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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敬事房悠闲日常-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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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斐原只是想找个借口将恢复的事情含糊过去,没想到定国公竟然想到这事上了。
  见舅舅如此自责,赵斐知他一心为自己,忙道:“我既好了,舅舅不必难过,世间之事冥冥中早有注定,顺势而为便可。”
  譬如陆湘,在宫中幽浮了一百年方才遇到了他。
  不早,不晚,刚刚好。
  再譬如他的腿,若不是一直坐在轮椅上,他会跟其他的皇子一般,由皇后挑了妻子,早早地成婚搬离皇宫,哪里能遇到陆湘。
  回想从前由她推着轮椅在雁池散步的情景,赵斐竟觉得无比美好。
  “斐儿,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只是时机已过,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被人拿走,再要夺回便就难了。”定国公说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都怪你那急性的母后!”
  赵斐知道舅舅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垂眸微笑。
  他从来没有怪过母后。
  父皇好色,宫中嫔妃无数,母后虽是皇后,膝下却无子,从前在宫里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每一日她坐在凤座之上,心中都是不安的。
  这一回抓住了这么好的时机,母后自然不会错过,等九弟登基,母后便可真正的安心颐养了。
  定国公见他这般神情,无奈叹道:“你跑得倒是快,可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
  “舅舅可是听说了什么?”
  “今日我赶着过来,正是为了跟你商议正事。”
  赵斐见定国公这般神色,自是明白有大事发生,便请定国公坐下说话,又命陈锦沏茶,仔细周遭门户。
  待书房里只剩下甥舅二人,定国公方才道:“五日前我得到消息,朝中有人秘密给太子上了一道万言奏疏。”
  “谁上的?”
  定国公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赵斐当真是不一样,不着急追问密奏的内容,倒是问是何人上了密奏。
  “此人名叫钟安国,乃是前年点的庶吉士,那一年科考是沐阁老主持,因此他算是沐阁老的门生,如今在翰林院当差。万言奏疏是五日前上的,当日就递到了太子案前。如今太子还没登基,司礼监中未来得及全部调换,尚有我的耳目,偷偷给我递了消息出来。”
  赵斐冷冷笑道:“九弟尚未登基,沐阁老就迫不及待要为他打扫门户了吗?”
  “你都猜到了?”
  赵斐摇了摇头:“舅舅请说。”
  定国公“嗤”了一声,“不说了,你自己猜。”
  赵斐见舅舅这般赌气模样,顿时笑了:“舅舅,是我错了,我不是有意卖弄,你就告诉我吧。”
  “你能猜到,自己猜。”定国公说完,算是一锤定音,不再多言,只拿眼睛沉沉看着赵斐,“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猜到。”
  赵斐知道舅舅是真不会说了,抿了抿唇,思索片刻:“舅舅着急前来,想必此奏疏与我有关?”
