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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偷天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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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笑容,只因为少爷回来了,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只是,一声长笑忽然打断了所有人,让他们不禁都露出了不愉之色,因为这不请自来之人是他们老爷最大的仇人。

  西厢房内,此时只有富不同两父子在,但却没有一丝重逢后的笑声。

  小小的神龛下,富不同跪地不起,眼泪无声无息地滴满了身前。富大海站在一旁也是抹着眼泪,望着神龛里那面牌位久久没有言语。

  “富氏怜惜”几个黑色的大字深深地刻在木牌之上,右下角刻着一列小字“富大海之妻”。宋怜惜,富大海的妻子,富不同的生母。

  虽始终未曾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她毕竟把富不同带到了这个世界,给予了他生命,给予了幼年的他无穷的关怀。现在斯人已逝,想及曾经的种种关爱,富不同的眼泪还怎能忍得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就让自己做一回真实的自己吧。

  “你母亲在你离家后第三年就去世了,没有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富大海轻轻得将手放在儿子的肩上捏了捏,低声说道:“待你刻上名字后,咱们就把她请去宗祠。”

  “都是孩儿累了娘,孩儿不该。”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任性的举动居然就将自己的一个亲人推上了不归路,富不同真是悔不当初。

  但那时的富不同自己满脑子都是游侠将军,想要在这个世界活出一番名堂来,确实未曾考虑到母亲的感受。想到这,他转过头来看着富大海满头花白的头发深深得俯下身去。

  “父亲,你也受累啦。”

  “起来!”富大海顾不得夺眶而出的泪水,伸手将儿子扶起。欣慰地看着已然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孩子,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咱们好好喝上两盅!”

  诡异,这是富不同正要跨入前厅所感受到的气氛,而不是什么欢天喜地。他还没来得及询问,身旁的富大海已经冷着脸跨入了门槛。

  “宋紫云,你来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嘿嘿,姐夫何必如此。我听说侄儿不同回来了,这不是专程来看望他嘛。”

  正要跨过门槛的富不同脚步停顿了一下,即便时隔八年之久,这娘娘腔他可是太熟悉了。宋紫云,宋怜惜的亲弟弟,他富不同的亲舅舅,可这舅舅他实在是叫不出口的。

  这宋家原本是夜郎国的旺族,以诗书持家,颇得世人敬仰。但这样的人家入朝为官必不得势,后宋怜惜的父亲宋岚得罪朝中权贵被人用计贬至蓬莱县,以致家道中落。

  当时富大海仍旧在朝中挂有职位,见这宋怜惜生得惹人怜爱便动了心思。但他也算是明白世事人情,知道对这样落魄的诗书之家不可用强,便托人在朝中大把撒钱,终于让宋岚在这蓬莱谋得一知县之职,也使得明白于心的宋家大小姐宋怜惜曲身相就。

  原本这应该是一出你情我愿的好戏,可不想,宋家人居然过河拆桥,打死不同意这门亲事,最终是挨不过宋怜惜以死相逼才勉强同意。这也为两家的各种龌蹉埋下了隐患,直到富不同离家而去两家人已成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富不同因为本是成人心智,昔日的事情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不想今日自己刚回家他们就来找麻烦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富不同轻挥衣袖,微笑着跨入了前厅。

  “爹,孩儿饿了,咱们开饭吧。”宋紫云的话音刚落,富不同摇摇晃晃就走进前厅,一边抠着鼻孔一边叫道,活脱脱就是一副地痞样。

  前厅的人不由都往他这里看来,仆人们更是齐声称呼道:“少爷好。”

  “嗯。”富不同点着头弹弹手指,目光高傲得在大厅里一扫,最后落在挺身站在厅门的那人身上。

  漂亮的乌木发簪将满头长发整理的干干净净,洁白的长衫下身材笔挺修长,手中一柄纸扇轻轻地敲打着手心,配上那精致的五官,真是好一个翩翩美书生。只是他高高的昂头望着屋顶,对其他人是看也不看一眼,像是那斑驳的木材比他这多年不见的子侄来得更加重要。

  富不同来到富大海身旁,伸腿勾出一张凳子在正位坐了下去,手扶桌面大声地问道:“爹,这矗在门口的小白脸是谁啊?”

