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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驸马-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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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于这个仅有的微笑也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身边那个年龄相仿的白衣少年。
  不过没关系,终究会是他的人。
  当时顾十三就站在他身边,心惊地发现,从来都是冷情冷性的少年主子,眼中迸射出的是极深的占有和掠夺。
  “容槿,你不要怪我,”南宫静深饮尽最后一杯高粱酒,转身就走。顾十三赶忙丢了酒钱在桌上,紧随其后。
  店主夫妇缩在灶台旁边,吓得瑟瑟发抖,这两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越往内城行来,灯光越亮,虽然已是深夜,家家户户门前挂的红灯笼彻夜不息。
  临近瑜王府。
  “主子,你看家里……”顾十三止住脚步。
  南宫静深也看到了,瑜王府深夜里,灯火通明。

  41、亲密接触

  南宫静深进门的时候,听说容季已经在厅堂里等了不短的时间,南宫静深暗下微皱了眉头,想不出最近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需要深夜来商议的。今晚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应付其他。刚才管家陈叔在路上告诉他,容季是和宣旨的王公公一起来的,王公公早已经回宫复旨了,容季却留了下来。
  南宫致远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与故去的瑜王爷无论是性情还是相貌都有七八分的相似,在这里陪着容季已经有两个多时辰,茶水也喝了七八盏,这时候勉强在黄梨花木靠背椅上坐直了身子,侧过身偷偷的打了几个呵欠,这个小表弟他也不是不喜欢,小时候的容季玉雪可爱,性子也还算调皮机灵,南宫到了他们这一辈比较亲近的也就那七八个孩子,尽管容季不是年纪最小的,但是确实是最得宠的。连年纪最小说媛媛都知道要凡是要让着他的,他也记得大概就五六岁的时候吧,他和容季为了抢一个泥塑福娃娃,把容季惹哭了,向来疼的父王毫不犹豫就照他屁股来了两巴掌,至今记忆犹新。近些年都长大了,可这容季的性子反而像这江南的梅雨季节,阴雨连绵,晴少阴多了,虽然不应该背地里非议长辈的不是,可还是想说,容季的变化,少不了溪岚姑姑的推波助澜的。
  “阿季,我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今晚就在这住下吧,我打发个人姑姑那里回一声。”真困啊,南宫致远摸摸眼角的泪水,掩口又打个呵欠,他可是每天天不亮就要到京畿防卫营晨起练兵的。
  “我再等会儿。”容季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简短回答,又端起手边的不知道第几盏茶喝了一口。这么晚了,静表哥到底去什么地方了。皇帝舅舅明明说他傍晚时分就离宫了。
  又一次的沟通失败,南宫致远识趣的摸摸鼻子闭嘴,偌大的厅堂又陷入略带几分尴尬的平静。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围墙外传来三声更夫击打梆子的声音,竟然已经三更天了。
  容季,没有你这么访客的吧?
  大哥,你到底去哪里了?这个小祖宗也就你能管得了。
  南宫致远单手支腮,看似闭目思考,但在伴他多年的小厮雨庆看来,他的主子八成已经开始进入梦乡了。
  南宫静深方才去了秋赏居,听门口的侍卫禀报说,容槿已经睡下了。随身侍奉的侍女也说今晚也未见异样,芙蓉醉鸡吃了几块,清炒菇片,炝八珍菜,笋子滑虾片还有一盘麻油小白菜动得比较多,碧玉粳米还添了一次饭,南宫静深知道他晚饭喜欢清淡些的口味,特意嘱咐了府里的厨子。
  南宫静深在门口站了一会,清浅的呼吸声即使隔着一扇门也隐约可闻。
  他摆手让还在一旁等着问话的侍女退下,随即放轻脚步,推门而入。
  顾十三有些无语的望望天空,刚过了十五,月亮还有大半个,又望望自己的主子,年轻俊美的大宁王爷,可是怎么就感觉这么像……,算了,还是认命的守门吧。
  “容槿?”父王崇尚简洁,所以这个园子的一切以简单干净为主,不若王府的其他院落有太多富贵繁丽的装饰,当时只觉容槿会喜欢,就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把这个园子留给他住。现在看来是正确的,这几日相处下来,容槿虽然没说,但在字里行间的还是可以听出,他对这院落还算是喜欢的。
  “容槿?”南宫静深撩起垂地的碧青色床帐进去,在床边坐下。床帐是徽州的雨过天青纱,轻薄软透,是以床上并不是全然的暗沉,月光透进来,弥散开,像一个不敢轻易碰触的梦。
  “容槿?”南宫静深又低唤了一声,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感情,手摸上了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
  容槿似乎在梦里被打扰了,眼皮动了动,无意识的翻个身又朝床里侧睡去了。
  南宫静深在黑暗里几不可见的翘翘唇角,溢出了几丝没有声音的笑意。
  手底下也没闲着,拉开被子的一角,从衣摆下方抚上容槿的后背,沿着脊背请勾画了几下,清晰的感觉到底下的身子一僵,随即似乎是不可抑制的轻颤。
  南宫静深很想就此罢手,今晚就只是想来看看他,并不急于现在想做些什么,可是看到让他日夜辗转难眠的人,就这么安静平和地在自己的面前睡着,此刻的幸福美好的这么不真实,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迫切的想做些什么确认。
