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吧!奈亚子-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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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一直维持宇宙巡航模式没换掉……」

　　　　之前同样发生过类似案例。当时，本来想使用拜亚基走空路，安装的却是宇宙用元件，而且无法现场更换。真寻觉得要是无法临机应变，这种系统似乎没什么意义。

　　　　难道不能制作一架以单一面板操作，就能换上元件更换为所有形态的完美型拜亚基吗？或是预先把所有元件都装在上头。

　　　　「克子，你有什么交通工具吗？小型潜水艇之类的。」

　　　　「……克图格亚星人不擅长在水中行动，这方面不太行。」

　　　　「啊～毕竟水火不容。」

　　　　「……机动炮台在水里发射热线，固定只会造成十点伤害。」

　　　　「那个数值是谁公定的？」

　　　　克图格亚似乎也没有这种方便的交通工具，这么一来真的束手无策。难道只能让巴尔札之适应刀砍一刀，将适应地形提升到「海S」之后潜水过去？光是想像就令人无力。

　　　　「那个，真寻……」

　　　　「怎么？你也想想该怎么办吧。」

　　　　「没有啦，为什么这么困扰呢？」

　　　　「哪有为什么，我在思考该怎么前往姆大陆啊。」

　　　　「咦？所以说，使用涅弗连卡不就好吗？」

　　　　「啊？」

　　　　「来吧，涅弗连卡！」

　　　　奈亚拉托提普把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胶囊，用力扔在瑞克湖的湖面上。黑烟随着涟漪扩散，成为阳光也穿不透的厚重帘幕。

