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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大妆师-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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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就是活脱脱的暴发户气质!
  钟灵兮心里顿时冷嘲热讽起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出个城都能碰见这煞星!
  宋毓秀淡淡瞟了马车一眼,目光移向钟灵兮,秋水桃花似的一双眼攒出笑意,“正巧啊,看来这是上天的安排。”
  钟灵兮没办法,只好起身下了马车给这位闲到爆的秦川王请个安,她勉强一笑,语气里喊着暗暗的讥讽,“我刚才听到一个说书,里面说越讨厌一个人,就越会遇到一个人,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同意这句话?”
  宋毓秀坐于马上屈起手臂撑着腮继续看着她,语气里是实打实的暧昧不明,“怎么?钟妆君为何每次和我说话都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莫不是本王很招人讨厌?”
  钟灵兮心里立刻附和道,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啊,你这么讨厌的人不凶你凶谁。
  她侧目看他,“因为你不会对我怎么样。”
  宋毓秀翻身下马,靠近钟灵兮,极近的距离,在外人看来几乎是要拥抱住钟灵兮那般,“你凭什么笃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语气极其温柔,仿佛春柳拂面,又好似情人间低喃。
  钟灵兮立刻退避三舍,却不知宋毓秀哪里来的蛮狠大力气,一把攥着钟灵兮的手腕不给她后退。钟灵兮顿时有些尴尬和恼怒,随后不满地瞥了眼宋毓秀,“公子请自重。”
  宋毓秀就是不放手,拉着钟灵兮的手腕继续没心没肺地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钟灵兮索性狠了心,狠狠刮了宋毓秀一眼,“因为你猜不透我,所以在你猜透我之前,我可以继续肆无忌惮地凶你,是这个道理么?”
  宋毓秀有些不乐意了,这么说的好像他这人很欠抽似地,不过他嘴边的笑意倒是一刻没有消减过,“你凭什么这么猜想我?”
  因为你就是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贱骨头,钟灵兮这辈子没见过比这宋七还贱的人了,真是的。
  钟灵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冲他道:“因为你贱呗。”
  因为你贱呗。
  因为你贱呗。
  此言一直在众人脑海中回旋。
  这话一说出来,宋毓秀倒是真的愣住了,连笑都收敛了起来,他并非恼怒钟灵兮,而是被钟灵兮这一针见血的回答给惊住了。
  从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子和他说话,还如此不留情面地点出来,他倒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应付。
  而宋毓秀身后的莺哥儿则是已经笑成傻一团了。忍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乱笑,“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姐姐你真是我七舅的克星啊哈哈哈哈哈。”
  “七舅你倒是说话啊,大姐姐说的到底对不对,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我回去一定要和我娘说,哈哈哈哈。”
  钟灵兮倒是觉得没什么好笑的,此刻宋毓秀也才算是回过神来,他目光随着钟灵兮冷漠的眼角一路滑到她薄薄的桃红色唇上,白莲清香逐风而来,他抬起眼帘,慢悠悠地道:“钟妆君果然,是那么的独一无二。”随后,他优雅地端着袖子,一脚踩在下面打滚的莺哥儿身上,轻轻一踢,就把莺哥儿踢着滚到了别处去了,轻佻眉尾,“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猜钟妆君,不如钟妆君也来猜猜我。”
  钟灵兮冷笑一声,“我哪里猜得透公子的心思,不过我也没有兴趣。”钟灵兮压根对这种贱骨头的心思没兴趣。
  而且她也猜不透,宋毓秀真的太奇怪了。
  宋毓秀拿起一柄折扇,修长的手指搭在涂了层淡青色瓷釉的折柄之上,亮晶晶的阳光底下,连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光,笃定的说道:“你修改了你的身份。”
  钟灵兮微微吸了口气,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我出身曲水乡,来自咸阳妆苑,现在我们妆苑的老太太生病我要回去探望,你难道要和我一起去?”