  定国公“嗯”了一声。
  “若是与我有关,的确想到了一点,”赵斐深吸了一口气,拿手蘸了茶水,在书案上写了两个字。
  削藩。
  定国公见状,端起那杯被赵斐蘸过的茶水往桌上一泼,将赵斐写下的水渍全泼掉了,脸上的怒气转化为了笑意:“你这小子,当真跟狐狸似的。”
  赵斐微微一笑。
  大昱朝自赵冲立国一来便立下了藩王制度,赵冲虽然没有留后,但继位的太宗赵凛延续了这个制度,除了太子之外,其余儿子分封在各地,共同拱卫京师。
  最初的时候藩王的权利并不算大,到了高宗这一朝,或许是因为心疼其余的儿子,给藩王增加了不少权力,等到赵斐的父皇继位时,几位藩王的势力已经坐大了。父皇是个心狠手辣的,以谋反之名将几个弟弟连根拔起,解决了当时的藩王问题,却并没有改变藩王制度。
  如今赵谟登基,几位兄长已经分封多年,势力稳固,赵谟自然也面临同样的局面。
  单个藩王绝无抗衡天子的力量,但分封出这么多藩王,每年朝廷拿出一大笔银两来供养,各王手底下还掌着兵权,对新帝而言,显然是一种令人不愉快的存在。
  易地而处,削藩既能节省国库开支,又能为新帝立威固权,自然是上佳之选。
  “不错,这奏折虽然是钟安国写的,内里自然是沐阁老的意思。”
  不,也不止是沐阁老的意思。
  赵斐的眸光愈发幽深:“这也是迟早的事。”
  “你觉得他该这么做?“”
  “站在他的位置,他应当这么做。不过,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怎么说?”定国公问。
  “九弟登基,沐氏为后,沐阁老在朝中声势会水涨船高。一旦听从沐阁老的意见,立即雷厉风行的削藩,皇族势力将会大大削减,到那时九弟未必制衡得了他。若是依我之见,我会平衡双方之力,相互制衡。”
  “不错,帝王之术便是制衡之术。一个人不可能杀光所有人,只要制衡双方,双方便会自然而然向皇帝靠拢。斐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定国公一面叹气一面摇头道,“你明明什么都明白,为什么就是不愿更进一步呢?”
  赵斐只能苦笑。
  时机很重要。从前他那般孱弱,不管是为母后计,还是为自己计,扶持九弟都是最好的选择。他并不是退缩之人,如果九弟做得好,他何苦取而代之。
  “舅舅不必担忧,还是那句话,顺势而为。”
  “这么说,他想怎么削藩,你就怎么做?他就算要把你废为庶人,你也由着他?”
  “我不是好欺负的人。何况,沐阁老便要削藩,也不会从我这里打头,且看他怎么做吧。”赵斐坐拥江南富饶之地,又有江北大营十万大军,一旦动了干戈,江南这个钱仓、粮仓、盐仓成为战乱流离之地,全天下便乱了。
  赵谟初登基,削藩虽然是必须要做的事,却不宜太过激进。
  他若来问赵斐,赵斐会坦诚相待,将自己对削藩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但若是……
  如今沐阁老大权在握,只怕是迫不及待了。
  “如今主动权不在我,我只能做好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我且顾忌不了他。”
  “你还有什么别的麻烦事?”
  赵斐闻言,抬眸朝定国公一笑:“不是麻烦。的确有件事,还未及向舅舅禀告。”
  定国公打量着他的神情,戏谑道:“什么事?看你这样子,是喜事?”方才听赵斐细细分说,定国公已知他对削藩思虑甚详。
  赵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回禀舅舅,侄儿已经娶妻了。”
  “娶妻?”定国公惊讶地看着他,“你如今在孝期,如何娶妻?”
  “明面上自然不能娶妻,等着三年期满,我会上奏此事。”
  “哪家的姑娘由着你这么胡闹?”
  “不是哪家的贵女,但是我喜欢她,已经认定她了,只不过这回来的匆忙,没有带她前来,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带她拜见舅舅。”
  定国公仍然一头雾水:“你真娶妻了?你上次说的那个人?”
  “嗯,是她,她叫陆湘。”
  “陆湘?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不是高门闺秀,那总有个出身吧,你倒是多说两句,让我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定国公说完,觉得赵斐笑得奇怪,“你笑什么?”
  “她是个孤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我也不在乎,反正从今往后,她的身份就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妃。”
  “罢了,你做事,也用不着我指手画脚,你觉得妥当,那便是妥当。”
  “舅舅,外甥娶妻,身为长辈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定国公冷笑:“还没敬茶,就想着讨东西了?”
