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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敬事房悠闲日常-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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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如此,更何况,赵斐昨日刚淋了雨,病情来势汹汹,比平常还发得厉害,连长禧宫的门都出不了,殿内殿外都是一股子药味。等到定国公归来,见到这样的他,自会放弃那般执念。
  “的确如此。”皇后的脸上总算有了由衷的笑意。
  储位空悬,朝中群臣一直争执不休,各有见解,若是定国公能跟自己一条心,方保万无一失。
  赵谟望见皇后笑了,自己的眼神却凉了几分。
  “母后,方才我往坤宁宫过来的时候,碰着了父皇的龙撵。”
  “哦?”皇后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我听人说,父皇要去北苑,您说,父皇去北苑做什么?”
  皇帝去北苑?
  皇后皱眉,“不会去检查你们几个的功课吧?”
  赵谟摇头,显然不认同皇后的话,“七哥八哥都跟我一样才从御书房下学,我往坤宁宫来时看得清楚,他们也去各自母妃那边了,这会儿并不在北苑。”
  “那皇帝是想去雁池那边走走?”
  赵谟笑着摇了摇头,“母后,你忘了,六哥在长禧宫。”
  “你是说皇帝去北苑看老六?”皇后说罢,自己摇了摇头,“不可能,自从老六出事,也就住在坤宁宫的时候皇帝看过几回,后来他搬去北苑,皇帝即便是去北苑,也是瞧你们几个小的。”
  别说是皇帝了,便是皇后,也只去北苑瞧了赵斐一回。
  “想是这回六哥淋雨了病得厉害,父皇担忧罢。”赵谟道。
  说是这么说,赵谟和皇后却都明白,皇帝是不可能因为赵斐淋雨而担忧他的。
  不止是赵斐,换作任何一个儿子,皇帝都不会担忧。
  伴君多年,皇帝是什么样的人,皇后心里有数。
  无情至刻薄,冷漠到残忍。
  也正因为如此,皇后才要为自己和家族谋算将来。
  “母后,要不要我们打一个赌?”赵谟笑道。
  “什么赌?”
  “赌父皇去北苑是不是瞧六哥的?”
  “好啊。”皇后欣然应下。
  “我赌父皇是去看六哥的。”
  “我赌他不是。”
  赵谟抚掌笑道,“那就买定离手,不能更改了。”
  “我当然不改,你不会变卦罢?”
  “当然不会,赌注么,我要母后亲自给我做桂花糕。”
  “好,那要是我赢了,你就得为母后亲自做桂花糕。”
  “一言为定!”赵谟兴奋地搓着手,“母后,我赢定了。”


第61章 
  “陛下,前头就是长禧宫了。”封勇礼站在龙撵旁,恭敬对皇帝道。
  他今年三十有五,生得白净斯文,或许是执掌司礼监与文官多有往来,身上自带着一股儒雅之气。
  皇帝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前头的长禧宫:“这宫殿偏僻了些。”
  “六爷喜欢清静,当初是六爷先选的宫室呢!”封勇礼回道。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盯着越来越近的长禧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锦率着一众宫人,跪在长禧宫外迎驾。
  “启禀陛下,六殿下昨日淋雨受了风寒,实不能起身迎驾,还望陛下恕罪。”陈锦叩地陈奏道。
  “无妨,朕是来探儿子的病,用不着搞什么假模假式的虚礼。”皇帝缓缓下了步撵,命陈锦等人起身,直接往长禧宫里去了。
  一跨进长禧宫的院子,便有药味扑鼻而来,闻着极苦,并不好闻。
  封勇礼有些担忧地看向皇帝,皇帝却并无一丝动容,面不改色地进了赵斐的寝宫。
  虽是酷暑,赵斐的榻上依然挂着厚重的床幔。知道皇帝要来,赵斐早已坐了起来,倚着枕头斜着,面容苍白,连薄唇都不沾一点血色,白纸般的脸庞上只剩一双漆黑的眼睛。
  皇帝看到他,忽然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江妃。
  “父皇,请恕儿臣不能起身接驾。”赵斐刚刚开口,就咳了一声,忍着不适将这句话说完。
  皇帝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你与朕是父子,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
  赵斐抬起头,看向他的父皇。
  皇帝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母妃早逝,皇后只是他的养母,单只论血缘,皇帝与他才是最亲近的。
  但赵斐一年之内至多见皇帝一回,若是冬日里发病得厉害,那连一回都见不上。
  眼下,皇帝坐在他的病榻前,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关切……赵斐心下突然就笑开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封勇礼见皇帝坐下了,给陈锦使了一个眼色,陈锦初时一愣,旋即低头退了出去。封勇礼这才拉上殿门,自己站在门口,一路跟过来的御前侍卫站在廊下,将长禧宫的宫人撵到了院子里去。
  赵斐冷眼看着殿内宫人退出去,却装作没有察觉,低头捂着嘴咳了两声。
  “父皇来长禧宫,可是有什么旨意?”
