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门逃生[无限流]-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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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黝黑的目光看着远处那个小青年蹦了两下差点被家门口的门槛摘倒,差点喊出声,随即那个小身板只是晃了晃就冲了进去,又卸了肩膀的力道。
这会儿大柱是看出来了,舒了口气:“又是你家小默啊,你这人咋想的,那群花姑娘看你眼睛都快看抽筋了,你倒好,眼里只有你家那个小少爷……我说啊,现在年代不一样了,你捡了这人要不是家里实在有条件,就是搁在外面,随便在哪里都是要饿死的……”
男人敛下眼睛不做声。
“不过也是,你家就你一个汉子,也没个兄弟姐妹的,实在是孤单了点,敢情你买这么个小公子回来是当弟弟养的是吧。”
不是……不是弟弟……
男人也没了心情继续干活,把工具一收,篓子一穿,拎上背就回去了。
沈默还真不是什么少爷,农活他就是不会,现在过了个把星期也是都会了,除了费力气的事情做不来他什么做不来,甚至能做到连这个苛刻的老太婆都挑不出刺儿。
之所以还惹得老妇人生气的原因是……
好比现在他喂了鸡摘了菜,打算扫地就看到男人回来了。男人看到他在干活就会过来拿走他手里的东西,扫帚……闷不吭声自己拿过来扫了起来。
“哎哟诶儿啊,这哪里是你干的活啊,这,这,这……”老妇人看到男人干这活然后看着那个小少爷空着手站在一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使不过去,“来来来放下,娘来娘来。”
最后又轮到了老妇人的手里。
沈默不想和这么一个老人家计较,免得对方看着他戳眼,一溜烟进了厨房。
男人也跟在后面进来了,面粉沈默都揉好了就等着包汤圆,洗了手在簸箕里揉了两颗,身侧就站了一个影子,也跟着揉了起来……
男人看着小青年捏了几颗,熟了就偷偷塞了几颗进嘴里吧唧着嘴,唇角扬起了一抹极其微小的微笑。
到了晚上,男人照例把小青年的手脚放进了自己的手弯和膝盖里,沈默问道:“七巧节要做什么的?我要去的吗?”他都到这里那么多天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都几乎让他产生一种在这里生活的感觉了。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想去吗?”
啊哈,什么叫做你想去吗?
“你想去我带你一起。”
说完男人就吹灭了床头的蜡烛。
沈默不说话了。
黑暗中,男人感觉到青年还没睡,道:“在想什么?”
沈默支唔了一下,叫了一个名字:“夏琳西莱尔?”
接触的肢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两秒。
…………
七巧节很快就到了。在村里上辈下辈的期待中。
这个时候只要是单身的青年胸前都会簪一朵布料缝制的大红花,老妇人很早就给男人做好了,当天下午就给男人戴了上去,今天的农活结束地很早,家家户户带酒的带酒,带菜的带菜,甚至有人宰了家里养了很久的老母鸡,一个个提溜着到了祠堂门口的空地上,搭着柴火,载歌载舞。
舞蹈是村里的姑娘们提前准备好的,沈默看着一个个穿着鲜艳的裙子在篝火中印着红彤彤的笑脸宛如一只只花蝴蝶看着看着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老一辈的人聚在一起嗑瓜子聊天,看着在场的姑娘小伙子背地里讨论谁好谁好,当然也有人炫耀自家的闺女多好多好,虽然坐在年轻群体里,男人烤着火上的肉排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可是沈默听到了。
“你家幺子还没成亲吧,我看大小伙年纪也不小了,好像是二十三了吧,这年纪也该结婚有个娃了……”
大虎的妈听到穿着绿衣裳的妇人这么说笑得前俯后仰。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第205章 消亡
绿衣裳的大婶一直拉着老妇人的手喋喋不休,等到开饭了才停了下来。
端熟食盛饭的都是村里的姑娘,一个个簪花戴帽,路过沈默和男人身前的时候,沈默看到那个穿花衬衫的姑娘在盛饭的碗下又偷偷塞了一把红红的水晶样子的阿胶枣到男人手里,男人顺手就放到了小青年的碗里,沈默一愣。
前面的人还没转过头好像感觉到没动筷,扭头道:“怎么了,不喜欢吃?”
