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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喜上眉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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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朝着那火光小心翼翼地靠近着,耳边的声音随之变得清晰可闻。
  “尚娘,我给过你机会了,你非要如此不识趣,就休怪我不念往日情意了!”男子因激动而起伏不定的声音传入几人耳中。
  这语调阿荔一听便知是何人。
  不正是那谋害秦家姑娘性命不成,又欲敲诈钱财的死货吗?
  “事到临头,还好大的口气!”年轻男子语气冰冷厌恶。
  张眉寿几人已然在不远处站定了,借着树木的遮掩,将身形隐藏在夜色中。
  张眉寿借着昏暗的火光看着眼前的情形。
  一身青色裙衫的秦云尚站在一名身形高大的少年人身旁,少年人约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间与秦云尚有几分神似。
  这应当是秦家的三公子,秦愈之。
  秦家兄妹身边立着三名黑衣仆从,均是身材矫健,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仆人。
  “我死便死了,可你秦家小姐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已被两名仆人死死制住的于瑾笑容狰狞,他逼视着秦云尚,道:“尚娘,你何时变得这般蠢笨又狠心了?不单想要我的命,竟连自己的名声也置之不顾了?”
  可他并未从秦云尚脸上看到丝毫起伏。
  “堵住他的狗嘴。”
  秦愈之冷冷地说道。
  于瑾挣扎了一番,却仍是被仆人拿布团死死地堵住了嘴。
  此时,停在一旁的马车内忽然有一名绑了双手的男子被推了下来。
  秦家丫鬟阿星旋即跳下马车,拖着那衣着寒酸邋遢的男子走了过来。
  见到此人,于瑾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恐不可名状,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叫声。
  男子吓得浑身抖瑟着,扑着跪在地上,没出息地哭喊道:“小人指天发誓,今日是那于瑾主动找到小人,说要小人……要小人去抹黑贵府小姐的名声,他许了小人重利,可小人当真没有答应他呀!小人岂有这个狗胆?请秦三公子明鉴,饶小人一条贱命啊!”
  阿星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处,将他踹倒在地。
  “谎话连篇!你分明已是应允了他!”
  当时她一路跟踪于瑾,从于瑾找到此人,到二人之间的全部谈话,她都一清二楚。
  说起来,多亏了张家三小姐的提议。
  若不然,此事绝不可能如此顺利地解决干净。
  男子连连摇头,惶恐地道:“那、那只是小人敷衍他的托辞而已!小人岂敢污蔑贵府小姐……”
  秦愈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凝声说道:“我秦家三小姐与于瑾此人素不相识——你可记住了?”
  “小人记住了,小人记住了!”男人点头如捣蒜。
  他此时恨不能从未见过于瑾才好。
  今日已被秦家人盯上,他即便不死,往后的日子必然也会艰难百倍!
  “说话不谨慎的下场,你还须仔细瞧清楚了。”秦愈之满脸冷然地抬起了手。
  男人抖得越来越厉害,眼睁睁地看着于瑾被仆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尚娘,你也瞧清楚了。”秦愈之看着秦云尚皱眉说道。
  秦云尚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三公子,他身上有匕首!”一名仆人忽然说道。
  秦云尚眼底闪过嘲讽。
  原来今晚威胁她独自前来这后山见她,不单要她的银子,还想要她的性命……
  “你几番妄图害我妹妹性命,本该将你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秦愈之咬牙切齿了一瞬,旋即道:“可我秦家做事讲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今日也不为难于你,只叫你亲自尝尝被人沉水的滋味,临死前也好再反省一番。”
  于瑾瞳孔一阵紧缩,在仆人手下奋力地挣扎着。
  眼见挣扎不成,已有仆人往他身上绑了沉重的石块,他连忙看向秦云的方向,冲她发出“呜呜”的闷哼,眼中竟满含哀求之色。
  秦云尚看在眼里,怕是怕的,是因要见一条性命即将消陨。可若谈心软,却半分没有。
  她不会蠢到去可怜一个几番想要杀她的人。
  于瑾被沉入了林后的湖泊中。
  夜晚寂静,人被投入平静幽深的湖水中,竟连水花都没激起太多,便直直地往下坠去。
  秦家人谨慎地清理了痕迹之后,很快离开了此处。
  “姑娘,咱们不走吗?”湖边,一阵夜风吹来,阿荔打了寒噤。
  “再等等。”张眉寿盯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湖面。
  她得确定人死透了才能放心。
  一旁的棉花觉得这一幕实在诡异。
  年幼的三姑娘盯着方才那人被沉下去的方向,一副一旦发现人没死,就要立即上前补两刀的架势。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啊!