  皇帝笑了两声,拍了拍赵斐的手臂,和颜悦色的说:“朕听说你昨日淋了雨,心里着实有些担忧,本来想叫太医的院首过来给你瞧病,到底还是不放心,亲自过来看看。”
  “叫父皇为儿臣担忧,实是儿子不孝。”
  “你这身子啊,一直是朕的心病。”皇帝看着苍白的赵斐,痛心疾首道,“多少回了,朕都不记得多少回了,朕时常想起那年带你去冬猎的情景,每一回,朕都是心如刀绞。如果朕没有带你去猎场,东宫也不会一直空置在那里。”
  赵斐眼眸一黯,低声道:“父皇说笑了,一切都是儿臣的命。”
  “唉!”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朕有那么多儿子,可朕知道,最像朕的,就是你。”
  赵斐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轻轻咳嗽着。
  “你打小就聪明,当年皇后无子,说起要抱养儿子的时候,朕第一个就说了你。你虽然小,可从你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朕就知道你是个有灵气的好孩子。朕想让皇后把你接到坤宁宫,让你做皇后的养子,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把储君之位给你。”
  赵斐惶恐地点着头,心中却在冷笑。
  在他的记忆中,母妃过世后,他就一直跟两个奶嬷嬷住在长春宫的配殿,一日三餐也好,四时常服也好,都是看别人的脸色才不会短缺。
  也不知父皇这一番痛心疾首的大戏,到底要引出什么话来?
  “父皇言重了。儿臣实不知父皇如此看重儿臣,实在愧对父皇。父皇英明神武,几位哥哥弟弟皆是文韬武略、德才兼备,父皇不必忧心无人为父皇分忧。”
  皇帝看重虚弱的赵斐,忽然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在赵斐跟前点了点:“你以为朕对你漠不关心?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朕都知道。这些年若不是你,皇后和老九哪能过得这边快活?”
  赵斐一凛,并不着急说话。
  “定国公也三翻四次给朕秘密上书,要朕立你为储。”
  “舅舅错爱,儿臣愧不敢当。”
  “你当得起!”皇帝继续道,“你是最像朕的人,你知道像在何处吗?”
  “儿臣不知。”
  “哈哈,”皇帝笑了起来,“朕在自己的兄弟之中,算不得最聪明最能干的,但先帝愿意立朕为储君,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儿臣不敢妄言。”
  皇帝又是一笑,“不为别的,只因为朕心思细密,最能揣摩先帝的心意,知道先帝想要什么样的太子。”
  说着,皇帝摇了摇头,“你这几个兄弟的确各有长短,但若论心思,却没有人能及朕之十一,唯有你……”
  赵斐低着头,没有言语。
  “父皇若有差事要交予儿臣,不妨直言。”
  皇帝闻言大笑,“你瞧瞧,都被朕说中了吧,朕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才刚起了个头,你就什么都猜出来了,甚好,甚好。”
  “儿臣既为人子,又为人臣,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父皇天恩。只是可恨病弱残躯拖累,恐耽误了父皇的大事。”
  “不耽误,朕深思熟虑了许久,这件事非你不可,何况,办这件事,也是为了你。”
  赵斐不解地看向皇帝:“儿臣愿闻其详。”
  皇帝的眸光渐渐幽深,静默了片刻,方才道:“你知道高祖皇帝一生所求为何?”
