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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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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深递了杯水给郁言漱口,紧张的托他着他的身体:“言言,如果胃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不要忍着。”
  郁言手麻的拿不住杯子,被程深一口一口的喂进来,漱完再吐掉,接着又被人拿热毛巾擦一遍脸。
  热气堵在鼻腔,像是一团沾了水的棉花堵住了呼吸道。
  郁言偏头避开,扶着墙壁站起来。
  他踉跄着走到洗手池旁,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到面上,仿佛烧不尽的野火中骤然洒下一抔冰碴。
  郁言冲洗半天,面颊被水浸透,眉目拢着云烟,被梳洗过、调|教过,乖顺的垂落。一滴水从卷翘的长睫上坠下,水珠滚过苍白的轮廓没入领口。
  面前递来一块毛巾,郁言没看,没接,也没动。他保持着撑着水台的姿势,望着“唰唰”流水,嘶哑着问:“谁给你打电话?”
  程深把毛巾贴在郁言脸上,干爽的棉布吸走水分。他回答:“谈判方。”
  郁言不信:“你不存谈判方的号码?”
  “上午开会闹了点不愉快,合同没谈拢,我不想和他们废话。”
  “短信呢?”
  郁言脸上的水基本被擦干,程深把毛巾扔到一边:“谈判方发来的道歉短信。”
  为了通风,白天酒店服务人员打扫完卫生把几个窗户都打开了,外面雨势渐大,秋日的风拐着弯吹进房里。
  郁言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后背上的汗毛一层层的竖起来,他僵硬的转身,把手摊开:“给我看。”
  他从没提过这么无礼的要求,在一起多年,出于绝对的信任,他们一直尊重对方,没有刻意的查过岗,也从未刻意的隐瞒。因为坦荡,查看信息,甚至经允许后帮对方回复是常有的事。
  但今天不一样,郁言揣着怀疑和恶意主动向程深伸手,敏感的像是一碰就散的蒲公英。
  程深皱起眉。
  郁言看起来已经冷静:“你不是让我信你吗?把手机给我看我就信。”
  程深知道,有过前科之后再想让郁言相信很难,事情发生不到十天,随便一点引线都能点燃郁言心里的不定时炸|弹。但如果他今天把手机交出去,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郁言不会满足于此刻的安心,他会变本加厉的索求,用爱和愧疚把程深钉在审判的十字架上。
  那晚在医院里说的话全部应验,他能看出郁言的挣扎,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他有看到郁言一直努力想要走出去,那些强装的轻松、掩盖的伤痛、反常的求欢,郁言越想逃离这样的窘境,就越是弥足深陷。他像是掉入沼泽的鹿,在挣扎中越陷越深。
  “我说过不会骗你,就真的不会再骗你。”程深说:“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赵菲。”
  郁言嘲讽般勾起唇角,笑了:“你的助理,难道不帮你么?”
  “郁言,我说过,”程深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迫视对方的眼睛:“如果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分开。那天我就告诉过你,以后,你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是你自己不管不顾选择继续,这才只是个开始。”
  郁言被逼到末路,后腰抵住大理石台面,生冷坚硬的触觉隔着衣物刺痛他的皮肤。他脸色青白,眼底通红,不甘示弱的回视过去:“所以你受不了我了是吗?”
  程深冷眼看他:“如果我要骗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我给你惊喜,来重庆找你,去签售会看你,不是为了让你怀疑我的。我答应和你好好地,就会给你绝对的忠诚,你信就能解脱,不信,那只能永远活在痛苦里。”
  郁言被程深言语中的冷酷与尖锐掀起逆鳞,周围的氧气被大火抽干,面前站着的似乎不是他执着不肯放弃的爱人,而是一个烧焦的魔鬼。他恶毒的反唇相讥:“你十七岁就要和我好,事实证明你所谓的‘绝对忠诚’都他妈是放屁。”
  他又笑一声,冷地令人胆寒,像是想起什么可憎的笑话:“你就在等我放弃是吗,你等我说分手,放你自由,让你去找那个女人是吗?”郁言猛地挺直胸背,脖颈骄傲的昂着,眼底全是疯狂,然后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你、做、梦。”
  “郁言!”程深掐住郁言的肩头,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捏碎。
  郁言狠狠甩脱他的桎梏,反身把程深顶在墙上,在对方惊愕未及反应之际,迅速把手伸进他裤子口袋,握住了那个要命的手机。
  他拿到手就跑,浑身翻涌着滔天的血气。
  试指纹,无法解锁。
  按常用密码,无法解锁。
  郁言站在大开的窗口前,终于彻底崩溃。
  “你他妈换密码?!”郁言怒不可遏的瞪着追过来的人,半个身子倾出窗外,疯狂的吼了一声:“密码是什么!”
  程深吓的脸都白了,下意识弓下身体,双手朝下压,作出安抚的姿势:“郁言你过来,太危险了!”
  郁言不为所动,飞快的在屏幕上试了几个密码,余光瞥见程深挪过来的身影,喝道:“站住!”
