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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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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的时候有点飘,轻轻戳了戳程深的手臂,仰着脸问:“你可以背我吗?”
  程深没有任何犹豫就矮下身,等郁言伏在背上,他勾起对方的膝弯从车库往小区走。
  郁言手里提着两个袋子,里面装着他的药。
  黄昏时分,接孩子放学的、下班回家的、买完菜赶着烧饭的,小区里到处都是人。
  程深背着郁言找自家那栋,旁边过路的都要多看他们一眼。
  “方医生告诉我……”郁言搂紧了些,小小声说:“可以向你提要求。”
  程深走的有点热,笑容也温暖起来:“所以你就让我背你啊?”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
  程深告诉他:“不算。”
  郁言愣了一下,胳膊松了松。
  程深陡然严肃起来,正色道:“还可以再过分一点,多过分都行。”
  ·
  晚上郁言吃过药上床,麻烦程深把手机给他。
  程深有点犹豫:“不是说不看手机吗?”
  郁言说:“方医生说,我要学着面对。”
  行吧,这人下午还据理力争,脸红脖子粗的吼自己没病,这会儿还挺积极配合治疗。
  程深把手机拿给他,钻进被子里回复邮件边问:“最近有什么八卦?”
  郁言在屏幕上飞快的点,哼唧一声:“不清楚。”
  “啊?”程深搞不懂:“你不是在看吗?”
  话音刚落,手机上方弹出来一条推送。
  他的特别关注南雁刚刚发了条微博,内容是——
  “暂时封笔,下次见面希望成为更好的我。”
  胸腔发热,程深转过脸去看他。
  郁言已经把屏幕锁上,手机掉落在柔软的被褥间。
  “我……”郁言摸一下耳朵:“短时间内还不行,但是方医生说,我应该给自己和读者一个交代。”
  程深也把手机扔了,热烘烘的躯体覆盖住郁言的。他代替那只摸耳朵的手,指尖拨动郁言小巧精致的耳垂:“方医生方医生,你怎么老提他?”
  郁言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了小脾气:“你好无聊,是你说我有病带我去见的他。”
  “我错了。”程深含住那薄薄的一片,摩挲郁言纤细的指根:“言言,咱们买对戒吧。”
  郁言眼底一片湿气:“……什么?”
  程深往下轻舐郁言的喉结:“买一对戒指,你套着我,我套着你,不分开的那种。”
  郁言指尖收紧,抓起一层被单:“为什么要买?”
  程深停下来,和郁言鼻尖相抵,认真地说:“我想用这枚戒指向你讨一个承诺。”
  “嗯?”
  程深端起他的左手,低头一咬,在无名指上留下一个牙印:“我想请你答应我……”
  手指微微疼痛,郁言仿佛被一口咬在魂魄上。他情不自禁的扭动一下,问道:“答应什么?”
  程深抚摸那个印子:“答应我,从这一刻开始,你的难过、痛苦、煎熬、挣扎,都不要隐瞒我。”
  郁言怔在那里。
  程深说:“你不舒服了,哪里难受告诉我。需要我,想我陪着你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噩梦我要知道,你的眼泪我要擦掉,你的伤口……我希望还有资格抚平。”
  郁言瞳孔颤抖,忘记了言语。
  程深慢慢滑下去,眷恋的偎在郁言的小腹:“我错过你好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了。就当是我迷途知返,以后你的每一道难关,我都想陪你度过。”
  “郁言,把这些当作是对我的要求,答应我好不好?”
  十八岁的夏天,他们一起走出考场,半道上,程深对郁言说:“我喜欢你,想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和我一起度过。郁言,你答应我好不好?”