  赵斐思忖片刻,抬眼答道:“高祖一生戎马,以武立国,以一统天下为毕生夙愿。”
  “不错,高祖确有此愿,还有呢?”
  还有……
  赵斐突然胸口一滞,读懂了皇帝的眼神。
  “你想到了?”
  赵斐犹豫了一下,终是答了出来:“高祖一生功绩卓越,唯有一事……”
  讲到这里,赵斐的声音戛然而止。
  皇帝眯了眯眼睛,目光越发锐利:“说下去。”
  赵斐垂眸。
  “长生,高祖但求长生。”
  “不错,高祖文治武功可堪为千古一帝,寿数却与常人无异,岂非一大憾事?”皇帝叹道。
  赵斐眸光微动,抬眼看向皇帝。
  “父皇,生死有命,修短素定,非彼药物,所能损益。”
  这是东汉时一位道学大家葛洪在他书里写的话,修道并未为求长生,生死有命,长短皆有天定,并非吃什么丹药能够影响损益的。
  “可朕不甘心!”皇帝突然咆哮了起来,脸上暴戾之色骤起,刹那间便失了慈父面具。
  赵斐面无所动,依旧静静坐着。
  只这一个反应,皇帝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他根本不必再说什么了,皇帝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解了。
  片刻后,皇帝重回平静,方又缓和了语气,“斐儿,你知道吗?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这回事,朕亲眼所见。”
  赵斐不置可否:“古书上确有记载,东海有神龟,可活万年。可神龟虽寿,犹有尽时,高祖一生威名,尽毁于长生之道,如今百姓中仍然流传着他求长生的残暴。”
  传言,高祖晚年为了求长生,布阵炼药,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
  又有传言,高祖信任妖道,捉了一千童男童女炼丹。
  再者,高祖取了一千在室之女的心头热血。
  各种或诡异、或离奇的传说在百姓中口耳相传,屡禁不止。
  “父皇三思。”
  “斐儿,”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难道你就不想治好自己的病么?”
  “这可是一个机会,咱们父子俩的机会。”
  “父皇想叫儿臣做什么?”
  皇帝听到赵斐这句话,总算是舒了口气:“你放心,父皇不是为求长生失了心智,什么长生不老,那是不可能的。”
  “父皇这么想,儿臣就放心了。”
  “朕只是忧心你的病情,忽然想到当年高祖求长生的时候,京城内外遍布得道高人,他们向高祖进献的各种丹方,这是丹药虽不能求得长生,却是强身健体的良药。若是能找到这些丹方,朕可以延年益寿,你可以恢复康健。”
  “父皇言之有理,只是当年高祖崩于炼丹炉旁以后,太宗尽数焚毁了那些书籍,将那些僧道处以极刑,决心不亚于始皇焚书坑儒,如今若想找到那些丹药,恐怕无从着手。”
  “的确如此。不过,若是想找,也并非无迹可寻。”
  “儿臣愿闻其详。”
  “高祖登基之后,立即着实修建福地,立时三十载,耗费工匠三千,徭役十万,当年太宗尽毁长生之物,却并没有损毁收藏在帝陵中的丹药和典籍。你心思细密,可为朕进入帝陵,取用这些东西。”
  尽管赵斐已经有所预料,却万万没想到皇帝今日竟是要他做这样的事。
  他的父皇,要他去盗高祖帝陵。
  要他……去挖自己的祖坟!?
  自己的亲爹,居然命自己去做挖祖坟这样数典忘祖、天打雷劈的事!?
