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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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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理入住后已近六点,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了一场饭局,郁言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了,独自回房间休息。
  他冲了把澡,洗去周身风尘,连饭也没吃就倒在床上,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
  郁言以为自己睡了很久,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才八点半。身上的不适似乎缓和了些,他打起精神去开门。
  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催命般。走廊上隐约还有人在说话,似乎是安宁在找客房要房卡。
  他疑惑的打开门。
  门外安宁着急忙慌的举着手机,手里刚接过客房递来的卡,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开他的门。
  郁言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安宁就先大呼小叫一通:“郁老师!你在房里干嘛!吓死我了!”她把手机送到郁言脸上:“快接!程总的电话!”
  “什么?”郁言猝不及防接了个烫手山芋,迷茫的将手机贴到耳边:“喂?”
  电话里的程深比昨晚还要暴躁:“郁言!你他妈在干什么!”
  郁言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安宁也吓着了,隔着点距离都被那嗓子震慑到。
  “……怎么了?”郁言转过身,招呼安宁进屋。
  程深还在那头咆哮:“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都他妈几点了!我不是让你下飞机联系我吗!”
  “我……”郁言拿起手机,随即顿住。
  屏幕上随手一划就是连串的未接来电,似乎翻不到头。他点开微信,程深从六点就开始给他发消息,起初隔得时间还很长,七点过后就越来越密集,再之后没有了,应该是一直在打电话。
  “抱歉,”郁言把手机捏的发烫:“我……忘了。”
  电话那头的程深安静了足有一分钟,郁言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一开始还很剧烈,后面硬逼着平复下来。
  “郁言……”程深喊他,声音明显在打颤,暗含着前所未有的挫败:“别让我找不到你。我……”
  郁言呼吸一滞。
  程深没说下去,但郁言都懂。他大概是怕自己一个人晕死在房里,怕自己在历经伤害后会沉默着离开。
  “我没事,”郁言语气轻轻的,但脸上却没有半点动容,他似乎是把这样的生活视作常态,连敷衍的安慰都可以说的那么动听:“别怕。”
  就像鱼离不开水,鸟离不开天空,郁言离不开程深,即便痛苦也要沉沦,因为失去比痛苦还痛,会窒息、会被凌冽的风穿透,还会死。
  个人选择吧,曾经的程深留给郁言太多的光,以至于让他到现在都无法忍受黑暗。
  他不会走,受尽伤害也不会,哪怕拥抱会让彼此遍体鳞伤,在死亡之前,他都赖着不走。
  挂断电话,郁言抽出一张纸擦掉留在手机上的汗。
  安宁几次张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郁言把手机还她,大发慈悲的开口:“想说什么就说。”
  “那我真说了啊!”安宁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泄洪口:“郁老师!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那个是升研科技的程总!你知道吗,程总联系不上你,一个电话打给总部的汪总,汪总亲自打给主编!主编又把我的电话给他们!吓死我了,我一个晚上跟两个总打了电话!”
  郁言睡醒后有了点胃口,边听边点开外卖软件,琢磨着买点什么吃。
  “汪总比程总还好点儿,”安宁抹了一把汗,刚刚知道一个大秘密让她有点心虚:“你是不知道程总急的,以为你晕在房里了,让我过来敲门,敲门也敲不开,我正找服务员要房卡呢!”
  郁言的手指停在海鲜焗饭上,看向安宁:“你晚上吃饱了吗?我定外卖,你有没有想吃的?”
  “我……”这就是变相的封口费,安宁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半天憋出一个字:“有!”
  郁言扭过脸继续滑动屏幕,询问道:“吃什么?焗饭?黄焖鸡?麻辣鱼?”
  “郁老师!”安宁抗议道:“你挣那么多钱就吃这个啊!”