　　　　浓烟不久之后散去，隐藏在另一头的威容现身。

　　　　以曲线构成的特异造型，不像装甲车也不像越野车的车辆。

　　　　「咦……咦？为什么？」

　　　　「你说的『为什么』是指什么？」

　　　　「涅弗连卡不是借给阿特子吗？」

　　　　「是啊，借她了。」

　　　　「咦？」

　　　　「咦？」

　　　　「……」

　　　　「……」

　　　　「……你有别辆？」

　　　　「总共有三辆。」

　　　　「早说啊！为什么假装没看到我们在烦恼！」

　　　　「对不起！对不起！」

　　　　真寻使劲把奈亚拉托提普的脸颊往两边拉。虽然比不上哈斯塔与克图格亚，但这家伙的肌肤也柔软有弹性。

　　　　「真是的……为什么这么多辆？」

　　　　「呜呜，拥有复数的相同物品，在我们奈亚拉托提普之间相当普遍，不过夏塔小弟终究只有一只。此外，为了因应野生眷属随时出现，带着三个空的契约胶囊是基本原则。」

　　　　「够了，别再说，反正这些说明到明天就会变成没发生过吧？」

　　　　明明当初说是胶囊怪兽，但从无机物涅弗连卡开始登场就变得不对劲。这肯定也是弹性设定。

　　　　感觉浪费了不少时间，总之这样就准备周全。

　　　　众人各自上车，驾驶座上当然是奈亚拉托提普，副驾驶座上是不情愿的真寻，后座是克图格亚与哈斯塔。后照镜映出克图格亚不满的表情，肯定是想坐副驾驶座吧，真寻也想跟她换。

　　　　「各位坐好了吧？Driver　on　please，别忘记系安全带。那么，涅弗连卡出发！」

　　　　引擎发动，车身拨开湖水沉入瑞克湖。

　　　　目标是太平洋海底，名为「姆大陆」的区域，

　　　　那里是否真的有邪神？

　　　　也可能会遇见古神。

　　　　不，或许是蜘蛛坐镇在那里。

　　　　***

　　　　空路之后是海路，而且是水底。如果是飞机与海底列车，就还有余力享受风景，但是邪神们带领真寻远征异国土地时，基本上只会是麻烦事，现在就是如此。

　　　　漆黑深海明明连光线都无法穿透，真寻却能清楚眺望涅弗连卡车窗外的景色，应该是车身进行过某种加工。

　　　　「……哈斯太，还好吗？」

　　　　「呜……嗯……」

　　　　哈斯塔皱眉闭眼，一副难受的样子。这孩子真的很容易晕车，原本以为孩童的三半规管尚未发达所以不易晕车，但似乎不是如此。真寻如今不想把哈斯塔当成比自己年长。

　　　　「吃过晕车药吗？」

　　　　「吃过……」

　　　　「你自己开拜亚基的时候明明不会晕车……」

　　　　搭乘拜亚基前往塞拉伊诺图书馆时，是由哈斯塔驾驶。当时真寻昏迷所以不清楚详情，不过哈斯塔走下拜亚基时精神抖擞，应该没晕车。

　　　　「因为自己开车时，会知道车子接下来的动作。晕车大多源自无法预测的晃动。」

　　　　「简单说来，你的驾驶对乘客不友善。」

　　　　「没礼貌！我是在安全驾驶领域也位居顶点的奈亚拉托提普！很好，既然怀疑到这种程度，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吧。见识我在宇宙驾训班誉为安全神话的子弹龙卷跑法！」

　　　　「那样会脱离跑道吧？」

　　　　光看字面就如此令人担忧的跑法也很罕见。何况，「安全神话」这种形容词大多是负面意义。

　　　　之所以从刚才就一直这样闲聊，或许是奈亚拉托提普也想冲淡不安的情绪。因为好友或许和本次事件有关，这个质疑尚未理清。

　　　　这家伙也有如此细腻的内心？身体明明像是拒马般坚固。

　　　　「……现在大约在哪里？」

　　　　真寻听克图格亚这么问，看向车上的导航画面。

　　　　出发地点是美国中西部，威斯康辛州的瑞克湖。车子不知为何瞬间移动到另一边的西海岸，接着南下行进。

　　　　「这里已经属于名为姆大陆的海域。」

　　　　导航画面上的地图，显示太平洋正中央有个相当巨大的大陆轮廓，比南美或澳洲还大。要是真的有这种大陆下沉，应该会留下某些痕迹。

　　　　真寻不认为那里有过高度发达的古代文明，要是海底出现神秘摩艾像那还煞有介事，不过应该没有。

　　　　「……课长说，姆大陆检测出高能量的座标是X440、Y19520。」

　　　　「是这个红点吧，快到了。」

　　　　显示现在位置的光点，朝预定地点笔直前进中。

　　　　「嗯……什么都没看到耶。」

　　　　哈斯塔看向车窗外，晕车症状似乎稍微减缓。确实，即使不是沉入海底的大陆，也应该有某些造成未知高能量反应的原因，但目前还未看见明显可疑的状况。

　　　　「是吗……看来话不能说死。」

　　　　奈亚拉托提普注视前方，以无惧一切的语气低语。

　　　　真寻沿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没注意到的海底某处闪闪发亮。正想说那是怎么回事，涅弗连卡就朝该处下潜。

　　　　「应该不是海沟吧？」

　　　　「……看起来是破洞。」

　　　　海沟是带状的深层区域，大致上会细长延伸，但映入视野的该处，真要说的话像是海底的伤口，借用克图格亚的说法则是破洞，大概是面积约十几辆涅弗连卡的颇大破洞，那里是明显非自然形成的光景，一层光膜如同包覆般架设在破洞上方，而且不断闪烁变色。

　　　　刚才发现的光源就是这里。

　　　　不过，这层光膜……

　　　　「嗯……看起来像是防护罩。」

　　　　「……应该没错，这里就是课长所说的座标。」

　　　　「咦？那么，这个怪东西就是神秘的高能量？」

　　　　「……应该不是，这是地球有心也能创造的能量。」

　　　　「是吗？」

　　　　「……只要日本全国停电，将全部电力集中在一点，便能瞬间形成。」

　　　　「这样百分之一百二十是神秘高能量吧？」

　　　　像这样长期架设这种护罩，不会影响周围环境吗？

　　　　「说不定可以从这里进入。」

　　　　防护罩大致是为了保护内部物体而设，换句话说，里面有某种不能遭受入侵的东西，看来可以认定这里是情报所说的高能量源头。

　　　　「克子，是不是在哪里看过那种防护罩？」

　　　　「……应该是因克利沙护罩。」

　　　　「那是什么？」

　　　　「宇宙资讯安全管理企业——DAN公司开发的保全设备，叫『因克利沙护罩』。你看，防护罩在七彩闪烁吧？那叫『复列位相能量』，会像那样交互产生不同位相能量，阻止外力入侵内部。」

