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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国之最风流-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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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汉以来,谷价最便宜的时候是前汉宣帝时期,“谷石五钱”,那已经是几百年的事儿了,每至乱世,谷价必升,当今天子登位后,一来朝政黑暗,二来铸钱太多,“谷所以贵,由钱贱故也”,地方上的谷价最贵的已涨至“米斛万钱”。一石粟米,一万钱。
颍阴县地处帝国腹地,临都城洛阳,物价大致上还稳定,没有到“米斛万钱”的程度,但粮价也不便宜,便是陈米,也得上百钱。按陈米来算,二百石米粮,两万钱,不是个小数字。冯巩的兄长是个老实人,不敢做主。
冯巩劝说无效,只得作罢。回到自己屋中后,他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披衣出门,立在院中的大榆树下,仰观夜空,见星光闪烁,月冷如水,不由长叹,自言自语地说道:“今不舍二百石谷,来日必因此致祸!”打定主意,一定要做点事儿来弥补父亲犯下的过错。
……
第三天,他一早赶到操练的场地,等了半晌,不见一个人来,叫大奴去里中打听,才知道原来荀贞给里民们放了两天假。他犹豫多时,决定去亭舍拜见一下荀贞。
当他来到舍门外时,却见舍外站了二三十人,有吏员打扮的,有县卒打扮的,皆执刀戟、环卫舍院,上前一问,才知原来是县尉来了。
县尉来了,荀贞肯定没工夫见他,没办法,他悻悻而归,只能等改日再说了。
……
亭舍后院,许母住的那套房的堂屋中,三人相对跪坐。
坐在上座的是一个四旬男子,浓眉大眼,蓄着长须,相貌威严,美中不足有些谢顶,头发稀疏,扎起的发髻很小。他笔直地跪坐在榻上,穿着官袍,佩戴黄绶。黄绶是四百石以下、二百石以上官吏佩戴的。此人正是本县的县尉,姓刘名德,乃城中刘家子弟,是刘儒的族兄。
下首两人,一个是荀贞,一个是杜买。
县尉刘德正在问话:“贼许仲案,汝亭可有线索?”
“启禀尉君,并无线索。遵尉君的命令,我等将许仲的画像悬挂在了舍外塾中,凡有过往的路人,我们都有询问。至今为止,尚无人知其下落。”
“许仲号至孝,他的母亲被扣押亭中,他没有来过么?”
“不曾来过?”
“也没有托人来看过么?”
“不曾有。”
刘德微闭双目,沉吟片刻,复问道:“你们可有将亭中尽数搜索?”
“接尉君命令的当时,我等就将亭中各地仔细搜索过了,并通知了各里,若有见许仲即速报舍中。”
刘德有一问,荀贞有一答。他温良沉静,坐在一边儿的杜买紧张得不得了,强自镇定,一句话不敢说。好在刘德没有注意到他,倒也不曾因此生疑。
“此案已惊动郡中。吾本该前几天就巡查到你们亭部的,之所以来的晚了便是因受郡中督邮召见。督邮详细地询问了此案,并说将会尽快上禀府君。汝等定要重视此案,特别许母在汝亭舍,更是关键之关键,务必不可大意!”
“督邮”,郡吏,分部行县,是太守的耳目,同时代表太守监督诸县,权力很大,既能刺举县中县尉、县丞这些长吏,又可察举郡县豪右大族,并“奉诏令捕击盗贼”、“录送囚徒”等。
荀贞恭谨应道:“是。”
刘德朝内室看了看,说道:“刚吾来时,见许母从室内出来。她在这里住么?”
杜买咽了口唾沫,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得握成了拳头。
须知,按照律法的规定,除了“亲亲得相首匿”外,其它的包庇行为都是要受到严惩的。当世重经,以经治国,“亲亲得相首匿”即所谓的“春秋决狱”,把儒家的观点引入法律中,意思就是直系亲属之间可以包庇犯罪,只要不是谋反、不道的罪行,可以免受惩罚。而繁阳亭中的诸人显然和许仲没什么亲戚关系,并且他们还或为吏员、或为亭卒,纵容罪犯、包庇不言,实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严重的甚至可能会被判为与罪犯同罪。杜买怎能不紧张害怕?
荀贞恭谨地答道:“是的。……,许母年迈,若将其系於前院,使之居於陋舍,恐有违天子仁爱、县君神明,所以,仆将自住的屋子让了出来,给她居住。”
刘德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又问道:“吾入室前,听到犴狱中似有动静,里边关的有人么?”
