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圣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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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筱蓉走到一个摊位前满眼好奇的看着一个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锤子不停的敲击一块儿铁板，乒乓作响，周围围着三五个人，哪门子铁匠居然能在大街上做活儿？
“这不过是铁匠罢了！”
筱梅不绝好奇，想要离开，可是筱蓉的脚却挪不动步了。
“大姐，这不是普通的铁匠，这应该是在作画。”筱梅没拦住她，她上前问：“您是安庆一带人吗？”
那人眼中带着疑惑，点头反问：“我不说话，姑娘怎么知道，难不成您也是安庆人？”
筱蓉摇头，不禁思量，自己曾经学过历史，对于这段历史有所了解，这男子手中做的应该就是铁画，始于明末清初康熙年间，出自芜湖一个铁匠和一个画工之手，据说当年的铁匠后将手艺传给后人，使得铁画手艺发扬光大。
“我不是安庆人，只是恰巧了解铁画的历史罢了。”
那人脸色难看，如同湛蓝天空上多了一抹黑云，嘴巴念着：“不可能，我的祖师爷这手艺都是单传大徒弟，手艺精湛且姓氏为汤才会有机会学习这手艺，你一个女娃娃且是毛孩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不成你我同门？”
筱梅看那人眉毛都立起来了好生吓人，拉着筱蓉便要离开，筱蓉拍了筱梅的手示意没问题，两人也就留下来，接着筱蓉回答刚刚的问题。
“这位师傅您别急，我并不是懂得这手艺，只是您的手艺很著名，说不定将来会成为广为流传的民间手艺，我只是听说过，感兴趣便打听了一番，您不要怪罪。”
好话甜人心，她这话一出口那人才开心的说：“那倒是，我们的手艺也不是一般人学得会的，姑娘这么小的年岁就知道欣赏如此高深之艺术品，固然品味不同于常人，将来绝非凡凡之女子也。”
筱蓉微笑着点头，这才算罢，两人继续在集市中逛着。
“蓉儿，有一事我真的不明，为何你足不出屋能知道那么多的常识，之前你不是如此，那日落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筱蓉摇头说没有奇怪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头突然晕了一下，随后又清醒。之后看着周围的东西打岔的问了起来，筱梅也就不好再问，跟着她逛了起来。
两个人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布艺老虎、风车还有泥塑小人儿，多是可爱的玩物。
“一会儿回去吧，晚了爹该生气了。”
筱梅自然知道分寸，如果今日违背了与爹的承诺，今后便不能再出来玩了。
“好吧！”
尽管筱蓉还没玩够，可不能为难大姐，她跟在大姐的身后慢慢的朝家的方向走去，回到家献殷勤的拿着买回的宝贝给二姐，二姐倒是高兴，还问了今儿是否玩的尽兴，她乐呵呵的点头，随后回到了屋子。
筱蓉没了丫鬟恰似自由了很多，回到了屋子，自己拿着东西翻弄着，玩够了就躺下，躺累了再次坐起来，今儿玩的高兴，可是正是在宅子外面疯玩才好奇，为何外祖母与娘亲的关系那么生硬，不是女儿都是娘的贴心人儿吗？
她蹦蹦哒哒的来到大姐的房间门口，想起上次娘训斥大姐的时候自己犹豫了，这件事情自己是否知道并不重要，也就是满足自己那过度的好奇罢了，若是娘因此再一次怪大姐多嘴，那可就糟糕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开了，大姐刚好坐在门正对的椅子之上。
“蓉儿，你有事吗？”
这么一问自己倒是难以脱身了，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子，嘴巴嘟着：“我有事情……不……有一些事情想问大姐……可是……”
这么吞吞吐吐倒是不像她的性格，难道这事情很严重？
顿了顿：“若是明日还要出去那你就别问了，爹不会同意的。”
“不是！”
听到这句话，筱梅放心了很多，让她坐下。
屁股一沾到椅子，她兴奋劲儿来了，小声的贴着大姐的耳朵说着：“大姐，你让丫鬟退下！”
筱梅实在想不出什么问题能如此神秘让丫鬟退下，所以只得摆摆手，待没人了再一次低声问：“今儿我跟大姐玩的很开心，可是让蓉儿不绝想起了上次去外祖家，今儿只有我们两个人，蓉儿想知道为何娘会与外祖家不再走动了呢？”
这个问题之前筱蓉也问过，筱梅认为她小不必告诉，现在她已经懂事，却又觉得不能告诉，她太热心，正是这股子热心劲儿让自己不安，如果说了，她会想办法把这关系调节好，可娘跟外祖母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好的。
“蓉儿长大了，姐姐再告诉你。”
筱蓉的好奇心很强，如果得不到答案，心中自然还是不安。
“大姐最好了，蓉儿保证，不会出去胡闹，您就告诉我吧！”
筱梅摇头，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我去问娘！”
她转身就走，筱梅拉住她：“你别胡闹，你要是去问娘，娘不把你关起来！”
筱梅皱眉头看着筱蓉，心中犯愁，自己说还是不说？她纠结起来。
“大姐不必告诉蓉儿，蓉儿自己去问，大不了这辈子都不出这付家，关在屋子里也无所谓。”
筱梅打心里舍不得小妹，难得她如此可爱，如果真的被娘惩罚，自己真的会心疼。在倔强的小妹面前自己还是败了下来。
“算了，我告诉你便是，可你要怎么保证不出去乱讲呢？”
