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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小驸马-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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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和翡翠等人都没生过孩子,但她们俱是出身皇家暗部,自小经历过各种严格的训练,功夫出色,头脑冷静清晰,性子也要比一般女孩子坚强得多,伺候容槿这些日子,生产的注意事项她们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今天事发突然,她们出现了短暂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将各项产前准备事项吩咐下去,请徐太医,派人禀报太皇太后和太后,厨下多烧热水。
  小莫半扶半抱着容槿进屋,翡翠重新铺过床榻,容槿满身是汗,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热的,将软薄的夏衫都浸透了。
  “少爷,我们换件衣衫。”小莫打声招呼,他知道少爷不喜欢这么贴身的伺候,但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容槿仰躺在枕头上,痛得直抽气,听到小莫的话,动作幅度不大地点点头。
  小莫帮容槿解了外袍,伸手又去脱他里面汗湿的小衣,容槿下意识想躲闪,身子沉重,一点都挪不动。解了小衣和裤子,容槿的肚子再无任何遮掩,小莫清楚地看到他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孩子动地很厉害,隐隐可见手脚的位置,一拳一脚地挥打,迫不及待要出来一样,想起六年前那一幕,小莫心里有些害怕,他忘不了当初在暮寒居里生两个小少爷的情形,少爷真算是死过一回,老天保佑,这次千万要顺顺利利的,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菩萨一定要保佑少爷,一定要保佑少爷顺利生下一位小皇子……”小莫嘟嘟囔囔暗念几声,接过琉璃端来的热水盆,搓搓手,拧了热手巾,准备帮容槿擦擦身子。
  “小槿……”
  “小槿……”
  夜一跟着容槿,容熙和南宫秋湖得到消息很快,立刻赶着进宫来,暂时来不及擦洗,小莫拉过被子给容槿盖上。
  “父王,爹……”因为疼痛难忍,容槿的声音有些不稳。
  “现在感觉怎么样?”南宫秋湖坐在床侧,探手过去,试试容槿的额头。
  “怎么这么快?你爹今天在家里还说过两日搬进宫陪你待产。”容熙立在南宫秋湖身边,看向容槿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见到双亲,容槿心里安定很多,额头在南宫秋湖掌下磨蹭一下,勉力笑道:“父王,爹,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这孩子性子太急,想提早来看看这个世界。”
  南宫秋湖轻轻斥责道:“在我和你父王面前逞什么强,看这一脑门冷汗,是不是疼坏了?”他转头对容熙道:“你先出去坐坐,我和小槿有些事情要交待。”
  容熙不放心离开,问道:“小槿也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
  南宫秋湖催促他,眼睛没从容槿身上离开,动手给他擦擦脸上的汗水:“你又没生过孩子,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好痛……”容槿浅浅的呻吟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徐竟怎么还没来?”没见到也就罢了,现在见到了,自己儿子在难受,太医磨磨蹭蹭地还不知道在哪里,容熙心里开始止不住地蹿火,“他往常不都在宫里的吗?”
  小莫在一旁回答道:“王爷,徐太医说要找个药方,少爷允了他两天假,他昨日就回家去了,翡翠他们已经派人去接了。”
  “就赶上这巧劲儿了。”
  “好了,你到这里也帮不上忙,先去外间等等徐竟。”
  容熙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想了想,“好吧,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他走近了,捏捏容槿的手又说道:“小槿,什么都别怕,我和你爹在呢。”
  容槿眨眨眼睛,示意听到了,容熙又看他一眼,点点头出去了。
  南宫秋湖让小莫重新换了一盆热水,掀开被子一角,从脖颈开始帮容槿擦身子,之后换上睡袍,濡湿的被褥很快被换掉,南宫秋湖脱鞋上床,跪在容槿身后帮他揉按脊椎和腰,并轻轻抚摸肚子安抚着躁动的孩子。
  “这估计也是个男孩子,这么顽皮好动。”南宫秋湖的手劲不大,捏在身上却很舒服。
  阵痛暂时停止,容槿稍稍舒展开身子,腿脚发麻,微微一抻,腿抽筋了。
  南宫秋湖推着他翻个身,捏住他的腿肚子给他捋,“这样好点了吗?”
