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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地狱少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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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是在晴朗阳光下洗车的父亲,还有结和萌。
父亲像是举着火把似地拿着满是泡沫的刷子,萌在一旁摆出拍照的姿势,而结则是抓着水管开心地笑着。呈扇形展开的水柱,在阳光照射之下美丽地静止于空中。
萌很怀念地回想着,当天大家全身湿透还因此吵起来的往事。虽然照片拍的只是大家融洽嘻笑的平凡生活画面,但是到了现在,却已变成无比贵重的景象了。
萌的确可以找时间回去一趟,但是就算回去,她的心思也只够令她冷静地整理行李,却没有自信可以像以前一样长时间待在房间里。
不过,她最在意的还是那张照片。
萌暗自下了决定,如果回去看到那张照片还放在同样地方,一定要记得把它一起带走。
他们父女三人已经在那栋公寓里住了十年。不管是愉快还是难过,那里都充满了一家人点点滴滴的回忆。
话虽如此,现在每当她回忆过往,却都会被那件强烈鲜明的事件,掩盖住过去的一切。
当天不在家的萌,并没有看到事发现场。
父亲在现场发现结的情况,萌只有听到转述。即使如此,她却可以在脑中鲜明地描绘出当时的景象。
她仿佛亲眼目睹父亲默默低头,看着水面的憔悴背影。
当父亲第一眼看到女儿沉在自家的浴缸时,他会觉得那是哪一个人呢?是结?还是萌?
父亲会觉得她们之中的哪一个人死掉比较好呢?

隔天,警察就把结经过解剖分析的遗体送回来了。
晴香姊姊哭着说,可以的话真想让结回到自己住惯的家,但是这么一来,就会称了围绕在家附近的媒体记者心意,他们一定会从头到尾纠缠着被害者家族的葬礼吧?
知道详情的葬仪社建议,在比较远的城镇准备丧葬事宜,所以最后灵柩并没有运回家,就直接送到那里去了。
电视新闻反覆报导着,结的遗体被发现躺在自家放满水的浴缸里,以及警察详细盘问过身为第一发现者的父亲。
结的死因是溺毙。民营媒体甚至在事件发生不久,开始唯恐天下不乱地散播「遗体双眼有损伤痕迹」的情报。
「萌。」
萌被眼睛哭得红肿的晴香姊姊叫过去,她隔着灵柩的小窗口,初次见到结的遗体。
他们没有通知亲戚朋友来参加葬礼,只有葬仪社的工作人员装饰在小小的葬礼会场、带着淡淡春天色彩的蔷薇和洋桔梗包围着结。结就像闭着眼睛沉沉入睡一样,乍看之下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那张脸跟萌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她们是同卵双胞胎,长相当然相似。萌看到跟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遗体躺在清纯柔美的花海之中,忍不住感到这个景象非常地不真实。
她们两人都很讨厌跟彼此极为相似的外表,也很讨厌别人指着她们说出这点,所以两人升上国中之后都换了发型。结剪了一头短发,萌则把头发留到披肩的长度。
就算是现在,两人的外表差异也只有发型这点。
──遗体的双眼有损伤痕迹。
萌俯视着结沉睡似的脸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萌攀在灵柩上的手轻轻颤抖。如果可以伸出手去触摸结的脸;如果可以掀开结苍白的眼皮,或许就能知道她的眼睛怎么了。
犯人到底对结的眼睛做了什么?
「不好意思……时间差不多了。」
在工作人员客气的催促之下,萌离开了灵柩。
工作人员鞠了一躬,然后关上灵柩的小窗口。萌一边扶着晴香姊姊,一边看着灵柩被搬出去。
萌甚至偷偷地想着,会不会灵柩搬到一半,结就突然笑着跳出来呢──会不会一切都是假的,其实只是个过度恶劣的玩笑,或者是个过度真实的恶梦呢?