  宋毓秀打量了一会儿手中折扇,抬眼看向她,“你又撒谎了,小坏蛋,你九岁才进的妆苑,之前你在哪?”
  钟灵兮终于咬牙道:“你查我?”
  宋毓秀淡淡一笑,“你可以对我温柔点吗?”
  钟灵兮心里十分不爽,流年不利碰着这种人,真是无言以对……她慢慢道:“我想请问公子,我和你有仇吗?你为什么整天针对我?你可不可不不要盯着我?”
  宋毓秀抬眼,那双细长的眼眼尾微微带着弯,仿佛是一弯秋水让人忍不住融化在这双眼眸之下,“喜欢你,我才会盯着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钟妆君竟然不知道?”
  呸,喜欢你个大头鬼,你这个受虐狂就是喜欢被骂吧?
  钟灵兮挑眉怒瞪他,“你是受虐狂吗?”
  宋毓秀那双隽秀的双眉微微蹙起,“受虐狂?那是什么。”
  钟灵兮露出一个冰冷且迷人的微笑,仿佛有些血腥,“就是我想掐死你,你还会很乐意。”
  宋毓秀长眉挑起,有一种冰冷的魅惑力,“小坏蛋,你怎么知道我情愿被你掐死也不愿意虚度余生?”
  钟灵兮觉得他和这个人无法交流,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及时离开京城去咸阳,这样她才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她要起身了,不想再与这个人纠缠了。
  宋毓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成一条缝,他风流地摇了摇折扇,“咸阳也曾经有过一个很有名的妆师,不知道钟妆君是否知道?”
  钟灵兮被噎了一下,她想还是略过这个话题吧,长嘘一口气,她有些服软地对宋毓秀说道:“七哥哥,我要走了,不然真的来不及了,你若是还想玩,我回来继续陪你玩就是了。”那语气七分真三分假,尾音带着一些甜腻的鼻音,萦绕在耳有一种挠心的痒,苏苏麻麻地听得宋毓秀十分受用。
  钟灵兮配合着她的语气,眼神也带着一丝丝勾人的魂魄,宋毓秀觉得虽然她不漂亮,但是也是挺会撒娇的嘛。
  不过这钟灵兮还真是两面的很,动辄凶狠万分,动辄又撒娇发腻,实在是,让人没办法……
  宋毓秀转身上马,扬鞭说道:“行了,你既然有要事在身就早些上路吧,官道虽然安全,但是如果太晚的话我也还是不放心,我身后这几个侍卫你带走吧,护你安全到达咸阳。”
  说完,没等钟灵兮拒绝,宋毓秀已经扬鞭策马离开了。
  钟灵兮在原地唉声叹气了一会,便起继续上路了。
  她一路走来,猜透了无数人的心思,偏偏这宋七,就是一道魔障。
  这男人心,海底针,她是真猜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殁了

  再次见到朱氏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弥留之际了。
  不过她还保持着一份清醒,等着钟灵兮的到来。
  她看到钟灵兮和谢瑜回来的时候,竟不知不觉中留下了眼泪,她已经多年没有流泪了,最后一次是因为钟寐,本以为自己已经无欲无求了,却遇上了同钟寐一样贴心是钟灵兮。
  屋内门窗半掩,白檀香的味道妖妖娆娆,弥散在每一寸光线中。钟灵兮和谢瑜坐在床侧,同朱氏小说了一会。
  朱氏欣慰地点了点头,干枯的嘴角扯过艰难的笑容,“不错,看到你们在京城都过得好,我就安心了,白玫和绿袖已经来过了,刚才出去,现在就想和你们说说心里话。”
  朱氏苍老的容颜仿佛油灯枯尽,钟灵兮微微低垂着眼眸,“妆苑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我进入妆苑那一年至今已经八年了,这段日子会永远封存在我的记忆中,还有你慈悲的脸。”
  朱氏咯咯笑了两声,声带已经苍哑,把钟灵兮的一只手盖在自己双手掌之中,轻拍着,“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了。”
