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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长嫂难为 作者:纸扇轻摇(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7正文完结)-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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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对待晚辈,言行举止坦坦荡荡,并无半点异常,每每看向方怡时也都是一副想要讨好吃的模样,现在想来,齐墨当初八成是从左柳那儿听了方怡的好,所以第一次见面时才会多看了她几眼吧,这对至交好友的性情当真是相似的很。
    这除夕里,除了年夜饭,还要洗头洗澡换上新衣服,才好过个好新年,厨房里两口大锅一刻不停地烧着热水,赵立秋已经把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大浴桶都洗刷了一遍,等到热水烧开第一锅,先把小的逮过来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然后扔进被窝里,吃的也都收进了厨房,再要让他们吃下去,年夜饭可就白准备了。
    方怡这一觉睡的很沉,最后还是被赵立夏叫醒的。年夜饭的时候,一家子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放了好大一串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了老半天才停,外头也陆陆续续传来鞭炮声,等吃完热热闹闹一顿饭,吃过饭,赵立夏和齐墨都拿了红包出来发了,一人怀里都抱着两个大红包,一个个笑得可开心了,瞅着天都已经快黑了,几个小的却精神抖擞,那小眼睛亮晶晶的,一齐眼巴巴地望着齐墨。
    齐墨笑呵呵:“吃过饭要休息半个时辰才好,等半个时辰后,我们再放烟花。”方怡这才明白他们为的什么,也想起来前几天齐墨突然带着几个小的去街上转悠了一圈儿,似乎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看来那些东西都是给这些个小家伙们买的。
    眼看着几个小的都围着齐墨打转,赵立夏和赵立秋手脚麻利地把碗筷都收了,又烧了个大炭盆准备晚上守夜,另外又往里头埋了些洋芋红薯玉米之类的,准备晚上守夜的时候当个零嘴儿吃。弄完这些,两人又去水井那边把大家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搓洗了,这些断没有留到新的一年的道理。
    方怡今天是彻底累着了,短短一个多时辰的睡眠根本不足以让她舒缓过来,这会儿也没逞强去找活儿干,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闹腾,手指伸进衣袖里,摩挲着那条细细的手绳,心里想念着远方的赵立冬,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吃到好吃的,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头过年,不知道有没有想家想到哭鼻子,那个孩子,虽然看着英勇,却是个极心细的,这家里头,除了方辰,就属他哭得最多了。想着想着,方怡的眼角也有些发红,隐约有些明白“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了。
    正想着,突然砰地一声,方怡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到在半空绽放的烟花,微微一愣,耳边听着各种稚嫩的嗓音在嬉笑惊叹,心里那点伤感哀愁也渐渐被取代,随即想想,赵立冬并不是一个人在外,军中还有那么多的将士,前几天回来的家书里,不也说他在那边交了不少好兄弟么?而且这一个多月的功夫,他又跟偶像方侯爷见了几次,想必日子不会那么差。
    齐墨带着几个小的,一直放了一个多时辰的烟花,直到赵立夏和赵立秋忙完了过来催促才依依不舍地停了下来,赵立秋故意板起脸,训斥道:“师兄是客人,你们居然都不知道收敛些,一点都不乖。”
    几个小的缩了缩脖子,垂着脑袋,果然乖乖地不再闹腾了,方怡瞧着好笑,拿着火钳子从火堆里扒了几个红薯洋芋出来,那几个小的看到了,不由舔了舔嘴唇,却不敢出声讨要,那小模样可逗人了。
    齐墨不由失笑:“不过是放几个烟花,又不是多辛苦的事,今儿是除夕,热闹热闹也是应该的,立秋你也不要太严厉了。”
    赵立秋本就是半真半假地一句玩笑话,既然齐墨都开口了,他自然也松了口,瞧见几个小的顿时就松了口气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笑,拿了那红薯洋芋,替他们剥了皮,让他们捧着慢慢吃。
    吃了东西没多久,几个小的就开始犯困了,赵立夏把他们都送去睡觉,连带着把方怡也送回了房:“你今儿累了一天,歇着吧,明儿还有的折腾呢,守夜我和立秋来就行。”方怡点点头,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到最后,炭盆边上还剩下三个人,赵立夏、方辰,还有齐墨,赵立秋和赵立年被赶去睡觉了,准备后半夜来换人,方辰这些年来一直都坚持守夜,尽管他跟着方怡住在赵家,但是还是觉得身为方家唯一的男丁,他有守夜的职责,虽然他从来没有坚持到天明过。至于齐墨,他说不困谁还能说什么呢?
