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喜上眉头 >

第53章

喜上眉头-第53章

小说: 喜上眉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了,他且当作这是来自妹妹的特殊信任吧。
  但是,他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
  “三妹,将你的手给我。”
  “作何?”张眉寿见他神色有些古怪,虽是心中犹豫,却还是将右手伸了出来。
  她大约看出来张秋池受到了冲击,故而自己若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他,实在也说不过去。
  可事实却让她再也不想去相信任何人了!
  “啊!”
  张眉寿痛叫出声,挣扎着将手抽了回来。
  “大哥,好端端地你为何要掰我的手指!”她不解又气愤。
  方才张秋池握住她的中指便往手背的方向掰,力气之大,直让她觉得手指要被生生折断了!
  却见张秋池大松了一口气。
  “三妹,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呢。”张秋池说着,有些抱歉地挠了把后脑勺。
  张眉寿:“……”
  哦,她记起来了,民间有传言,被鬼怪附身时用力地反折中指,便能逼得鬼怪现身……
  可是大哥不是向来很排斥这类“蛊惑人心”的东西吗?
  怎么现如今反倒用到她身上来了!
  ……
  张眉寿回到愉院之后,让阿荔找了棉花过来。
  她交待给了棉花一件新的差事——跟踪张彦,特别要留意他私下会去见哪些人。
  棉花只答应下来,并不多问。
  不到必要时不说话,一旦说话必定让人印象深刻——并非他生性寡言,而是师傅生前曾说,这样做会让人觉得比较牢靠。
  所以,他有话一般都在脑子里自言自语。
  三姑娘可真奇怪,总让他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现在的孩子脑子里究竟装得都是什么东西啊?
  “棉花师傅!”
  他将要出愉院时,却被一道声音给喊住了。
  这声音谄媚之极,直叫他六月的天儿里,当场打了个寒噤。
  他转回身去,阿荔已经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手里头提着一只食盒。
  “棉花师傅,这是我做的几样儿拿手点心,你带回去尝尝。”阿荔扯着脸皮笑了笑。
  棉花:“无利不起早。”
  阿荔闻言笑意僵在脸上,暗暗咬了咬牙。
  一般不都是说无功不受禄吗?
  “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功夫。”她本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干脆痛快说出口。
  棉花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阿荔站得笔直,昂首挺胸。
  “虽是晚了些,但学些拳脚防身还是能成的。”棉花评价了一句。
  自认天资聪颖、骨骼清奇的阿荔在心底翻了白眼,面上却喜笑颜开:“那咱们今晚便拜师吧!”
  “拜师倒不必了。”
  阿荔眼睛一亮。
  拜师少不了要送拜师礼的,他既说不必拜师,却肯教她,倒是仗义。
  “每月与我一吊钱便可。”
  阿荔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散去,就那样僵在脸上。
  “每月一吊钱……半年还差不多!”
  “也好。”棉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暗戳戳地笑了起来。
  阿荔见他提着食盒转身离去,顿时清醒起来。
  她忽然想到了当初姑娘将此人买下时的情形……此人报价向来虚地很,她怎不再多砍一些呢!
  跑过江湖卖过艺的男人,手段可真肮脏!
  阿荔愤愤跺脚。
  ……
  次日,张眉寿照旧去了私塾内读书。
  听女夫子在耳边讲着《女则》,徐婉兮百无聊赖地拿手中的羊毫胡乱地在纸上描画着。
  极不容易熬到了放堂的时辰,起身向女夫子揖了礼,齐整整地道了句“夫子回”,徐婉兮便上前捉住了张眉寿一只手臂,低声说道:“蓁蓁,你随我回定国公府,我有好玩儿的东西给你瞧——”
  张眉寿忍不住问:“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徐婉兮笑眯眯,张口正要答她时,却听书堂外一阵乱哄哄地,举目看去,只见是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从书堂外经过,个个脚步匆忙,还有人嘴里说着什么:“徐二公子投壶竟也有输的时候?”