  谢瑜已经在一边泣不成声,她死命用手帕捏着自己的嘴,呜咽着,“妆苑长,这么多年,你就像我们的祖母一样。”
  朱氏则是一只手拉过了谢瑜的手,盖在钟灵兮的手背上,“是啊,所以这次我喊你们回来,我知道我自己时日不多了,但是我把你们当做我的孙女,我自然有些东西要给你们。”
  话说到此,年妈妈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个锦盒,一人一份给了钟灵兮和谢瑜,朱氏目光随着年妈妈缓慢的动作道:“这些是留给你们的,我的家业一共四份,你和谢瑜,还有白玫绿袖,你们四人一人一份。”
  谢瑜当即推开道:“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可是钟灵兮却拉住了谢瑜,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道:“给你就收着,这是苑长的心愿,也是苑长的心意。”
  朱氏疲惫而慈祥地笑了,“还是灵儿最懂我,啊瑜你收着,以后你们两个在京城要互相扶持,努力完成你们的目标。”
  钟灵兮微微点头,“是,苑长,我们都晓得。”
  朱氏声音孱弱,却依旧想要每一件事都叮嘱过来,“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没人会帮你们,因为你们都没有父母。”
  谢瑜继续用手帕捂着嘴,在那里闷声哭着,钟灵兮则是用手理了理朱氏躺着碎乱的发丝,“我们都知道了,苑长。”
  朱氏这才安心地叹了口气,“你们出去吧,让白玫和绿袖进来。”
  白玫和霍绿袖才是朱氏名正言顺的徒弟,最后的时刻,理应由她们来陪伴,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白玫和霍绿袖是和朱氏拜过香的师徒,朱氏应该由她们养老送终。
  钟灵兮很懂规矩,便拉着谢瑜离开了,见她们出来,许久不见面的白玫和霍绿袖也是急匆匆就赶了进去。
  随后,白玫和霍绿袖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果不其然,午夜子时,朱氏在两个徒弟的陪伴下,殁了。
  终其一生,朱氏活得光彩,也活得落寞,活得尊崇,也活得无力。
  不过钟灵兮并不后悔认识了这么一位老人,并且曾经极力保护过这么一位老人,因为以心换心,这位老人待她们不薄了。
  之后钟灵兮写了封信回京城,说是恰逢老夫人葬礼,会多留几日在咸阳,让茯苓先按照她留下的妆品自己用着。
  ******
  京城的谢府内,谢凌霜正在吃饭。
  全京城都知道温卿侯谢凌霜,喜欢吃鱼,特别是西湖醋鱼。
  所以每到这个吃鱼的佳季,他就会架一张小条案在府内的湖边上,一边欣赏这湖光山色,一边品尝特级名厨烹饪的西湖醋鱼。
  就比如这一日,谢凌霜好整以暇坐在长条案前,案上放满了精致的美味菜肴,当然还有那上好的西湖醋鱼。
  他慢条斯理地坐下,目光穿过古木的繁枝,拿起筷子打算品尝一番眼前美味。
  这府里刚死了人,就有如此心思的人,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他温卿侯了。
  林坠玉则是坐在他的身侧,替他一点点布菜,眼眸深处含笑,“侯爷,慢点吃,当心骨头。”
  谢凌霜没有回答,他拿起银制的筷子挑开鱼的肚子,打算先吃一片鱼肉尝尝,那筷子刚挑破鱼的肚子,却忽然眼神动了动。
  林坠玉也意识到了谢凌霜的停顿,也顺目看去,如今的谢府上上下下都活得胆战心惊,林坠玉知道谢凌霜表面不声不响,心里其实已经如惊弓之鸟了,一点点小的波动都可以让他恍惚半日。
  所以,林坠玉立刻拿起旁边一双备用筷子,在谢凌霜动作之前已经过去挑开了鱼的肚子,此刻鱼肚一旦被挑破,里面的东西自然显露无疑。
  那赫然是一条纸片!
