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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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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童跟黄天翔聊的热火朝天,黄天翔一会摸摸他的头发,一会儿摸摸他的小手,就纳闷了,这嫩的能掐出水儿的男孩儿是棵树?太好玩了这个!苏御安也懒得管他们,索性让他们俩凑一块胡闹去。等吃完了晚饭,不到九点,苏御信就发现黄天翔哈欠两天,眼泪鼻涕一把接着一把的。他赶紧把杏童赶回书房继续祸害他新买的电脑群。苏御安接到弟弟的暗示,拉着黄天翔去了客房。一进屋,黄天翔脚步不稳,跌倒在床上。他的身体在发抖,看上去已经非常痛苦。黄天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四根绳子,一块干净的布。快。”苏御信很快就把东西拿进来,黄天翔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摊开四肢,嬉皮笑脸地说:“来,把我手脚绑上,结实点。我劲儿大,别挣开。”
  “这么严重吗?”苏御安有些担心地问。而事实上,情况要比他想的更加严重。
  黄天翔可以从容面对毒瘾发作,甚至在前期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理智。苏御安站在床边,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颤抖,鼻涕、眼泪口水都流了下来,短短的时间内就没了人样儿。黄天翔开始剧烈地挣扎,身体像被捞上岸的鱼不停地打挺,苏御信看不下去了,找了大床单把他肚子也捆在床上。黄天翔拼着最后一点理智,要求给他嘴里塞块布,他不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第一次戒断,黄天翔被打的溃不成军。意识里,自己在挣扎叫喊,房间里只有呜呜声和单人床被剧烈挣扎而掀起的吱嘎声。双手紧握着拳头,试图睁开束缚着他的绳子,算不得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红色的印记,摩擦,破了皮,渗了血,染红了绳子。身下的床单,枕头,被汗水浸湿。小小的客房变成了炼狱,炙烤着黄天翔的骨肉,折磨着他的灵魂。苏御信抽出一张符篆想要给他减轻些痛苦,念了咒出了符,那符刚贴在黄天翔的额头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出去,苏御信也受到波及,踉跄着后退数步。黄天翔更加痛苦,梗着脖子使劲挣扎,眼看着就要把绑着手腕的绳子挣断!
  苏御安惊愕不已地想着:这要有多大的力气?他顾不得许多,直接扑上去压住了黄天翔。
  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苏御信不安地看着黄天翔,在方才那股力量中他感应到黄天翔似乎被什么保护着,霸道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黄天翔。是杜英辉吗?除了他,苏御信想不到还有谁对黄天翔这样,不过,杜英辉跟黄天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御信!快想办法,这么下去不行。苏御安急的大喊大叫,他快要压不住黄天翔了。
  苏御信也着急,可急是没用的。跟哥哥摇摇头,说:“没用。他身上有股力量不让我靠近,那股力量拒绝任何法术。我估计,杜英辉的意思是要让天翔自己挺过来,不借用任何法力。哥,现在只能这样。”
  苏御安愤愤地低声咒骂几句。
  在黄天翔被戒断折磨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同样处在痛苦不堪的境遇中。如果他知道深夜出来会这么恐怖,死都不会答应周远出来吃饭散心。白静武被周远拉着,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频频回头看着身后,不知道那个东西有没有追上来。该死的,那是什么?太可怕了!
  “别回头,快跑!”周远还有些理智,甚至直到在这种时候该拼命的跑,绝对不能停下,绝对不能回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他都看不到。半小时前,他们走出烤肉店,头顶上的大招牌忽然就掉下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拉了白静武一把,两个人都会被砸死。他惊魂未定地抬头看着,什么都没有!昏暗的屋顶上没有半个人影,可他们同时感觉到了,那上面有个东西,正伺机弄死他们。
  当时白静武就吓的不会动,站都站不起来。周远死命地拉扯着他开始逃命。他记得苏御安说过:人肩膀上有两把火,回了头就会灭一把,脏东西更容易伤害你。他警告白静武不要回头,但事实上,白静武已经不知道回头看了多少次。白静武慌乱地喊着,它还在后面,怎么办小远?救救我,快救救我。
  “操,我哪知道怎么办?快跑,别停下。”周远在这时候也爆了粗口,恨不得一巴掌扇醒白静武别他妈的叽叽喳喳的,怕后面那个东西不知道你在哪是不是?周远一边跑一边给苏御安打电话,但是对方始终没又接听。周远急的直在心里骂娘,他找谁惹谁了?还让人喘口气不?
  “前面有车,去御安家。”周远看到不远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计程车,就像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只要找到苏御安他们就会安全,这是周远心里唯一的曙光。
  车门打开,白静武还在看着后面大喊大叫,周远把他塞进去,直接告诉司机:快开车!
