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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萌妃十三岁:九皇缠宠 作者:桑家静(潇湘vip2015-03-02完结)-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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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夜色内,少了风声拂动,今夜的天空无月无星,一片黯淡,万籁寂静时,一道幽灵般轻渺的身影无声踏云而来,映入火光下之人面容与五官此刻极为冷漠,但有一层淡淡的光耀从中流溢而出。
    小黑警觉性地抬头瞄了他一眼,在注视到那一双冷然无情的瞳仁时,迅速乖巧地又埋下脑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来人先在火中抛了一物,那物一落入火中,便飘起一阵异香扑鼻的烟雾,那烟雾弥漫扩散,嗅吸入虞子婴鼻中后,本来便睡着的她,顷刻间便睡得更深了。

  ☆、第一百一十章

来者风光月霁,白衣君侯,举止间荦荦莹然,无一不透着清雅,无一不透着精致,其容清绝透色,其姿慵懒贵胄般雍容,但他此时却……做着宵小之事。
    待到诡怪异香随着火势化雾浅声弥漫,缕缕靡绯之烟缭绕如薄纱,熠熠火光之黄白,他启步走至虞子婴身边,无声无息,如魅影幻觉,撒下一片拉长的黑色阴影。
    睡梦之中的虞子婴似有警觉,全身紧绷一瞬,她削薄的唇角紧抿,眼皮下的珠子滚动急促,却奈何睁不开那沉重似铅的眼皮。
    来者姿雅趣兴致般冷伫于她身前,看着她警惕、挣扎、急促,却转醒不得,焦虑痛苦,心生快意之余,更有一种报复性地恶劣冷眼旁观。
    他似觉隔得远了,瞧不甚仔细,便微微倾身朝前,温凉的雄性的气息顷刻包围她周身,冰绸黑丝滑落于肩下,顺势一缕蹭于虞子婴的鼻尖,虽一触即离,但她却猝然一震,眉尖耸动几下,覆长纤毛一扇一扇地。
    来者负手而立,眸光浅若忽暗孔明灯,黑垠夜空一点明星,看着虞子婴从一开始的警觉蹙眉到逐渐气息趋于平和,神色坦然。
    来者面色微凝,优美柔和的嘴畔勾起一抹雪花般清凉的笑容,看她仅凭一缕气味,便判断出什么,而恢复了平静睡态,一时心底杂味难辨,似恼似慰似欢。
    他幽然叹息一声,于寂静夜色之中平添几分古怪阴凉之意,他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扬臂一转,便顺势代替了她靠依于蛇躯,而虞子婴则贴熨在此人温凉结实的胸膛。
    他仰身靠在蛇身,一臂将虞子婴脑袋按于他怀,臂间是她的暖香如玉,感受到怀中填满的饱满,感受到她的温度与那浅淡如薄荷毓流清新气息,他斜覆下眼睫。
    看她一入怀中,便自然而然地开始调整睡姿,脸上嫩肉蹭其胸膛,压得鼻翼嗡动,双唇无意识蠕动撅起,以更舒服的姿态睡沉。
    看自己被她反当抱枕手脚并用缠着,来者幽深而阴郁的眼眸变幻莫测,许久,他忍住想捏扯她那一团压扁的白皙嫩肉时,将其重重地揽,倏地阖目入眠。
    ——
    翌日,微微细碎光线射入昏暗雾沉的黑土枯林内,虞子婴眼皮子激烈地颤,蓦地大力一下从睡梦中醒来。
    她蹙眉左右一观,眸色阴沉郁雨,却不见任何异样,然,她总感觉前一刻她身边好像有人存在。
    她站了起来,地面没有任何人留下的脚印痕迹,只是空气之中犹留一缕奇异的香味,她顺着香气信步走到一堆灰烬前,确认了那若淡似无的香气便是从中散发而得,心中古怪疑惑。
    捡起一根木枝在灰中掏了掏,里面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错觉?”虞子婴心道,可转眼一想又不对,她从不曾哪一夜能够睡得这么熟沉。
    “小黑,昨夜可有什么异况出现?”虞子婴看向小黑。
    此时小黑动了动盘成一团的蟒躯,圆扁脑袋伏低伸至虞子婴面前,纯良地睁大一双漆黑如夜的蛇瞳。
    “嘶嘶~”
    虞子婴疑起走前几步,突地不经意看到臂弯袖间遗落一物,她止步,低垂下视线,两指捻起一物,于阳光下若隐若现,却是一根黑亮的发丝,她当即表情一愣。
    她默默压下微眯的睫毛,眉宇间似透澈,似了悟,似新雪落檐皑皑一片,她攥紧拳头,黑极无光的双眸一瞬不眨。
    ——他既来了,却始终不愿意见她一面。
    想着他先前所说的博弈,虞子婴又狠拧了一下眉头。
    惰此人,真是令她近不得,离不得,亲不了,又远不了!
