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大魔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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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轶的推搡下,卢蔚澜尴尬的走到容话床边,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到一旁的柜面上,愧疚道:“容话,卢老师对不起你。”
容话思绪稍转,“卢老师和衡星管家解开心结了吗。”
卢蔚澜被他这一问给问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差不多。”
那晚上容话坠海的事她现在想起来都胆战心惊,把容话顺利送到医院后,她对着衡星手锤脚踹死命的发泄了一通。最后在医院走廊里又哭又气,用指责的方式,把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和压抑的情况全部爆发了一遍。
在被医院的护士耐心的劝阻她三次无果后,终于准备出动安保力量时,衡星把她抱进怀里,把她的抱怨声痛哭声全部封存。
即便无言,但那刻,无言已胜过许多。
容话眼底浮现笑意,“恭喜您和衡星管家,有情人终成眷属。”
卢蔚澜咬住唇,“你就不怪我,不怪他?他把你推进海里,可是想要你的命啊……”
容话闻言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没按照您跟我说的话去讲,说了些过啊。”
卢蔚澜连忙三下五除二的擦干脸上的泪,“不哭了,不哭了……”
盛玉宇也擤了下鼻子,彻底停了抽噎声。
容话失笑,突然感觉身边少了一个人,遂问道:“慕别去哪儿了?”
盛玉宇和卢蔚澜的动作齐刷刷停下,就连卢轶的表情刹那间也变得有些说不上来。
“玉宇?”容话意识到不对,转头询问盛玉宇,“慕别人呢?”
“他……”盛玉宇欲言又止,“他,他把衡星的头拍到了石头上。”
容话蹙起眉,“然后呢?”
“很不巧的被过路的巡警撞见……”盛玉宇声量陡然变弱,“给抓进看守所了……”
正文 第24章 他是谁02
审讯室内; 灯光刺亮。
慕别坐在审讯椅上; 面容温和,姿态端正,看不出半点被审讯人的紧张和恐慌。
警察坐在他对面; 右手拿着笔,桌上放着记录案,“身份证过期十年; 调出的档案资料里除了名字就只有性别。说说吧; 什么来头?”
“我哪有什么来头。”慕别温声答:“我不过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手段残暴到将一个人的头撞向石头; 血流横飞也不停手。”警察锐利的眼神在他的脸上审视着; “你这是在下杀手。”
慕别故作不解,“警察同志; 当事人已经来解释过了; 我们只是朋友之间小打小闹; 警察同志怎么就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哼。”警察将笔往桌上重重一放; “蓄意殴打罪名不成立; 但我现在有权利合法怀疑你是黑户或者有过前科的罪犯,篡改身份换了假名。”
慕别偏了偏头,表情看上去有些无辜,“冤枉。”
“既然喊冤; 就拿出证据证明你的身份。”警察刚正不阿; “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同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坏人!”
慕别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审讯室外的门突然被敲响,审讯被打断。
警察盖了笔帽,朝门外道:“请进。”
门从外被打开,一名警察从门外走进来,朝审讯慕别的颔首示意,又转而对慕别道:“慕别,你家人来了。”
话音方落,警察身后便走出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这名年轻人气质沉稳,西装革履,留着寸头,看外形年纪应该在二十六七左右。
他进到审讯室内,先是跟警察同志问了好,“警察同志您好,我是慕天驰。”
警察点了点头,直奔主题:“你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他的身份证过期十年之久,档案资料上只有一片空白,问题很严重。”
“警察同志,稍安勿躁,我来为您解释。”慕天驰边说边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警察,“我和慕别是……亲属关系。他之前一直住在老家,几乎没出过远门,所以身份证过期了也没有及时去补办。他最近这段时间才来到湛海,也是我的疏忽,最近工作太忙,没有及时领他到派出所更新身份信息。”
警察同志瞟了一眼名片上的信息——慕氏金融董事长,慕天驰。
湛海耳熟能详的上市金融公司,每天的流动资金高达十几个亿。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慕天驰更是当选了今年湛海的十大优秀青年之一,难怪没时间来处理这些事。
“至于档案空白的事——”慕天驰往侧边挪了一下,把身后的警察露出来,“还劳烦这位警察同志解释一下。”
那名警察立刻上前,对另一名警察道:“是刚刚档案室那里出了点问题,调错了档案。”他把手里拿着的几张资料递给对方,“我刚刚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另一人半信半疑的接过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不见有异,这才点头,“的确没什么问题。”
