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尊结睡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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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安宁眼观鼻鼻观心,阵阵鼾声充斥着香帐。
须臾,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面颊,柔滑的唇瓣在他耳廓上一啄,道:“我知道你没睡,再装下去……”
腰间生出奇特酥麻,郁安宁眉头蹙紧,倏然睁开眼睛,像只虾米似地蹦到最里侧,“我醒了、我醒了,手下留情!”
“夫君真调皮~”瑛姑莞尔,也跟着蹭上前,寝衣包裹的身体玲珑浮凸,引人遐思,柔夷按在郁安宁胸前,慢慢地垂下眼帘。最后时刻,却被一双大手按住肩头,再也无法接近,“等等!”
瑛姑直起身体,绣眉微蹙不解地看着他,“夫君?”
郁安宁死死扒着床栏杆,仿佛鼓起极大勇气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吧,我喜欢的是……”
瑛姑蓦地低下头,听声音似乎在笑。
“你……”
女人果然笑了。
郁安宁吓得不轻。
瑛姑勾着唇角说:“傻瓜,是我。”
郁安宁愣了一下,醍醐灌顶,“余悠游?”
瑛姑蹙眉盯着他,摇了摇头。
郁安宁难以置信,眯起眼睛问:“你……不会是沈曜吧?”
瑛姑盘腿坐着,“嗯。”
郁安宁想想刚才,手臂隐隐泛出一层鸡皮疙瘩,“我不信,必须对对暗号,”他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问:“白云初晴?”
瑛姑暗戳戳盯着他,不说话。
郁安宁不死心地提示,“幽鸟?”
瑛姑忍无可忍,当头爆栗,“鸟你个头,郁安宁!”
郁安宁捂着脑门儿,恍然大悟,“师兄真是你啊,演得也太像了,太吓人了!”
“谁能跟你比。”沈曜冷哼,“我趁你睡觉的时候翻了翻案卷,顺便跟衙役们聊了聊。”
郁安宁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可你如何晓得我是我?”
沈曜白他一眼,“就你全程跟个呆子一般,但凡有个带脑子的你就露馅儿了。”
“你这话一杆子可是打翻一船人啊……”郁安宁暗想,又问:“下午见面你咋不说,害我白白担心半日。”
沈曜轻飘飘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初见瑛姑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真喜欢她,万一打算顺水推舟、成其好事呢?”
郁安宁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不带师兄这么考验人的,在这里咱们可没有功力,我好歹也是男人,万一没把持住,你一个弱女子该如何应对?”炯炯目光从漂亮脸颊下滑至白皙脖颈,再到……
瑛姑单手托腮,挑了挑眉,“哦?你想怎样?”
“唉,没什么……”郁安宁叹了口气,终是败下阵来,他真是膨胀了,不然怎么敢挑战沈曜的毒舌?
“对了。”沈曜表情一凝,向前探了探身,“你刚才说‘喜欢的是……’到底是什么?”
耳尖温热犹在,奇异的绯色从脖子爬上脸颊,郁安宁神色有些慌乱,飞快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哈!”
“哦,这样……”沈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眯起好看的眼睛,“我不信。”
郁安宁:……
迎着“她”审视的目光,郁安宁局促地无从安放手脚。
沈曜率先放弃坚持,似有若无地一叹,“以后小心一点。”
郁安宁问:“接下来,先去找悠游?”
瑛姑正襟危坐,容色严峻地:“当务之急是寻找阵眼。”
“阵眼是谁?”郁安宁一惊,“咱们进来不是找入画吗?”
沈曜摇了摇头,道:“锁妖塔本质也是一种阵法,如果收阵前出不去,咱们的精魂便要灰飞烟灭,从这里的天象五行看,阵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郁安宁被他说得冷汗直冒,“这么说,悠游和入画岂不是九死一生?”