    烦!
    ——
    虞子婴重新带上小黑一道赶路,这一路上她尽量能不歇便不停下来,即使休息也绝不入睡,只闭目养神,果然至此,无机可趁,那暗处“宵小”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赶路两日,她便听到哗~哗~的海浪声,那扑面而来的咸湿海风令她提前知晓,她已经来到了渔人军团的荒岛对岸。
    隔着一片瓦蓝深海,远处一座浅白岛屿巍然簇丽,那便是渔人军团的所在驻地。
    虞子婴临于一座海岸峭壁高处,隔海临望,隐约能见岛屿上有峭塔数座,卫军与渔人鲛将来回巡视,前东有渔人军团的哨兵重重防守,而西南北方向则是陡崖峭壁,那露出水面的白石山壁呈直线形,滑溜难以攀登不说,左右无任何遮挡物,目标也太大了。
    所以说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岛屿,可能性很低……思至此,虞子婴站在高处久久未动,海崖边上,海风阵阵拂面,她任那凉沁之意灌注她五官,冰冷身躯,心中沉思对策。
    “花满,你说,这次我们能够成功说服渔人军团的首领出兵吗?”一道清亮温和的男声至崖底忧衷响起。
    有人?虞子婴侧退一步,视线朝下望去。
    却是两男从旁边沿着海边岩石闲走相谈,由于隔了一段距离,再加上两人低头交谈,难观其脸。
    “族长,这渔人军团行事作风甚恶,他们不肯同盟,便是合作,亦怕是难矣。”穿着灰衣,戴着毡帽的中年男子与之对话。
    “我也知此事甚难,可若舍了我苍族,求其庇护,便是沦成为匪为盗,这叫……叫我如何对得起祖辈鬼神,无奈,我……只得想有此法。”长得高佻细瘦的男子不住摇头叹息。
    这两人说的非中原话,而是一种夹带川腔越语的语言,所幸,虞子婴听得懂大部分。
    “以百金,百奴,百担食,千牛养易之,已是我族倾尽所有,愿这渔人军团首领是怜悯其一二才好啊。”那灰衣中年男子亦是长长叹息一声。
    两人这算是哀愁相对,久久无言。
    “到实在无法再说吧,南叔,船只已妥善否?”温和男声道。
    “然。”那名叫南叔的已恢复了精神,立即道。
    “吁,多耽搁一刻亦是祸,那就出发吧。”
    “然。”
    等脚步声远处,听完他们对话的虞子婴此刻眸中光盛如珠如华,遣离小黑处于暗处后,她便尾随他们一路,来到海岸边,只见海上并排停着三艘渔船,见他们船只已准备启航,她趁人不注意,从背面一跃而上。
    她没有选择与苍族族长他们一艘渔船,而是择最尾一艘人数最少,防备最松懈的。她上了船后,发现一船皆是粗鲁男子,而这一船载的大多不是人,而是牛羊等牲口。
    她很轻易便击昏一人,窃其衣物,从暗舱处整理出来便焕然一新,成为一名苍族的驭夫形象。
    驭夫,是指专门照顾饲养牛羊之人。
    她戴着一顶不合适脑袋大小的毡帽,矮矮遮下,几乎掩了半张脸,身上则披着一件厚实的羊皮羔大袄,粗皮圆筒长裤,这一身虽土里土气,却十分厚实严密,原来虞子婴那一瘦弱的身子经这一套衣服的堆积,从背影上看起来倒是肥壮了几分,再加上她在鞋底内增添了垫物,身量一拉长,与同一名身形憨厚少年一般。
    由于荒岛离对岸不远,船至岛上仅用不足半个时辰,想是苍族早派人跟渔人军团交洽过此事,所以一路没遇拦截,三艘渔船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对方的码头。
    刚停靠上,众上登上甲板时,便听到一阵塔塔塔塔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眨眼间,便来了一支身穿动物皮甲,手握尖刺枪的雄壮士兵。
    一名侧面无发,头顶梳下一条长辫,半边眉毛,半边纹蛟,通体黝黑,凶神恶煞之人长枪一杵地,高声喝道。
    “船上何人?”