慕天驰道:“麻烦两位警察同志了,我现在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去把身份证补办一下。”警察说:“再交个罚金,可以走了。”
慕天驰忙道了谢,随后眼神示意慕别,“您……我们可以走了。”
慕别闻言面上没什么表情,从审讯椅上起了身,径直往外走。
“等等,这位同志。”身后的警察叫住慕别,提点道:“以后朋友之间打闹归打闹,别过火。你那晚上打人的模样可有点太狠了。”
要不是他们开着巡逻车刚好路过阻止,指不定会发生一桩殴打致死的惨案。
慕别侧头,淡笑着回答道:“我一定谨遵警察的教诲。”
入秋后的湛海,夜里的气温维持在二十度左右,畏寒的人受不了这样的温度,早就换上了长袖。
慕别前脚跨出看守所的门,慕天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像是察觉到他有想离开的迹象,慕天驰突然从他身后绕了一圈挡在了他身前。
慕别身量颀长,慕天驰也不遑多让,两人面对面这么站着,慕天驰看上去只比慕别矮了三四公分。只见慕天驰忽然弯腰,朝慕别行了大礼,直起身后恭敬的道:“刚才在局里事出紧急,天驰言辞之间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老祖宗不要怪罪。”
慕别那双贯穿噙着笑意的桃眼中此刻无笑,只说:“身份证给我。”
“好。”慕天驰忙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双手递到慕别面前,“按老祖宗您说的办的,二十三岁。”
慕别接过身份证看了几眼,随手放进了衣袋中,走下台阶。
“您要去哪里?我开了车,可以送您一程。”慕天驰继续跟着他。
“不必。” 慕别顿住脚步,“你可以走了。”
慕天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老祖宗来人间界,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慕别勾唇,语中隐含不耐,“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置喙?”
“天驰不敢置喙老祖宗的事。”慕天驰低下头,“只是老祖宗从渊泽离开,没留下一点音讯,族人十分关心老祖宗您的下落,而且再过几天就是朔月,天驰……”
“小家主,谨记你的身份。”慕别打断慕天驰,眼神变得尖锐,“谁想要破坏我定下的规矩,别怪我第一个把他打下渊泽。”
“不敢!”慕天驰听出他话里的怒意,“天驰并无破坏老祖宗规矩的念头,只是渊泽境内一日无主,族中上下恐生异状,况且老祖宗您想来来去无踪,天驰只是担心渊泽和老祖宗的安危。”
“渊泽安危,与我何干?”慕别声冷,“我早已自由。”
慕天驰头垂的更低,半晌道:“是天驰逾矩了。”
“走吧。”慕别目视川流不息的街道,“我不找你,不要来打扰我。”
慕天驰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把心里想着的话说了出来,“老祖宗您……多年未出世,世间已经焕然一新,天驰斗胆把自己的号码存进了老祖宗的手机里,老祖宗要是有什么吩咐,天驰随时恭候。”
他说完,又恭恭敬敬的向慕别鞠了一躬,才驱车离开,消失在慕别的视野中。
慕别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晚上九点四十九分。
医院是一整天都开门营业的?
他有很多年没去过了,已经记不清时间了。
他走到街边,趁着一辆公交车穿行的间隙,取下头上绑着的丝带重新打了个结,公交车离开,带起一阵凉风,他鬓角的一缕发被吹散,紧贴着侧脸。
“……慕别!”
容话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站在马路对面,发丝凌乱,像是经过了开玩笑,容话如释重负,他松开慕别的手臂想要说话,却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忙背过身去,不让自己的窘境被人看见。
慕别从旁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容话的额头,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后,问;“谁让你出的医院?”
容话咳的嗓子眼发疼,摇头道:“是我自己”
慕别好笑的望着他,“盛玉宇他们人呢?没看着你?”
“我来找你。”容话哑声说:“他们看不住我。”
他在病房里昏睡了两天,慕别就在拘留所被拘留了两天,盛玉宇他们虽然给他解释了慕别被捕的前因后果,让他安心养病不要担心。
但事情因他而起,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着急?
慕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他的身形好像比之前更为单薄,面色病白如纸。头发也乱了,垂直的弧度变得有些曲卷,连平时出门要打理头发的步骤都略过了。
他的视线一寸寸下移,最终落到容话的唇上。
这张唇几乎没有血色,此刻似乎还因缺水起了皮,唇皮翻卷露出微红的血肉,晃眼一看,竟还有几分破碎的美感。
无需用过多的水渍舔舐,就能舔平这层干燥的唇皮,将他变得柔软。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触感?
慕别没怎么回忆便轻易记起。
又薄又软。
正文 第25章 他是谁03
慕别的思虑有一瞬的虚晃; 缓过神来时; 一辆轿车在路边突然停了下来。
盛玉宇卢轶卢蔚澜三人神色匆匆的从车上下来,见到慕别后具是一惊,“慕先生你出来了?”