为保险起见,在迎接刘德时,荀贞低声吩咐了陈褒,叫他去犴狱里看住武贵,免得他大喊大叫。此时听刘德询问,他答道:“王屠被许仲杀死后,家中只剩下寡妻孤女,其‘里’中有一人,素来无状,夜闯其门。仆知后,便将之抓来了亭舍,关入犴狱,以示惩戒,敦厚风俗。”
刘德颔首,说道:“此等无状最是可恶,汝做得很对。……,不要轻易将他放了,多关几天,让他好好吃些苦头!免得出去了再乱我地方民风。”
“是。”荀贞虽镇静,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轻巧巧转变话题,说道,“……,仆有一事想禀奏尉君。”
“何事?”
“如今九月,正值‘备寇’之季。仆召集了一部分本亭里民,从大前天起开始了操练戒备。”
“噢,原来是此事。荀君执掌一亭治安,正该如是。”
刘德与刘儒不同,是个寡言的人,和荀贞说完正事儿便无话可说了。荀贞也不是个多嘴的人,见刘德突然沉默,以为他在想什么事儿,怕打扰了他,也安静不言。杜买更不会开口。
三个人面对面,沉寂默然地坐了小半刻钟。
荀贞渐觉气氛诡异,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听见刘德开口问道:“可还有别的事情要禀?”
“没有了。”
“既如此,吾便走了。许仲之案,你千万不可轻忽。”
刘德说走就走,起身下榻,穿鞋出门。荀贞、杜买忙跟着相送。杜买汗流浃背,下地的时候腿都软了,差点摔倒,还是荀贞扶住了他。杜买十分羞惭,荀贞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臂膀。
出了门,穿后院、经前院,又出舍门,在吏、卒的簇拥下,刘德翻身上马,临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招手示意荀贞近前,说道:“吾见你舍中前院放了好几个酒瓮,近日有饮酒么?”
“是。刚开始操练里民,前晚、昨夜,分别请了里长们和一些壮士喝酒。”
“你身为亭长,当知律法。‘三人以上无故群饮酒,罚金四两’。酒,不是不能喝,但要少喝,不可因此误了大事。”
荀贞恭谨应诺。
时虽有禁群饮酒的律法,但执行得不严格,形同虚设,刘德也只是因为受到上边的压力、急於把许仲追捕归案,所以随口提醒一句,说完了,略微拱手,前呼后拥地去了。
荀贞站在舍院门口,目送他们离开,观其方向,应该是往下一个亭部,东乡亭去了。等他们远走,他转回舍中。杜买深为自己方才的表现而惭愧,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荀贞看出了他的羞惭,笑道:“尉君久居高位,不怒自威。杜君,你说什么时候你我也能像他那样?”
一句话冲淡了杜买的尴尬和羞愧。他陪笑说道:“颍阴是大县,尉君俸禄四百石,荀君世家大族,假以时日或可为县君。俺只是一个乡野鄙夫,百石吏尚不敢想,况且县尉!”
荀贞哈哈大笑,心道:“县君?便是给我做,我也不想做。”
在乱世里,一个没有兵马的县令怕还比不上一个有兵马的屯长!
陈褒从犴狱里出来,凑到荀贞和杜买的身边,问道:“怎么样?尉君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叫咱们不要大意轻忽。”
荀贞丝毫没有将县尉来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事情已经做下,再去担忧泄露之类的也毫无用处,大丈夫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干脆不想。相比县尉登门,他现在更关心程偃。
“小程这两天还是老样子?”
这两天一直是繁家兄弟在亭舍中值班,他两人答道:“是啊,还是那副样子,半死不活的。醒了就举石头,吃饱了就睡觉,一句话不说。”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他是乡亭人,对么?”
“对。”
“这样吧,今天刚好没什么事儿,阿褒,你随我一块儿,去趟他家,看看怎么了。”
陈褒应了,将马从厩中牵出,两人出亭舍,往乡亭去。这一去不要紧,险些惹出一桩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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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高家
“乡亭”即“乡治”的所在,在“繁阳亭”东北方向,中间相隔了两个亭部,抄近路的话,大约十几里地。