葬礼会场上,只剩下晴香姊姊和萌两个人。
父亲在事发当天就被带到警察局,至今仍未归来。
萌努力地逼自己,不要去想警察可能认为父亲是嫌犯,才把他拘留在警局。
警察也问过萌好几次。
那天晚上父亲是不是喝醉了?
他曾经在醉意之中对女儿施暴吗?
拥有公寓钥匙的人只有家族成员吗?
那天晚上萌为什么会像在避难一般,跑去晴香阿姨的公寓住呢?
虽然萌尽力从容地说谎隐瞒,但是她脸上和膝上的瘀青,却无法轻易解释过去。
警察已经调查到萌的父亲在事发当天喝得烂醉如泥,也查出他平时就有暴力倾向。
警方告诉萌,她父亲在发现遗体之时的血液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〇二,萌对于这个数字没什么概念,但是听警察说,一般人如果醉到这种程度,几乎已经没办法清楚说话,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直到今天,她都还听说父亲仍然被拘留在警局盘问。出门之前她也看到新闻说,警方会以嫌疑的轻重决定要不要起诉父亲。
父亲之所以会被拘留,是因为他说「不记得有没有动手打人或杀人」,而且结身上的伤痕,也的确跟她以往被父亲殴打造成的伤痕一致。
为什么父亲不否认呢?萌无力地思考着。
不管是谁都一定会怀疑的。要是真的没做过,就应该要明确地否认啊。
今天的新闻不只报导了事件的后续,还一并拿出近年频频发生的杀害子女事件进行相关讨论。
直到现在还相信父亲是无辜的,或许中剩下萌一个人了吧?
虽然没有确实证据就不能肯定,但是萌觉得所有人都不相信父亲。不管是警察、媒体,还是晴香姊姊……
说不定,就连父亲自己都不相信。

她们带着装在白色箱子里的骨灰坛,回到晴香姊姊的公寓之后不久,就有人按了门铃。
「来了来了。」
晴香姊姊回应的声音虽然听来开朗,但是她面对着门旁对讲机的脸色却略显畏惧。想必是害怕追着萌不放的那些媒体记者,迟早会找到这里来吧。
晴香姊姊慎重地从视讯对讲机观察外面的人,谈了一下之后,才好不容易恢复成安心的表情,然后把萌叫过来。
「他说他是你班上的同学,你认识叫龟山的人吗?」
「认识啊。」
确实是班上的同学,而且他就住在萌以前住的公寓隔壁栋,也算是邻居吧。
萌没有打开门上铁链,只是稍微把门拉开,然后就看见龟山优贵脸上,带着有点不耐又有点困惑的表情伫立在门外。
「你穿着制服?」
他一开口就问了这句话。
被对方这样看着,萌也不自觉地低头望向自己的制服。她的身上飘散出不言而喻的焚香气味,所以优贵好像也立刻发现她刚从葬礼回来。
「这个给你,是房东拜托我老妈转交给你的。」
他举起两个鼓鼓的大纸袋。「这些是换洗的衣服,还有学校要用的东西。房东说你大概没办法自己回去拿吧?」
「……谢谢。」
她的家人给那栋公寓带来这么多麻烦,但是房东却仍然这么关心她。换洗衣物当然不用说,课本也是必要的。
这份出人意料的体贴与善意,让她感到心头暖烘烘的。
收下两个沉重的袋子之后,萌苦思着应该跟优贵说些什么。优贵好像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两人就这样隔着纸袋,默默无言地看着地板。
过了好一会儿,优贵突然冒出一句话。
「等事情平息之后,你会去上学吧?」
「嗯。」
「那就再见啰。」
优贵干脆地转过身去,眼看就要走向电梯,萌却慌忙地叫住他。
「那个,请帮我向你妈妈和房东转达我的感谢……」
优贵连头也没有回,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现在的国中生还真清纯呢!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晴香姊姊直到听见远方传来电梯铃声才关上大门,然后戏谑地这么说着。
「我倒是没想到课本那些东西,没想到有人这么机敏啊。里面的东西如何?都齐全了吗?」
「嗯,该有的都有了。」
萌把沉重的袋子先放在走廊上,粗略地翻了一下。
优贵可能是骑脚踏车来的,不过带着这两包大袋子还是很辛苦吧?里面不只有萌留在房间里的所有课本和参考书,连笔记本都全部拿来了。
觉得很感动的萌,又继续把另一个袋子打开来看,她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内衣裤都摺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不由得红了脸颊。房东和优贵的妈妈当然想得到要拿贴身衣物,但是从同年男生手中接过这些东西,实在太让人害羞了。
书包和制服从萌住在晴香姊姊家的那天,就一起带来了。现在因为意料之外的帮助,丧假结束之后恢复上学的准备也已经齐全。
学校。
想到这点,萌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之前没有想过的担忧。
她想起在放寒假之前,发生在她就读国中的学生自杀事件。
自杀事件引发了媒体对学校欺负事件的关注,所以那阵子媒体记者经常守在校外,闹了好一阵子。如果那些骚动全部都集中在萌一个人的身上,该怎么办才好呢?