  郁言无语,他念的这几个都是读书时常吃的店,好容易回到家乡就想尝尝旧时的口味。
  他正要说话,收到一条微信。
  “给你定了两份番茄焗饭外加两杯奥利奥巧克力,送餐到楼下让安宁去拿。PS:伤口会发炎不要吃辣椒和海鲜。”——程深。
  程深如果心细起来那是真的体贴,能记住郁言所有的喜好和习惯。他们明明不合适,处处格格不入,却在某一刻有着特别的默契。
  郁言把手机收起来,朝安宁轻浅的笑了下:“抗议无效。”


第28章 
  28。
  签售会安排在周日早上十点。
  郁言一行人八点半从酒店出发,九点到达签售会现场。
  签售会在南城一家书店举行,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书粉排队候场。
  郁言从工作人员专用通道先行进场,他今天戴了副金丝边平光眼镜,镜片很大,能挡住他半张脸。
  各部分负责人来来回回的忙碌,做着最后确认,郁言在位子上试验笔的流水性。来的时候在车里看到很多粉丝,据说准备签售的一千本书在内场被全部预订,甚至还有没抢到票的书粉在官方微博底下留言,求主办方再多放一点票。
  郁言不是怯场的人,他只是单纯的抗拒面对目光。质疑或者期待,少年时代留下的烙印无法彻底抹掉。但今天,他站在这里,不再是逼迫自己达到别人的期许,不是用别人的愿望来约束自己。
  小时候林秋华和郁诚无法理解他,那么如果有一天,他能带着万般荣光重归故里,昂首挺胸的站在他们面前呢?曾经那些坚持会否被推翻,他会不会得到一刻的肯定?
  郁言戴好棒球帽,帽檐在脸上洒落半圈阴影。
  十点钟,签售会正式开始。
  粉丝排好队,拿着内场票整齐有序的列队领书。
  在今天以前,没人知道网络上炙手可热的作家南雁究竟是什么模样,他神秘、低调,引得无数人的好奇。
  “你好。”郁言友好的勾起唇角,手指飞快的在纸面移动。
  “南雁老师,你好!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的书我全看过!”
  “谢谢。”
  “南雁老师,你怎么贴着膏药?”
  “落枕了。”
  “南雁老师,你之前手受伤现在好了吗!要多注意身体啊!”
  “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南雁老师,新书什么时候出啊?”
  “很快。”
  “……”
  手机镜头放大再放大,模糊的侧影,失真的半张脸。陆续有粉丝开始尖叫,那顶帽子,那副眼镜并不能完全遮挡郁言的面容。
  郁言的手速很快,会前已经计算好时间,一千本保守估计约三个小时。
  粉丝们都很可爱,说着关心或鼓励的话,郁言总会腼腆的笑,感激的向他们道谢。到场的粉丝除了签名书以外,还有郁言自费准备的点心和小礼物,签完名后就可以在旁边助理处领取,礼物是书签,来南城之前就托这边的朋友帮忙定制,与当年程深做的书签是同一家。
  今天的南城飘着小雨,郁言穿着稍微厚一点的白色卫衣,将他整个人显得很小。
  有粉丝问起他的年龄,怀疑他是不是刚刚成年。
  郁言笑的很孩子气,毫不遮掩的对人家说实话:“我快二十八了。”
  程深盘腿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就搁在腿间,不停的刷新着页面,实时关注郁言签售会的情况。
  郁言女粉很多,终于见到真人,很多人都偷拍了照片,夸赞他长得很帅。
  几分钟后,程深刷到这样一条:“天呐!南雁老师说他二十八了!明明长了张十八的脸啊!”
  下面的配图并不是很清晰,郁言穿着白色连帽衫,帽子和眼镜挡住他大半张脸,视线只能看见他扬起的嘴角,笑的很温柔。
  程深盯着那张照片好久,赞成的想,他的郁言的确和十八岁的时候没有区别。
  又过一会儿,他拨通赵菲的电话:“那边怎么样?”