  嘴上这么说,定国公却从身上拿出一个锦囊,“这个镯子是你舅母嫁给我之后,你的外祖母送给她的,她过世之后,我便把这镯子一直带在身边,如今你既娶了妻,我便把这镯子传给外甥媳妇。”
  定国公戎马一生,爱妻早逝,膝下只有一女,幼年便随他去了北疆。
  赵斐见舅舅拿了这么宝贵的东西出来,心中自是感慨良多,也并不推辞,双手接过那个锦囊:“那我便替内子多谢舅舅厚赠了。”
  定国公见赵斐神清气爽的模样,心底愈发欣慰。
  皇位固然重要,可赵斐身子康健比什么都更重要。
  眼前的赵斐,仿佛又是当初跟着他习武读书的开朗稚子。
  “斐儿,你如今这样好,我很欣慰。”
  赵斐自然感怀定国公恩情,“舅舅往后不必再为我担忧,该是我为舅舅遮风挡雨了。”
  “哈哈哈,”定国公仰头大笑起来,“好,这可是你说的,打今儿起,我等着你给我遮风挡雨。”
  定国公今日过来,原是想跟赵斐商议削藩的应对之策,眼下见赵斐这般意气风发,自是不再担忧。
  或许,他该放手让赵斐独当一面了。
  赵斐留定国公在府中用了晚膳,两人没再谈论政事,只叙旧、叙情,待到入夜,赵斐方才送定国公离开。
  这一日下来,赵斐倒是疲惫了,仍是坐到桌前给陆湘写了一封信,又在库房里挑捡了几匹宫中赏赐的绸缎连夜往扬州送去。
  陆湘之前说过好几回,做寝衣还是要用针工局织出来的妆花缎,扬州的越王府没有拿到,京城这边倒是收了几匹,赵斐便命人尽数捡了出来。
  忙完这个,这才洗漱就寝。
  坐了十几日的船着实有些辛苦,加上这一日连着见了岳天意和定国公,说了许久的话。
  赵斐闭上眼睛,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他睡着后不久,一道黑影溜进了他的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出事了,出事了。
  66:哦,是出了xxxx事吗?
  舅舅:行吧臭小子,看给你能的。


第156章 
  赵斐睡得正熟,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警觉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道纤细的黑影站在榻前,正俯身拿着伸手东西对着自己。
  他略一蹙眉,抬手便扣住了那黑影的手腕。
  又细又嫩的手腕,仿佛稍稍使力便能折断一般。
  黑影子被他制住,顿时吃痛,颤颤喊了声:“赵斐,松手。”
  赵斐哪里还有不知道她是谁的道理,顺势将她往榻上扯。
  陆湘整个人便趴到了他身上,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掀了被子将她拉进了怀里。
  “疼吗?”赵斐往她手腕上哈气。
  陆湘无不埋怨道:“要是不出声,你是不是就要杀了我了?”
  其实方才只看她的影子,赵斐便知是她。当下他又急又气,他存心吓唬,使了力气去扣她的手。只是没想到她这般娇气,攥了一下就疼急了,如此,赵斐便不能承认自己认出来了。
  知道是她还扣她的手,不知要废多少唇舌去哄。
  “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赵斐反问。
  临走的时候,陆湘答应得好好的,说在扬州等他一个半月,他今日才坐船到京城,陆湘居然晚上就进王府了!?
  果然,他这话一出,陆湘顿时没有了问罪的气焰,反是柔声道:“想你了。”
  赵斐也想她了。
  在扬州那两个月,夜夜都是搂着她睡的,行船那十几日,青灯冷榻的别提多难捱了。
  如今她又到自己怀里,又柔又娇又软,赵斐自然自上到下的舒畅,周身恨不得立即纾解相思之意。
  但除了相思,赵斐还有一肚子的火气。
  明明叫她乖乖等着,居然紧跟着就来了!
  于是赵斐冷着脸道:“怎么来的?”