  谢凌霜只觉得背脊一凉,他现在整个人都虚得很,经过了上次断续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心里隐隐觉得他被谁盯上了,或者是真的钟寐在天之灵开始显灵了。
  他更倾向于自己是被谁盯上了,但是他查了很久上次的事,却一点眉目都没有,所以他至今心里都在发毛。
  林坠玉见谢凌霜不动,就知道这种事情肯定又要她来做,她只好壮着胆子去把那个鱼肚翻开,把纸片从里面拿了出来。
  翻开来一看,“杀人偿命其心可诛”。
  谢凌霜呆了。
  他心里顿时开始山路十八弯地思索起来,难道这件事真的泄露出去了?可是这个世界上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死了一个断续了,难道是另外几个?
  他忽然用一种阴测测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人,府里唯一还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林坠玉和茯苓了。
  林坠玉看到谢凌霜用这种目光打量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因为当初谢凌霜要杀断续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她立刻为自己撇清关系,欲哭着说道:“侯爷,侯爷你这可是在怀疑妾身?妾身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去过啊。”
  谢凌霜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抵在林坠玉的唇间,慢悠悠道:“嘘,这鱼肚藏字的事不可张扬,绝对不能够让太子知道,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后果就是整个谢府要倒霉了。”
  林坠玉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没错,太子那人疑神疑鬼的厉害,不能让他知道钟寐的事已经被泄露出去,不然连侯爷说不定都要被太子……”
  谢凌霜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好了,别说了,赶紧去查查这件事,这条鱼到底谁送来的。”
  于是林坠玉就把府里的庖丁给喊来了,那庖丁抹着汗一一回答了林坠玉的质问。
  他道:“大夫人,这西湖醋鱼我一共做了两条,一条大的一条小的,因为二姨娘也喜欢吃,所以本来打算把大的给侯爷送来,把小的给二姨娘送去的,却不知道谁送错了,把这条小的鱼给侯爷你送来了。”
  林坠玉继续发话问道:“你的意思,这条小的醋鱼,原本是要给茯苓送去的?”
  “是啊。”
  林坠玉立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意义深刻的眼神看向谢凌霜,谢凌霜则是在那里始终安静地用手指摩挲着烤瓷杯沿面无表情,他抬眸接收了林坠玉的眼神之后,便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那庖丁立刻跑开了。
  林坠玉忽然凑近谢凌霜,用一种揣测的语气说道:“这件事,看来不会是茯苓做的,因为这就是冲着茯苓去的。”
  谢凌霜托腮把玩着瓷杯,目光深深浅浅打在远处湖边上,“你的意思,茯苓被人盯上了?”
  林坠玉暗暗道:“有这种可能,而且茯苓也是参与当初钟寐事情的人之一,她被盯上了难保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就和断续一样。”
  林坠玉看到沉默中的谢凌霜,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侯爷,我始终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少,如今不管这件事和茯苓有没有关系,茯苓有没有被盯上,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秘密已经被泄露出去了,既然泄露出去了,我们就要最大的可能降低泄露更多的可能,茯苓……是个隐患。”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茯苓做掉。
  其实林坠玉说这话是有私心的,她真正关心的不是茯苓是不是被盯上,还是茯苓如果被做掉了,那么她在府邸里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应该说是断续和茯苓如果都死了,那她就是侯爷唯一的女人,任何一个女人都向往这样的日子,所以林坠玉想方设法想把茯苓给弄掉。
  一番话说完,谢凌霜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确切的说他是一个为了目的心狠手辣的人,他如今最怕的就是这些事传到太子耳里,所以他要杜绝一切这些可能,如今看来,茯苓是必须牺牲掉了……
  毕竟目前看来,林坠玉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可是茯苓确实一点用处都没了,活着也是一个祸害,也可能是一个祸因。今天这件事反而给谢凌霜提了一个醒,是时候清理一下周围这些知情的人了。
  他琢磨了片刻,忽然转身一只手勾住林坠玉的脑后,把她勾到自己的面前,凉薄的双唇贴着她的耳畔轻喃,“那么爱妻,你就替我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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