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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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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条轻响,车轱辘慢悠悠向前一转。
  程深比郁言高,骨架也比他大。郁言骑车载他的时候,在后面根本包不住他。今天颠倒一番,郁言小鸟依人的窝在程深臂弯和胸膛里。
  他被程深的气息包裹,那双长腿总蹭到他的小腿,不过轻轻擦过又离开,不肯多做停留。郁言的脸还是红,说不清是热的还是羞的。他往前趴着,拆了吸管唆奶,借此缓解越发干渴的喉管。
  程深嘴角噙着笑,坏心思明摆着可郁言懵懂无知。他就是故意去蹭郁言的腿,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的接近这个人。
  他低头,嘴唇凑到郁言耳边,轻声问:“要不我也去装个后座?”
  郁言一个激灵,被那近在咫尺的腔调酥到,半边身体都麻了。他往前躲,将骨肉单薄的后背露给程深:“我才不要。”
  程深装作听不见:“你说什么?”
  郁言轻易上套,挺起胸膛重复道:“我说不要。”
  “为什么?”
  郁言咬住吸管:“我腿又没瘸。”
  程深看在眼里,喉结一动,不禁咽下一口空气。但空气显然不能止渴,能缓解他这腔心火的人只有一个。
  “言言……”程深不要脸了:“我也想喝。”
  郁言前一秒还想纠正程深,他的父母亲人,熟悉点的同学朋友从来只喊他大名或“小言”。这个称呼腻歪且陌生,他不习惯。可后一秒,手就顿住:“喝什么?”
  程深落落大方:“牛奶。”
  郁言愣了,除了家人,他从未与别人共用过杯具碗筷。何况手里的盒装奶只有一根吸管,他想想自己,对象是程深的话……似乎不怎么介意,那程深呢?
  “只有一根吸管。”郁言扭过脸,委婉提示:“好像不太卫生……”
  “没事,我不介意。”程深追问:“你介意啊?那算了。”
  “没。”郁言摇头:“我也不介意。”
  他在程深臂弯间转过半边身体,侧坐的姿势,为了保持平衡还抓住程深校服的下摆。他抬手,举着牛奶凑上来,被咬过的吸管微有些扁,就这么递到程深嘴边。
  程深张嘴含住,吸一口,浓浓的巧克力味。紧接着,他咬一下,把那扁平的地方咬回圆形,松开后淡定的评价:“好喝。”
  郁言转回去,盯着那截吸管十余秒,也轻轻的含住了。
  程深难得红了脸,从脖颈到两颊火烧一般。
  半晌听见前面嘟囔一句,像是在吐槽他:“不是不爱喝巧克力味的吗……”
  到了班上,郁言少见的被几个同学围住,上一回出现这种场面还是问程深借笔记。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要借笔记吗?”
  哪跟哪儿,班长带头问候他:“郁言,你身体怎么样了?那天把我们吓死了。”
  “啊……”猝不及防被关心,郁言很不习惯,甚至有些惊愕:“我都好了,已经没事了。”补一句感激:“谢谢你们的关心。”
  班长语重心长的拍拍他:“我们现在等于高三,以后会越来越紧张,大家不要只顾学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郁言心虚的想,自己才不是为了学习,他是在跟程深闹别扭:“我会的。”
  “不过你跟程深是真的好啊!”班长又开始感慨:“我们一个班的都没发觉你不对劲,他还背你,送你去医院,真够意思。”
  郁言摸摸鼻子:“啊,是的。”
  早读结束后,班主任来开了个简短的早会。主要是说高考已经正式结束,接下来高二年级就是全校的重点关注对象,本学期即将结束,因为要进行会考,所以取消期末考试。但不能高兴太早,会考结束后只有十天假期,之后就要开始暑期补课,九月开学前有一场摸底考试,考完就要开高三的第一次家长会。
  实验班的学生默默听完,各自有各自的盘算,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下课后,闫静将郁言喊到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理一班班主任异常严肃的声音:“……多少人做梦都想保送,你不要?你知道现在名校保送条件有多严苛吗?你以为附中有几个物理竞赛一等奖,有几个保送名额?我看你是心思跑远了!上周连着一星期午休晚自习全旷,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行,你给我一个理由,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愿意保送!”
  与之相对的,是程深轻描淡写的语气:“您别劝我了,我自己考,一样考的上。”
  班主任被他的轻狂气到:“你——!”
  程深无所谓的耸耸肩,依旧淡淡的:“哎,您让我保送,我妈要我出国。你们倒是替我打算好了,好歹也问问我的意见吧?我都这么大了,能自己做主。”
  郁言听见,当场愣在门口。
  出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章回忆。


第19章 
  19。
  “郁言,怎么不进去?”