  “可不是么?徐二公子的壶投得本就极好,真难得遇着了对手,却也不敢不让着他……不知是哪个没眼色的?”
  “不知赌得什么?”
  “说是一枚玉佩。”
  “原是瞧上了徐二公子的玉佩?”
  “不是,是徐二公子瞧上了人家的玉佩!”
  “啊!竟有这等事?”
  一听到自家二哥的名号,徐婉兮自是要凑上前去。
  “蓁蓁,咱们也瞧瞧去。”徐婉兮拉了张眉寿跟了上去。
  紧接着,一群小娘子们也都跟着去瞧热闹。
  待张眉寿与徐婉兮赶到时,投壶之处已围满了人。
  于人群中,张眉寿一眼就瞧见了本该在东宫与太子伴读的王守仁。
  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第128章 活生生的孽缘
  张眉寿微微踮起脚,朝着被围起的二人看去。
  可奈何围观者甚多,任凭她踮脚眺望,却也看不到投壶之人。
  只听着耳边有人议论纷纷:“徐二公子原已输了两局了……这第三局本都无甚可比的了,只为博回些颜面罢了。”
  “让徐二公子连输两局,这可是头一例呀。”
  “快看快看,又连中了,还是贯耳双投!”
  徐婉兮听得心急又好奇,心里跟猫挠似得,也想凑上前看,可奈何她身旁没有丫鬟跟着,堂堂的定国公府小姐也不可能上前与人硬挤。
  蒋令仪却去了最前面——她一路往前,一路跟少年小公子们轻声细语地说笑着打着商量,平日里最是难缠的少年郎也都不舍得为难她,纷纷与她让道,让她去前面瞧。
  徐婉兮看在眼中,满脸不齿。
  “蓁蓁,咱们可不学她那一套!”徐婉兮挽着张眉寿的手臂气哼道。
  张眉寿无言叹气。
  甭说学不学了,纵然是想学,怕也学不来的——须得知道,这玩意儿也是看天赋的。
  “她跟别人怎么着我不管,可若想祸害我二哥,我定不留情。”徐婉兮愤愤地说着,声音只她与张眉寿可以听得到。
  那边,投壶已经结束。
  “全壶……这小公子可投了两局全壶!”有少年人惊叹地说道。
  投壶乃富贵人家宴上取乐之事,他们倒非没见过全壶,可对方小小年纪,三局又有两局全壶,确称得上十分稀罕了。
  一次全壶,勉强可说成侥幸,可两局皆中,便靠得是实打实的真本领了。
  徐永宁每局十二矢,每每也投中了至少八只,已算得上个中高手,可依旧输得难看。
  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与对方揖礼。
  偏偏那与比他还要小上两三岁,气质不俗的小公子,竟有些疑惑地问他:“徐二公子当真没有刻意相让?”
  看得出,他不似虚伪,倒真疑惑。
  徐永宁被气得脸色涨红起来。
  “没有!”
  本可以顺水推舟地说让了,可他才不是那等伪君子,没让就是没让,输了便是输了!
  虽是丢人,却输得心服口服。
  但是,对方那幅“了然之余,又有些失望”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是觉得他小时雍坊投壶一绝的绰号是徒有虚名吗!
  徐永宁觉得丢人丢到了尘埃里。
  尤其是他看到了平日里素来仰慕他的蒋令仪,此时正拿惊叹欢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对手。
  徐二公子的自尊心彻底破裂了。
  “二哥,你赌了什么!”徐婉兮此时方才走到他身边。
  “……”这话问得徐永宁无法回答。
  事情的起因源于他看不惯王守仁,又见王守仁带着那小公子来了私塾内,他欲挑衅王守仁,因瞧着那小公子腰间挂着的玉佩成色极好,他便提出了以那枚玉佩做注,比投壶之艺。
  他事先也报上了自己“投壶一绝”的名号,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欺负人,对方知难而退不比也罢,总归能让王守仁丢些人便好。
  可谁知那起先看似无意与他相比的小公子,听到他的名号之后,却一口应承了一下。
  倒好似一副被勾起了好胜心的架势!