筱蓉总是沉不住气，这正是筱梅所担心的，可筱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拿什么来保证，想了一会儿，蠕着小嘴儿说：“大姐，若此番我知道了真相出去乱说，此后永久不再张口说话。”
筱梅看着小妹，就算她真的说出去了，自己也不能不让小妹说话啊！
☆、第三十章 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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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也是罪过啊！”
看大姐还是犹豫，她甜言蜜语的附和：“大姐，无论是娘的错，还是外祖母的错，我都不多嘴，我只是好奇而已！”
筱梅最禁不住哀求，看着小妹如此的哀求自己也就说了真相，千万次叮嘱千万不能外传，对任何人都不可以说。这才开始讲李氏与娘家的故事。
原来李氏与娘家的关系很好，付元朔的爹娘死的早也当李家为自家，后来经过一番努力做起了生意，起初只是小本生意，没多少银子，可过的还算和睦，每逢月初付元朔都带着李氏和孩子回李氏娘家探望，一家人也算热闹。李家有两子，一个小的时候就因病夭折，另一个在外做搬运工，生活虽然贫苦，却让人佩服他靠力气吃饭。后来李大娶妻生子生活过的平淡，无任何波澜。
一日，李大说自己想要做生意，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找到李氏想借些银子去做生意，李氏问过付元朔之后，得到同意，并拿出一部分银子给他。可这银子给他后，他并没有像想像中那样日日忙碌，确实经常不回家，几次三番夜不归宿。原来他拿借来的银子去了赌场，渴望在那赌场之中不劳而获。仅仅半月，他分文不剩的从赌场中被赶了出来，这才回家，他欠了一屁股赌债，等人家追债上门的时候他居然躲了起来。
付元朔知道了这件事情，没说什么把银子给了岳母，让其还上，等李大回来让他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许再赌。
这事情过了有一阵子，这一阵子付元朔很忙，一直没有回李家探望。等再次相见竟是李母衣衫褴褛来找他，说是家里吃饭都难，想借些银子去。付元朔还是没有犹豫，直接给了她，并且再一次叮嘱千万不能再让李大去赌了，李母果断的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每隔三五日李母就会来借银子，总是咳声叹气的一脸愁容，终于付元朔告诉李氏不想再见到李家的任何一个人了。李氏心中虽然也生气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和娘亲，每当娘亲来找她，她会背着付元朔偷偷的塞钱给娘亲。一来二去事情败露，付元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手打了李氏，李氏也知道娘家是太过分了，所以也就不再见娘家人，后来才知原来李父病逝的时候需要银子，李母来过几次，没借到银子，回去的时候李父就去世了，这些年李母恨女儿心狠，连自己的爹娘死活都不管，她却不知当年自己有多过分。
其间李氏想过见娘亲，可是一想到她为了给弟弟还赌债已经开始撒谎就生气，也就不想与她相见。后来李母更过分的在其父去世后来到付家谩骂，说什么付家都是没良心的人，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他人。再后来就是付元朔双胞胎弟弟替自己冤死，他离开了老家来到了京城，重新开始生活。没想到李大也带着母亲和妻儿来到了京城，靠卖菜摆摊为生，生活勉强维持温饱。李大依旧来求过姐姐几次，可都被拒绝了，离开后便没有再走动过。
“这些我也是听带我的奶娘说的，正是因为我总是问她为何外祖母不来看我，她告诉了我这个故事，所以她被娘赶出了付家。”
筱蓉眼睛中露出一丝恐惧感，随后说着：“我不会说出去的！”随后伸出两只白嫩的手交错挡在嘴的前面。
一开始她只是好奇，现在确定自己不可以乱说，否则大姐就会被连累。既然知道了原因心里也就不再那么好奇，她走出屋子，在院子里透透气，李氏没有不近人情，只不过李家太过于依靠这付家，或许换作是谁都不会甘愿让这么一家赌鬼亲戚拿走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吧！
“你是？”
筱蓉脑袋想着事情，眼前出现一个小姑娘，看样子年岁与自己差不多大，身上一件深褐色的布衣已经脏了，两手空空连包袱都没拿，脸上有几条污迹，大概是脏了之后想要擦干净却因为手太脏而擦花了脸吧！
“我……我饿了，您能不能给我口饭吃。”
筱蓉心想这姑娘和自己年龄相仿，若不是自己命好落在了小姐的身上，今日恐怕也会如此吧？
“当然可以，你进来！”
筱蓉把她让进了屋子，她并没有告诉李氏和其他人，筱蓉让她坐下，并没有问她的家，没问她的亲人在哪儿，直接转身出去说拿些吃的，让她一个人在屋子中，筱蓉并不是十分放心，也是想看看这姑娘人如何，她能像现在这样一定也是遇到了困难，若是好人无处安身自己正好却个丫鬟，若不是好人顺走了屋子里的东西，那也没多少银子，不过看清楚她的品性，两者之间无论她是哪种人都无所谓。
“来，这是一些点心，没到吃饭的时间，也只有这些吃的了，你凑合吃一些，到了晚饭时间我再拿些吃的给你。”
那姑娘坐在那里姿势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头都没转，看她拿着吃的进来，才缓缓抬头，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儿，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怯生生的样子，看样子应该很害怕！
