是眼神疑惑地注视了对方片刻。
  此时,站在一旁的张眉寿,开口向张秋池说道:“大哥,这位是夏伯父。”
  张秋池听了,便朝着夏神医的方向揖了一礼,语气谦恭有礼:“晚辈张秋池,见过夏伯父。”
  夏神医却没分得出心思来看他,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而后快步走到骆抚跟前。
  头一句便是:“……你这头发,怎么长出来了?!可是叫我险些没能认出来!”
  说着,就抬起了手要去拨弄骆抚头顶上的发髻。
  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骆抚快一步将他的手打掉,没好气地道:“你一个疯子都还能好端端地活着,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就非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以前他是没有头发的吗!
  只记住眼前他翩翩倜傥的模样不好吗?
  夏神医闻言脸色不善地在椅中坐下:“你来京城作何?若是想帮着做说客,还是休要多费口舌了——”
  “说客?”骆抚面露不屑之色,嗤笑了一声。
  脸上是大写的“你不配”。
  一旁的张秋池听得不知如何形容这场面,不禁下意识地看向自家二妹。
  这就是二妹口中,骆先生的那位故人吗?
  从二人短短几句对话间大概可以猜到,二妹请骆先生入京,似乎就是因为这位夏伯父——
  可……骆先生当真不是特地进京和人吵架来了么?
  前脚刚将宋老太爷气得请了郎中,后脚又和这位故人吵上了……
  张秋池忽然有些替自家二妹感到头疼。
  眼见二位长辈都已落座,张眉寿此时才跟着坐了下来。
  她固然有些怀疑骆先生有收了钱不办事的嫌疑,可眼前这局面……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料想到。
  毕竟之前就已经显露出这方面的迹象了。
  “这宅子的主人是谁?”骆抚随口问道。
  “我家公子姓朱。”一旁的仆人笑着答道,浑然不在意对方和夏神医方才的言辞交锋。
  在这个宅子里待久了,这等小场面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姓朱?”骆抚掀起眼皮看向张眉寿,旋即皱眉问道:“这家主人怎也不出来见客?”
  上门即是客。
  更何况他多少还是个书画大家——平日里多少人排着队想要一睹他的英姿都根本没有机会呢。
  年轻仆人刚要作答,却听得夏神医在前头冷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自个儿是什么贵客了不成?被请着进来,吃了人家的茶,还要主人亲自赶来见你——怎么,要不要让人家再帮着你掏耳朵洗手,念诗哄你睡觉?是不是如此才能算得上招待有方?”
  骆抚不甘示弱:“好过你在这儿蹭吃蹭喝,刻意为难,装无赖不给人办事来的要强!”
  “你——”
  夏神医刚要再还嘴,余光瞥见在一旁落座的少年,声音却忽地顿住。
  他猛地转头朝着张秋池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张秋池不明所以地怔住。
  夏神医手中一抖,握着的茶盏子眼见就要脱手。
  张秋池因与其对视着,此时便早一步察觉,见那茶盏子有要跌落的迹象,连忙起身两步上前,欲替其接住。
  少年人将双手落低了些,堪堪接住那只珐琅茶盏。
  这套茶盏显然并非凡品,若缺了一只,即便殿下不怪罪,却未免不美——
  只是茶盏固然是接下了,那尚有些烫的茶水却洒溅的到处都是。
  张秋池正要问一句“夏伯父可有被烫着”之际,对方却蓦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啪!”
  少年人极不容易护住的茶盏,在这猝不及防的动作之下,仍是跌在地上碎裂开了。
  张秋池顾不得去惋惜心疼,就被夏神医惊异困惑的眼神慑住。
  “你是谁……”夏神医神情异样地问道。
  “……”
  张秋池察觉到了异常。
  方才他分明已经自报了姓名,二妹也已道明与他的关系——
  张眉寿微微皱眉,起身上前。
  看来夏伯父这是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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