    从第一船上,走出一名青年男子,他模样算不得长得多好,却眉清目秀,斯文温和:“苍氏族长,尤立。”
    那人又问:“侍从几何?”带了多少随从?
    “一百十二。”
    “可有长器?”有没有带上兵器?
    青年男子摇头:“无。”
    既带着诚意来到别人的地盘上,自然是不敢携带任何兵器,以防产生误会。
    “可,上岸。”那看起来一脸匪相的半边无眉壮汉,用力一招手,便带着一批人马回去复回。
    而在一顿审问后,等苍氏族长尤立领着他的族人们下船登岸后,便是一番排查,一一地搜身,摸底。
    当一名笑得吊儿郎当的士兵一脸痞相朝着虞子婴伸手准备搜身时,不经意抬眼,便触及到一双幽黑至极,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眸,他先是一愣,接着脸色不知为何一点一点变白,直到血色全无时,突地浑身一震,像被人揪捏住心脏般,慌乱退后一步。
    “喂,布,你怎么了?”他身边一士兵被他撞得一踉跄,这一转头便一脸不耐地吼道。
    那名叫布的士兵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眼神恍惚,却是半晌回不出一句话。
    那名士兵看布没有回应,反而一脸呆傻样,感觉有些不对劲:“嗳?你傻了?”
    “不,不是,刚才……我……”
    “好,检查完毕,全体通行!”
    前面突地吼来一声打断了布的喃喃自语,前面的人隔得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时属于苍族的队伍开始按照顺序缓缓前行。
    就在虞子婴目不斜视地经过那名叫布的士兵身边时,他感到一股寒意拂过,脑中不由得浮现那才那一双黑瞳,浑身一僵,只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冰冷阴鸷的蛇类盯住,也像被人无形之中缠住了脖子,全身冰冷,喉咙发哑,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甚至都不敢大声地跟人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搜过那人的身,他不知道为何心底有一把声音在提醒他,闭嘴,否则他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于是,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第一百十一章

虞子婴稍将一身黑得冒泡的冷冽煞气回收回敛内,便低眉垂眼,静静地跟随着队伍而行。
    若非刚才那人一脸古怪笑意似要摸至她胸前,她亦不会做出如此莽撞之事,但既然做,便要做绝了,不留半分余地令他反应,她要令他惧极,怕极,惧极,便敢念也不敢言了。
    当然,这种雷霆般的威摄亦只是一时可奏效,但无妨,待她走远了,就算他反应过来,拿此事与别人说道,也不见得谁都能拿它当个正事儿,更何况他只是一名小兵,所谓人轻言微,只怕有些话传不出他周围便会被消蔑了。
    一行一百多人,是以队伍排成两列而行,而像她的这种驭夫的卑微身份,自是排在队伍最后面,而她旁边另外还有一名驭夫。
    这一趟运送牛养的驭夫总共有两名,一名是取其苍族主寨内,一名则是苍部分部落索取一名,两名驭夫各居住的位置不同,是以至上船后便无招呼,双方之间并不熟,等同陌生人。
    当初虞子婴会选择此人亦是经过一番考虑的,以观人术与微表情探堪,此人最合适她所需,这才大胆取而代之。
    “喂,小儿,你刚才对那名士兵做了什么,为何那堂堂丈夫,会变失惊样?”旁边那一少年郎驭夫以一副勉强施尊的语气问道。
    在他看来他是主寨内的驭夫,自然比起虞子婴这个分支部落的驭夫高其一等,说起话来那自然得摆正位置。
    要说,一般只有长者才唤晚辈小儿,他这口气不可谓不大,当然关于这一点苍族常识虞子婴是不知道的,但她却听得明白,这小年郎的口气十分嚣张。
    “无事。”对于这种低劣的挑衅,虞子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因扮演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所以她自动将声音转换成少年郎的清沉微哑,淡声道。
    “你敢不相告?”那穿得像一个羊宝宝的少年郎瞪大眼睛,似被虞子婴那不识好歹的神色惹怒,顿时凑近便横眉怒眼。
    虞子婴低下眼:“无可奉告。”
    “你敢……!”少年郎被她一噎,眉眼猛跳几下,本是细声交语,不经意间声量突地放大。
    “后方何事喧闹,噤声!”