  再结合方才那句“徐二公子当真没有刻意想让”,便知此人是奔着找对手的心态来了,因是没找到,虽是赢了,竟还觉得颇为失望……
  还真是装逼于无形啊。
  归根结底便是,徐永宁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只说是自己赢了之后的彩头,而压根儿没提自己要拿何物出来做赌注——这本是不符规矩的,可因双方都不在意,无人提起,是以也就被遗漏了。
  徐永宁狠了狠心,摘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
  “虽是没有事先言明,可赌注总要相等才好,你以玉佩为注,我亦当如是。”
  “二哥,你别胡闹了,那可是母亲留下的!”徐婉兮一把将东西夺了过来,满眼嗔怒。
  若是其它玉佩且罢了,这是生母遗物,断不能轻易拱手相送。
  无数双目光看过来,徐永宁一时说什么都不是。
  那小公子适时地开了口,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无妨,本就没有事先言明,只图一乐罢了,无须彩头。”
  此言一出,气氛便松缓了许多。
  有人认为这小公子有眼力劲儿,不愿强徐二公子所难,也有少部分人赞叹其品性豁达。
  蒋令仪的眼睛越来越亮。
  旁人不知,她却心知对方身为当今太子,本无须顾及徐二公子,仍这般相让,无疑是君子之范了。
  “那便多谢了。”徐婉兮朝着对方道谢,语气倒也诚恳。
  她松了口气。
  若对方死揪着不放,非要这枚玉佩,那他们定国公府也没话说。
  徐永宁憋了个大红脸,及时开口说道:“此事是我坏了规矩在先,那你且说,想要其它什么彩头?只要我定国公府有的,我绝无二话。”
  他这是为了挽回颜面,也是有些感激对方的大度。
  换作其他人,他兴许也不敢说此大话,但见对方人品长厚,想来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四下却又嘈杂起来,有些人低声笑言若是换作他,他要将定国公府的哪些个宝贝讨到手。
  蒋令仪听得嗤之以鼻。
  人家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要什么没有,岂会如你们这般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满心想着要趁机占他人便宜。
  这么想着,她再看向祝又樘,莫名觉得与有荣焉一般,心底一阵雀跃激荡,面色若桃花,眼神晶亮。
  这一幕好巧不巧地便落入了张眉寿的眼中。
  她抽了抽嘴角。
  这一回竟这般早早地就爱慕上了?
  还真是活生生、斩不断的孽缘啊。
  王守仁悄悄走到张眉寿身后,将她扯到一旁去,往她手中塞了一只油纸包。
  “这是什么?”张眉寿好奇地问。
  “蟹粉酥。”
  张眉寿眼皮一跳。
  她是爱吃蟹粉酥的,可那却是进了太子府之后的事情——在那之前,她从未吃过这道点心。
  她正要问王守仁是从何处得来的之时,那边出乎蒋令仪意料的是,祝又樘竟当真开口跟徐永宁提了个要求。
  君子之范什么的,太子殿下浑然已是不大在意,这辈子但求活得随心自在的人,倒添了许多爱好乐趣。


第129章 面目全非的太子殿下
  他看着徐永宁,似笑非笑地说道:“听闻定国公府里自个儿养了戏班子,里头的班主曾是陕地名角儿,是曾受了国公夫人的恩惠,才携家带口入了京。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听上一场地道秦腔?”
  这是指名要听定国公府里的戏?
