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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纵马踏山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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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们的脸上都开始发出了如同战事胜利般的换呼笑声。

吐谷浑的神情却开始显得很复杂,七那楼则是露出了淡淡微笑。

然而,忽地一声马鸣之声,却是突然从前方传了过来,这声音被所有人听在耳中的时候,竟像是有些哀伤甚至痛苦!

紧接着,两匹马,三匹马……一群马竟然都开始悲鸣!

然后,群马竟是同时转身,自东向西,方向奔跑了过来!

族人们的欢笑声在这一刻竟是瞬间沉寂,紧接着,一张张满布惊骇的面庞,皆是望向了正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马群。

“快闪开!”

眼见马群竟像是要直接扑向了人群,终于有人忍不住失声大叫道。

于是原本连成一线的人群,便是瞬间变得零散了起来!族人们失声惊叫着,赶紧撤退到了两边!

七那楼脸上的微笑已完全滞住,因为马群已经并且还在继续向着西方奔跑,直到跑了几十丈之后,才停了下来,然后竟是又开始安祥地吃草了!

“这……难道这……就是天意?”

他惊骇得连言语都显得有些断断续续,好片刻之后,才又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吐谷浑。

这少年也已经怔住,他的神情终于开始变得更复杂,也更悲痛!

……

翌日,初阳刚刚升起,金红色的草地正在蔓延。

七那楼要回去了,他没有完成这次的任务,这一次,他这个和事老就像是完全没有当好。

年老的,行将就木的他,也不得不把这一次的“劝和之路”归结于天意所为——一切都是天意!

他现在只能够这么想。

吐谷浑亲自送他,他的马,踩着金红色的草地,一直把七那楼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只因为这将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你回去吧!”

终于,马车里面的老人,从马车中探出了头来,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微笑,望着身后那位紧紧跟随者自己车队的少年,淡然说道。

吐谷浑的马这才停下,他抬头,看着那个慈祥的,最终便会只是自己脑海中一片残影的面容,神情哀伤。

“嗯!”他点点头,简单地却是沉痛地说出了这个字。

七那楼继续微笑着,直到这一车一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片刻之后,七那楼突然擦了擦他早已泪流满面的枯干面颊,用尽了一种嘶哑的而此刻却是显得异常有力声音,朝着身后的那个在他眼中已经越发地模糊的黑影喊道:“那封信,老朽我一定会交给他的!”

吐谷浑的眼中也有了热泪,他又将自己的马向前骑了一段,听得老人的话之后,他也大叫:“知道了,七那楼,我……我是永远也不会将你忘了的!一定!一定不会!”

他奋力地叫喊着,直到那老人的车队在天际消失……

……

红日当头,吐谷浑已经带着自己的七百户族人出发了。

阴山连绵,前方会是何处?这支勇敢的、也是悲壮的慕容部落分支将会在何处安家?

王庭深宫,不久之后,只剩那位扶栏凭眺的男子,双眸噙光,低声咏叹着:

“阿干西,我心悲,阿干欲归马不归,为我谓马,何太苦我阿干为!阿干西,阿干身苦寒,辞我大棘住白兰,我见落日,不见阿干,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

……

……………………………………………………………………………………

PS:《阿干歌》原词曲虽早已失传,此为清朝年间陇上诗人吴镇根据有关史料和传闻所补写的《阿干歌》的词句。一段悲壮的、令人扼腕痛惜的兄弟情,一首千年不朽的阿干歌,就此落下帷幕……

【写在新故事开始之前】

在本书的故事中,十八岁的吐谷浑是一个胸怀大志向的人,更是一个懂得取舍的人。

一方面,因为他是庶出,所以在一个已经开始接受汉化的部族——鲜卑慕容部来说,他便失去了一个能够让他可以尽情发挥的舞台,而他也明白这方草原的天空是容不下两只雄鹰的,所以他选择离开,去寻求自己理想的舞台。

另一方面,他已经吸取了自己的父亲慕容涉归与叔父慕容耐夺权的教训,已经预见到了今后这种事情也很有可能在自己与慕容廆的身上发生,所以他要也不得不要割舍兄弟情,避免了可以预见的将来的手足相残,他这种选择无疑是极为明智的!

因为后世的慕容家族就多次因为兄弟之间的手足相残,而导致多次的流血冲突(包括我们后来的主人公——慕容霸),而这,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个高傲的、英雄辈出的家族的“终极宿命”!

再来简单的说一下本书之前的故事与“正史”或许有些初入的地方:

第一,有人说,当日慕容耐篡权夺位并追杀慕容廆的时候,吐谷浑竟然没有阻止。呵呵,面临即将被夺权的父亲和亲兄弟,血气方刚的他,后来有勇气仅带领七百户族人跋涉万里的他,难道会是这样的人?我很怀疑!而且慕容耐夺权之后,吐谷浑不就成为了他的下一个敌人了么,这一点想必吐谷浑也很清楚。所以在《纵马》中,我会让他的选择更像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选择,那便是和自己的弟弟一起被逼流亡!

