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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徐徐图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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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挽澜在赵鸾出事后去看望过她一次,这时候听说她闹着要出家,就同一旁的顾疏说,待两人试过喜服,再去国公府探望赵鸾。
  哪里知道顾疏却突然发了大怒,将红色的喜服皆数掷到她脚边,赤红着眼睛问她:“你害得她还不够么?你还要去干什么,耀武扬威?”
  再后来,萧挽澜才知道,赵鸾是因为他们二人被赐婚,心中郁结才会去静安寺清修散心。
  可这一世,已然没有了这桩婚事。
  为什么赵鸾还是去了静安寺?
  静安寺是赵鸾的梦魇,何尝又不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6章 有事相求
  容夏发现自己主子从德伦郡主府邸出来,就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香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香囊样式虽然好看,但是这样盯着也太古怪了些,又看不出一朵花来,便忍不住问:“公主,您这是盯着看什么呢?”
  萧挽澜听见容夏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她朝容夏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手指却将香囊握的更紧了些。
  这个香囊里还有一张静安寺的平安符,她已经看过了,付淑月说是赵鸾给她求的。
  那么这次赵鸾去静安寺还愿,是否又是因为她?
  虽然她和顾疏已经没有了婚约,时间上也有细微的出入,可赵鸾还是去了静安寺!她是不是还会遇见流匪?
  萧挽澜越想心绪越不宁,听着外面哒哒的马蹄声,每一下都好似踏在她心上,在催促着她什么。
  马车里的空气都显得窒闷起来,她忍不住撩开车帘,好让自己透透气。正巧看见一个长须老翁从马车旁打马而过。
  这个人萧挽澜认得,且十分熟悉。他名叫李东阳,任礼部尚书,因文采斐然,一直在御前侍奉,专门负责诰敕撰写。
  萧挽澜心思急转,当即探出头去叫住了他。
  李东阳捏着酒葫芦喝得飘然似神仙,诗兴大发正想要作上一首,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了一声“李尚书”,吓了他好大一跳。
  他勒住马,一脸不快地回头去瞧坏了他雅兴的人,只见那人却从马车上利落的跳下来,快步朝他走来。
  李东阳刚才还有些酒意微醺,这时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不由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不少,忙不迭从马上下来。
  “公……二小姐。”
  萧挽澜也不同他废话,伸手夺过李东阳手里的马鞭,迅速道:“李尚书,借你的马一用。”
  李东阳阻拦不及,摊着手一脸苦相道:“那老臣如何回去啊。”
  萧挽澜翻身上马,回头朝跟过来的容夏扬了扬下巴,“等容夏办完事,让她送你回去。容夏,你去刑部找顾疏,让他尽快带督捕司的人去静安寺。”
  容夏哪肯放心萧挽澜一个人先去,忙劝道:“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您和奴婢一同去刑部找顾大人,我们在一起去静安寺也不迟。”
  萧挽澜看了眼天际渐沉的暮色,沉声道:“我怕来不及……你快去找人。”
  她说罢便不再停留,一扬马鞭,转头策马而去。
  容夏见劝不住她,也不再犹豫,拉着李东阳就上了马车,和车夫道:“去刑部,越快越好。”
  秋冬时昼短夜长,到了申时就可以下衙门了,李东阳就是从礼部打道回府才被萧挽澜撞见。不过顾疏这人向来勤勉束己,就算是冬日大雪封门也是不到申末不下衙门的。
  萧挽澜让容夏找他也是考虑到这点,且刑部距离并不算远,还有督捕司的兵力可以调遣。
  顾疏此时确实是在刑部没有走,夜幕将至,房中点了烛火,他正拿着一宗案卷翻看。
  而他侧手的圈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青年男子,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清茶徐徐啜饮。青年男子神色泰然,也不多言,只等着顾疏将案卷看完。
  这是一宗户部员外郎贪腐案,虽说户部员外郎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这案子却牵扯到了户部右侍郎蒋丞禄。蒋丞禄是王陵甫的人,若要再查下去,可就牵扯大了。
  顾疏看到一半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本叩击桌面的手指悬在半空。
  细想了片刻,他将案卷搁下道:“能扳倒一个蒋丞禄已是困难,要再往上查,想要一口气把大鱼小鱼都吃了,只怕反倒会被鱼刺卡到喉咙。”
  青年男子搁下茶盏,漫不经心道:“所以收网更要慢些,你可别打草惊蛇。蒋丞禄一旦知道你在查他,只怕会有所动作。”
  顾疏无声一笑,略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了,拿起案卷继续翻阅。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听见他身边的近卫江岸沉声禀了一句。
  “大人,长公主身边的容夏姑娘在外求见。”
  顾疏手上的动作微顿,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不知道容夏这时候怎么会来。
  难道是为了那半璧玉佩……他原以为很快就能寻见,哪知找了许久都不知搁在了哪,是萧挽澜让容夏来催了?