沈曜淡淡道:“无妨,寻找阵眼的同时时多留意一下。”
郁安宁暗想:“你这语气,果然是九死一生……”
“路是自己选的,生死有命。” 沈曜仿佛听到他的心声,挑了挑眉,“还有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郁安宁表情严肃且认真,“阵眼到底是什么?”
“被诱进阵中的妖灵,”沈曜道,“那些妖灵也会化为凡人,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郁安宁脸一黑:“单这院子里就百十号人呢,可怎么查啊?”
“砰砰砰,砰砰砰!”重重的砸门声忽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郁安宁应声问:“发生何事?”
“上官,宁哥,不好啦!”张进的声音传了进来,貌似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红袖添香来报,昨天刚点中的花魁死、死了!”
☆、命案
郁安宁一惊,“命案?”
沈曜柳眉微蹙,若有所思,“花魁?”
郁安宁隐隐感觉她的表情隐含凝重。
“去看看。”沈曜跳下床,打开了门。
张进敲得太急,进屋一个趔趄,抬头见瑛姑穿着寝衣,脸红了红,语气依然急切,“上官,快点儿的吧。”
沈曜问:“命案不止这一宗,为何如此着急?”
郁安宁走近:“是啊,你如此积极,的确吓人。”
“宁哥,你……”张进一看他还穿着喜服,愣了片刻,似乎脑补出某些细节,脸更加红了,埋下头道:“昨晚跟那花魁在一起的可是司徒大官人……”
“怪不得。”瑛姑垂眸,“你先出去,等我梳妆。”
张进还想说什么,却被瑛姑的眼神劝退,乖乖地退出房间。
郁安宁崇拜地问:“你连知道他口中那位都知道?”
瑛姑摇头,“不知道。”
“那你是为何……”
瑛姑瞥他一眼,语含慵懒:“遇到不懂的问题少说话,对方会给你答案的。”
郁安宁:“……受教了。”
这是座山坳中的小镇,街市上随处可见布满绿苔陡峭的山壁,山坡上层层叠叠住着人家。
瑛姑带领着捕快飞速而行,所到之处熙攘的人群自动避让出一条通道。
大约半个时辰,背倚青山的圆顶楼阁出现在街尾,掩映在高大葱茏的树林中,仅从露出的一角便可想见建筑的高大气派。
瑛姑远远望去,一首小诗浮现在脑海:“角声吹彻梅花,胡云遥接秦霞,白雁西风紫塞,皂雕落日黄沙。”
一派西域风情,却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待到近前,围观的人群将大门挤得水泄不通,瑛姑一个眼神儿,两个捕快上前道:“官府办差,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众人纷纷回头,虽然很快让出通路,表情却大都丰富多彩,一路目送着他们,时不时在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郁安宁小声问张进:“都怎么了这是?”
张进环顾四周,翻了个白眼,“还用问,看热闹呗。”
郁安宁:“都死人了,有什么热闹可看?”
张进拍拍他的肩膀,“唉,方才太急没说全,进去就知道了,哎呀哎呀……”
说话间不知被谁重重踹了一脚,黑着脸一望,表情变得跟翻书般,九十度鞠躬赔笑:“卑职哪里做错,请上官提点一二?”
瑛姑柳眉倒竖:“以后再知情不报,八十大板!”
张进跟在背后亦步亦趋:“小人得令!”
郁安宁:“呕……”
刚行至门前,妖娆身影倏尔冲了出来,若非瑛姑反应快,肯定跟她撞个满怀。
众人定睛观望,张进首先开口叫道:“春夜姑,怎么慌成这样?”
女子浓妆艳抹、满头珠翠、衣着华丽,虽是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一双眼睛勾人心魄。
张进被她眼神儿一瞭,便忘了下半句。
一道清冽的声音跟着插了进来,“是啊春夜姑,为何慌成这样?”