  为了那句话,郁言义无反顾的奔赴向未知的将来。
  多年后的今天,他们都变了,带着各自的伤,还想要抵死的纠缠。
  郁言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程深安静的等着,像郁言多少次等他回家一样,这一次他有耐心了。
  长久的静默过后,郁言终于拉起程深的左手,他不说话,只是轻之又轻的在他无名指上咬了一下。


第46章 
  46。
  作家南雁宣布暂时封笔的消息一出,在网络上又引起不小的关注。
  粉丝却反常的心态积极,好默契的评论,说会等他回来,希望郁言好好调整自己。
  方凯风说,要多带郁言看一些正面的东西,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于是程深一一把粉丝的留言念给郁言听。
  郁言正在厨房煎午餐肉,平底锅里热油滋滋的,很快有香味飘出来。
  程深扶着门框揉揉鼻子,感觉好饿。
  为了看顾郁言,他把大部分工作都挪到家里,会议开远程的,签字让助理代替,各项事宜电话联系,要么交给副总,总之是能不出面就不出面。
  他跟郁言说了之后,本以为按对方的性格,会觉得耽误了自己的工作,肯定不同意他这么做,程深连哄人的话都准备好了,结果郁言听完竟然直接就点头了,简直出乎意料。
  程深捧着肚子:“啥时候好啊,我饿。”
  郁言在米饭里倒入寿司醋和海苔芝麻,头也不抬的说:“急就过来帮忙。”
  “我不,”程深动都不动:“是你主动请缨要做早饭,我帮忙不成我和你一起做了?”
  郁言飞了他一眼,拿筷子在碗里搅拌:“那你就饿着!”
  十分钟后,午餐肉饭团摆盘盛桌,郁言端两杯热牛奶过来坐好。
  “辛苦啦宝贝!”
  郁言点头表示接受,这才回应之前的话题:“我辞职前,新书出了五百册,当时打算做纪念的所以数量不多,我自己留两本,剩下的你回头帮我联系一下安宁,就送给书粉吧。”
  程深满嘴米饭:“白送啊?”
  郁言说:“那时候他们帮我说话被人追着骂了几天,反正我也不打算靠这些挣钱,当作一点小心意吧。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行,我待会帮你联系。”
  郁言喝了口牛奶,指腹在光滑的杯面上摩挲,片刻后缓慢开口:“我可能真的有病。”
  程深差点一口饭呛住:“大清早的说啥呢!”
  “其实我辞职还有一个原因……”郁言轻轻敲击着杯面:“我写不出东西了。”
  写作是儿时的梦,当年郁言能为它放弃多少人向往的金融街的工作,程深比谁都清楚郁言把它看的多重。可现在,他却说自己写不出东西。
  程深不敢想郁言究竟承受了多少。
  “我对着电脑,打下几个字又全部删掉,几个小时过去,屏幕还是空白的。那种感觉很……焦灼。”郁言笑了笑,眼神突然柔和:“方医生说,我的情况发现的很早,很多患者无法接受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发病几年都不肯就医,结果越拖越严重。其实我自己没有意识,我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可能也是那样。”
  郁言的手被热牛奶烘的暖暖的,程深伸长了胳膊去握他:“我们每个人都会生病,像感冒发烧一样,都会好的。我说过,你只是需要一点帮助。我现在就在家陪你,你想做什么都行,准备好出去看看了,我们就出去,没准备好也没关系,你躲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
  方凯风给的一整页药物副作用看起来人心惶惶的,程深一天要问郁言无数次哪里不舒服。
  最开始那几天郁言没什么感觉,方凯风给开的药里,还有一瓶安定,初衷是想让郁言睡个好觉。但郁言只吃了两个晚上就不肯吃了,怕有药物依赖。
  程深就每晚从后抱着他,贴在他耳边同他说好多悄悄话,不嫌烦似的,愣是把郁言唠困了。