  顾疏将手里的案卷收好,这才下令道:“带她过来罢。”
  容夏在刑部门口早已等得心焦,等真的见到顾疏,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
  她是长公主身边的婢女,以往何曾跪过顾疏,不过现在是真的六神无主,见到顾疏就如同见着了救星。
  “顾大人,我们公主说让您带督捕司的人立刻去静安寺,您快点带人过去罢。公主一个人骑马就去了,我怕是什么不好的事。要是公主出了什么事,奴婢万死也难辞其咎。”
  她说话倒是还利索,只是眼眶已然红了一圈。
  萧挽澜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去了静安寺?还让身边的婢女过来传信,让他带督捕司的人过去?
  时间紧迫,顾疏根本来不及细想,起身吩咐江岸道:“你拿着我的令牌,赶紧去调集督捕司的人过来。”
  江岸领命,立刻去了。
  顾疏从书案后走出,垂眸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容夏,“你先起来说话。”
  容夏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着眼泪。
  顾疏问她:“公主怎么会在这时候去静安寺?”
  容夏其实也并不知道原由,只能依着自己的推断说:“公主听德伦郡主说赵家四小姐今天去静安寺还愿,回宫的路上就一直心不在焉。后来她抢了李尚书的马,吩咐奴婢过来找您,就自己一个人先去了静安寺。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她说着,又忍不住哽咽,这时候愈发觉得后悔自责起来。
  “公主只说怕来不及,可我该拦着她的……我怎么没有拦住她……”
  顾疏闭了闭眼,脸色沉郁,就这样站着没有再说话。很快江岸就回来复命,他才略一颔首,率先走了出去。
  他走的又快又急,夜风吹起他的袍角,飒飒作响。
  且说另一边萧挽澜骑马出城,朝静安寺一路疾行,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静安寺的山门。
  此刻天色已然完全黑沉下来,五丈之外已经不能视物,好在静安寺就在眼前,举目望去还能看见寺内烛火的光亮。
  也幸亏李东阳这马是匹良驹,颇有些灵性,夜里疾驰照样如履平地。听说李东阳有时与朋友晚上饮宴喝的人事不知,这马还能照样给他驮回李府去。
  山门往上就是步行的石阶,足有百阶,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想要入寺,都要步行而上,以示诚心。
  既然不能骑马,萧挽澜便将马系在山门旁的一棵赤松上,提起裙裾沿着石阶快步而上。
  此时正是静安寺做晚课的时间,静安寺山门殿大门紧闭,诵经声伴着木鱼声不绝于耳。萧挽澜也顾不得是否扰了寺中僧尼修行,急急扣响门环。
  很快,广亮大门旁的一侧门房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素袍尼姑,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
  见着萧挽澜,她合掌行礼,缓缓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入夜来此,所为何事?”