女子眉心上扬,嘴角下压,表情瞬间由晴转阴,双目溢满泪水,把在场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忽然靠近,猛地扑了过来来,瑛姑侧身移步,顺手还拽了一把郁安宁,只听膝盖撞地响声清脆,春夜姑声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开始了表演,“我苦命的女儿啊,这么多年花费我多少银钱,为让你点中花魁浪费我多少心神,你倒是好,一撒手便蹬腿去了,我真不想活了,我得跟着你,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对得起我含辛茹苦、呕心沥血养育你吗,呜呜呜……”
这位春夜姑的嗓门又高又细,絮絮叨叨、悲悲戚戚,哭得人脑仁儿疼,张进手忙脚乱地搀扶,被她像八爪鱼般缠住,高耸的胸脯在眼皮底下晃悠。
郁安宁问:“依你的意思,死者是自尽?”
春夜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带着全天下都知道的表情,惊诧反问:“官爷这话倒是奇了,莫非牡丹死于他手?这怎么可能,我这馆子里可都是大大的良民啊,我可怜的儿啊……”
眼看第二轮哭戏便要上演,瑛姑终于开口:“是与不是怎可妄下定论?先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她语气不容置喙,春夜姑面色一凛,慢慢从张进身上站直,犹疑片刻,低声道:“各位官爷请随我来。”
众人跟着女子轻纱缓荡的步伐拾级而上,径直去了顶层。
一进入这里,众位捕快隐隐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郁安宁正想询问,便觉有人拽他衣角,张进从旁边凑上来说:“宁哥,这回你输了,五百钱明天给我!”不等郁安宁开口,他马上警告道:“你又想装傻是不是,我说这花魁初夜必在红袖添香最为神秘的顶层,而且这里肯定打通成一间,以便……那个啥,你偏不信,眼见为实啊,七尺男儿可不能抵赖!”
有人在后头小声问:“那个啥是啥?”
“哎呀,大老爷儿们还得当你面儿表演一回?”张进得意忘形,回首脸色骤变,“上官?!”
瑛姑狠瞪了郁安宁一眼,穿过两人中间走到前面去了,“张捕快,案子月底前破不了,罚你三月饷银!”
张进差点哭出来,“上官,不带您变声诈和的?”
郁安宁知道沈曜的脾性,向来说一不二,忙劝:“别哭了,快破案吧,后天就到月底了。”
其实张进说得也不完全准确,这奢华的楼层只有右侧被打通,里面放置足有两个房间大的雕花拔步床,外加沐浴汤池,鲜花果品,琴棋书斋。
而另外一侧共有五间房间,推拉式的房门上绘着山水、花鸟、仕女等各色图样,典雅大气、意境悠远,想必出自名家之手。
春夜姑此刻驻足在其中一个房间前,宽袖一展推开了门。
还没等郁安宁迈进屋子,便听瑛姑高声责问:“谁让你们擅自挪动尸体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
一个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女子映入眼帘,衣着暴露近乎半裸、如瀑长发散乱地铺洒在地板上,纤细白皙的肩膀、手臂和小腿遍布青紫,触目惊心的黑青色勒从颈项延伸到耳后,整张脸却被一条丝帕盖住,看不到容貌。
白绫挽成环状,从高悬的屋梁上垂了下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
“是谁把人放下来的?”瑛姑面色阴云密布,任谁都能看出是强压怒火,她凌厉的视线扫荡一周,房间里鸦雀无声。
许久,春夜姑怯怯地说:“是我让放下来的,牡丹已经够可怜的了,难不成要这么多男人眼睁睁看着她这个样子挂在上面吗?”
她的话语令人动容,却没有一丝表情中浓烈的惧意。
瑛姑勾了勾唇角,俯身欺近,冷冷道:“你倒真是可怜她!”
春夜姑泪流满面,“那是当然,我可怜的女儿啊……”一边哭一边暗中窥视着她的表情。
事已至此,只好亡羊补牢,瑛姑吩咐仵作验尸,把郁安宁叫到一旁,压低嗓音细细地嘱咐了一番,让他带着两个人出去了。
春夜姑抻着脖子,目光一直跟随郁安宁到看不见的地方,“上官安排的何事?”