  说来也怪,车子启动的那一瞬,身后那东西似乎就没再追上来。至少周远是这样感觉的。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浑身虚脱,冷汗淋漓。转头看看坐在后面的白静武,已经吓的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周远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可半句安慰的话说不出来,他也需要人来安慰,他也吓的够呛。
  司机问他们去哪里,周远说了苏御安家里的地址。车子在夜晚开的比较快,须臾,周远的情绪稳定了些,继续给苏御安打电话。这时候的苏御安还在客房里陪着黄天翔,自然不可能接听电话,周远不晓得这个情况,愈发担心苏御安是不是也了事儿。他回头跟白静武说:“哥,你听我一句话,等会再看见我同学你态度好点。他们真有本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我也不管你了。”
  白静武还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周远怀疑,这小子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埋怨之余,手里的电话响了,他急忙接听,喊着:“御安?你怎么回我电话?我这边出事了,我在车上,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你家,哥们,拜托了,出来接我。”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却没听见电话那边有什么回应。周远又叫了一声:“御安,你在听吗?”
  “你讲错电话了,我又不是你那同学。”
  闻声,周远一怔,脑子变得迟钝。电话那端的人又说:“小远,你刚才出什么事了?”
  “你,你、你是谁?”
  “你怎么了?我是静武啊,你表哥啊,还能是谁?”
  声音没错!周远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着“表哥”的字样……
  现在,他跟一个自称是白静武的人通电话,那,那身后的白静武是怎么回事?周远不敢回头,通过车镜看着。白静武还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慢着慢着,周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忆今晚跟白静武见面的那一刻,晚上八点半,他们在烤肉店的包房里看到白静武,两个人坐下吃东西喝酒。期间服务员进来很多次,其中一个还跟白静武说过几句话。他们吃完了,白静武跟他抢着买单。再然后,他们离开烤肉店险些被大招牌砸死,接着他带着白静武逃命。就是说,身后的白静武才是真的白静武。那跟自己通电话的人是谁?
  开玩笑的吧,是谁再跟他开玩笑吧?
  “小远,你没事吧?”电话里的白静武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下午那时候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没答应你出去吃饭,明天我请你好不好?”
  我操了!周远在心里惊恐的怒骂!他请白静武吃饭这事没人知道。
  “小远?别生气了,要不你现在过来,咱俩好好聊聊。”
  “好。啊不。”周远慌乱之中说错话,紧忙改口,“我,我现在忙,以后再说。啊,我有电话进来,挂了。”他慌里慌张地挂断电话,门第转回头看着还没起身的白静武,“哥,今晚咱俩吃饭这事你跟谁说过?”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司机师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周远,忍不住似地说:“小老弟,你没事吧?”
  “啊?”周远顺口应了一声。
  司机紧张地笑了笑,笑容有点扭曲,有点难看。他问周远:“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打个电话你也问?司机管这么多?”
  一个急刹车,险些把周远甩到挡风玻璃上!司机急火火地下了车绕道周远那边打开车门,吼着:“马上下车,我不收你车费。快滚快滚。”
  “你干什么?”周远也急了。
  司机一指后车座:“这他妈的根本没人,你个疯子!再不下车我报警了!”
  “你大爷的!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你跟我放什么狗臭屁……”周远的骂声戛然而止,他的脖子自顾自地扭到一侧,眼睛里的的确确是白静武。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白静武趴在座位上抱着脑袋。
  抱着脑袋?为什么?从上车他就一直是这么姿势,动都没动过。浑身的汗毛孔炸开,冷汗一层一层地渗透出来,浸湿了衣衫。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伸出去的,哆哆嗦嗦地朝着白静武伸出去,指尖,碰到肩膀上的衣服突然力气使劲把人扯起来!
  白静武的脑袋晃晃晃悠悠地抬起来,那是一张苍老的脸,脸上一双幽怨的眼睛淌着泪水。周远当场就傻了,傻傻地叫了一声:爸。
  忽然,不知道从哪来冲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把扯开正在拉着周远的司机,矮身钻进车里单手朝着“白静武”一指,“白静武”发出一声惨叫,顿时没了踪影。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远无法接受。但那中年女人已经把他拉下车来,疾步朝着马路上走,一边走一边叮嘱:“快去找御安,他的家才安全。”
  “你,你是谁?”周远惊魂未定,不由自主地跟着中年女人走。
  女人没有回头,也没回答周远。而是自顾自地说:“你们都被牵扯进来了,只有御安的家才安全。不想死就赶紧去找他。”说着话的功夫,女人拉着周远听在一辆车前,她开车像是飞起来似的,带着周远朝着苏御安家的方向去。
  女人开车太快,在周远的概念里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女人把车停在楼下,叮嘱道:“你快上去,没有御安的同意,不要再出来。“
  “等等,你,阿姨,你到底是谁?你认识御安吗?你认识我吗?刚才怎么回事?”