　　　　真寻听不懂这种科幻设定，但要是认真考证，似乎会抓出一堆破绽。

　　　　「所以，我们可以通过吗？」

　　　　「……很简单，因克利沙护罩闪蓝光时是安全模式，这时候通过不会被侦测到。」

　　　　「我觉得这是保全设备的致命伤吧？」

　　　　只要做好功课便能毫无风险突破的保全装置，真搞不懂是给谁用的。

　　　　「不过相对的，要是在蓝色以外的时候碰到，会立刻毙命。」

　　　　「这怎么想都是过度防卫吧？」

　　　　杀掉入侵者作为防御手段，是非常单纯的机制。居然有公司采用这么危险的设备，地球的常识终究无法套用在宇宙中。

　　　　「那么，我们等吧。」

　　　　涅弗连卡接近到「因克和沙护罩」这种光膜前面停止，不过引擎还在运转，以便随时冲刺。

　　　　防护罩不断变色发光，令人眼花撩乱。

　　　　绿色。

　　　　粉红色。

　　　　红色。

　　　　橙色。

　　　　粉红、绿、红、绿、橙、红、粉红、橙、绿、橙、红、又是红、绿、粉红、橙、粉红、红、绿、粉红、绿、红、橙、粉红、橙、绿、红、绿、红、绿、橙、又是橙、粉红、绿、红、粉红、又是粉红、橙……

　　　　「根本就没有蓝色吧！我越来越烦躁了，混账！」

　　　　真寻看向驾驶座想知道是什么状况，发现奈亚拉托提普面带微笑。

　　　　但是，她的太阳穴浮现青筋。

　　　　「我也一样，所以立刻解决吧。」

　　　　「……啊？」

　　　　「我的意思是要冲进去。各位，请做好冲击的准备。」

　　　　「唔，喂！除了蓝色以外，接触会立刻毙命吧？」

　　　　「这种道理，就用我的强硬作风突破！请别小看肿胀之处女座！」（注18）

　　　　奈亚拉托提普龇牙咧嘴，一鼓作气将油门踩到底。

　　　　瞬间，真寻感受到将全身压在座位上的G力而晕眩。安全带陷入身体，骨骼轧轧作响。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

　　　　「这就是宇宙驾训班教官誉为『你最好别驾驶有轮子的交通工具』，我的亚空间突击跑法！以英文来说是Demolition　Thrust！」

　　　　（注18　奈亚拉托提普其中一个别名为「肿胀之女」（　Bloated　Woman）。）

　　　　真寻似乎听到某句非常不妥的评价，但奈亚拉托提普现在眼睛像是漩涡转啊转的，不管对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涅弗连卡内部的车顶出现微微发光的纹章。

　　　　扭曲的五芒星，以及中央如同燃烧的眼睛——这个设计是古神印记。真寻记得闯入拉莱耶时也看过这个印记。

　　　　涅弗连卡要发挥真正的实力，只要集气就做得到，肯定做得到。

　　　　似乎射程无限又能让攻击力封顶的车体，偏偏在应该是最危险的红色光芒时，以超快速度撞上覆盖海底破洞的因克利沙护罩。

　　　　经历瞬间抵抗之后……

　　　　啪钤！

　　　　在非常容易做出的缺德冲撞之下，光之皮膜如同玻璃般粉碎四散。依照日本的娱乐风格，防护罩果然是能打破的东西。

　　　　顺势冲进破洞之后见到的光景，令真寻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他们身处空中。

　　　　海底下方是辽阔的空洞，宽敞到阿劳萨鲁的地底洞穴根本比不上，简直像是迷失到异世界。

　　　　瞬间就看得出来，这个空间再怎么样都不是自然产生的。

　　　　因为这里是人工建筑物密集、堪称城市的区域。

　　　　没想到地球内部有这样的世界。记得地球中空的学说已遭到否定，但是亲眼看到这幅光景，让人不得不稍微重新检讨。

　　　　先不提这个。

　　　　「我说，奈亚子。」

　　　　「什么事？」

　　　　「涅弗连卡是水陆两用吧？」

　　　　「是的。」

　　　　「那么，在空中呢？」

　　　　「基本上会坠落。」

　　　　「果然会坠落吗啊啊啊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车身急速下坠，这里的重力似乎遵照本分朝下方运作。真寻明明听说过，地球内部如果中空就是无重力状态。