  “恩。”容槿极低地应了一声。
  “肚子还疼吗?”
  “有一点,爹,我很累,想睡一会。”
  “睡一会可以。”他看出小槿是累坏了,“但马上就是午膳时间了,多少吃点再睡。”
  “不想吃,没胃口。”容槿拉高被子,缩进被窝里,趁着现在不是很疼,他只想睡一觉。
  南宫秋湖见他惫懒的样子,脸上露出无奈的爱怜之色,语气愈加轻柔:“就吃一点,要不待会生孩子没力气,生产的时候,你想吃也没法吃了。”这可是经验之谈。
  “只喝点粥,行吗?”容槿只露出两只眼睛,讨价还价。
  “你哦,我算是知道了景止和行止淘气的性子到底像谁。”南宫秋湖笑着摇摇头,这哪里像是三个孩子的爹爹,根本就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人在脆弱的时候太容易在亲人面前露出最不设防的一面。
  午膳重新做过,容槿说要喝粥,珍珠又特意做了菜粥,里面加了肉丝和一点养气补身的高丽参。
  容槿喝完粥就睡下了,南宫秋湖见他睡得并不安稳,又陪了好一会才出来,外间里太皇太后和梅太后都已经过来了,顾念着容槿到底是男子,南宫秋湖又在里面,她们就没进去。此时见南宫秋湖出来,太皇太后就问道:“容槿他怎么样了?”
  “暂时睡着了,看样子就是今天明天的事儿了,待会徐竟来,再让他仔细瞧瞧。”
  太皇太后稍微放下点心,“刚才突然接到消息,哀家心头就是一阵猛跳,如今静深也不在京城。”
  南宫秋湖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母后暂且宽心,静深那边没有消息传回来,这说明事态还算稳定,没有进一步恶化。”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静深离得远,哀家看不到也不愿意去多想,就是容槿这里总是放心不下。”虽然她知道秋湖生过容槿,容槿又生过景止和行止,但毕竟是男身孕子,怎么想都比不得女子顺利,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男人也可以怀孕生子的,可一桩桩一件件在她的人生中不断上演,逼迫她不得不接受这现实。
  时辰不早了,大家都还没用午饭,今天人多,翡翠张罗着多加了好些菜,关起门来,不用讲究那么些规矩,太皇太后就让容熙和南宫秋湖同她们一桌吃了。
  午后天阴地愈发厉害,大中午的屋里就黑了下来,中间徐竟急匆匆赶到了,顾不上喘口气,把了一遍脉,疑惑地皱皱花白的眉毛,掐算过后,又搭了一遍脉,“奇怪,怎么算都不到日子,可看这情况确实要生了。”他问在旁伺候的小莫:“王爷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怎么像是突然惊动了胎气?”
  小莫讷讷地,很是犹豫,王爷在此之前特地交待那事不要张扬。
  太皇太后在外间听地清楚,见翡翠在场,训斥道:“平日里念你个伶俐懂事的,是你王爷跟前第一得用的丫头,没承想你也这么糊涂,好端端的伺候着,怎么就动了胎气?”
  翡翠跪在地上:“是奴婢的做,没有照顾好王爷。”
  梅太后从旁劝道:“母后息怒,容槿他马上就要生了,还需要她们照顾,这事待日后再处置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桃娘给记着。”
  苏桃娘应了一声。
  梅太后说道:“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伺候你家主子。”
  南宫秋湖现在没心思管容槿是怎么动的胎气了,他就想知道动了胎气后有什么后果。
  “疼,好疼……”人没醒过来,容槿在睡梦中一声声喊疼。
  “小槿,小槿……”南宫秋湖揉搓容槿的双手,冰冰凉的,“小槿身上怎么这么凉?”