手机传出小小的简讯铃声。
那是隔壁班的真以子传来的,内容非常短。
『你明天会来吗?』
『嗯,我会去。』
她也简单地回覆了。
结的事情被新闻播出来之后,萌很快就收到大量的关切简讯,但是自从报导开始说她父亲是嫌犯之后,她的手机就沉默得令人心惊。
真以子只有再回传一次简讯。
『我知道了。明天出门的时候再用简讯通知我喔。』
萌隔天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

走到学校附近,萌就发现违法停在人行道上的车辆变多了。
萌早就细心地裹了围巾,现在为了谨慎起见,还把围巾拉到鼻子上。
她老远就看见校门前成群的人影,当她注意到人影之中特别突出的影子,就是找着摄影机翘首等她到来的记者时,立刻全身僵硬地停下脚步。
早在她走出玄关时就已经抱有觉悟了,但是亲眼看到这种场面之后,她还是提不起勇气继续往前走。
此时萌夹在胁下的书包里面,手机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现在在哪?』
是真以子传来的简短讯息。
『刚经过便利商店,在校门附近。』
『萌,不可以走正门,记者太多了。他们都有结的照片,这样过去一定会被发现的。』
已经有好几家媒体大肆公开被害者的照片,而结和萌又是外貌神似的同卵双胞胎,因此媒体记者都知道萌的长相了。想要混在学生里面走进学校可能不太容易。
萌既是「被害者的妹妹」,同时又是「嫌犯的女儿」,心中的痛苦纠结可想而知,媒体一定会对这种尴尬立场特别感兴趣。
又有简讯传来了。
『不要走正门,往左走到操场那侧。你知道球场后面有个出入口吧?』
『我知道。』
萌躲在行道树后窥视着校门前的人群,一边急速地打着简讯。她一想到自己现在的举止在旁人眼中有多可疑,就不由得心情低落。
『可是,真以子,那边的门上了锁进不去啊!』
『别担心,今天会开的。』真以子立刻就回传。
萌急忙把手机收起来,一边从围巾的网洞中吐出白烟,一边朝着真以子指示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沿着围绕在学校外的栏杆,朝着现在开放通行的正门与侧门反方向前进。
学校后面有个处理杂务用的小出入口,因为以前的学生迟到时经常从那个门偷跑进去,所以那个门后来一直锁着,几乎没有打开过。
如今,门却开了一条缝隙。
或许是听到萌跑过来的脚步声,真以子拉开门对着萌招手。
「这里,快一点。」
「咦,这里的锁怎么会开啊?」
「我跟校工说明原委,借了钥匙。」
真以子悄悄地说着,伸手把萌拉了进去,然后抢在其他学生发现之前,就迅速地重新上锁。
萌和真以子在国小的时候同班过几次,即使升上国中,还是一直保持着好朋友的交情。
虽然如此,萌还是想不到平时看来内向乖巧的真以子,会有这么强大的行动力。
「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谢啦!」
「彼此彼此啦。」
萌对真以子道谢之后,两人就各自前往自己的教室了。
除了班级导师平田在看到她的时候稍微问候一下之外,其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对待萌的态度都跟过去没什么两样。萌甚至怀疑,说不定自己请丧假的期间,大家就在班会上讨论过要怎么面对她吧?非常神奇地,没有任何人跟萌提起那个事件,也没有谁在她背后说长道短的迹象。
到了午休时间,萌走在流向自习室和体育馆的学生人潮中,然后去到图书馆找到她的目标──馆藏的旧报纸,接着抱起厚厚一大叠报纸走到阅览室,吃力地把报纸摊在桌面。
她照着由新而旧的日期顺序浏览,途中虽然没有刻意寻找,但是她很快就看到这间国中欺负事件的报导。
报导说学生跳楼自杀事件,后来发现是肇因于级任导师所煽动的欺负行为。对于这件大新闻,萌还记忆犹新。