第二,简单地推测一下历史为何会对这对兄弟的记载上偏爱慕容廆,一方面是因为吐谷浑之后远离关东和中原,所以留下来的史料很少,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慕容廆后来的舞台看起来更显眼一些了。(但实际上,吐谷浑和他的后代们后来在青海甘肃一带开拓立国,且国家的名字就叫做“吐谷浑”,所以两兄弟的功业完全不分上下,并且慕容王族的血脉反而被他的后代一直延续着,直到唐朝都还有,而反观在中原一带风生水起的慕容廆的后代们,结局却太过悲催了!)

第三,有人说,慕容耐是被自己的部下杀死的,慕容廆是被自己的部将们迎回的,但真正的历史又是否如此,在《纵马》中,很明显,不是这样。

第四,历史是人写的,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客观公正!而本书《纵马》或许在一定程度上会对“慕容家族”有些美化,但这又何尝不是对本书还不讨厌的诸君与我心中的“历史”,呵呵?

第五,本人对“文言文”很不感冒,更对古书与繁体字知之甚少,所以不会写一些“半白半文”的以求“合乎当时方言”的对话来“贻笑大方”。一句话,本书用语皆不符合“古言”(真的是小白文哦),并以能被看得清楚明白为宗旨,望书友们见谅。

第三十六章 尾声与前奏

年迈的老人七那楼回来了,然而他却没有带回自己的兄长。

慕容廆此刻正端坐在大殿之上,低头凝视着这个满面沧桑的、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目光晃动,神情复杂而哀伤。

现在他已经听完了七那楼对于此次“劝和之旅”的汇报,却只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而他原本还打算为自己兄长的这次回归举行一次盛大隆重欢迎仪式的,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已经均成了空幻,包括此刻正在举行的这次部落大会。

“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缓缓之后,七那楼终于是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眸随即也已流露出了哀伤。

“这一切,难道真的就是天意么?”慕容廆也在问自己。

“这是……这是他要我交给单于的书信,老朽一直将它随身携带,为的就是能够在今日亲手将它完好无损地送到你的手里,这样的话,老朽……老朽也总算是能够完成一件事情了啊!”

七那楼伸手摸了摸自己衣兜,片刻之后,终于是摸出了一封黄皮纸做的信封,然后用双手将它捧着,颤颤巍巍地递了过来。

看着被七那楼递过来的这黄皮信封,慕容廆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是双眸炽热,便是急忙伸出双手,将它从七那楼的手中接了过来。

而细细一看,这信封上也竟连一个细微的折痕都没有,足以说明七那楼将它保管的极为稳妥,也看得出老人对这封信极为珍惜。

慕容廆现在已经撕开了信封,也看到了上面的字句:

“弟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带领部众翻过了阴山,而七那楼也或许已经安全返回了大棘城,如此甚好。今日我与弟弟诀别本是天意安排,望弟弟不要太过埋怨自己。”

“我曾与弟弟讨论过二叔慕容耐篡权夺位的原因,想必弟弟你也还记得。草原的天空虽然宽广,然而有时却依旧难以同时容纳下两只雄鹰,我们的父亲与二叔便如同这般,而你与我也是如此。兄弟相争便如两鹰相斗,终究必有一伤,为兄不希望将来你我兄弟也会变成这样。”

“父亲曾以占卜之辞对你我说过,我们兄弟的后代,日后必将大显于天下,而你我一直以来也不都是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么?因此为兄不想瞒你,我此行西去,正是为了能够开拓一方疆土,建立只属于自己的功业!为兄也不愿自己的后代还会与你的后代相互倾轧甚至于流血冲突,所以早就在心中定下了此西行万里的想法,只是一直顾念你我兄弟之情,所以一直没有对你提起过。弟弟有雄图大志,为兄也自然不甘为凡人,因此此行西去,为兄全然没有生气责怪你的意思!”

“另外,弟弟可还记得你与我曾因徐郁大哥争吵过,弟弟你主张完全信任此人,为兄现在便与稍作你分析,至于今后如何,望弟弟定要郑重再三!”

“首先,为兄在临行之前的三天前的晚上,曾假意喝醉故意吐露对弟弟的不满,我料他必定会于次日在弟弟你的面前对我加以诋毁,而必定不是为你我兄弟劝和,而这或许也直接导致了你对为兄的怨气加深。当然,徐大哥意料不到的是,为兄正是借由了他的挑唆,才让弟弟配合与我演了一场因马斗人争的戏。在这一点上为兄不得已对你有所欺瞒,还望弟弟先原谅!”

“其次,徐大哥本为商人也为汉人,商人本就注重一切事物的回报,包括他与你我之间称兄道弟的情感,无论是之前他好意收留我们兄弟还是之后他对你我的帮助,这些在他看来或许都已经掺杂了他的投资甚至赌注;再者,徐大哥身为汉人,无论我们之间的情感如何,他必定与我兄弟会有着一层隔膜。何况你我身份本就不同常人,因此为兄希望你要切记,无论如何,决不能够完全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对于徐大哥,我至今依旧把他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汉人又一个说法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友谊,一切都不能够盲目到不分彼此,希望弟弟切记!”