“你别紧张，吃吧！”
这姑娘可能实在太饿了，听到了筱蓉允许的话语赶忙伸手抓起一块儿点心放到口中，或许她都没有吃出味道，几口便咽下。到了吃第二块儿的时候才害羞的放慢的咀嚼。
“你的家人呢？”
筱蓉看着姑娘人还不错，并不像是没规矩的姑娘，手脚干净，心理产生了好感。
“我爹娘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了。”
即便她像伪装自己在微笑，可眼泪还是顺着脸蛋儿滑落，顺着桌子的边缘落到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姑娘摇头，她已经吃了东西，不能再接受小姐的银子了。
“我不能给您再添麻烦了，您能给小月吃的，小月已经很是感谢了！”
☆、第三十一章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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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地方去，但凡有银子她定不会开口要吃的，筱蓉知道一个姑娘的为难，也知道她的无助。
目望她摇头，顷刻泪决堤，嘴巴里念叨：“房子已经被一群人要走了，他们说爹娘的房子押给他们了。”
“那你的爹娘走之前没跟你说什么吗？没告诉你在哪里等你吗？”
筱蓉不敢相信，亲生爹娘竟然能将孩子抛弃，独自离开，难道他们一定都不担心？
“没有，他们之前给了我几块儿碎银子，说是月钱，可是第二天一醒来他们就不见了，紧接着家就被人砸了，他们说房子是他们的，把我赶出来，爹娘没再出现过。”
筱蓉心软且善良，正好自己缺个丫鬟。
“小月，我正好缺了一个丫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来陪着我，给我当丫鬟，我每个月给你银子。”怕对方误会，她还刻意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没有去处，若你愿意可以留下。”
筱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她是真正的被前几个丫鬟吓到了，若小月愿意留下，她便是自己的丫鬟。
小月很感动，自己不留下可以去哪里呢？自己虽然从前没伺候过人，可基本的活儿都会做，眼前这个姑娘年龄与自己相仿，自然不是坏人，端茶送水、穿衣梳洗慢慢学也就会了，留下来生活自然可以保证，只是这么大的一个宅子或许根本不缺丫鬟，留下自己也不过是可怜自己罢了。
“小姐是好心人，小月知道，小月如果能留下自然是福气，可您真的需要丫鬟吗？这宅子这么大，里里外外自然不会缺少丫鬟，我留下岂不是白拿您的银子吗？”
她处处为筱蓉考虑，甚至害怕自己会给筱蓉带来麻烦。
“我是真的需要丫鬟，前一阵子我的丫鬟走了，娘要我再找一个丫鬟，我一直没找，今儿遇到你，我觉你倒是踏实稳重，所以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
筱蓉这么一说那姑娘倒是开心起来，满脸的笑容起身礼貌的表达谢意：“谢谢小姐！”
“你不必过于客气当我是姐妹就好，你叫小月，不如以后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叫柳月，译音留月，希望你以后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谢小姐收留！”
筱蓉简单跟她介绍了自己家里的人，也交代了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免得今后哪日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之后筱蓉突然想起什么，带着她就朝外面走去：“走，这会儿娘应该在屋子，让她见见你。”若现在不说，到时候在娘那里倒是失礼了。
她带着柳月去见娘，李氏第一句话便是查问了这柳月的身世。
“你的爹娘是做什么？”
柳月想了一阵子：“爹，原本是杂役，娘是唱戏的。”
李氏皱眉头，丝毫没有顾虑到柳月的感受，笑了一下说：“唱戏的啊？”
筱蓉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接过话：“娘，那日你不是说孩儿看好了哪个丫鬟可以来告诉你吗，孩儿就要柳月来伺候我了。”
李氏点头：“行是行，只是我要了解一下她的家人，我们虽不是官宦大户，但也是经商之人，这丫鬟还是要选家庭清白的，别给我们添乱才是。”
“娘大可放心，这柳月的家孩儿已经了解过了，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她为何来这儿当差，伺候你啊？”
筱蓉这个问题倒是没回答出来，柳月脸挂不住了，忙告辞：“既然您家不需要丫鬟，那柳月告退了，谢小姐的一番好意。”
转身要离开，筱蓉拉住她：“娘……你就让她留下吧，她的爹娘都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我看她踏实可靠，所以就想让她伺候我。”
李氏点头，她不想得罪筱蓉，尽量都顺了她的意愿：“我可以同意她留下，但是要跟你爹说一声。”许久反问：“蓉儿，你一向心善，奈何对我们院子的丫鬟如此厌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