    三人围在炭盆边上,听着齐墨说古往今来的野史秘闻,倒也有趣得紧,在中途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些宵夜之后,齐墨再度说起了另一个野史:“其实古往今来,或是圣贤明君,或是昏庸暴君,那都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皇帝,都只能称一句,庸君。何为庸君?便是一生无大建树亦无大过,平平庸庸一辈子,国家亦安安顺顺几十年。在前朝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位庸君,他无疑是幸运的,在他继位之前,老皇帝已经帮他都铺垫好了,朝中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文有宰相,武有镇国大将军,这位庸君也是一位性子较为平和的皇帝,听得进大臣劝诫,也不曾懈怠国事,他在位期间,边疆并不算太安定,但是有镇国大将军在,外敌也无从入侵,直到有一年,帝国大兵压境,最终惨败而归,自那以后,边疆便趋于稳定,而那镇国大将军也回到了帝都。”
    说到这里,齐墨停了一下,看了眼方辰,才又继续道:“镇国大将军镇守边界二十年,其子其孙都是在边疆长大,那年随他回京的却只有他的孙子,那孩子虽然还未及弱冠,却是个文武双全的良材,刚一入京便风光无限,众人见他尚未定亲,纷纷上门求亲,然而却都被拒,没多久,那位大将军就替自己的孙儿求了一门亲事,而对方,就是当朝宰相之女。”
    方辰听得兴致勃勃,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齐墨笑了笑,笑容有些复杂:“那位宰相倒是同意这门亲事,只是觉得两家孩子尚且年幼,想要等两年再行三媒六聘之事。大将军一口答应,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然而,两年后,待他们打算结亲之时,皇帝却突然宣召,说要为那宰相之女指婚。”
    听到这时,方辰“啊”了一声,问道:“难道皇帝不知道他们已经结了亲吗?不是早就有传闻了吗?那皇帝不是庸君吗?应该不会做此昏庸之事吧?”
    “皇帝当然知道,所以才是宣召而不是直接下旨,皇帝指婚的对象也是一位大臣之子,不过那为大臣之子比之大将军之孙子就差的太远了。宰相自然是不肯,苦苦向皇帝求情,奈何皇帝一意孤行,最后甚至还不顾宰相的意愿,直接下了圣旨。”
    方辰皱着脸,满心地同情,一对好姻缘就要这么被拆散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后来呢?”
    齐墨叹了口气:“那位宰相之女是个性格刚烈之人,在新婚之夜,拜了堂成了亲之后便服毒自尽,那大将军之孙子听闻之后,悲痛欲绝,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也去了。”
    方辰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连一旁的赵立夏也皱起眉,心中颇觉惋惜。
    过了一会儿,齐墨又问道:“可知那皇帝为何要强拆人姻缘?”
    方辰心知齐墨这是在借机点拨自己,当即收起心中情绪,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他问道:“那位大将军回京之时,军中大权可有交出?”
    齐墨目露赞赏,摇了摇头,示意方辰继续说。
    “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自古文臣与武将,大都是不合的,那位大将军与宰相结亲,身为皇帝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
    齐墨轻笑一声:“是啊,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居然都看不明白,真真是当局者迷。上位者,讲究平衡之道,德高望重的文臣与手握重兵的武将结亲,他们又怎会放心得下?”