另一边,沈默看到那个穿花衬衫的姑娘看到这边了,捂着脸和旁边的女孩子说什么,表情有些失落的样子。
坐在男人另一边的大柱和另一边火堆旁的一个齐刘海妹子眉来眼去看到这一幕顶了顶男人的肩膀:“虎子,你对你弟弟真好,但是你这是不知道有媳妇的好……”说完还冲着男人挑眉,“等到天气冷了,有媳妇暖被窝,啧啧,那个滋味……”
看到大柱的笑容沈默汗颜,但是被顶的男人面无表情,把最上面烤好的肉叉到小青年碗里。
吃饱喝足就到了今晚的娱乐活动了,大柱起身去拿了鼓,坐到中间篝火边,火光印着大柱子憨实的脸,结实的臂膀带着星星柴火敲击出今晚的“咚咚”声,声声入耳,随着一声乡妹子的吆喝声,彩球随着第一个人的手里开始滚动、交接……
沈默坐在男人的背后一时看晃了眼,直到那个彩球近身了才连忙挪着椅子靠到后面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参与这个游戏。
随着鼓声的停止,全场发出欢呼声。拿着彩球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粗糙的手里捧着彩球笑得腼腆,“这个,这个……”
“快,快去啊……”
人群发出了欢呼声,一群年轻人拍着手调笑,隔壁的人在推搡,另一边的火堆旁女孩子的鼓声也停了。
拿着彩球的是一个扎着小辫子的清秀姑娘,苹果脸映着火光,更红了……
沈默看着两人摘下了胸口的红花,一个去了姑娘堆,一个来了汉子堆。
那边收到花的妹子红了脸,被旁边的同伴笑闹,这边,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笔直地朝着两人来了……
沈默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清秀的妹子站到了他们面前,脸红脖子红的把手里的花放到了棺材脸的膝盖上……然后一捂脸,跑了……
男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随着鼓声再次敲响,送花活动再次开始。
这个晚上,就数棺材脸拿到的花最多,里面包括了上次一起赶集的两个姑娘,远处的老妇人笑得都露出了里面的三颗虫牙。
沈默却看得心惊肉跳,一个,两个,三个……
胸前的红花越来越少,沈默看着包围圈里的男士胸前的花越来越少,站起,又坐下……终于,鼓声在男人前面停了下来。
沈默看着那双手上的绣花球……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世界仿佛静了下来,另一边的鼓声也停了下来,远处嗑瓜子唠嗑的声音也渐渐消失,数不清的目光投到了这边,沈默却想拔腿就跑……
尤其当那双黑眸转过来看向他的时候……
男人左手放在了绣着花草的布球,右手灵活地解下胸前的红布花。
站起身,人群已经有人在低呼。
“快看大虎,是谁呢……”
“……少琴吧。”
“我看没准……”
“……”
沈默看到男人转过了身。
全场一片嘘声,有不少男人笑着“切”了一声。
等男人转过身重新坐下,全场继续笑闹着开始接下去的活动,沈默看着手心里的红花发了一会儿呆。
等到终于玩闹结束,村名各自搬着自家的凳子拿着自家的东西各回各家,两人一前一后往矮房子走。
老妇人年纪大了扛不住早早就回去了,沈默跟在后面看着男人一只手拿花一只手拿两把凳子,上前道:“我,我帮你吧。”
男人转过头,眼神有些奇怪。
还是没说什么,拿着东西率先回了房子。
房门一关,沈默坐在床边,没一会儿门又开了,男人放完东西端了水进来,放在地上。
沈默脱了鞋袜放进脚丫子,手里拿着那朵红花,看着拿着毛巾再次进门的男人道:“棺材脸,你还记得多少?”
男人弯下腰,手伸进木盆,在青年的惊呼中抓住了青年的脚。
“不要离开我。”
这几天都是棺材脸在照顾他,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了现在的习惯也就短短几星期的事情,但是棺材脸也没有给他洗过脚啊,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尤其是对方的手掌那么大,指尖粗糙,掌心温度比他泡过脚的脚心还热。
男人任由小青年挣动,晃出了一片水花,晕湿了泥土地,沾水的地面颜色加深……
半晌,小青年挣扎累了,连呼吸都带了喘息,才缓慢地将白玉样儿的脚拿出来,用干帕子细细擦干,再换另一只。
…………
第二天沈默捧着吃食打着哈欠去山上给男人送吃的,走到一半就遇到几个村民提着锄头镰刀冲了回来。
“死人了死人了,快快,快回去……”
“快走……”
沈默看到后面冲过来的大柱子也顾不得手里的食盒子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大柱子脸色很难看:“小凤死了。”
小凤?是村民吗?
等沈默赶到的时候已经倒抽了一口气。
昨晚还满脸通红的姑娘一颗脑袋挂在粱上,巨大的秤倒勾着女孩唯一所剩的脖颈肉,辫子解开,整片头发垂下来,结成块,凝结垂下的全是血,一双眼睛大睁着,从眼皮到眼珠子都空了,鼻孔和嘴巴都大张着,整个身体不翼而飞……
沈默还来不及错开眼睛,一只手已经盖住了他的眼睛。
满堂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
“凶手是谁?”
“小凤昨晚还好好的,早上我都看到她在井里打水。”
“谁那么凶残地杀死小凤……”
“什么仇什么怨啊……小凤死得真惨……”
“谁去找找……”
“总要有个完尸啊……”
沈默跟着村民去了后堂,后面有一个房间就是小凤的房间,女孩子的房间总比别人的精致些,桌上放着剪纸,凳子上还放着一叠秀好的衣服,地面铺了柏油,所以上面红色的血迹就显得那么明显,一直蔓延到床上,被褥上一大滩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遭天谴哦……”
“这世道不消停啊……”
“赶紧把凶手拖出去枪毙了……”
外面到处都是找小凤尸体的村民,开始到了晚上一个个回来都摇着头。
太诡异了,下面的身体难道还会自己离家出走了不成。
沈默坐在凳子上看着男人在床上铺被子,男人好像对于小凤的死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是昨晚第一个给他花的妹子。
但是也正常……沈默忍不住再去确定了一下。
“棺材脸,鬼会死吗?”