  陆湘原本勾着他的脖子说话,往常这样撒娇,赵斐早就什么都依他,谁曾想今日连这一招都不管用了,只得道:“你不是让我找萍萍玩么?她要走镖,我就跟着她一起护镖,正好这趟镖是要到京城来的,所以……我就来了。”
  “哦?”赵斐逼近她,伸手把她腰间的锦带扯了下来,正想扔到一旁,陆湘皓白的手腕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顿时起了鬼主意,作势捆了她的手,“老实交代,不然就把你五花大绑严刑拷打。”
  陆湘道:“真是陪萍萍走镖来过来的,你要是不信,就问萍萍。”
  赵斐便将她两只手腕扣在一起,粗略绑了下,也不说话。
  他才不相信陆湘的鬼话呢!
  陆湘今会出现在京城,说明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紧跟着出了扬州,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
  赵斐想知道,什么镖这么着急忙慌地要送到京城来。
  陆湘扭了几下,想自己把手腕上的锦带扯开,偏生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怎么都解不开。
  “赵斐,快帮帮我。”
  听她快哭了,赵斐立时心软,拨了几下,发现真成死扣了。
  “解不开,得用剪子。”
  “都怨你!”陆湘拿额头撞他一下。
  赵斐道:“你还没交代清楚,说清楚了哥哥自然给你解。”
  说着话的时候,赵斐露出一股罕见的流气,可对陆湘来说,过去两个月都习以为常了。
  夜里,他就是混蛋、无赖!
  面对一个聪明的无赖,不说实话是不成了,陆湘要脸,总不能闹起来叫丫鬟进来给自己解开。
  丢不起那人。
  “真的是护镖,不过,萍萍接的镖就是我。”
  “喔,原来是你。”
  “赵斐,我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在王府里呆那么久。”陆湘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倒不是她真有多委屈,只不过她知道,赵斐吃这一套。
  然而今晚,赵斐显然没有从前那么好对付。
  “所以你就跟到京城。”
  “我就在王府里呆着,又不出门,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从明儿开始易容,保证没人认得出我。”
  赵斐心里仍是有气:“就你和段萍过来的?”
  “不是啊,还有萧裕和竹影。”
  “狗东西!”
  赵斐临走前,把萧裕和竹影都留给了陆湘,要他们护陆湘周全,谁知这俩人竟然把陆湘带到京城,还瞒得死死的。
  “不许骂人。你走的时候说得清楚,往后他们俩归我差遣,当然不能给你通风报信。”
  看着陆湘得意的神色,赵斐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也不说话,径直去拉她的衣裳。
  两人在扬州呆了这么些日子,对彼此的眼神动作了然于心。
  陆湘自然明白赵斐要干嘛了。
  只是她的手腕被玉带捆着,行动不得,便拿手肘敲了敲赵斐的肩膀:“先解开啊。”
  赵斐目露凶光:“解什么,今晚就这样,谁叫你不老实。”
  就这样?
  陆湘闻言,顿时呆住了。
  ……
  夜里赵斐借着责罚之名胡闹了一通,陆湘被欺负得狠了,第二日一早起来便搬去旁边的院子与段萍同住了,连早膳都不肯跟赵斐一块儿用。
  赵斐过去认错,被撵了出来,因着后一日便是赵谟的登基大典,赵斐不得多留,自进宫去了。
  皇帝的灵柩在乾清宫停满了三十日便移出去了,灵柩一走,宫里立即焕然一新,重现往日的金碧辉煌。
  毕竟,如今宫里主事的人,并没有多怀念先帝。
  赵斐的马车到了宫门,正好遇到其他几家王府的人。众兄弟彼此点过头,便各自进去,只有赵泰上前跟赵斐寒暄着一起往宫里去了。
  “六哥,瞧见你身子大好,我总算是安心了。”赵泰道,“那阵人人都说你病重,却又不叫探望,着实令人担心。”
  赵斐被皇帝囚禁北苑那段日子,赵泰和岳天玉过去探望过,只是被东厂拦在门口不得入内。
  “我这身子,左右熬一年是一年。”
  “六哥且别胡说,我瞧着你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
  这么明显吗?
  赵斐挑了挑眉。
  回京总共才遇到了三个人,个个都说他气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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