  “姑娘,要不然……让棉花游过去瞧瞧?”阿荔小声地提议道。
  棉花听得汗毛一立,转脸看向阿荔。
  “你怎么不去?”他脱口问道。
  阿荔瞪大了眼睛。
  懂不懂怜香惜玉!
  “我不会泅水!”她气呼呼地说道。
  “不会泅水当什么大丫鬟……”
  阿荔一口血梗在嗓口。
  谁说一定要会泅水才能当大丫鬟?
  还有,他脸上那种鄙夷的神色是怎么回事啊喂!
  “你也未必就泅得很好!”
  棉花呵呵一笑。
  激将法。
  幼稚。
  但有用!
  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湖中。
  阿荔与张眉寿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如鱼儿入水般的姿态。
  “……”
  棉花大约在水中探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上岸。
  “姑娘,人已死透了。”他拧着身上的水,笃定地说道。
  湖中水流缓慢,尸身又绑着沉重的石块,并没能漂得太远。
  张眉寿松了口气。
  方谨死了。
  在那些恶事做尽之前,早早地死了。
  死在了他前世欠下了一条性命的秦家人的手里。
  上一世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之人,这一世却以这般无声无息的方式死去了——正如上一世的秦家小姐一般无二的死法。
  而深究这一切的变故起源,却是因她当初顺手之下救了秦家小姐性命。
  这感觉仿佛冥冥之中自有轮回注定一般。
  张眉寿三人离开了湖畔。
  待正要走出后山之时,棉花却忽然警惕地道:“姑娘,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
  张眉寿心底一紧。


第121章 要见她
  几人停下了脚步。
  棉花谨慎地护在张眉寿身侧。
  渐渐有脚步声入耳,不疾不徐,是鞋底踩踏在落叶上的声响。
  既已如此不遮掩,对方显然是要露面了。
  张眉寿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心底暗暗猜测——棉花既说对方一直在暗中跟随,想来便不会是寻常偶遇。
  “阿荔,点灯。”
  她低声说道。
  四周漆黑,又处城外荒芜后山,此情此景下,阿荔到底有些紧张,摸了半天才摸出火折子,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风灯点亮。
  夜色被驱散些,一片影影绰绰的火光中,那人影终于显现。
  阿荔和棉花一左一右护在张眉寿身侧。
  看着现在视线中的那抹白影,张眉寿悄然捏紧了手中的玉瓶。
  对方却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原是个和尚。
  紧绷着的阿荔松了口气。
  听着像是个年轻的和尚,想来应是这大永昌寺里的僧人。
  张眉寿却半点不曾放松警惕,反而疑窦丛生。
  年轻的僧人独自一人出现在几乎无人踏足的后山,且显然已在暗中跟随他们已久,却至此时方才现身,未免透着异样。
  她一时未开口,只等着对方说明意图。
  棉花也仍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同是习武之人,他从对方的脚步声便可听出此人身手不凡——且先前他迟迟才发现对方在暗中跟随,却不曾留意到此人是何时接近的……是以,他一时摸不清此人真正深浅。
  “女施主。”
  年轻的僧人朝着张眉寿双手合十行了佛礼。
  张眉寿微微垂首,无声回礼。
  僧人声音平缓温和:“师傅命小僧请女施主入寺一叙。”
  张眉寿并不刻意隐藏意外之色,当即相询道:“不知尊师是哪位高僧?因何要见我?”