  但他睡眠质量仍然不高,经常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头一扭钻程深怀里,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微微刺痛的感觉好安心。
  有时候程深被他摸醒了,迷糊的把人搂紧,问他做了什么梦。
  郁言一五一十的交待,什么浇花的时候从阳台摔下去,过马路被车撞,出去吃饭被群殴……
  几天后渐渐不梦了,抗焦虑的药物产生作用,反应在郁言身上让他有点嗜睡。
  郁言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副作用了。
  直到一天晚上洗澡,“哗哗”水声在空旷的洗手间骤然放大,夸张的在耳畔回响。
  他觉得头晕,仿佛变成海底的鱼,被可怖的声呐刺痛神经。紧接着他开始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水流漫过眼睛让视线模糊。
  他喊程深的名字,发觉嗓子哑了,张口闭口没有声音。他关掉淋浴,转身去开卫生间的门,却腿软的摔在地上。
  他感到窒息,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胸口憋闷的要炸开。
  此时浴室的门开了,他对上程深慌张的眼睛,却在下一刻从他脸上看到错愕:“怎么了?这么急喊我,吓我一跳。”
  郁言这才发现,他好好的站在花洒下冲澡,没有摔倒,没有颤抖,水声淅沥沥的很温柔。
  “我……”
  郁言意识到什么,但话还没说完,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肠胃翻涌而上,他立刻奔到马桶前吐掉所有的晚餐。
  吐完虚脱,程深拿浴巾把他裹严实抱回床上,问他想不想吃巧克力。
  郁言拉住程深的手,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我刚刚好像……出现幻觉了。”
  程深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很苦很涩,像被骗着喝了一整杯的苦瓜水。他把郁言揽过来,温柔的抚弄他的后背,告诉他,没关系,都是药物的副作用。
  他拿来干净的睡衣给郁言换上,问他有没有胃口吃东西,郁言吐的凶猛,喉咙抽筋般难受,摇摇头说不吃了。
  程深顺他的意,端茶倒水喂他吃今天的药。
  郁言有一瞬间的抗拒,眉头不明显的蹙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药反而令他更痛苦了。但他看着程深的脸,又觉得怎么能不快点好起来。
  吃过药,郁言很快就犯困。程深照顾他睡下之后去书房继续工作,他最近能推的应酬都推了,推不掉的请副总代替,为此多帮人家干好多活。
  忙完已经过了一点钟,程深倒杯热水回房,刚巧赶上郁言陷入荒诞的噩梦。
  床单是深海的蓝,那人白生生瘦条条的淹没其中,紧闭着眼,呼吸急促,淌了满脸的汗。
  程深伏在床边,拨弄他被冷汗沾湿的额发,沉稳的声音将他带离痛苦阴霾。
  郁言恍惚的被喊醒,微张的唇口被渡来一弧温热的水。他下意识啜饮,贪婪的,迷恋的,想吞噬对方最后一丝水分。
  程深有意放纵,遂他的愿,手渐渐的不规矩,待碰到潮湿的睡衣襟口后悬崖勒马。
  他抻平那块被自己弄皱的衣角,不舍的离开些许,抽出床头柜上绵软的擦脸巾,一边轻声问:“又梦到什么了?”
  郁言眼底还是乱的,嘴巴已经先一步告知:“台风天,下了好大的雨,天好黑,阳台的玻璃被风刮碎了,水漫进来,我飘到海里,浪花变成碎玻璃,扎的我好疼。”
  程深觉得自己也好疼,他亲吻郁言冰凉的额头,亲他的鼻尖,手指轻抚他好看的眉骨:“现在呢,还疼吗?”