因为那位老师在事件爆发之后就失踪了,目前仍然行踪不明,所以学校还流传着很多荒诞无稽的传闻。
像是「那位老师好像改名换姓跑到其他城镇,继续若无其事地从事教职」。
或是「好像逃到国外去了,有人说在成田机场看过她」之类的。
甚至有人一脸认真地说,那位老师是因为遭到欺负死去学生的怨恨,而被流放到地狱去。
──据说是拜托「地狱少女」帮忙的。
──好像是联系了「地狱通信」这个网站,听说只要在午夜零点登入那个网站,就可以把任何怨恨的对象流放到地狱……
萌草草地浏览过欺负事件的相关报导。
她不禁想着,虽然登入网站的人都有怨恨到想要流放到地狱的对象,但是他们还比自己幸运,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憎恨的是谁。
萌就算想把杀害结的犯人流放到地狱,也不知道要流放谁,因为她连犯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被害者的父亲仍然被拘留在警局详细调查,而警方将会以嫌疑的轻重决定要不要起诉……
萌突然发现视野一角扫过一片黑影,无意地抬头一看。
原来是一位留了长发的女学生刚刚从她面前经过。萌目送那个女生摇曳着一头美丽黑发,静静走出阅览室,然后她确认过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以后,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她从手机的资料库里点选了一个影像档案,开始播放。
手机小萤幕上开始播放的这段录影,在阅览室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只像是拍坏的影像。
画面之中有个黑色物体迅速掠过,视角也跟着转了过去。镜头被黑色与黄昏阴暗的色彩占据,不清晰的画面追逐着一点红色光芒,那点红光渐行渐远,而这段影像在画面只剩一片黯淡暮色的时候就结束了。
从开始到最后,大概只有十五秒。
这是一段让人看不懂在拍什么,很不清晰的录影档案。
萌再度播放这段影像,仔细盯着扫过画面的物体。
一个月前,萌拍下的这段影像,被打上「观众提供画面」的字幕,在电视新闻里播放了好一阵子。
萌找出影像档案的拍摄日期,然后翻开这个日期隔天的社会新闻版,立刻看到她要找的报导。

萌从以前就不喜欢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洁净而显得冷冰冰的墙壁,拖着点滴架慢慢在走廊上行走的患者脚步声,这些情景总是会害她不由得想起母亲的事情。
「很快就会治好了。」医生和父亲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母亲入院之后一次都没有回家过,就像烛火熄灭似地死去。她后来才知道,母亲当时已经是无法动手术的癌症末期。萌一直在想,如果大家早点让她知道真相的话,她就可以多陪在母亲身边,也可以跟她多说一点话了。
大概是从这个时期开始,萌她们跟父亲的关系就逐渐变得恶劣,父亲的饮酒量也越来越大,后来甚至对萌她们拳脚相向。
父亲以前明明是那么慈祥、那么温柔,谁都无法想像他是个会打孩子的人。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萌本来还以为她必须找遍市内所有的综合医院,结果很幸运地在第一间就找到了。她顺利地从护士站里问到她要找的病患所在房号。
那是个六人共用的病房,她稍微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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