  “这。。。。。”富大海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给儿子介绍,要让儿子称此人为舅舅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兴许是头抬久了脖子酸了,宋紫云终于低下头来。看着坐在桌旁扭来扭去的富不同,他微笑道:“呵呵,这位一定是我那姐姐宋怜惜的儿子不同吧。我就是你母亲的弟弟,你的舅舅,宋紫云。”

  
 第四章  新仇 '本章字数:211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4 20:38:30。0'
   “母亲的弟弟?”富不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看着宋紫云吃惊得叫道:“咦,我还以为母亲家的人都死光了呢,这怎么突然就窜出来一个。”毫不理会宋紫云那忽然呆滞的表情,他转头疑惑得问道:“爹,假的吧?”

  富大海欲言又止,那盯着宋紫云的眼睛却是瞪得圆圆得,像是要活吞了他的连襟似得。仆人们纷纷转过头去,将他们的笑意藏在那轻轻耸动的肩部。宋家二少爷对于富家人从来都表现得高人一等,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少爷真是太给力了。

  宋紫云自从来到蓬莱后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特别是宋岚成为这个地方的父母官后更是人人恭维的对象,何曾被人这样讥讽过。可他本来已经气得不行了,偏偏还要顾忌自己的形象,只是用纸扇指着富不同不瘟不火地训斥道:“无知小儿,岂可信口开河。我宋家的人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富不同微微一笑,慢慢站起身来向宋紫云走去,还满脸好奇地问道:“不是吧,你真是我娘的弟弟?”

  不待宋紫云回答,富不同又挖着自己的耳朵不解道:“我怎么听说当年我娘想要以她一介女儿身救全家于水深火热,宋家男人不堪如此羞辱都死光了。你,不会是鬼吧?难怪看上去这么年轻。来让我看看。”说着说着,他还真就上去在宋紫云身上拍了两下,还拉起那双白净纤细的手掌,同时口里不干不净得称赞着:“啧啧啧,做鬼都做得这么细皮嫩肉,不知道是不是在龙阳山修道呀。”

  宋紫云甩开手掌,指着面前那张满是戏谑得脸哆嗦道:“你。。。。。。”

  “不同,羞得无礼。”眼见宋紫云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富大海适时得站了出来。毕竟他已久不在朝堂,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对地方官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富不同摇着头叹了口气,都说书生好口舌之辩,可这宋紫云简直太让人失望了,居然在自己这半个文盲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无趣得伸了个懒腰,富不同转头对富大海说:“爹,咱们吃饭吧,这鬼都上门了,怕是我产生幻觉了,实在是饿得慌呀。”说完,他的声线陡的拔高,大喊道:“那个,富年,开饭,少爷我饿了。”

  富年正面朝庭院偷笑,忽然听富不同叫自己,他连忙应道:“是,少爷。”转头看了看一个个面露笑容的仆人,他将手一挥骂道:“还不上菜,没听少爷说都饿得见鬼了!”

  “你们,我。。。。。。”见这些人一个二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仿佛真当自己不存在一样,宋紫云怒极攻心,差点就没站稳。

  富不同背对大门坐下,用手在耳边挥了挥抱怨道:“哎,想来出去学艺饿得没吃顿饱的,这耳朵好像都出问题了,老有嗡嗡嗡的声音。”

  宋紫云用力喘息片刻,一跺脚转身就往前门而去,临出门前还示威似得高举右手大吼一声:“等着!”不想刚刚跨出富府大门,背后就传来一阵哄笑声,气得他差别没有背过气去。 靠着富府前的立柱,宋紫云慌慌张张去摸腰间挂着的鼻烟壶,可摸来摸去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宝贝疙瘩。顾不得其它,他胡乱地解开腰带,撩起长衫打着转儿得找,这才发现不仅鼻烟壶,就连钱袋也不见了踪影。