  赵菲公式化的回应:“一切顺利,流量压住了。”
  “好,看见正脸照就删,别让郁言上头条。”
  ·
  签售会在十二点五十左右结束,郁言捏了捏酸涩的胳膊,觉得今晚连肩颈都要贴上膏药。
  主办方说还有很多粉丝在场外等候,希望可以和郁言合影留念。南城签售会是第一场,半个月后在海城要办第二场,紧接着就是连轴转,十月份要在全国各地不间断的举办签售活动。郁言不想曝光太多,借口婉拒了。
  剩下的工作他不擅长,全权交给主办方和随行人员处理。郁言事先向工作人员调了一辆车,拒绝陪同后独自开往中心广场。
  年轻的姑娘并不熟练的抱着个刚满月的婴儿坐在餐厅一角。郁文刚做完月子,她出院后就跟随父母回到南城,听说郁言要在南城开签售会,一早就约定好今天见面。
  “哥!”郁文向门口招手:“这里!”
  郁言匆促赶到,气还没喘匀,就被塞过来一个胖娃娃。
  “快帮我抱一会儿,这孩子老沉了。”
  郁言小时候抱过一段时间郁文,此时凭着记忆找回动作。襁褓里的大外甥出门前刚吃过奶,这会儿乖的很,也不困,睁着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瞅着郁言。
  “眼睛像你。”郁言欢喜的笑,忍不住伸手逗弄。
  大外甥取名“邱铭”,跟母姓郁。郁言看出来了,那个抛弃他妹的孙子八成姓邱,她妹估计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郁邱铭攥住郁言的手指,伸着舌头吐出个口水泡泡,看的郁言又是一乐。他近来心情不佳,此时抱着外甥才觉出轻松。
  郁文吐槽:“屁点大小孩儿,哪看出来像谁不像谁。”
  郁言瞪她一眼,喊来服务员点菜:“你出来怎么跟爸妈说的?”
  “说带儿子出去透透气儿。”
  郁文这几年叛逆,跟人去大理后就把长发给剪了,成功的踩中了林秋华的雷区。
  “哥,你这脖子怎么了?”
  今天已经听到第N句,郁言的回答千篇一律:“落枕。”
  郁文没大没小,趴在桌子上倾身来看,不好糊弄的问:“什么枕头能让你两边一起落啊?”
  郁言抱着他外甥往后一缩:“搞不清哪边疼,索性都贴了。”
  “啧,”郁文摇摇头:“嘴唇也破了。”
  “上火。”
  “我小时候你就骗我上火!”郁文不干了,一巴掌拍桌子上:“你丫当时明明是跟人打架!”
  她这一动静吸引了周围目光,郁言赶紧拉住人安抚:“你小点儿声。”他哪知道郁文还记得这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只好在别处挑刺:“你跟谁学的丫丫的,女孩子讲话文明点!”
  郁文盯住郁言手上的珠串,她哥从小就不爱戴这些玩意儿,从来有了都是送给她。
  “你手上怎么带这么多东西……”郁文伸手过去想要拨弄:“你不是不喜欢……”
  郁言反应很快的拦了一下:“别乱动,开过光的。”
  郁文聪明的很,她看出郁言心里有事儿,但很显然她哥只想自己扛着:“算了,不爱说不说,我也懒得问。”
  服务员陆续上菜。
  兄妹俩从小亲近,二人年龄相差七岁,郁言懂事很早,父母又总是太过冷情,因此他们之间的感情较寻常兄妹要深,还要更特殊,大概是因为多了一份感同身受。
  他俩口味也很相近,这顿饭是郁文点的菜,郁言都没有看过菜单。上菜之后,满桌红彤彤的,郁言脸色微变,这两天受罪,看到辣椒就觉得火烧的疼。
  他尽量捡些少辣的吃,不停的喝水,后来还是受不了,借口肠胃不舒服,又加了两个清淡的菜。
  “哥,你在北城待久了,辣都不能吃了。”
  郁言还把外甥抱在身上,近来胃口不好,这时已经饱了。他不在口味上多做争辩,担起哥哥的样子问郁文今后的打算:“你以后怎么计划的?”