  四周静了片刻之后,都下意识地看向徐永宁。
  这要求比起讨要贵重之物,显得不值一提,可这既不逢年过节,也不庆寿摆宴的,就指名要去人家府里头听戏——倒像是将定国公府当成了戏楼似得……
  说他豁达大度吧,他偏又这么不顾规矩,这人倒也真怪。
  徐永宁愣了愣之后,倒没想太多弯弯道道的,且自己既开了这个口,断没有反悔的道理,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既是要唱的,不知我等是否也能跟着一道儿沾一沾光?”有男孩子笑着说道。
  徐永宁本就想着挽回颜面,这会子尤其不愿让别人觉得自己不够大气,当下手一挥:“既如此,今日便由我来做东,凡是想听戏的,尽可去听。”
  总归这私塾里大多都是小时雍坊里的公子姑娘,去便都去了,全当热闹热闹。
  徐永宁让小厮先行回定国公府禀话,让家中做下准备。
  又寻了机会找到徐婉兮,却是好声好气地商量道:“二妹,待会儿回了府,你且与祖母商量商量,便说你请了交好的小娘子们去府中吃茶赏花,想借她老人家的戏班子助助兴……”
  祖母向来偏疼二妹,二妹去说,定是能成的。
  而若他去……且不说他从不爱听戏,寻不到正经由头,单说他自幼便不讨祖母喜欢这一条,去了十有八九便是要被轰出来的。
  “你怎不干脆与祖母说你投壶输了,险些将母亲留下的玉佩都输了去?”徐婉兮没好气地说道。
  “我错了还不成吗?”徐永宁哀求道。
  徐婉兮抿了抿唇,不肯理他,只提了脚步去追与王守仁说话的张眉寿。
  徐永宁连忙拦住妹妹的去路,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苦苦求道:“话都放出去了,难不成你要我再而三地丢人吗?我丢人不打紧,咱们定国公府的颜面可紧要着呢……二妹,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徐婉兮到底耐不住他这般磨,不情愿地答应下来,只是气不过地道:“知道丢人便好,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跟人赌投壶了!”
  徐永宁嘿嘿一笑没说话。
  自然是敢的。
  不止是跟别人赌,他还必须得赢过那小公子才甘心!
  这么一想,他连忙去追那小公子,问其姓名。
  祝又樘走在前面,王守仁跟在不远处,与低声张眉寿正说着:“云妃娘娘为人温和淑善,这蟹粉酥可是她亲手做的……”
  但太子殿下热情得有些过分了,不仅让他尝,还尝了一块儿又一块儿,直到他吃撑了,还要让他再吃几块!
  他再三地说自己当真吃不下了,再吃恐怕就要失礼了,太子殿下才肯放过他。
  只是这还不算完,临出宫前竟又让他带上许多!
  这究竟是要干什么?想要让他成为史上第一位被点心撑死腻死的伴读吗?
  就在他濒临绝望之时,太子殿下终于良心发现地提醒他:“当真吃不下,给旁人吃便是了”。
  有好吃的东西,王守仁头一个便想到了张眉寿。
  只是张眉寿此时已然要呆住了。
  “云妃娘娘是谁?”她怀着印证的心态问道。
  “太子殿下的母妃啊。”
  张眉寿怔怔地看向走在前面的祝又樘。
  上一世,他的母妃在他被接出冷宫之时便被宁贵妃害死了。
  这一世,此时尚活得好好地,不仅被封为了云妃,且还亲手做蟹粉酥……
  看来这位殿下“回来”得倒是够早。
  可这就是他连定国公府养了戏班子、且连戏班子班主的来历都一清二楚的原因吗?
  这厮不单喜欢出宫溜达,学了骑射,且还爱上了投壶、听戏!
  堪称面目全非!
  走在前头‘面目全非’的太子殿下渐渐慢下了脚步。
  徐永宁追了上来与他问话,打听他的家世。
  祝又樘道:“不过是王翰林家的远门亲戚罢了。”
  已经跟上来的王守仁哑然了半晌。
  忽然多了一门家世如此“显赫”的远门亲戚,父亲知道吗?
  “王家迁来京城前可是余姚首富。”徐永宁问道:“你们可是同宗?”
  祝又樘淡然地道:“不过只是远门的破落户亲戚罢了。”
  “……”王守仁与张眉寿互视一眼,相顾无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