    “所以,他日,你若想进京,那便不要随意与人结亲,如立夏立秋这般便是最好。”
 
    198不嫌弃
 
    这一晚;他们说的虽是前朝野史;可赵立夏却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有些不对;仔细想想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最后只得作罢。三人又说了会儿话,那头赵立秋睡了一觉醒来;便过来换人去休息;齐墨看了眼靠在赵立夏怀里睡得香甜的方辰;微微一笑:“我住在你们这儿;明儿想必会有不少人来拜访;我去歇会儿养养精神。”
    赵立夏赵立秋自是连连点头,同时将方辰也抱起来,打算把他送回房里去睡,齐墨却伸手将方辰接了过去:“我带他回房便好。”
    目送齐墨回房,赵立夏和赵立秋这才又回到炭火边坐下,又弄了些吃的,边吃边把之前的谈话又说了一遍,赵立秋听后,啧啧叹了两声:“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这皇帝的心思可真是深。”
    赵立夏道:“我倒是有些担心立年和辰辰将来了。”
    赵立秋笑了笑,道:“大哥你这就有点儿杞人忧天了,以我们这样清清白白的家世,辰辰和立年即便将来金榜题名,也不可能留在京城,只要不在皇帝身边,又何来伴君如伴虎之说?”
    “即便不在京城,这官场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哎,他们的性子还是太单纯。”
    赵立秋道:“他们毕竟还小,等过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会明白,我当初不也吃了大亏的?再说了,他们那么聪明,又是先生的亲传弟子,还有几位师兄的官场提点,总不会太差了去,大哥你就别早早的担心了。”
    赵立夏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也不再说这事。
    啃完玉米,赵立秋突然道:“也不知立冬这会儿在做什么,他可是最喜欢吃这烤玉米了。”
    “军中纪律严明,这会儿该是在睡觉吧。”
    赵立秋道:“这都去了好几个月了,还真有些想他,不过那小子看起来在军中过的不错。”
    赵立夏笑道:“是啊,也幸亏是方侯爷亲自领兵,把新兵都扔在后头,没派他们去前线,若是换了个别的将军,保不准得派新兵去探路了。”
    “说的也是,若是换了别的将军,立冬也未必就那么执着地去参军。如今那些个蛮子都被赶了出去,想必这场战也打不了太久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到了后半夜,赵立夏实在是有些困了,便靠在赵立秋身上眯了会儿,齐墨说的不错,有他在,这几天怕是会有不少人要上门来拜访。
    ……
    王芊芊腿上被烫伤的事终于还是没能瞒住,刘老夫人气得连年夜饭都没出去吃,只叹自己那苦命的外甥孙女儿,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居然临了把腿给烫了,这下子是没的指望了!
    刘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房中“思过”,直到除夕才得以出房门,结果却看了这么一场“好戏”,面上做出一副同情难过的模样,心里早就已经笑翻了天,这什么人啊就是什么命!被赵家相中了又怎么样?赵家不嫌弃她的臭名声又怎样?到头来一罐子滚烫的汤药泼下来,还不是什么都没了!谁会平白无故娶一个破了相的女人?即便这破相的地方是在腿上和脚上,再说了,这烫伤可不比别的伤,大冬天的被烫伤,一个弄不好,往后每年天冷了都会复发。
    刘老爷哪里看不出刘夫人的幸灾乐祸,面色铁青,却又说不出什么来,若说以前的事儿都是刘夫人算计的,可这一回却当真是意外,谁能想到堂堂嫡小姐还要亲自去给娘亲煎药呢?
    这事儿刘老爷已经琢磨好几天了,他本想把这件事强行压下来,最好是等那赵家小子把人都娶进门了再自己发现,等那时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以那家孩子的性子,也做不出太过分的事来,更何况,这王芊芊是自个儿在外头的院子里烫伤的,他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儿,就推说是王芊芊自个儿想要嫁进赵家,所以瞒着不说,那这门亲也算是结下了。
    哪成想这事儿居然没瞒住,如今几乎整个刘家的人都知道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外头就能传开了,堂堂刘家的表小姐,居然要亲自给娘亲煎药,还烫伤了腿,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丢了他刘家的脸面,好像他就有多容忍不下王家一样。大过年的闹出这事儿,当真是晦气的很!