……

“最后,为兄今日虽远离故乡,但是弟弟你要相信,我也绝不会忘了我们的仇敌宇文氏!而我的子后世孙,也绝不会忘记宇文氏!伤父之仇,不共戴天,为兄身处西面,而弟弟你镇守东方,北方又有极寒之地,那么那宇文氏便再无可逃之处!为兄相信,终有一天,我兄弟二人必将屠尽宇文族人,以报世代之仇!”

“兄当远赴异乡,今生与弟诀别,或等来世,再为兄弟!”

……

缓缓将这封书信读完之后,慕容廆的眼眶中已泛出了泪光。

年仅十六岁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兄长吐谷浑都在为自己考虑,为整个部落考虑。

一封书信,难以道尽的兄弟情!

他缓缓将这书信放下收好。半刻之后,才又抬起头,开口对众部下道:“从明天开始准备粮草人马,从今天起,宇文一族,便为我慕容一族世代之敌!”他脸上的哀伤之情竟像是瞬间便已消失了一般,语气激动,目光重新变得坚毅。

……

徐郁现在很开心。

因为单于慕容廆赏赐给了他许多东西——貂皮,虎骨,鹿肉……总之,他的马车已被这些特产装满了五架!

然而他更有些失望。

因为他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至于原因么,他好像直到现在也没能搞得太清楚。

慕容廆对他还是很好,因为他们永远是朋友。

但是他总感觉有些奇怪,他曾经这样想道:“难道是这小子对自己太好了的缘故?对,就算是朋友,有时候对一个朋友过度热情也是有原因的,而且说不定还很不安全。”

所以不是慕容廆让他离开的,而是徐郁自己要求的,他对慕容廆说:“就算死我也要回去啦,我要回!我要回!”当时他已跪倒在地,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儿在死命地抓着大人的衣袖,索要杂货店里面的甜糖吃一般。

“好吧!”

慕容廆当然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要记得,你随时都可以来看我哦!”

慕容廆又笑着补充道……

……………………………………………………………………………………

PS:徐郁此人,历史上对他的记载甚少,而我便大胆地将他塑造成为了一名“商人”。

商人本就有投机的本性(当然,书友们可以不认同我的这一说法),而本书中的徐郁更是如此,他是慕容兄弟的最好的朋友,但最好的朋友不一定就是可以被完全信任的人,尤其是对于慕容兄弟这两个拥有权力的人来说,能够让他们绝对的信任,从不存在!

希望我对这个“喜感商人”的描写还过的去,呵呵。

第三十七章 世代的仇敌!父仇与复仇!

公元280年,晋武帝太康元年。

经过将十余年的备战准备之后,西晋水陆二十万大军并行向南,一路势如破竹,最终攻破金陵城,吴主孙皓面缚出降于王濬军前,东吴灭亡。

魏,蜀,吴,三国分裂割据的时代,就此结束!

而子承父业的司马炎也随即开启了他短暂的“太康之治”,昙花初现的西晋王朝也看似海内归一,天下同心,普天之下萦绕着一派祥和之气。

在那二十万随攻东吴的大军之中,便有鲜卑慕容一部,由他们的族长慕容涉归率领,参加了这一场一统全国的战争。

战后,族长慕容涉归也因征战有功,受封为“大单于”。慕容涉归也一直继续坚持着其先祖莫护跋流传下来的“传统”——归附西晋王朝,即以晋朝为中央正统。

然而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辽东之地,就有着鲜卑段氏,鲜卑宇文氏,与他所率领的鲜卑慕容氏三大氏族分居。

三氏之中,宇文氏占尽北方中部大片土地,实力最为强大。段氏东临渤海,南靠西晋幽冀二州,较为安全。而鲜卑慕容却处于两氏包围之中,且实力又为三部之中的最弱一部,因此频遭强敌宇文氏,偶尔还会遭受到段氏的攻伐,常受两部欺辱。

而在单于慕容涉归执政期间,鲜卑宇文部族长——宇文莫槐更是多次侵略慕容部落,烧杀劫掠,以至慕容部落之中就连才三岁大的小孩子都开始将宇文部落的人视做他们的世代仇敌!

虽然如此,在两部人马的多次交战中,实力弱小的慕容部依旧败多胜少,甚至他们的族长慕容涉归还在两部的一次交战之中身受重伤,年仅三十多岁的他便因伤感染上了重病。

慕容氏要复仇!

然而他们深知自己的实力弱小,更何况,由于多年协助西晋四处征战的缘故,他们自身的本就相对较弱的实力已大受损伤!

而那个“中央政府”给予他们的“奖赏”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空头称号,所以他们又不得不为自己实力的削弱来买单——人口尤其是青壮年的减少,牛羊马匹的减少,族人们失去了亲人之后的悲痛!

但他们已经将此念头暂时压制住了,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现在最紧急的敌人是宇文氏!

既然已经归附晋朝,那么慕容部落就必然会遭受到行动上的限制。

公元281年,太康二年,中原的战乱已经平息,统一之后的西晋依旧看起来一片祥和。这片久经动乱的土地,还有子承父业的司马炎,都不希望看到再一次弥漫而起的硝烟,无论这冒出这硝烟的地方是远还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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