男人铺床的动作没停,但是说出口的字让沈默觉得有点冷。
“会。”
铺好了薄薄的垫被转过身坐在床畔。
“对于鬼来说,说是消亡更贴切一点。”
窗外有风在嘶吼,宛如婴儿夜啼,也像鬼魂夜哭,仔细听就会发现,那是小凤的亲人在哭。
“那那个小凤‘消亡’了吗?”沈默忍不住用食指点了点桌面。
“嗯。”
也就对眼前的人会有那么的耐心和细心。
“它的五感都被掏空了,魂魄被吃了。”
这还是第一次不杀人先死了鬼的,沈默怎么能不感到奇怪。
男人看了看天色,“睡觉吧。”
沈默看着收拾好,好像是在表示欢迎他的进入的床铺眼睛闪了闪。
外室寒冷,仿佛只有男人身上的热度是深夜里唯一的慰藉,可是……如果忽视下面顶着他的东西的话会更美妙。
夜深深,厉鬼四野哀嚎,黑暗的屋子里,一只手从棉絮中伸出来,随即出来的是乌黑的发,精瘦的脖颈,结实的上身……
无声地从上而下覆盖……四唇贴合……
…………
沈默睁开眼睛,鼻端传来面粉香,一大早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
拖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出来,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把中间的蒸屉打开,鸡蛋在下面。”
沈默进厨房一开锅,果不其然,上面温着的是粥,下面还有一层,本来是水,此刻里面还躺着三个滚圆的鸡蛋。
老妇人又不知道被男人用了什么借口支出去了,沈默坐在灶台边捧着碗呼噜噜地吃着。
吃到一半就听到急冲冲的脚步声,伴随着老妇人的哀嚎。
“我的天啊,花娘子死了,可怜的小花啊……”
声音眼看着经过厨房,沈默连忙清理地上的鸡蛋壳,可是老妇人一摇一晃地冲过去连一眼都没有给沈默。
等沈默吃完出来的时候村子里又沸腾了。
走在外面的村民人人面色惊惶。
到处都有人在交头接耳。
“又是只有头……没身体……”
“这次真惨啊,你是没看到……那个头都稀巴烂了……”
远处男人挑着一担子打好的米袋,拉上沈默的手,要把人带回屋子。
“别看了。”
“可是……”
第206章 飞琴
沈默本以为男人是知道什么,可是对方看着他的眼睛很专注并且很笃定。
“我不知道。”
黑眸里不参一丝虚假。
他只是担心……
前段时间沈默走遍了全村,甚至是集市上,这里大大小小一共有七八个村落,除了他以外到底有没有其他诡手沈默也不知道,现在一个个鬼不管是长相还是身体指标都和人一样,他就是问棺材脸棺材脸也不知道。
但是看着有时候沉默不语面对他的问题眉头紧皱的男人,沈默也不好再问,因为他发现这个时候的大虎,比他不明白的东西还要多得多。
现在的大虎是棺材脸,但是又不是棺材脸。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其中包括了所有现世的记忆……
这个世界是棺材脸的世界吗?
沈默站在夕阳下看着男人和大柱子聊天,好像确定了什么。
“过半个月我和苗苗办酒席,到时候带着你的‘弟弟’来吃酒啊。”
大柱子一边洗手一边对小溪边的沈默招手。
全村除了大虎就大柱子对沈默的态度算是最友善的了,在别人眼里沈默就是他们家买来的劳工,但是大柱子倒不认为,也是看在自己兄弟大虎对这个白净的小青年那么好的份上。
“我说啊,你在哪里捡到的小少爷,细皮嫩肉的,要不要去城里看看,是谁家丢的孩子?”看着青年在村子里如鱼得水的样子,“这么大了,也奇怪,都不想回去的……”
一贯沉默的男人突然眯起眼睛,连语气都变得十分激烈。
“他是我的。”
大柱子从来没被大虎这么凶过,一下子也傻眼了。
沈默没看明白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从石头上起身拍拍屁股走过来。
“怎么了?”
男人突然抬头看向他,直直地问道:“你不会走的是吗?”
沈默看着面容紧绷的男人,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
棺材脸他……
沈默知道是夏琳的记忆影响了他,开口道:“我不走。”心里忍不住暗笑,这家伙要是知道自己其实是能来去自如的还怕他走嘛。
但是重点就是现在的棺材脸,哦,不,大虎不知道啊。
因为柱子这一席话,男人也不说到时候要去他家吃酒的话,直接拉着青年就走。
两人拉拉扯扯着走远,大柱子一人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感觉特别奇怪……
…………
回到屋子里,男人安置好小青年就去后院忙活,沈默发现最近男人经常去后院也不知道在忙活啥,沈默倒了水过去,就看到了满地的木头。
一个个木头桩子雕刻地栩栩如生。
活灵活现的猴子,展翅欲飞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