  萧挽澜也回了个佛礼,才道:“师父,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只是我却有急事。不知赵国公府上的四小姐赵鸾可在寺中。”
  静安寺是京中唯一一座女寺,赵国公府的老夫人信佛,赵家每年都会给寺中添许多香火钱。赵老夫人又常带着赵鸾来此,寺中的僧尼自然识得她的。
  素袍尼姑见她一脸急色,又是个女子,倒也没有为难,略点了一下头道:“施主且随我来。”
  萧挽澜就跟着她一直到了方丈室旁的一间禅房。
  素袍尼姑抬手敲了敲门,开口道:“赵施主,可歇下了?”
  很快有一个中年仆妇过来开门。
  素袍尼姑道:“这位施主来寺中,说是有急事要找赵小施主。”
  中年仆妇抬眼瞧了瞧萧挽澜,虽说瞧着面生,但见她衣着都是上等的云锦,也不知是哪家贵女,应当是自家小姐的朋友,微微笑道:“我们小姐就在里面,您请进来吧。”
  说着,便侧身引让萧挽澜进门。
  萧挽澜颔首,快步跨进门,果然瞧见了赵鸾。她正从书案后走出来,身后两个丫头在给她整理书案,看样子刚才应该在誊写一卷佛经。
  赵鸾生的娇美,却不同于萧挽澜的明烈昳丽,她的美犹如西子捧心,弱柳扶风,总给一种柔弱的韵味。
  算上前世,萧挽澜实则有数年未见过她。如今乍然看见赵鸾,倒感觉她比自己印象里更加地弱不胜衣。
  赵鸾这时自然也看见了萧挽澜。她先是一愣,随后才屈身行礼,一脸疑惑道:“公主,您怎么来了?”
  她身边亲近的两个婢子倒是见过萧挽澜,这时候也跟着行礼。
  而那仆妇送走素袍尼姑,合上门回身,乍听自家小姐喊“公主”,心里顿时一惊。忙不迭跪下道:“奴婢有眼无珠,不知公主千岁驾临,适才未曾行礼,公主恕罪。”
  萧挽澜让他们起来,笑道:“佛门说众生平等,既然这是佛门之地,这些俗礼就不必了。”继而转头去看赵鸾。
  “我前段时间得了一梦,梦见静安寺遭了盗匪,所以得知你来了这,就一直心绪不宁。你先同我回去,我们回去再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7章 谁敢伤她
  这话当然是胡编的,只为骗赵鸾先和她离开静安寺。这一时半刻萧挽澜还真想不出来其他理由。
  赵鸾一脸难色道:“我这是过来还愿,当初同菩萨祈愿,若是祖母病愈,便在佛前誊写佛经百遍。如今怎可食言?”
  萧挽澜也知道自己这理由要说服赵鸾太过荒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这梦或许就是上天示警。”
  “我听人说梦都是反的,梦凶则吉。您是被梦给吓着了。”赵鸾抿唇笑了,拉过萧挽澜的手,转开了话茬继续道:“这大晚上赶来,您还没吃饭吧?寺庙里只有素斋,您不嫌弃,就先用一些。我们吃完再说。”
  不等萧挽澜答应,她已经转过头去吩咐丫头和仆妇去厨房把斋饭热一热送过来。
  仆妇和丫头到都是机灵的人,知道自家小姐说这话显然是没有走的意思,便也从善如流地应下,匆匆就去了。
  萧挽澜被赵鸾拉着在软榻上坐下,心里却更觉如座针毡。
  其实她凭着身份强要赵鸾走,就算是理由再荒诞,也不是不能。可转念一想又觉左右顾疏就要带人来了,走不走也无甚关系。
  正犹豫不决间,忽闻外面的诵经声戛然而止,伴随着的还有女子骇然的几声尖叫。
  萧挽澜心道不好,一个健步冲到隔扇处,拉开一条门缝往外面张望。
  只见通往外边的月洞门处,赵鸾的一个丫头正扭头往这边跑来,嘴里那句“杀人了”还未喊全,就已然被人一刀劈断了半边脖颈,歪着脑袋倒了下去。
  来人如此凶残,另外两个人恐怕已经被害。
  萧挽澜将门栓迅速落上,转身拉起赵鸾直奔南边的支摘窗。静安寺坐北朝南,想来正门已然出不去了,只能从后门出去往后山跑。
  赵鸾显然也被吓到了,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脸色煞白。
  萧挽澜一手支着支摘窗,小声道:“赶紧爬出去,真的是贼匪。”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随即传来有人试图推门的声音。
  赵鸾早已是六神无主,听见萧挽澜说话才勉强点头,缩着身子从支摘窗爬了出去。