  “小僧乃大国师继晓座下弟子。”
  张眉寿惊诧不已。
  继晓要见她?
  上一世,她与继晓私下并无值得一提的交集。
  这一世为何会出现此等变数?
  张眉寿一时想不出答案来,下意识地便要婉拒。
  可那僧人却在她开口前说道:“师傅说,今日在关雎园中偶见女施主一面,便觉出女施主极有佛缘,特请女施主前去一见。”
  佛缘?
  他不提这二字还好,待一提了,立即叫阿荔整个人都惊恐起来。
  须得知道,那些曾被大国师称之为有佛缘的童男童女们……大多都被祭天了!
  转瞬又想到曾亲眼目睹醉汉在大国师辇前咬舌自尽的诡异一幕,阿荔更是怕得厉害,壮着胆子往张眉寿身前又挪了几寸,勉强伸出双臂,作出老母鸡护着小鸡崽的姿态来。
  “夜已深了,我家姑娘急赶着回家,待归家晚了,是要挨罚的。”阿荔说着,声音里的底气是强撑出来的。
  “女施主,请移步吧。”那僧人仿佛没听到阿荔的话一般,径直对张眉寿说道。
  这便是“非去不可”了。
  棉花微微攥了拳,只等着张眉寿发话便动手。
  他才不管什么大国师不大国师。
  张眉寿的想法却是与他不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继晓要见她一个身份普通的小姑娘,多得是名目和机会。
  况且,若摸不透对方的用意,她亦心下难安。
  退一万步说,她眼下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她若因此让棉花与面前的僧人动手,且不说显得过分异样,或是胜算几何,单是此事可能带来的后果,便比眼下她面临的处境要糟糕百倍。
  她察觉得到阿荔的担忧,可她不是阿荔,她很清楚继晓若有意害她,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放眼大靖,能得继晓单独邀见之人,怕是屈指可数。
  “还请引路吧。”
  张眉寿开口说道。
  僧人闻言念了句佛,转身走在了前面。
  张眉寿不远不近地跟着。
  “姑娘,咱们真的要去吗?那大国师,当真……”阿荔即便将声音压得极低,却也不敢将“邪门地很”四个字说出口。
  她与大多数大靖子民一样,对这位高高在上又神秘莫测的大国师既敬又畏,那种畏惧几乎是深刻到了骨子里的。
  人在未知又无法掌控的强大事物面前,历来如此。
  况且这位大国师的确有几分本领在。
  张眉寿想到了上一世此人的结局。
  祝又樘登基后,大肆肃清方士当道之风气,不仅抹除了大国师、佛子等一应虚衔,更立即判处继晓斩首之刑——手段雷霆迅速,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彼时被治罪的还有罪大恶极的宁家,可祝又樘亦是宽容处置,只夺了宁家权势,而并未赶尽杀绝,堪称仁德典范。而唯独对待卖弄方士之术的继晓等人毫不留情,连根拔起。
  继晓当年在西菜市口被斩首示众。
  可祝又樘去世时隔多年之后,张眉寿却得知继晓尚存人世的消息——据说,他暗中投入了兴献王祝又沅的麾下,后来被兴献王之子、也就是被张眉寿亲手扶上皇帝宝座的祝照所用。
  祝照沉迷长生之道,然疑心甚重,不敢放任继晓,是以一直命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陈寅、便是苍鹿暗中看押继晓,将其囚于密牢之内。
  故而,这个妖僧的后半生,一直不见天日,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张眉寿一直不解他当初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躲过斩首之刑,且不被人发现的。
  那绝不会是普普通通的障眼法。
  故而,继晓有几分本领是真。但若说通天之能,显是欺瞒世人的无稽之谈。
  见张眉寿没有理会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阿荔心里的不安更甚。
  她转脸看向棉花,低声埋怨道:“你能不能将身上的水珠子拧干了……一路上滴滴答答地,听得人心底发毛。”
  她原本就怕,再听着这声音,只觉诡异地紧。