  闫静在后面催促,一句话吸引了里头正对峙着的两人的视线。
  目光相碰,程深明显一愣。
  理一班主任是个三十出头的数学老师叫杨洪炳,年纪轻轻但发际线明显后移,被学生私下里戏称为“杨秃”。
  他看见郁言,更多的话锋找到突破口:“你哪里来的底气!当初明明能去实验班,你狂你傲你不去,那么多人挤破头要进的地方,你不屑一顾!现在高三了!关键时刻还胡来!你说服不了我!要么把你妈喊来,我跟她说!”
  程深有点无奈的揉揉眉心:“老师,您喊我妈来也没用,她只会劝你让我出国。”
  杨秃劝了程深二十分钟,好话歹话说尽,炮仗似的咋呼半天,差点把教导主任从楼下招来,就这样都说不动程深。他没办法,转头开始找援兵:“闫老师,你说说看这孩子,他到底怎么想的!”
  郁言是办公室常客,老师们都认识他。
  杨秃又把郁言拉过来:“郁言,你说!要是你,你要不要这个保送名额!”
  郁言还愣着,反应和情绪明显放慢。他被拉到程深面前,眼底停留着对方短一截的校服裤,高帮的黑色帆布鞋挡住脚踝,并不能看见多少裸露在外的皮肤。
  短时间内思维滞涩,无论选保送,还是选出国,程深都陪不了他太久。他们有没有一年可以相处?
  明明早上还一起说笑,今后难道只剩自己?郁言心脏寸寸下沉,那关乎着程深的未来,并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撼动。
  程深皱起眉:“杨老师,你为难郁言干什么?这是我自己的……”
  “保送吧。”郁言忽然轻轻开口:“保送……挺好的。”
  起码他还能去追,无论程深保送到哪个城市,多厉害的学校。
  不能上同一所大学就考同城,不能同城就同省,再不济,他们还能站在同一片中国的土地上。
  这样想,郁言似乎能接受了。短短几十秒,他思考了未来的多种可能,每一种都可以将他们牢牢捆住。但他没意识到,高考过后各奔东西实在太平常,他们会结交新朋友,开启新生活,如果还有联系,每年回到故土一番小聚,再奔赴自己的人生。什么考一个学校,考一座城市,他尚未去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后来杨秃或是闫静又说了些什么,郁言一句都没听进去。
  程深先一步离开办公室,郁言走的时候杨秃还在后面感慨:“闫老师,我看你们班郁言真不错,乖巧懂事,不吵不闹的,现在很少有这么听话的男生了。成绩也不错,要不是物理差一点意思,这个保送名额我肯定给他!”
  郁言有点想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真的给到他头上,恐怕也要让老师失望,因为他真的很想和程深一起高考。
  ·
  程深给郁言发了短信,郁言只看一眼就把手机关机了。
  程深问他:“你真的希望我保送?”
  郁言没有回复,他不会撒谎,不想说违心的话。但更多的,他应该尊重程深,而不是绑架他。
  郁言一上午浑浑噩噩,课没听进去多少,题也没做几道。
  或许程深真的坚定,违逆老师的希望放弃保送。但亲疏有别,他还能违抗父母意愿留在国内?再或者,他就此决定听从安排,无论如何都要从身边离开。
  他越想越焦灼,写下的每个字都是乱的。
  不过一天,似乎世界已然颠覆。
  好容易挨到午休,郁言拿盘子打饭,刚找了一队站住,身后就靠过来一个人。
  程深冷不丁出现,空盘子恶意满满的抵在郁言背上。校服上衣被压出一道折痕,程深居高临下的压迫他,还要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郁言猝不及防,往前上一小步。程深饶不了他,紧跟着也上一小步。
  “你还躲?”程深干脆撤了盘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又想一星期不搭理我是不是?”
  到底是谁不搭理谁!郁言无端被反咬,忍不住回头怼:“你说清楚点,谁不理谁?”
  “我不理你。”程深立刻认怂:“我不这么说你能理我吗?”
  郁言没好气的转回去,正好排到他,他要一碗米饭,打一份辣子鸡,还要一份麻婆豆腐。
  程深看那走开的背影,忙说:“你等等我!”
  打完饭,程深三两步追上,寻着个四人桌落了座。
  食堂座位紧俏,另外两个位置也坐着人。程深一坐下就把盘子里的鸡柳、咖喱土豆夹给郁言:“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话音里质问和委屈都有,活像个遭了冷遇的小媳妇。旁边两个人忍不住看他一眼。
  郁言拦住程深的筷子,声音也低低的:“别给我,吃不完。”
  这么一对比,郁言就是冷酷无情的负心汉。
  他把鸡柳和土豆一一还给程深,才咬着筷尖说:“我没看到,手机没电了。”
  这理由也是敷衍,对面的人换个性别就该怀疑郁言是不是胡编乱造了。
  可程大爷不换性别也知道他在瞎说,但他不在乎:“那你现在回答我。”
  郁言压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更不想当着俩陌生人的面讨论。他低头,盘里多鲜红的辣子也激不起他的食欲。
  旁边人吃完起身,程深还盯着郁言期待他的回答,丁建和高乐适时的见缝插针。
  “哎?程深,放学跑那么快,我还以为你是来抢肉,原来是找郁言啊!”丁建一屁股坐下:“这儿没人吧,我们能坐?”