  “快去!别啰嗦。”女人的声音似乎带着回响,在车厢里缓缓消失。周远愣了愣,打开车门下去,被冷风一吹,猛地一个激灵。他怎么下车了?再回头可能,哪里还有车的影子,女人的影子。

    96、12

  黄天翔被戒断折腾的没了人样儿;好歹算是熬过了这一次。等苏御安解开他手脚上的绳子;这人已经昏睡的人事不省。兄弟俩合力把人弄到沙发上,换了床单枕套;这都湿淋淋的了,简直无法相信黄天翔出了这么多的汗。等到给黄天翔简单擦了身子换了衣服再安顿睡下;哥俩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听房门被敲的咚咚直响。
  大半夜的这么砸门;不是来杀人的,就是来求救的。苏御信警惕地把他哥留在客房里;自己出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外面周远急切地喊着:“御安,御安快开门!”
  “哥;是周远。”苏御信说话的功夫打开门;外面的周远一头扎进来扑到苏御信怀里,搂着他就开始嚎啕大哭。
  虽然不知道周远发生了什么,看他哭的这么凄惨苏御信也不好推开。只能慢慢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冷静冷静,先坐下再说。”
  苏御安从客房里出来,看见周远在弟弟怀里搂的那个紧,哭的那个惨。他顿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了这是?”苏御安走过去,一把扯开周远。让他端端正正坐好,“别哭了,先说话。”
  “御安……”周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苏御安就像看到了亲人,作势又要扑上去,苏御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心说:你祸害我一个就行了,放过我哥。
  苏御安白了弟弟一眼,说:“弄杯水给周远。”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周远从今晚打电话约白静武那时候说起,一直说到那个女人送他到楼下。在他颠三倒四的讲述过程中,兄弟俩的眉头也跟着慢慢蹙紧。最后,苏御信先苏御安一步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很瘦,看上去特别强势?”
  “对对对。”周远忙不迭地点头,“你们认识她?”
  哥俩一对视,心说:得,肯定是凉姨。问题随之而来,为什么凉姨说大家都被牵扯进来了?所谓的“牵扯”是指什么?白家的事?还是另有所指?苏御安想了想,说:“御信,如果真是凉姨她可能还在附近,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苏御信拨通了凉姨的号码,苏御安见周远哭的这么凄惨,就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安慰他别怕。苏御信一边等着对方接听电话,一边在屋子里踱步。好半天,凉姨才接听。电话里,凉姨的声音听起来还像没睡醒似的,苏御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臭小子,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呢?”
  凉姨的口气很不满,苏御信苦笑几声,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今晚怎么回事?”
  “等等,二墩儿。”
  “别叫我小名儿!”
  电话那端的凉姨忍不住轻笑一声,说:“好吧,不开玩笑了,我也不计较你大半夜打扰我睡觉。你说我去你们家了?你从哪得来的消息?我还在家里,距离你们几百公里呢。”
  苏御信一阵狐疑,却相信了凉姨的话。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你等我一下。”言罢,他转身去了主卧室。
  在电话里苏御信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凉姨肯定地说:“那绝对不是我。我就在家里一直没出去过。御信,这几天老头子或者是,是御安的养父回去过吗?”
  “没有。”苏御信也觉得事有蹊跷,“老头子我已经很久联系不上他了,白颉只跟我哥通过一次电话,据说还在国外呢。怎么可能回来。你问他们干嘛?”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凉姨似乎还在思索什么重要的问题。苏御信等的有些焦急,便催了两声。凉姨说:“你现在马上到房子的四角看看,是不是被做了结印。”
  苏御信来不及问什么,凉姨那边已经破口大骂催他赶紧去。不敢怠慢的苏御信怀着满腹疑惑迅速查看这栋公寓的四角。客厅里的苏御安忙着照顾周远,也分不出神来问他在干什么。最后,苏御信返回卧室,告诉凉姨:“怎么回事?以前没有结印,什么时候做的?你做的?”
  “不是我,我没那么大能耐。”凉姨显然已经清醒,口气沉重地说,“我不知道你家老头子还是白颉,但是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个。他们似乎在防着什么东西进去,以免你们受到伤害。那个假扮成我的女人,想必就是那个东西。”
  “哈?”信息量太多,一时间理解不能。苏御信走到窗口朝外面看着,“我说凉姨,那到底什么东西?老头子和白颉怀疑我们会受到伤害?但是那个,我说就是假的你亲自送周远回来,要不是她周远……”说着说着,苏御信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操,上当了。”来不及挂断电话,苏御信疾步窜到门口,打开房门,大喊着,“哥,离开周远!”
  “什么”苏御安一愣神,还没听明白御信话里的意思,忽然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眼看着周远出手就让哥哥无还手之力,苏御信火冒三丈!亏着他平时在口袋里总会准备几张符,当下也不管拿出的是那么符,夹在指间对着“周远”。
  “放开他。”苏御信低吼着,“你是谁?”
  这时候的“周远”全然没了方才的委屈,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御信,随即转眼看着被他掐的面色红紫几乎快窒息的苏御安。苏御安的手抓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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