  棉花甩了甩衣角,皱眉道:“早已半干了——倒是你该擦一擦头上的冷汗才是。”
  阿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觉自己竟如淋了场大雨一般,头皮全湿透了,汗珠子滚滚而下,吹一风凉飕飕的,方知那‘一路滴滴答答’的源头所在,不由地哑然了半晌。
  视线逐渐明亮,昼夜有人赶工的大永昌寺在灯火中显得格外庄严。
  僧人引着张眉寿一路来至后殿之中。
  继晓便在此处等候。


第122章 改命之人
  阿荔和棉花与那年轻的僧人等在外面,张眉寿独自一人进了殿内。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
  神台上供奉着一尊不知什么神像,因未到开光之日,尚且由明黄的绸布遮盖着。仰面去看只见轮廓高大,不消去想,也可知耗了重金镀造。
  鼻间檀香气极淡,尚不足以遮盖金漆新木的气味。
  神台旁单独隔开了一方侧间。
  张眉寿循着低低的诵经声走近,在侧间外站定。
  她看到了在侧间之内的莲花座上静静打坐的白衣僧人。
  僧人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徐徐睁开了眼睛。
  张眉寿微微错开半寸目光,并不看进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睛里,而后便低下头,显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局促与紧张。
  继晓眼神微动,却是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小施主从何而来?”他开口,声音如佛之梵音,清彻和雅。
  “自后山为贵寺弟子相引而来。”张眉寿答得毫不犹豫。
  “贫僧是问小施主从何处来。”继晓再问,语气依旧如始。
  张眉寿眼中神色涌动,自报了家门:“小时雍坊,张家。”
  然而她十分清楚,继晓既已请她前来相见,断然不会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
  所以,他究竟问得是什么?
  继晓显然对她的第二个回答仍不满意,微微摇了头,再看向她时,那令人生惧的眼睛里竟多了一抹审视的光芒。
  “面由心生,小施主这般早慧,却倒不像是生来如此。”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眉寿听得心中惊惑之感起伏不定。
  此时,她余光中只见原本打坐的僧人已经缓缓起身,离座而下,竟是朝着她走了过来。
  张眉寿往后退去数步,正是寻常小姑娘的反应。
  继晓在离她仅有三五步远的距离处站定了。
  “不知大国师因何要见我?”张眉寿主动问道。
  继晓微微笑道:“贫僧倒想问一问小施主因何而来——”
  这话古怪至极,若由他人之口说出,张眉寿定会觉得对方脑子不灵光,净说怪话,可换了继晓来说,她却只剩下了疑惑。
  “难道不是大国师邀我前来?”她反问道。
  继晓却是摇头。
  “是也不是。”
  正当此时,他却又上前了一步,俯视着张眉寿,缓缓问道:“小施主是否为贫僧的旧识?”
  张眉寿闻得此言,心底再也不可遏制地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上却仍平静自若,一派疑惑:“国师之言高深莫测,请恕我悟性不高,难以参透。”
  继晓静静看了她片刻之后,终于移开了目光,眼底却仍藏着一抹猜疑之色。
  他取下手上悬挂着的一串木鱼石佛珠,递到张眉寿面前。
  “贫僧与小施主有缘,这佛珠便赠予小施主。”他语气温和之极:“若哪日小施主偶遇不顺心之事,可携此珠来寻贫僧,定无人可拦。”
  这便是正大光明的要向她示好施恩了。
  如日中天的堂堂大国师,如何要与她区区小姑娘结此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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