  程深鼻孔出气,目光能把丁建戳出个洞。
  郁言反而松了口气,感激的那二位及时救场。
  这顿饭郁言吃的飞快,全程就听丁建一个人说个不停。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说完不等回应,拔腿就走。
  丁建看着碗里还剩的大半饭菜,担忧道:“哎哟,他吃这么快,消化的了么。”
  程深把筷子一丢,虽然没追,但也不吃了。他冷眼看着丁建,从口袋掏出二十块甩到对面:“吃完去医务室买盒健胃消食片。”
  丁建愣了:“我吃的慢,消化得了……”
  “谁说给你了?”程深完全不顾兄弟情分:“买完送给郁言。”
  ·
  晚上九点下自习,程深直接在楼梯口堵郁言,生怕这小子一声不吭的跑了。
  郁言的情绪依旧不高,还是硬着头皮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你在这干嘛?”
  他经过一天的心理建设,自觉已经可以从善应对。
  程深跟他一起下楼:“我等你啊,谁知道你会不会自己走了。”
  郁言装作没听见程深的话中话,一路接人话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实则一句话说不了三个字,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真的太简单,喜悲都写在脸上。
  自行车驶在江边小路上,闷热的晚风再给心头添一把烦躁的火。
  “郁言,”程深等了一天,终于找到时机:“现在能回答我了吗?你希望我保送吗?”
  郁言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闻言却很认真的点头:“保送很好啊,不用高考了,高三那么累,你也不用受罪。”
  “你真是这么想的?”
  郁言应和道:“对啊。”
  程深偏头看他一眼,体味到真诚与真心。他莫名,以郁言一天的反应来看,不该是这样发自肺腑的坦然。
  “可我妈想让我出国。”程深不放过郁言任何细微的表情,坏心眼的试探,企图在那张温顺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郁言轻轻眨眼,不经意停顿一秒:“哦,出国……”他抓紧车把,对向的汽车打着刺目的远光灯,让他龙头不受控制的一晃。
  但很快稳住,郁言稀松平常的说:“出国也很好,等你回来就是海归了。”
  程深将他一系列动作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继续说:“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郁言抿起唇。
  程深说:“我不想保送,考大学就是想学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我不想成天对着物理书。出国的话可选的范围就大多了,而且国外信息网络发达,我能更早实现梦想也说不定。”
  郁言茫然望着前路,出国、梦想当头砸来,理智告诉他要替程深开心,他们两个有一人能实现梦想还不幸运?可现实摆在眼前,要他接受,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即将远去。
  但祝福的话滚到嘴边,他却不会说了,像退化了语言功能,嗫喏着讲不出一个字。
  “你觉得怎么样?”程深笑着询问他:“我妈说了,准备下学期就让我准备申请国外的学校,到时候可能就不来附中了。”
  郁言神不附体,一天浑噩至现在,巨大的恐慌袭来。他似是被宣布死刑的囚犯,被下病危通知的病人,吸入肺腑的空气骤失,他觉出压抑和窒息。
  原来那么多心理铺垫在此时都毫无用处。
  程深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止是下学期,要是在国外一切顺利,以后回不回国还说不定呢。也许就一辈子留在那……”
  “吱——”
  郁言猛地按下手刹,脚落地时有些酸软,后退几步才狼狈站稳。
  程深也停下,疑惑的问:“怎么了?”
  “你不回来了?”路灯下,郁言面色还算如常,表情控制的也很好:“永远都……”
  他没说下去,颤抖的声线将主人的情绪暴露的淋漓尽致。
  程深视而不见,狠下心反问:“你不是说出国挺好的?”
  “我……”郁言惶惶的低下头,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甚至比预想中的结果还要糟糕:“我是觉得很好,但我没想过你会……你会不回来。”
  “所以你不希望我出国?”
  郁言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选择,我……我尊重。”
  明明早上分别还笑脸盈盈,之后躲他避他不回信息,程深不傻,只能将原因归咎于办公室那场意外。
  班主任希望他保送,妈妈希望他出国,这些他从未向郁言提过,不为别的,他不想走,他有信心考入理想的学校,在此之前,高三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他想和郁言一起走。
  但郁言的反应明显不对,不舍,失落,明明魂不守舍却还在强颜欢笑。
  程深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但不知道郁言,也不愿意以己度人去揣测他。
  可是现在,郁言的一系列反应给了他机会,甚至由此生出非分之想,曾经那些守护和珍视不是假的,如今的失落与悲伤也是真的,或许郁言和他一样。
  程深放下脚撑,从车头绕到郁言身前:“那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给谁看的?”
  失魂落魄?郁言不解的看向程深,他有吗?
  程深欺近他:“怕我走了再也不回来?”
  郁言逃避那道灼热的视线,他害怕被看穿。可程深不让他躲,托起郁言的下巴强迫他抬头,逼视他:“你不想我走。”
  “不……不是!”郁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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