  “没计划,”郁文剥开鸡肉上的花椒,无趣的说:“妈让我回家接着高考,我就考呗。”
  “这一点我赞成,”郁言说:“你还小,等工作了就会知道,文凭只是敲门砖,学到哪,下限就在哪。”
  “我二十一了。”这种说教郁文在家里听多了,但只有郁言说她才能听的进去,甚至看起来有点难过:“我都当妈了,不是小孩。”
  郁言看着对面妹妹的脸:“在哥哥这里,你永远都是。”他捏了捏外甥的脸,轻声说:“选一条好走的路,你还年轻,现在走歪了,还能正回来。”
  郁文看起来很茫然,她的人生还没开始绚烂似乎就已经望到了头。她走过正道,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冲动之下去了岔路,结局也不太好。
  她不懂哪条路好走,哪条路不好走,她觉得哥哥也不知道,因为她看出来哥哥现在并不开心。
  郁文像小时候那样仰起脸,懵懂的问:“那你呢?哥哥,你现在走的对吗?”
  “我么……”郁言停顿片刻,笑着摇了摇头:“不论对与错,我已经回不去了。”
  ·
  晚些时候,南城开始下雨。
  到达机场后雨势逐渐变大,回去的航班是零点三十分,不知道按这个趋势飞机还能不能按时起飞。
  郁言抱着小臂靠在栏杆上发呆,玻璃窗外夜幕深深,细雨纷纷,他在这座城市出生长大,这里给了他深沉的爱与束缚。
  小时候,每每被逼到走不下去,郁言就会想逃离这里。每次想走的时候就会下雨,和今晚一样的雨,于是他被拦在那头,听整夜的风,看整夜的雨。
  后来他如愿离开,北方的风雨强劲凛冽,他又怀念起家乡的小雨,柔柔的落在身上,好像连痛苦都能轻一些。
  北城的天太冷了,郁言现在就感觉到了寒意。
  航班没有延误多久,比预计时间晚了半个钟头,飞机降落在北城机场。
  等行李的时候,随行人员纷纷抱怨回来的航班买的太不合理,到家都可以不用睡了直接洗洗去上班。
  郁言也很疲惫,他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强撑到现在路都快走不动了。
  网站派车接送,安宁问郁言跟不跟他们车走,郁言说不了,有人来接。
  出了航站楼,北城虽然没有下雨,温度却比离开时低了不少,风又干又凉,几个人舟车劳顿,被吹的直打晃。
  郁言同他们道别,行李放在脚边,影子寂寥的投在身后。
  他拿出手机,出发前程深问过时间,此时没有在门口看到他的车,不知是什么情况。
  手指按在通话键上,只要轻轻一点就能拨出,郁言却停顿好久。末了,他拢了拢衣襟,重新把手机放回口袋。
  程深其实早就到了,车停的远,他等在门口,郁言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他没有喊住他,而是站在郁言身后,看着他送走同行的伙伴,然后一个人站在原地,踟躇半天最终还是放弃拨打他的电话。
  如果他真的没有来,郁言会这样不声不响的等多久?开口找他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程深心里酸涩,不忍看郁言受冻,快步走过去,抖开他一早准备好的风衣,从后把郁言裹了起来。
  郁言有些吃惊的回头,看见他后眼神又淡了下去。
  程深接过他的包,拉着他的箱子,想牵他,却发觉自己在外面等了太久手有点凉,于是只好作罢。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笑着道歉,把手插|进口袋里:“等久了吗?”
  郁言紧紧抓住风衣的领口,迎面的风把头发吹到脑后:“没有,刚到。”
  “签售会还顺利吗?”程深说:“我在网上看了新闻,来了很多人。”
  “嗯,挺顺利的。”
  “你的粉丝拍了好多现场照片,你看过吗?”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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