荀贞和陈褒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十几里地转瞬即至。“乡亭”虽然是“乡治”所在的地方,但道路上行人稀疏,明显比繁阳亭冷清很多。

陈褒说道:“在去年的疫病中,乡亭亡故者甚众。”

繁阳亭境内没有空闲的田地,都种满了麦子,而才入“乡亭”,路边的土地就有荒芜的了。不但“乡亭”,他们一路走来,路过的那两个“亭部”中,也或多或少分别都有此类现象。

民以食为天,只要有口气在,农人就不可能让田地荒芜,很显然,这些土地的主人应该都是全家尽数殁在疫中了。——不过,这种田地闲置的现象不会延续太久,不知道有多少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呢!最多到明年,必就会或被豪强之家占走,或被亡者的族人收归族中。

陈褒知道程偃的家,领着荀贞七拐八折,尽走的小路,不多时来到一处里外。

这个里的规模不小,比安定里、南平里都大,粗略估摸,至少能住八九十户人家。里门的瓦当上飞云为纹,中有两字:“程里”。

以姓为里名,说明是聚族而居。荀贞问了陈褒,果不其然,里中皆为程姓。

在没有公事、又不是休沐的情况下,亭长一如郡、县长官一样,是不能擅自出界的。所以,荀贞此次出来,换下了亭长的服饰,裹了个黑色的帻巾,看似一个普通的黔首百姓。

“里监门”很负责任,见他二人近前,从塾中出来,问道:“做什么的?”

陈褒代为回答,说道:“俺们与本里民程偃同在繁阳任职,今有事去他家中。”

“繁阳?……,你是?”

“俺叫陈褒。”

“里”的管理是很严格的,有陌生人来时必须要问清楚,如果有外人想要暂住“里”中,还必须登记,得有“任者”,也即保人。荀贞之所以能在“繁阳亭”的各里中出入无忌,那是因为他是亭长。现在来到别人的地盘,肯定会受到盘问。

里监门打量了他两人几眼,问道:“知道程家在哪儿住么?”

“二门东入,即为程舍。”

知程偃在繁阳亭任职,又知程偃家住里中何处,看着不似歹人,里监门打消了怀疑,让开道路,说道:“进去吧。”

“二门东入”。里和里不同,有的里是一条直道,住户分住两侧;有的里是两条直道交叉,住户分住四方。又有的里除了直道还有小巷,巷子与直道相交,相交的位置设的也有门,比如荀贞住的高阳里就是如此。“二门”,即进到里边之后的第二个门,“东入”,方向在东边。

两人牵马步入“里”中。

正是农闲时节,此时将近午时,太阳晒在身上很暖和,三两闲汉蹲在巷中,懒洋洋地聊天,瞧见荀贞和陈褒入来,往墙边靠了靠,让他们过去。有多嘴的问道:“来找谁的?”

陈褒答道:“程偃。”

“哟,那你们来的可不巧,小五前几天就回亭里了。……,你们知道他在繁阳亭么?”

“俺们就是从繁阳亭来的。”

几个闲汉对视一眼,先前说话的那人问道:“可是小五出什么事儿了?”

荀贞心中一动,问道:“为何如此问?”

那汉子打个哈哈,却不肯说了,只道:“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再问时,他们索性不开口了。

见从他们这儿问不出什么了,荀贞与陈褒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听见那几个闲汉窃窃私语,隐约听到一句:“那高家的人昨儿又来了,对小五家里说,最多再只宽限两日!……。”

往前走了几步,陈褒低声对荀贞说道:“看来阿偃家中确实有事,只不知是怎么了?”