　　　　「真寻，请冷静下来，自由落体并不像字面所述这么自由。」

　　　　「这样更惨吧！」

　　　　「正是知道会有这种状况，所以涅弗连卡搭载降落伞。」

　　　　奈亚拉托提普极为冷静地按下驾驶座的神秘按键。

　　　　PARACHUTE，ON。

　　　　响起一个非常过时的机器人合成音效后，车身大幅震动。

　　　　窗外景色卷动的速度逐渐变慢，应该是如奈亚拉托提普所说的，车辆开放降落伞减速。

　　　　涅弗连卡逐渐降落，虽然不晓得是否该形容为地面，总之他们顺利着地。着地时大幅震动一次，但是总比自由落体、高速坠落来得好。

　　　　「真是乱来……」

　　　　「即使乱来，也不是不可能成功。」

　　　　奈亚拉托提普毫不愧疚，得意洋洋地轻哼一声。不过回忆她刚才说的话，这家伙是怎么考到驾照？综观宇宙驾训班的评价，她很明显是不该握方向盘的邪神。

　　　　不只如此，这辆水陆两用特殊车涅弗连卡，具备降落伞又搭载无限鱼雷，已经是兵器等级。

　　　　奈亚拉托提普星人似乎习以为常地驾驶这种交通工具。

　　　　真寻试着想像奈亚拉托提普星的交通路况。

　　　　塞车了。

　　　　人行道不是很宽敞？

　　　　很多人正在下班回家。

　　　　无妨，上吧。

　　　　真寻轻易就能想像这种人间炼狱般的光景，事实上应该大致符合吧。他在心中坚定发誓，不管奈亚拉托提普再怎么拜托，他也绝对不去那颗星球。

　　　　「呜噗……又苦又酸……」

　　　　「……哈斯太，振作一点。」

　　　　从后照镜看向后座，哈斯塔似乎胃酸逆流，躺在克图格亚的大腿上。这样看来好像一对姐弟，令人会心一笑。

　　　　「不过，这个大空洞是怎么回事？」

　　　　真寻和奈亚拉托提普一样，从车窗探头望向周围。

　　　　抬头看去，是和地面没什么两样的辽阔蓝天。原本想像地球内部的世界三百六十度都是陆地，看来这里并非如此。

　　　　「不只天空，太阳也准备周全。」

　　　　「……应该是投射的影像。」

　　　　这里肯定是海底的更下方，所以那应该是投影。

　　　　刚才入侵的破洞，成为上空中的一个点，而且小到没有仔细观察就会看漏，可见众人是从非常高的位置坠落。不晓得基于什么原理，海水并未从该处流入。

　　　　「坠落的时候，你们有看到吧？」

　　　　「是的，明显是人工制造的建筑物密集林立，那应该是城市吧？」

　　　　「……不过，几乎全部损毁。」

　　　　正如克图格亚所说，坠落时看见的市区大多损毁，整个化为废墟。此外，疑似高塔的突起物从尖端折断，还看到以不明轨道状物体组成的建筑物，这些都不像是自然产生的物体。

　　　　姆大陆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存在过地球原创的远古文明？

　　　　「高能量反应在哪里？」

　　　　「……那座山。」

　　　　朝克图格亚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座应该是这个大空洞制高点的山。那副外观怎么看都是刻意使然，应该也是人工打造的，有种努力堆土复制出富士山的虚假气息。

　　　　「总之前往那里吧。」

　　　　奈亚拉托提普踩下油门，让涅弗连卡起步。

　　　　「明显诡异到这种程度，肯定会发生状况……」

　　　　「真寻，请不用担心。不管出现何种邪神，我的爱都会相互呼应，成为阻挡邪恶的高墙。以英文来说就是Defend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