  赵斐竭力让自己冷静一些,然而太阳穴仍然突突地跳起来。
  皇帝何等老辣,自然看到了赵斐的反应,他并不意外,只是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赵斐的肩膀:“你才淋了雨,身子尚未大好,今日说这么多话,怕是累着了。你先想想,等想清楚了,给封勇礼那里递个话儿。”
  说罢,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守在外头的封勇礼听到脚步,忙开了殿门,将皇帝迎了出去。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
  陈锦伏地送驾,等到御驾走得看不见了,方才起身,匆匆进到赵斐寝宫。
  “主子,皇上今日……”
  “说了些不打紧的话,别叫人瞎传。”
  “奴婢知道了。”陈锦心中微微不安,御驾来了长禧宫,便是长禧宫的人不乱传,外头岂会不乱传。
  若是探病,何须叫封勇礼领着御前侍卫把寝殿围成那般
  “皇上总不至于为难主子吧?”
  为难?
  若只是为难倒还好了。
  父皇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令他恢复康健,却依旧掩饰不住求长生的心思。
  父皇竟然要自己去挖高祖的陵寝?
  叫他想想,整个计划都对自己和盘托出,哪里又让他回绝的余地?
  赵斐想着,却又苦笑了起来。
  父皇不止是对他残忍,太宗皇帝曾立下毒誓,赵氏子孙若求长生,断子绝孙。
  他可真狠啊,宁可断子绝孙,也要求长生。
  自己一个废人,当做弃子不要也就罢了,其他的兄弟在父皇眼中同样一文不值。
  赵斐向来心冷,自觉不带着一点热气,此时不知为何竟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而起。
  “主子?”陈锦关切地问道,隐隐约约的,他觉得今日发生了大事。
  “没事,下去吧。”


第62章 
  “陛下,六爷接旨了么?”
  养心殿内,封勇礼给皇帝斟上茶,小心翼翼的问。
  自打从北苑回来,皇帝的面色一直阴晴不定,饶是封勇礼也猜不出皇帝与赵斐父子二人在殿内谈得如何。
  “没接。”皇帝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封勇礼斟酌了一下:“陛下,奴婢思量再三,觉得此事还是叫影卫和东厂的人去办更为隐秘妥当。若是叫六爷去做,一则他身子恐怕难以长途跋涉,担此重任。二则,怕皇后娘娘和定国公会知晓此事。”
  皇帝只是笑,却没有言语。
  若是别的差事,皇帝自然对东厂的人最是放心。
  太监都是无根之人,出了皇宫便是人人唾弃的不男不女之人,唯一的出路便是皇帝的任用。
  只是眼前这桩差事太过特殊。
  太监之所以对皇帝绝对忠心,正是因为他们断子绝孙,但若是有了长生不老药,有没有子孙又何妨……皇帝不能冒任何的风险。
  这样的事,要么他亲自做,要么由他的儿子去做。
  在儿子当中,最适合做这件事的自然是赵斐。
  一则便是皇帝明着对赵斐表明的态度,赵斐心思细腻,较之其余儿子胜出一筹。
  二则……太宗曾经立誓,赵氏后世子孙若求长生,必将断子绝孙。赵斐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几年了,若是此誓应在他身上,自是无足轻重。
  第三,赵斐再怎么跟他离心,到底是他的儿子,就算最终被他独霸了长生不老的秘密,终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这药落到别人手里,那他这个皇帝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此事不必再议,影卫的人早就已经去查过了,老六这些年病着,做的事可不少,定国公府叫他管得井井有条,再说了,寻帝陵可不是什么力气活儿。当年高祖手底下那么多精通方术的高人,要破他的帝陵,难上加难。”
  “陛下,那六爷?”
  “老六病着这些年,御书房、璃藻堂的书几乎他都看过,博闻强记,杂学旁收,有他去,朕放心。”
  封勇礼素知皇帝多疑的性格,说到这里已经将皇帝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这种事,原本是皇帝亲自去做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只是因为高祖是死在丹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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