荀贞不动声色:“到他家问问就知道了。”

进入二门,向东走,第三户便是程偃家。

宅院甚破,木门上尽是裂口、缝隙,黄土夯成的墙垣,围着一个不大的院子。

陈褒上前敲门,等了片刻,门内有人应道:“谁?”

“繁阳亭亭卒陈褒。”

院门打开,出来一个美妇。

荀贞只觉眼前一亮,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陈褒。

陈褒也是呆了一呆。他虽与程偃同亭为卒多年,也知他家住何处,但因平时劳忙,逢上休沐也都是各回自家,或孝敬父母、或亲善妻子,却是从来没有登门来过,试探性地问道:“请问当面,可是嫂嫂?”

那美妇人神色焦急,胡乱点了点头,急急问道:“可是程郎将钱凑够了么?”

确认了眼前美妇便是程偃妻子,这回轮到陈褒下意识地转脸去看荀贞。荀贞想道:“程偃相貌狰狞,万没想到其妻竟这般美貌!这真是、这真是,……。”找不着合适的形容词,一边作揖,一边说道,“在下荀贞,繁阳亭亭长。”

“啊,原来是荀君!”

美妇忙要行礼。荀贞制止了,说道:“我此次来乃是便服,不必行礼了。”向院中看去,问道,“家里还有别人么?”

“没,没有了。”受了荀贞提醒,美妇人才想起来请他们进门。

院中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喂了两只母鸡,正蜷伏在鸡埘前的地上晒暖。

美妇人带着他们穿过院子,来入堂屋。堂屋里没什么东西,只在地上铺了一领席,席前一个矮案,墙上挂了个竹编的箩筐,除此之外,别无长物。虽然寒酸,但和院中一样被打扫得很干净,席子、矮案,甚至地上、墙上都是一尘不染。

看得出来,这程偃的妻子必是个爱干净的。

请荀贞、陈褒二人坐下,程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没什么东西,荀君、陈君远来,必然渴了,且请稍等,妾去烧点温汤。”

“不用了,你不用忙活。我们今天来,主要有件事儿想问你。”

上次程偃回来,程妻已听过荀贞的名字,对陈褒的名字她更是熟悉。面前两个男人,一个是她丈夫的顶头上司,一个是她丈夫的同事,最先的迫急过后,她显得有点局促,听了荀贞的话,便不安地侧身屈体在席前,说道:“荀君请说。”

她屋中只有一领席子,男女不同席,荀贞和陈褒坐了,她只能站着。

“适才门前你脱口而出,问是不是钱凑够了。我且问你,你家中近日缺钱用么?”

程妻扭了扭身子,不安地说道:“程郎没对荀君说么?”

“没有,所以我们才来问你。”

“既然程郎没说,那……。”

荀贞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程偃虽没说,但自回亭中后,他连着多日沉默寡言,每日只是举重不止。这样下去怎么能行?你不必顾忌他,究竟发生了何事,尽与我言就是。”

程妻犹豫不决。

“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了。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你们里中的住民,听他们说是高家,……。”荀贞说到此处,故意顿了一顿。

一听到“高家”之名,程妻神色陡变,从局促不安变成了惶恐害怕,颤声说道:“既然荀君已经知道,妾也就不隐瞒了。昨天高家的人还来,说最多再等两天,要是仍不还钱,便要、便要,……。”

“便要如何?”

“便要将妾绑走顶债。”

“抵债?”荀贞顿了顿,从容地问道,“你家欠高家了多少钱?”

“去年大疫,阿姑病重,为延医买药,借了高家三千钱。”

荀贞顿时了然,原来是为给她婆婆治病,所以欠了高家的高利贷,问道:“三千钱?月息多少?”

“一百五十。”

一个月利息一百五十,一年一千八百钱。本钱三千钱,折合下来,贷款的年利率百分之六十。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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