  程深立马不敢动了。
  郁言举着手机,风雨侵袭他瘦弱的胸口,十几层楼高,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他浑然不觉的向外探出大半身体,摇摇欲坠像是随时可能消失。
  “我他妈问你密码是什么!”
  郁言的脸在灯光下呈现一种几近癫狂的灰暗,他浑身热血上涌,冲动、紧绷、愤怒,连日来的高空走钢丝终于将他压抑到极致的神智彻底摧毁。他的世界天崩地裂,无数崩塌的石子岩壁将他砸的头破血流,他的肉|体在中秋前的那个夜晚毁灭,不甘的灵魂苦苦支撑到今天终于分崩离析。
  他觉得自己不好了,被人拿刀从中间划开,摊开淋漓的血肉,肆意的翻搅挖弄。他越来越坏,伤口腐烂发臭,在疮痍的心头留下可怖的疤。
  他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怨毒、狰狞,丑态百出。
  程深也快要崩溃:“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郁言只当程深是想拿回手机:“你不要再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言言,”程深恳切的看着他:“你相信我,你到我身边来,我帮你把手机打开,你过来!”
  郁言恨死他了,又一个密码试错,手机自动锁死五分钟。疯狂的情绪这一刻攀至顶峰,郁言把手一扬,愤怒的要把手机扔掉。
  “不能扔!”程深大喊一声:“这他妈是十六楼!”
  就在这时,手机在郁言手中震动起来。
  他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盯着屏幕宛如在看洪水猛兽——还是之前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还他妈有完没完!”郁言脖颈间青筋暴起,就要点击接听。
  说时迟那时快,程深抓住机会大步上前,勾住郁言的腰把他从窗边拽了回来。
  手机掉在地上,但谁都没有管。
  郁言被程深抱着,先是撞到身后的桌子,跟着碰倒桌上的烟灰缸,他们踉跄倒地,然而恐惧滋生的怒火并未停歇。
  郁言想都没想就给了程深一拳,后者也不甘示弱,拽着郁言的领口把人掀翻在地,恶狠狠的打在对方颧骨上。
  程深坐在郁言腰胯上,提着衣服把人拎起来,他被激怒,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这个不知好歹的疯子:“你他妈闹够了没有!”
  愤怒让他口不择言:“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别他妈死在我眼前!”
  程深把手松开,地上铺着毯子,郁言后脑勺沉闷的撞在地上。他还不解气:“狗东西!”
  郁言清醒了,被一拳打醒。
  他怔怔的看着身上的程深,在那人精彩纷呈的怒火中看到惊慌和害怕。他突然就觉得痛快,兴奋的灵魂都泛起细小的战栗。
  程深翻下去,长臂一伸够到还在震的手机,划开接听,并按下免提。
  电话里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喂,程总?您终于接电话了,上午的谈判……”
  郁言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瘫在地上,软了,烂了,像块用到极致的破布,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他不知道程深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感觉,估计也挺累的,讲电话都有气无力的。
  怎么会不累呢?郁言想,和自己这么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神经的人在一起,怎么会不累。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程深烦躁的把手机扔远了。
  他坐在地上,扭头看旁边的郁言:“信了?”
  郁言这时候乖了,安分的点头。
  “你他妈……”程深想骂人,喷了几个字到底没狠下心:“我手都在抖,操。”
  郁言看见了,程深的双手抖的像筛子。
  “叮咚——”
  门铃响了。
  程深认命的爬起来去开门。
  酒店经理站在门外,看程深头发凌乱,衣服也拧巴着,嘴角还明显有个破口,友好的跳了一下眼皮:“先生您好,有住客投诉您的房间有点吵闹,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程深疲于应付:“没有,和朋友拌两句嘴,抱歉了。”
  经理心说,我信你个鬼,人都打成这样了。
  但他面上笑笑:“先生,损毁的酒店物品需要照价赔偿。您和您的朋友如果意见不合,可以坐下来好好协商,我们不提倡武力解决。”他还怕另一个没露面的被打出什么好歹来:“请问您的朋友还好吗?”
  “他挺……”
  身后传来脚步声,郁言已经走到门口,他站在程深身边,挤着门框,面带歉意的说:“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一点小争执,已经解决了。”
  “好的,那我这里有一份安全承诺书,麻烦二位签一下。”
  二人挨个签了字,经理刚离开,程深就把郁言按在门上。
  他低着头,拇指抚过郁言颧骨上的青紫:“解决了?”
  郁言丧里丧气的应了一声。
  程深掰过郁言的下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程深厉声警告:“你以后再干这么吓人的事,我真的不管你!”
  郁言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但他真的没想跳楼,就是怕程深过来抢手机。现在误会一场,消停了,开始觉得内疚,话都不敢多说。
  程深咬完就抱住郁言,刚刚还颤抖不停的手一下一下捋着郁言凸出的脊骨。他心有余悸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密码是1010,中秋节。我就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答应了要和你好好地,就不会骗你。我知道你害怕,过去我亏欠你很多,但是……再给我多一点信心,像今天这样打我、骂我,把心里想的告诉我,别折磨自己,好吗?”