慕别朝卢蔚澜颔首; “刚出来。”
衡星停好车从驾驶座上下来,慕别笑着在衡星缠着纱布的伤患处看了一眼,卢蔚澜害怕慕别又像那晚上突然动手暴打衡星; 赶忙把衡星按回了车里; 顺便带了车锁。
盛玉宇给容话顺着背,委屈巴巴的说:“你干嘛一个人突然就跑出来了; 连吊瓶都没打完”他撩起容话一只袖子; 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不仅鼓着包; 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这是硬拔下针头的反应。
“抱歉。”容话向在场的人致歉; “让你们担心了。”
卢轶正了正头上的贝雷帽; “跑步过来比我们开车都快; 我们在后面都追不上,容话你怎么做到的?”
盛玉宇小心翼翼的用湿纸巾给容话擦着手背上的血,“我们堵车了,还等了五六个红绿灯。”
卢蔚澜清咳一声; “既然慕先生已经出来了; 容话也没事; 那就把容话送回医院去吧; 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打几天吊针。”
“不用了。”容话道:“各位这几天因为我耽误了很多事,我自己回医院可以的。”他说完又转头对盛玉宇道:“特别是你,回家睡觉,明天下班再带着好吃的来看我。”
他这句话把盛玉宇所有的话由都给阻了,盛玉宇撇了撇嘴,“我走了谁照顾你?”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容话随手帮盛玉宇理了一下歪斜的衣领,“我明天晚上想喝皮蛋瘦肉粥,还有竹笋炖鸡。”
盛玉宇把这两个菜名在心里记下,不情不愿道:“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容话说好。
卢蔚澜和卢轶紧跟着再劝了几句,容话知道他们对自己有愧意,但他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卢蔚澜和卢轶劝不通,只好把容话重新送回医院,约定明天再来看他。
容话和慕别坐在后排,一起下了车。下车的空档卢蔚澜大半个身子把驾驶座上的衡星挡的严严实实,微笑着目送慕别下了车。
容话走到医院门口,慕别和他并肩而行,他顿住脚步,说:“你别跟我上去了,回家休息吧。”
“病人都需要家属看护。”慕别朝他眨了下眼,“我走了,谁看护你?”
他一把揽过容话的肩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揽着对方走进医院,“小病人,住哪间病房?”
容话发着低烧,从医院到看守所的一来一回他一直都是在强撑,此刻被慕别揽着走就像是找到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控制不住的往慕别身上靠。
察觉到他倒来的力量,慕别声音里带了点笑,“小病人可以再往我怀里靠一点。”
容话抿了抿唇,心底泛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四楼病房。”
护士重新给容话扎了针,一边调节着输液的速度一边说:“我来医院上班两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病人,发着烧拔了针就往外面跑。”她调节好,调侃着问容话,“外面是有什么天大的诱惑在等着你,把你勾着坐不住?”
“天大的诱惑”站在病床边,手里端着杯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容话,像是在等待着看他怎么回答。
容话垂下眼帘拨弄了一下头发,避而不答。
主治医生刚好查房到容话的病房,拿着病历走进来,“9床病人,容话是吧?”
容话道:“是。”
“再留院观察几天,最近换季你咳嗽的厉害,不彻底根除的话容易转变成肺炎,到时候就麻烦了。”医生翻了一页病历,扫过一段文字后顿了顿,“对了,你住院前我们为你进行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心脏有过旧疾,这一点你清楚吗?”
“我知道。”容话颔首,“我现在有定期去以前治疗过的医院定期检查。”
“那就好。”医生合上病历,嘱咐道:“这几天饮食尽量清淡,但要注意补充营养,你有贫血的症状。”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慕别,“家属要注意悉心照料,这几天最好别让他洗澡,不然受凉了病情又要反复。”
慕别笑意温和:“好的。”
医生和护士一起离开,顺手带上了房门。
慕别移了把椅子在容话的床边坐下,似乎是想要把看护和家属的双重身份给坐实。
容话打着吊针的那只手很冰凉,他想用被子把手背盖住,不小心把输液管碰了一下,整只吊瓶都跟着晃动。慕别用手扶了一下,稳住吊瓶后才松了手,“手冷?”
容话如实点头,“冷。”
慕别伸出两只手,绕开扎针的地方,从两侧把容话的手包裹了起来。
容话手指下意识的要往后躲闪,却被慕别用了一点力,不轻不重的环住了。
慕别的手掌宽大温热,点滴透过输液管传进他皮肤里的冰凉一点一点的被捂化,逐渐被一股恰如其分的热意覆盖。
慕别沉声道:“好点了吗?”
容话却情不自禁问:“你为什么要打衡星?”
慕别坐的椅子比容话的病床矮上一截,他此时坐在椅上,高度刚好和容话平视,闻言听不出语气的道:“想打就打了。”
“是因为我吗?”容话顿了顿,“因为衡星把我推到海里。”
慕别盯着容话的面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从红灯区把我带出来,还收留了我,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
容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