  触手可及的丝滑柔韧的肌肤,不过女子的滑腻,却让他沾了手就不想再离开,手不禁的向下下移去……
  容槿梦里低喃一句,又翻了一个身,正对着南宫静深的方向。
  南宫静深眼神暗了暗,抽出被压住的手指,毫不犹豫的俯身,贴上容槿的双唇,起初是蜻蜓点水的啄吻,少年清澈干净的味道让他不免有些得寸进尺,逐渐加深这个吻,唇齿纠缠……
  容槿被子下的双手扣紧了身下的被褥。
  “晚安,容槿。”南宫静深最后舔舔泛着水光的唇角,声音暗哑,不经意间流露急了几分强自压抑。
  听到房门重新合上的声音,容槿睁开眼,眼神清亮,并无一丝的睡意。抬手擦擦唇,眼神晦暗难辨。
  其实字南宫进院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功夫练下来,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会敢来京城,不得不为之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凭借这身功夫,将来万一出现变故,他也可以顺利出逃,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父王最后可以妥协的一个原因。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隐隐约约间觉得南宫静深对他好的好像有些过头了。
  第一次见面的就在密室,还发现了已故的瑜王爷惊天的秘密,这样的皇室秘闻,以防泄漏,没有几个不被灭口的,就算南宫静深可能认为他不认识当今皇上,识不清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即使以他现在的身份,也难保不会有那么一天皇上召见,那么所有的一切不就全部暴露了吗?他能想到这里,相信以南宫静深的能力不会没想过,可是他不仅没杀他灭口,甚至连一句警告的话没说,是笃定了他会保守这个秘密吗?
  做主让他住在这个园子里,衣食用度将皆是比照瑜王世子的标准,甚至还有特意的合他口味的饭食,起初他以为是瑜王妃念着父辈的情谊,后来和园子里的侍女熟悉一些以后才知道这一切是来自南宫静深的意授意,他看起来可不像会顾念旧情的人,何况他的年纪小,和容王府也确实没什么旧情。
  所有的这一切都透着古怪和异常。
  可是今晚的一切又让他陷入更深的迷茫。
  他从来没想到原因会是这个。如果他是女子,他可能会多少会往这一方面想点,可是问题他是男子,而且也不是倾国倾城,雌雄莫辩的容貌,又怎么会在这短短时日内招惹到南宫静深。
  而南宫静深又当他是什么,可以随意欺侮玩弄,只能听人摆布的柔弱质子吗?
  虽然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是隐约知道南宫静深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今天晚上又算什么呢?容槿似乎能抓到一点思路,可是他下意识的觉得不能再深想,容槿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转而想到刚才被南宫静深握在手里了,火烫似地又松开,把头埋进被子,准备睡觉……
  可是南宫静深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南宫静深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幅景象:致远已经开始在宽大的椅子上东倒西歪,雨庆在一旁不着痕迹的时不时扶两把,避免自己的主子从椅子上跌下来,摔得太难看。等了两个多时辰的容季在右侧的椅子上那份气定神闲倒是让南宫静深有些微诧异了,要知道,容季自小可不是这么有耐心的孩子。逐渐加大的杯盖摩擦声让南宫静深知道,那份特意的气定神闲已经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倒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非要在今天说不可。
  “表哥。”看到南宫静深进门,容季眼光一闪,一旁的侍女识趣的接过从刚才就在容少爷手中,摸得已经温热的茶盏。
  “阿季,这么晚了等我,有什么事?”南宫静深随意捡了一把椅子坐,示意雨庆把致远弄回房去。顺便让一旁的侍女也随着退下,顾十三最后出门还体贴的合上门,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守卫。
  厅堂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表哥,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传闻是真的吗?”容季抿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才开口道。
  “什么传闻?”关于他的传闻只要不涉及到利害关系,他也懒得理会。反正那些官员也只是敢私下里嘀咕几句,并没有在井坊间流传着什么不好的传闻。
  “就是关于容槿……”接下来的话让无法开口。
  “容槿什么?”据他所知,这兄弟两个的感情一向不是很好,倒是难得容季会为了容槿的传闻巴巴的等到现在,说他们兄弟情深,连他都不会相信,那么容季今天此来就值得玩味了。南宫静深眯眯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他几眼。
  “关于容槿是你的私宠。”容季咬咬牙,脱口而出。早先从户部尚书儿子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的静表哥从来都不是喜欢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他又何必……
  “有什么不可能的?”刘辰林嗤笑一声,喝得有些迷蒙的醉眼勉强睁了两下,又妥协的垂下,趴在桌上哼哼两声。
  “你起来,说清楚。”容季揪着他的衣领,提起来,有些狠厉开口。