  也幸亏她身量小,倒也没费多少工夫。
  门外的人这时开始踹门,伴随着木门破碎的“咔嚓”声,听上去尤为骇人。
  萧挽澜是见过来人的臂力的,那根门栓坚持不了多久。若是她不拖住这些人,依着赵鸾的体力,根本就跑不远。
  现在已然没有时间让她再犹豫。
  她看了眼窗外的赵鸾,压低了声音道:“往后山跑,越远越好,千万别回头。”
  赵鸾以手掩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整个人惊惧到了极点,却仍旧摇首表示自己不走。
  萧挽澜脸色一冷,怒斥道:“你不走,我带着你更跑不了。”
  赵鸾这才好似被她点醒一般,一咬牙转身跑了。看样子她是信了萧挽澜的话,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来,很快就隐入了夜色中。
  萧挽澜将支摘窗合上,贴着墙壁露出惶然的神色,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外面。这时候两扇房门已然被人踢开,走进来两个黑衣蒙面大汉,身高相当,体型一胖一瘦。
  见着萧挽澜,其中的胖子先是“嗤”地一笑,随即道:“你还怕动静太大,这女人会逃跑,你看看,现在人都给吓傻了。”
  瘦子显然比他沉稳许多,不满斥道:“别多话。先抓了她再说。”
  “得嘞。”
  胖子倒也不计较,目光猥亵地将萧挽澜上下打量了一遍,喜滋滋道:“也是我们今日有福气,能睡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虽然瘦子已然提醒了胖子,可他的话早已泄露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早就盯上了赵鸾,或许就是为了赵鸾而来。
  这可完全不是流匪作案这么简单,赵鸾受辱的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前世诸多事情的真相被揭开,萧挽澜心中有了计较,见两人逼近,更是装作骇然地往后缩了缩身子,颤声道:“你们是谁?我是赵国公府四小姐,只要你们放我走……要多少钱银,我都会给你们……”
  右手却掩在长衫下暗暗握住腰间别着的马鞭。
  这两人看她这副模样,相视一笑,要制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那胖子“嘶”了一声,叹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见犹怜,对,可真是我见犹怜呐。看着就这么美,一会爷把你弄爽了,滋味想来更好。”
  胖子毫不顾忌地说着荤话,两人此刻完全放松了警惕。
  萧挽澜瞅准时机,猛然从腰间抽出马鞭,尽了全力挥出。那马鞭犹如裹挟着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两人的眼睛抽去。
  这是他们身上最脆弱,也是萧挽澜有把握用马鞭一击即中的地方。
  两人何曾想到会有这样一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裹挟着劲风扫过来,随后眼睛就是一阵热辣辣的痛楚。
  目不能视物,他们此刻只能捂眼哀嚎。
  萧挽澜也不敢多留,身姿灵巧地一个侧身从旁穿过,几个健步出去,就已然冲到了门口。
  这时不远处却又有的脚步声传来,月洞门处黑影攒动,显然又有人来了。
  还不待萧挽澜跨出门去,房中的瘦子也听到响动叫喊起来,提醒同党。
  “老大,她会武功。快捉住她!”
  萧挽澜不能往后山跑,要是这群人追到赵鸾,到时候还要把她置于险地。她心思急转,一提气就铆足了劲往方丈室旁边的法堂跑。
  后来的这波人经瘦子提醒,自然二话不说就追了上来。
  萧挽澜头也不回,宛如一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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