  徐竟叹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不说,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住的,“先前王爷被困在山上那次,伤了胎息,有过滑胎的迹象,王爷怕你们担心,就没让臣说,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休息,王爷的身子好转不少,小皇子也很安康,原本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最多王爷生产时气力差点,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臣早有万全的应对之策,王爷临盆之期将近,小皇子提前几天出生也无妨,只是这前后两件事碰到一起就麻烦了,王爷如今胎气已动,可羊水还没破,他本就气力不足,这样耗下去,到最后,孩子难以产出,恐怕……凶多吉少……”
  “不要说了……”南宫秋湖怒喝一声,打断徐竟的话。
  徐竟不敢看南宫秋湖,低头闭嘴,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白色的闪电划破长空,滚滚的闷雷声由远而近。
  容槿低低呻吟着,手指痉挛一样抠着被子,在梦中也不得安宁,怎么这么累,好想睡一会,但总觉得有什么放心不下,不能睡,必须要醒过来。
  醒过来要做什么?脑中好像有另外一道声音在问,
  不知道,不知道,可他觉得自己必须要醒过来,有个人还需要他,需要他的保护。
  “小槿,你在说什么?”见他好像有话要说,南宫秋湖趴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睡吧,再睡一会,你就解脱了,不累了。
  不行,不能睡,容槿竭力抵抗着又一波涌上来的睡意,腹中传来剧烈的疼痛,容槿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小槿,孩子没事,没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刚刚?”
  容槿舔舔干燥的嘴唇,眼神还有些茫然,“好像是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来,先喝点水,出了这么多汗,嘴里也干了吧?”容熙端水过来喂他喝。
  太皇太后和梅太后听他醒了,也着急进来看他,南宫秋湖让开身边的位置扶太皇太后坐下。
  “就觉得睡了一会,怎么天都黑了?”
  “没黑,外面天阴要下雨呢,夏天暴雨很平常,好孩子,身上哪里疼和皇祖母说说。”
  “皇祖母,您怎么也过来了?天这么不好。您留在宫里等消息就是了。”
  太皇太后褪了常年佩戴的佛串戴到容槿手腕上,“你在这生产,我和你母后怎么能安心待在宫里,就是帮不上忙,也要来看看的。这是当年先皇赏给哀家的,哀家这四十多年了,从来离过身,现在给你,祖宗和菩萨都会保佑你们父子平平安安的。”
  “谢谢皇祖母,我……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容槿失声痛呼,肚子向上挺去,又重重地落回床铺。
  “这突然是怎么了?”太皇太后慌忙去捉容槿的手,反被带地整个人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父王,疼……父王……”
  容熙此时顾不得什么,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容槿的手腕,南宫秋湖扶住太皇太后:“母后,您这边坐吧,小槿现在身子难受,没轻没重的,别伤着您。”
  太皇太后摆摆手,“这个哀家明白,哀家无妨,徐竟,你快点瞧瞧,这又是怎么了?”