  郁言根本不敢保证,他也不想陷入这样的漩涡里反复揉搓自己,他只知道那一瞬间,自己仿佛掉入了无底黑洞,所有的一切全部失控。他害怕这样下去,有一天他会变成真正的疯子。
  程深又松开他,心疼的看那白面上的一点粉:“我从来没打过你,疼不疼?”
  就好像现在,郁言无法控制自己恶毒的想法——
  你没打过我,但你曾经差点把我掐死。
  他不想再发疯,逃避的躲开程深的注视,抓住程深的手腕:“不疼,我先动手的。”
  程深笑了笑:“练过跆拳道的身手是不一样,把我嘴角都打破了。”
  “对不起。”
  程深不跟他计较,折进屋里找手机:“你胃药放哪了?刚刚吐的那么厉害没事吧,饿不饿?我定个外卖。”
  郁言背靠在门上用力搓了把脸,他有点筋疲力尽,四肢都发酸。
  “我……”
  走廊上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郁言下意识站好了,下一秒,催命的门铃响了起来。
  安宁大概没想到郁言这么快开门,看到他的瞬间要说什么都忘了。
  郁言看对方着急忙慌还抱着电脑,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哦对,郁老师不得了了!”安宁把电脑屏幕朝郁言一转:“你上头条了!网上有人黑你!”
  作者有话要说:
  程总吵着架也要教导大家,不要高空抛物!


第40章 
  40。
  窗外风雨飘摇。
  郁言盘腿坐在餐桌前,身上披一条米白色的羊绒毯,正一勺一勺喝着热乎的红豆粥。他刚洗过澡,头发半湿着,光看脸还算平静。
  程深在后面的沙发上敲键盘,忙碌中抬头看他一眼,命令道:“赶紧吃,吃完去把头发吹干。”
  郁言登时如芒刺背,二话不说加快了用餐速度。
  安宁在不远处的茶几上趴着,脸微微红,感觉自己好像又磕到了。她平复一下心情,紧盯着黑帖下不断增加的评论数。
  桌上的手机响了,程深接起来。
  他脸色铁青,眉头紧锁,通话全程只高冷的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面前的屏幕上,是今晚实时热搜不断推送更新的一篇文章,题为《当红网络作家南雁与背后金主的二三事》。内容相当烂俗,不外乎是狗血的情感纠葛,郁言的身份被扒的七七八八,而那位传说中的金主描述的极其隐晦。
  文章中说作家南雁大学期间就被某富商包养,毕业后,富商利用职务之便将其养在身边做小秘,二人常在办公室苟且,后来被人撞破,无奈之下只好让小秘从公司离开。但富商不想其抛头露面,于是把人私藏在家。南雁终日无所事事,突发奇想开始写作,并且不满足现状,眼红近年来许多小说作品改编成影视剧,便想借此出名,求富商推波助澜。富商耐不住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利用手下人脉,走各种手段帮他的作品包装宣传,终于打造成本年度炙手可热的网红作家。
  通篇看来,作家南雁的成功不过是一条恶俗的金主包养套路,与他本人的才华与能力毫无干系。文中还列举分析了一系列营销手段,包括最近的签售会,绘声绘色说的跟真的一样。“南雁”的搜索词条也不断攀升,短时间内已经冲到热搜前十。
  文章下的评论褒贬不一。
  郁言最近圈粉很多,书粉纷纷在底下替他解释——
  “今天才见过南雁本人,气质很好,很有礼貌教养,绝对不可能是被包养的!”
  “骂人的自己看过南雁的书么?给你笔你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文笔这玩意你告诉我怎么包装,怎么营销?!”
  “南雁最近是太火挡着别人的道了吧,前段时间就看到有人黑他,真是服了,网文圈都能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当然也有唱反调的——
  “我靠,脱粉脱粉,竟然是个死gay,我他妈恐同!”
  “那么小就被包养,好恶心,他连载的时候我还追过一段时间,真要吐了。”
  “上次不是传他被虐待吗?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当时消息刚出来就被人压住了,原贴也删掉了,看来有金主坐镇后方就是不一样啊!而且网上至今搜不到他正脸照,很明显有人在护着他!”
  紧接着,热评里就被人贴出“南雁被虐待事件始末科普贴”。底下又是一群人跟风,怀疑郁言身上那些伤是被金主玩的太狠,说他从小屁股开花,早被人玩烂了,搞不好还有病。
  还有倒戈的在后面附和:“对对对!南雁的签售会我一直在关注,他精神状态明显比前段时间差很多,瘦骨嶙峋的,脸色也超级难看,可能不仅有病,还在吸毒!有关部门能去查查吗!”
  一时间沸反盈天,郁言微博评论区都不能看了。
  很快就有人PO出了郁言的真实信息,热帖一出又是一阵骚动——
  《作家南雁竟是C大金融系高材生!》
  郁言的真实姓名,籍贯年龄,高清正脸照全被揭露。
  键盘侠们开始狂欢,躲在网络背后肆无忌惮的散发恶意。
  他们对郁言的学历表示质疑,认为他是被金主买进C大的,或者毕业证也是花钱伪造。网络中悠悠众口,夸张百倍的流言甚嚣尘上。仇富心态、对能者的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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