  “说……说什么……不喝了……不喝了……”刘辰林挣扎两下又倒了回去。
  “算了,你不要为难他了,他喝成这样,也回答不了你什么。”一旁的另一个年轻人开口阻止容季的下一步动作。
  不禁有些抱怨,这个刘辰林可真能惹麻烦,在座诸人谁不知道,这个容季对瑜王世子南宫静深那是尊敬有加,半点错话都说不得的。
  “你们都知道?”容季环视一周,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弟,平日里大家常聚在一起喝酒,今天就是这个刘辰林提头牵线,大家才来兰竹轩,名字起得清雅,但也就是个只做富贵生意的妓院罢了。
  众人无声的沉默等于是间接的承认,被容季这样打量,都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直视目光。
  “容季,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这是见心照不宣的事情,我听我爹说,其实在容槿还没有入京的时候就有这些传闻了,当时南宫静深就在皇上面前,力争让容槿入住瑜王府,而且听说还是当年瑜王爷别居的院落,这些日子以来,就连在宫里的寝殿也不回了,无论多晚,日日返家。听说皇上几次提到让容槿搬到质子府,都被南宫静深寻了理由回绝了,你也知道,你的那个哥哥……早就传闻他风姿过人,北原质子的前例在这……再说呷昵男宠在上流的贵族圈子也是司空见惯的……”在座的人谁敢说自己家里就没养过男宠,有些权势大的府里,甚至很能寻到月遗一族的绝色,那才是真真的让人羡慕死。说到后来,在容季在阴沉的目光下,讪笑两声,声音渐渐低下去,终至不可闻。
  “你从哪里听的这些混话?”最近他是太过仁慈了吗?这样的闲话也敢传出来了。看来是该找机会让那些有这闲心思的人找点事做,添点记性才是。
  “既然是混话,表哥,你为什么不把容槿送到质子府,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瑜王府?”容季按着有些失律的心跳,只要有容槿在,总让他觉得不安定,他直觉不能让容槿再留在这里。这样下去,就算现在不会,但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容槿,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能让人省心。
  “阿季,你失态了。”南宫静深垂下眼眸,转动手上的青玉扳指,提醒道。
  这样的执念多少年了,他早已经分不清楚,母亲告诉他说,这世上只有不争,没有争不到,可是如果没有,母亲这么多年又是什么,他的这些年又是什么。他已经决定听从母亲的意愿迎娶清韵,他知道表哥和他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可是今日的事情又算什么?
  容槿,就算我此生不能陪在他身边,但是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42、皇后寿宴

  “待会进宫后,你记得跟紧我,不要自己四处走动,你第一次入宫,宫里地方大,今晚上人又多,走失了反而不好。”现在他们正在进宫的马车上,南宫静深犹不放心的紧着叮嘱了几句。
  容槿在心里翻个白眼,自从接到入宫的圣旨以来,南宫静深的第几次了,你能想象一下平日里没事还带着三分霜色的人突然转身就变成事儿妈的那种感觉吗?总之容槿一时还无法接受这转变,实在是太诡异了,容槿在宽大衣袖的掩饰下,摸摸自己的手背,松一口气,还好……不过也明白这是南宫静深的好意,所以还是平静的开口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十七年了,今天应该就会见到他了吧?容槿闭闭眼睛,毕竟是王府的马车,空间是极宽广的,准备也齐全;顺手拿过一旁放着的靠枕垫在腰后侧,姿态闲逸的斜倚着,瑜王府临近宫城,算是内城了,街面上安静,只有巡防的禁卫军看到瑜王府的马车不时的过来问候一声。
  他不明白;今晚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他跟着过来做什么。虽说皇上赦免了容王府所谓的谋反之罪,依然保留了爵位,他现在名义上也还算是容王府的世子,可是在这些天长公主退婚的余波不断的情形下,让他出现在皇后的寿宴上到底是不怎么合适的吧?怎么想皇后也不会喜欢这个被退婚的前女婿出现在她这个喜庆场合吧?
  他有时候会觉得很难去理解皇上的想法,尽管两人是这个世界上血缘最亲近的人。
  “少爷,宫门口到了。”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
  “陈锋拜见瑜王世子殿下。”一个还算年轻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可以听到盔甲隐约之间的摩擦声,应该是在行礼。
  “起吧,十三把门打开,让陈将军看看。”
  名叫陈锋的将领道声告罪,车门打开后亲自过来查验一番,入目有些惊讶,真是碧玉般的一双人物,两个少年郎,同样的深紫三爪蟠龙的宽袖盘襟朝服,一样俊美过人的相貌,只是气质略有不同,左侧的少年清贵温雅,右侧的瑜王世子尊贵漠然。
  想必这少年就是那位最近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的容王世子了,深紫朝服在大宁只有亲王的爵位才可着,亲王世子是正式下旨赐封的爵位继承人,同样着深紫色朝服,区别就在于,亲王绣四爪蟠龙,世子是三爪蟠龙。大宁拥有亲王爵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这些人是时常出入宫廷的,他在此把守朱雀门已经十几年了,哪一个没见过,算来算去也只有十七年未入京的容王府的人了。
  陈锋吗?关门前,容槿掀掀眼皮看了一眼马车外一身戎装,棱角分明的中年将领。
  “要记得我的话,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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