“我问你。”瑛姑抱臂看她,忽然扬起手。
春夜姑吓得连退两步,却被她一把握住手腕,拽到了隔壁。
“昨天牡丹见过何人,夜里同谁在一起,都做了何事?”瑛姑正色道,“你给我一一道来,说得越详细越好。”
虽然常年经手各类命案,涉及到风月场所的也不算少,可点花魁是他们这里一年一度的盛事,整个流程城里成年男子差不多个个门儿清,如今让女人这么郑重其事地问出来,屋中顿时陷入尴尬,众人怪异的表情掺杂着探索的欲望。
春夜姑早闻这位女捕头雷厉风行,却没真正打过交道,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张了张口,为难道:“上官如此发问,倒让我从何说起?”
瑛姑取来笔墨,面目严峻地问:“就从昨晚牡丹同谁过夜开始。”
春夜姑又露出那种天下人都知道的表情道:“上官在衙门里待久了,有所不知,昨夜咱们红袖添香点花魁可是司徒大官人捧的场。”
“嗯,接着说,后来呢?”瑛姑边记边问。
春夜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后来您还不知道吗?”
瑛姑抬眸,眼珠子移到顶端,看着无比吓人,“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再卖关子先押回衙门!”
“好好好,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吗?”女人见瑛姑动了气,似乎不想同官府硬碰硬,“有司徒大官人在,就没别人的事儿了呗,难得大官人有兴致,咱们上赶着还来不及呢,被他老人家看中,可是这牡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想不开……”她说着再次泫然欲泣。
沈曜毕竟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有限,虽然聊天时听到衙役们几次提及这位姓司徒的,却不知他竟有如此大的势力,此案牵扯到这种人,看来八成有些棘手了。
春夜姑见在场众人集体陷入沉默,而这位女捕快也没有说话,十分庆幸自己及时搬出这尊大佛,没有让事态继续恶化,内里暗暗松了口气,不料气刚松到一半,便听她道:“司徒大官人可在?唤进来问话。”
☆、司徒枫
听瑛姑语气,春夜由惊讶变为惊恐,仿佛她说了何种大逆不道的话。
捕快出去片刻,回禀道:“上官,司徒枫昨夜已经离开,无人知其去向。”
瑛姑目光转向春夜,“如此重要的客人,何时离开你总该知道吧?”
春夜神色自若,“难得大官人点中花魁,又肯留下过夜,咱们乐的省心,派俩小厮守门罢了,何时去留当然随他老人家啦!”说罢又嘀咕一句,“若他金鹰,半夜把牡丹带走,咱们还得送出去一程……”
瑛姑放下笔,站起身,踱着方步慢慢绕她行走,“既然昨夜的事情一概不知,口口声声的司徒大官人,你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春夜扭脸,刚好与她对上了眼,娇笑一声,“那当然,我知道他喜欢女人,尤其是如你这般的美人儿……”
瑛姑面色一凛,屋中陷入死寂,有人在屏风外说:“上官,尸首已经查验完毕。”
瑛姑犀利眼风扫过众人,问道:“有何发现?”
仵作道:“的确是吊死的,颈部勒痕应该是白绫之类物品所致,从身体僵硬程度看,死了约有三到四个时辰。”
“你认为是自杀还是被人杀害?”瑛姑问。
仵作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小人很难判断。”
“若非他杀为何全身淤伤?不是因为打斗或挣扎所致?”
仵作道:“淤伤虽多,却都在表面,无一处致命,说是打斗也可、挣扎也可,即便……”说着忽然顿住,面露难色。
瑛姑瞪他,“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仵作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即便男女□□、内帷乐趣也有可能造成这样的淤伤,比如捆……”
“知道了,不必举例。”瑛姑打断他的话,房内充斥着偷窥的目光和吃吃的笑声。
瑛姑正想说话,春夜抢先道:“上官怎么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知道这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