  徐竟早就掀开被子查看,此时回道:“孩子又开始动了,位置比方才还靠下点,可羊水还是没破。”
  “小槿别怕,爹给你揉揉,孩子很快就出来了。”南宫秋湖摸到容槿的肚子上,肚皮很硬,很明显能感觉到孩子在里面乱动,急切找寻出口一样。
  南宫秋湖反复给他揉肚子和腰,容熙则用力压住容槿的手腕防止他乱动伤到自己。
  容槿像是被刚扔到岸上的鱼,身子剧烈翻腾,张开嘴巴,呼吸着所剩不多的空气,不知道挣扎多久,在几乎没有力气的时候,恍惚听到外面一声惊雷,继而双腿间一片暖湿。
  徐竟神色激动道:“羊水破了,羊水终于破了。”
  南宫秋湖道:“母后,你们先去歇着吧,小槿这里有我,恐怕还要费些时间。”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这心惊胆战的,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顺从南宫秋湖的意思答应:“那哀家去外面等着。”
  “你也出去吧。”南宫秋湖推推容熙。
  容熙知道再留下来也不合适,也没浪费时间。
  那些人出去后,徐竟动手除了容槿身上的棉被,解了他的袍子。
  半个下午过去,容熙盯着里间闭合的房门不眨眼,握紧拳头控制自己想闯进去的冲动,小槿压抑着的惨叫一声声传出来,可孩子依旧没有动静,外面大雨早已倾盆如注,雨水噼噼啪啪地敲击着门窗,太皇太后熬不住,让人扶着去了偏殿休息,梅太后还留在这里,她仪表还算端秀,低头去喝手上的茶水,身边的侍女极小声地提醒一句:“太后,茶碗空了。”她也没听见。
  *
  “今天好大的雨,少爷,你不要在窗边坐着了,到床上歇会去吧。”明然端着灯烛进来,他很担心这样的少爷,自从腿不能动了,少爷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有时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当时在西陵皇宫被人那样欺侮,少爷都没这样过。
  阙九湛已经逐渐接受腿废了的事实,在宫里就是方便,腿废了,很快就配制了木制轮椅,“今天北院那边怎么好像很热闹。”毓华殿距离主殿还有段距离,但今天那边的动静太大,他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这是近日来,阙九湛说过的最长的话,明然一高兴,立刻回道:“具体的不知道,常安过去都被侍卫拦下了,好像是皇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赶过去了。说起来,这皇后人缘倒是不错,这么受长辈的疼爱。”
  “是容槿出事了吗?”他的直觉告诉他,大宁的皇后和容槿应该是一个人,这坤仪宫是皇后的正宫,他没见过那个所谓的皇后,倒是见过容槿出入这里很方便,而且身怀有孕,竟然能让一个皇室接受他,这不光是心地良善就是解决的,他的背景真让人好奇。
  “少爷?”明然没听清楚阙九湛说了句什么。
  “没事,给我把桌子上放着的那本书拿过来,我到床上看。”
  “好,你等等,少爷,我这就去拿。”
  突然而至的闪电,照地屋里明如白昼。
  “少爷,是这一本吗?”
  一声响雷劈下来,门窗“咣”一声被风吹开,烛火熄灭,屋内一瞬间陷入黑暗,“啊……”明然吓得惊叫一声,抱头蹲在地上,手里的书随之掉落。
  “明然没事,只是打雷而已,来我这边。”阙九湛伸出手。
  “少爷。”明然的声音里带了哭腔,顺着声音小心翼翼摸过来,终于抓住阙九湛的手,在他脚边坐下了。
  夏天的衣衫都很薄,不一会就被风吹透了,阙九湛身子一直没大好,此时喉咙发痒,低低咳了两声,明然惊醒过来,说道:“少爷,我没事了,我去把门窗关了。”
  阙九湛听她的声音略略恢复正常,就应了一声,在这一刻,他听到了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即使这风雨这遮不住的声音。皇宫可以纵马的人,归来的是谁?
  *
  “开了多少?”南宫秋湖眼睛赤红,厉声问道,他几乎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羊水快尽了,可是孩子还没出来,干生意味着什么,他不寒而栗。
  “不到三指,孩子出不来。”徐竟哆嗦着嘴唇回答,他真的害怕了,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几乎是看着南宫秋湖长大的,他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即使当年他生容槿的时候,也没有失常至此。
  “静深,静深……”
  “小槿,你要坚持住,这是你和静深的孩子。”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徐竟下定决心。
  “说。”
  “下催产药,王爷这么耗下去只是白白浪费力气。”而且他根本没什么力气了。
  “后果呢?”如果一开始就可行,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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