    这时,前面蓦然地传来一声粗旷破锣的怒喝,却是一名渔人军团的士官扭过头,目光狠戾地扫向他们这边。
    少年郎只觉耳廓哄地一声,双眸放空,脑袋一片空白,惊瑟间,连忙将头埋进怀中,颤抖着碎步默行,哪里还敢继续质问。
    虞子婴抬眸,看那士官已气势赳赳地转过身去,这才将视线转向身边已变身鹌鹑的少年郎,依旧淡声道:“休惧……小事尔。”
    虞子婴很聪慧,像苍族这种带着川腔的越话只听懂数遍,便能够简短地说出,当然若是一口气说长了,那带着中原腕调的口音却还是很容易暴露的。
    那少年郎似没想到虞子婴被他连累一起被喝斥的时候,还反过来安慰他,他一时呆呆地抬起头,看到她那被毡毛遮了一大半,只露出半截的秀美的小颌,精巧挺直的鼻翼,肤色略黄黑却细腻无暇,心似一跳,莫名有些脸红,只是脸色太过黝黑不太显而已。
    苍族人的肤色都较深,即使是妙龄女子的肤色亦是古铜色的颜色,而虞子婴没有药水将自己的脸涂成像少年郎这般自然黑,只能稍微易容染黄沉些,虽然比起中原女子的肤白如乳的皮肤相差甚远,但在苍族内却是可以媲美少女的肌肤色了。
    这座荒岛很大,渔人军团的人带着苍族沿着海岸走了几里后,又将他们领向一山林,山林间开辟了一条羊肠石路,石路砌阶蜿蜒山路而上,行至半山腰,虞子婴居高临下,看到底下海滩上有一支戟兵在操练,远处有长枪分成四排,林间不远处也铲平了一块林地,上面亦有布甲士兵在训练。
    并且不难看出,这些兵还是分了三六九等,普通的哨兵在巡逻警戒,高级兵种则因地施才地训练着。
    想不到这么一窝藏荒岛的渔人军团冶军甚严,甚比军队。
    虞子婴突然神色一怔,军队?!
    没错,是军队!
    虞子婴终于知道这座岛上究竟哪里让她一开始便感觉到怪异了,就是这治军严明的情况,不过是一蛇鼠匪盗之地,却有着大国规矩严明的治军风范,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又想到之前冷篍所说的话,她说这渔人军团原本是匪类贼类所求之为财,然而这近几年却有了变化,似开始集权拢兵,这说明什么?
    这其中的变故不得不令她往深处想。
    “小……嘿,哥们儿,你咋地这么白,像一个娘儿们似地?”沉寂了一会儿,似受不了这般沉闷压抑的气氛,之前那个不甘寂寞的少年郎又凑过来找虞子婴说话了。
    娘儿们?虞子婴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肤色较这些胡人蛮夷那深黑的皮肤都白皙过甚,她想了想,便道:“吾有中原血统。”
    此话其实经不起考究,因中原人一直瞧不起蛮夷人,特别是宛丘这贫困之地的荒蛮人,对于中原的贵人他们就是没有开发的野人,贫穷、粗鲁、丑陋、粗鄙,所以即使是最落魄的妓子都是不愿意嫁他们的,除非他们以强迫的手段辱之。
    但这小年郎只不过一寻常人,哪里来得那么多心思,一听便只是聊聊而过,并没深究。
    “你名?”少年郎一听她有中原人的高贵血统,当即便对她感了兴趣。
    蛮夷人并不像腾蛇族那种重视自家血统的纯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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