    ……
    等到天亮时分,赵立夏才发现这个“不少人”还真是不少!貌似他们前脚开了大门,后脚就有人上门来拜年来了,还都是一家之主领着管事儿亲自上门,手里头是大包小包,用那红纸包着,喜庆得很,想也知道他们没那么大的脸面。赵立夏客客气气地把人请进门,端上茶水点心,又让那几个小的去请齐墨。
    齐墨并非人人都见,有的亲自见了,有的只让人带一句有心了,到了他这种身份地位,自然是有这个傲视的资本,那些被婉拒了的人也不恼,脸上笑眯眯的,给几个小的挨个儿塞了厚厚的红包,又跟赵立夏说了会儿话,这才放下礼物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几个小的立刻乖乖地把红包都交到赵立夏手里,那头齐墨见了,笑道:“既是人家给的,收着便是了。”赵立夏当时没说什么,回头便嘱咐赵苗苗和王家几个孩子都在屋里呆着,跑腿的事让赵立年和方辰去做就好了,好歹他们已经是举人老爷了,这红包也不是一般人能给的。
    齐墨看在眼里,唇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他站在窗边,远远看着那几个孩子在那些客人之间周转,心里颇觉得满意,左家父子这几年的教导没有白费。
    另一头,杨婶儿一家子在屋里等了半天,没等到赵立夏他们来拜年,心里正纳闷,后来才想起如今齐墨可还住在他们家,连忙准备了礼物,让捕快大哥也去拜个年,好歹也是个礼数。
    那捕快大哥一路赶到逸仙居,听着里头的声音,再看看那些人手里的东西,差点儿就要打道回府了,还是赵立年眼睛尖,瞧见了他,连忙跑出门去把他拉进屋。老实憨厚的捕快大哥只得硬着头皮冲那些个老爷们赔笑,所幸那些老爷们今儿也都客气的很,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屋里头是一团和气。
    一直到忙过了午时,这上门的人才终于少了些。而那刘家老爷,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登门的。因为涉及赵立秋的亲事,赵立夏自然也早就把王芊芊的家底给问清楚了,当然知道面前这位是何人,虽然心底对他的行事作风颇为不待见,但面上却还是客气有加,毕竟要求亲,少不得还要这位点头,将来更是要成为亲戚的。
    看出赵立夏的客气中暗含的热络和讨好,刘老爷既高兴又郁闷,照例先问候了齐墨一番,听说他正在里面见客,当即表示了理解,并示意不用去打扰他了,接着又同赵立夏说起了别的事来。
    赵立夏心里原本就不乐意跟他扯这些闲话,结果一听他话里话外绕着圈儿地往赵立秋的亲事上提,心里莫名地就有些反感起来,他们这会儿还没上门呢,王芊芊都不急,他这是想做什么?再一想,他们想要跟王芊芊求亲的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多,这刘老爷怕不是为了王芊芊来的吧?心里这么转了一圈儿,赵立夏立刻一改之前的支支吾吾,当即顺着刘老爷的话说起来,结果果然就听他提到了自己的二女儿,赵立夏当即就有些不乐意了,这亲事不是早就回绝过了吗?怎么今儿又提起来,正要一口拒绝,却听他貌似不经意地提到了王芊芊。
    “说起来,我还有个表侄女,如今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只可惜前些日子烫伤了腿,怕是要等明年才能说亲了。”
    赵立夏暗暗一惊,差点儿脱口去问那王芊芊伤势如何,到底还是忍住了,跟着叹息了两句又劝了几句,顺便拒绝了刘老爷想要替自己女儿说亲的意图。
    刘老爷一直都在看着赵立夏的神情,却瞧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按理说,王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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