  郁言揪着被子摇头,苍白的脸漫上一点红晕:“不,不疼了。”
  程深去柜子里另找一套睡衣,郁言身上的衣服又汗湿了。他拿毛巾给郁言擦背擦脖子,擦到小腿时伸手握住他的脚踝,一只手都绰绰有余,他瘦的让人害怕。
  从那天开始,药物反应开始纠缠郁言。白天嗜睡,晚上失眠,视觉变得模糊,时常耳鸣。手会不受控制的颤抖,有时连筷子也握不住,他感到晕眩、恶心,使不上力气。
  身体上的不适直接影响到情绪,郁言开始焦虑,变的很暴躁,有一次因为撕不开薯片的袋子,一气之下拿剪刀把买来的所有零食全戳了个洞。发完脾气后就开始哭,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他更加敏感不安,听到程深手机响就亮出尖锐的獠牙,片刻不离的盘踞在他身边,仗着自己有病逼迫程深开免提让他听谈话内容。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是控制不了。他觉得自己很糟糕很没用,什么事情都会被搞砸。
  程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耐心的收拾残局,擦干他的眼泪,顺着他的意,抱着他,一遍遍的亲他。
  这种状态郁言整整持续了一周才开始好转。确诊后,程深在网上搜索了好多焦虑症方面的知识,包括服药后患者的反应。很多人都被药物的副作用折磨的心态崩溃,但郁言很坚强,挺过了第一关。
  北城进入十一月后,天凉的很快,前天夜里下了场雨,第二天早上花坛里结了层白色的霜。
  今天出了太阳,程深看郁言状态不错,提议带他出去走走。郁言好久没出门了,在家里捂的越发白净,也动了去外面溜达的心思。
  他穿着米白色半高领毛衣搭卡其色大衣,阳光下一走看起来暖洋洋的。但他还不能离开帽子和眼镜,渔夫帽戴上遮挡住前额眉眼,眼镜让小半张脸融入柔和的光。
  系好安全带,郁言问:“去哪里?”
  程深神神秘秘的:“到了你就知道。”
  轿车驶出小区大门,一路向西走,郁言支着手背托住下巴,忽闪着眼睛向窗外看,像极了在家闷坏的孩童。
  程深打开车载音响,舒缓温柔的纯音乐充盈整个车厢,让人无端放松。
  车到半途,郁言看出来了,他转过头去和程深嘚瑟,笑嘻嘻的说:“去醉心亭吗?”
  “嗯哼,”程深骄矜的挑起眉毛,调侃道:“你认得路啊?”
  “拜托,我才几天没出门而已。”
  眼前道路越渐空旷,周围草木越来越多,程深向左拐入环湖路:“醉心亭的房子装修好了,但还要串个气儿,我先带你参观参观,省的你老惦记。”
  十分钟后进入小区,环境真的和描述的没差,每栋楼之间的楼间距很大,其间种了很多应季花草,远看像是进入别墅区,那些姹紫嫣红仿佛谁家的前院。
  程深停好车,从地下车库直接乘电梯上七楼。
  到门口,他先交给郁言一把钥匙,然后捏着他的食指在智能门锁上录入指纹:“给你个钥匙以防万一。”
  郁言把钥匙珍重的收好,大门“滴”一声显示录入完毕。
  程深矮下身贴近他的耳朵,问:“准备好了吗?”
  郁言轻笑一声,偏头在程深嘴角亲了一下:“准备好了。”
  程深抓着他的手一起拉开大门,都是第一次来,得到的惊喜都是新鲜的。
  整套房偏日系风,家具用的是原木,墙刷的奶白色,沙发是布艺,低调的浅棕色配白色条纹。沙发一侧的扶手上搭一条绿格子长毯,一直拖到地上,旁边就是一盆半人高的天堂鸟。
  进门正对着客厅里的落地窗,白橡木打的窗框,上面一排为了通风开着,窗幔两层,外面是浅色轻纱,此时正被微风卷拂。
  “傻啦?”整套房子温馨舒适,程深抠抠郁言的手心:“去那边看看。”
  郁言被程深带到落地窗前,附近没有高楼,视野很好,他们买在临湖的这一栋,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片湖景以及湖对面掩映在花海中的公园。
  程深从背后抱着郁言,下巴抵在他肩上,温热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他的小肚子。左边晃晃,右边晃晃,惬意的感受着飒爽秋风。
  郁言被他晃的受不了,干脆放松了靠在程深身上,小腹痒痒的,他笑着问:“你干嘛呀,老捏我肚子。”
  程深似乎快被今天的光和风融化了,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暖:“摸摸我们言言长肉没有呀?”
  郁言“咯咯”的乐,反问道:“长肉没有啊?”
  程深沿着他下颌角的弧线慢慢的蹭,说:“暂时没感觉到,但是今天应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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