  钱袋也是小事,问题是里面放着那块半面玉璧,那可是宋家能不能重新崛起的重中之重。宋紫云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拼命的回忆自己收拾东西的情形,可现在脑子里乱哄哄得那里想的起来。最后,看街上的人们都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他才猛然清醒过来,慌乱中扎起腰带就往家跑去。

  日至中天之时,蓬莱县已经四处炊烟,在海风的吹拂下犹如仙境。

  富府内,人声鼎沸,仆人们兴高采烈得推杯换盏,一壶一壶的酒水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从夫人过世以后,老爷富大海的性情越发的奇怪,如今有了少爷这一剂甘露大家如何能不开心畅快。

  富大海明显喝高了,顶着一张大红脸拉着儿子的手就不放开。一会儿说说他自己曾经管理蓬莱阁的光辉岁月,一会儿又唠唠夫人宋怜惜的温柔贤惠。最后,眼看着双眼迷离,摇摇欲坠了,他语重心长得嘱咐道:“我说儿子,小心逞一时之快,后患无穷呀。宋,宋紫云这人。。。。。。”

  富不同按住父亲的手背,微笑着低声应道:“爹,你放心,孩儿心中自有计较。”

  富大海点着头,整个人慢慢得滑向桌底,口齿不清得嘟哝道:“嗯。你,你有数就好。爹也老啦,这家呀,以后还得指望你了,了。”

  富家酒席散去之时,宋紫云也终于等到了父亲宋岚处理完公务,便将今日在富府受到的侮辱添油加醋得摆了出来。但关于那玉璧之事却是悄悄隐下了,即便他把自己的房间翻了遍也没找到,他那里敢和父亲提这事儿。

  儿子愤愤不平的样子看得宋岚心中叹息不已,自己的种他还是了解的,这些话必定多少有些夸大其词。可他能怎么办,宋家现在就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如果怜惜还在,想到这里,宋岚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怜了自己苦守了一辈子的诗书礼仪呀。

  拨了拨手中的茶杯,宋岚低头问道:“如果那人真如你形容的那样不堪,你想怎么办?”

  正被父亲看得莫名其妙的宋紫云立刻来了精神,面色狰狞得说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宋岚惊骇得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虽然历史上不乏靠着心机功成名就的读书人,可大家都是阴着玩儿,像自己儿子这样玩得“正大光明”的他还真没听过。

  宋紫云此时却是满脑子的要一雪耻辱,那里还顾得父亲的感受,他咬牙切齿得继续说道:“爹,如果让那个杂种知道了宋怜惜的死因,怕是。。。。。。”

  “哐当!”

  脱手的茶杯化作碎片四散而去,冒着热气的茶水就像那鲜红的血迹印入了宋岚的脑海,让他怎么也说不话来。

  
 第五章  青春期的骚动 '本章字数:214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4 20:33:25。0'
  月光如水,轻风似纱,这样的夜晚如有佳人在旁,把酒赏月,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现在的富不同既无美人相伴,也无赏月之心,就连想要副诗一首也是无从引用。作为前世的一介农民工,整日只为了能够养家糊口的微薄收入苦苦挣扎,读书阅报这样的闲情雅致那里会落到他的头上。

  直到神奇得投胎到了这个世界这个家后,富不同才有机会学了些粗浅的文字,却不想又到了包有才手中学了八年自己眼中的神技,搞得他现在连握笔都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了。

  想想一直被自己蒙在鼓里的父亲和早逝的母亲,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尽到为人子的责任,富不同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愧疚。如今,父亲已经是两鬓斑白,而他自己的心却已经早不在这小小的蓬莱了。

  “八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哎。”

  “少爷,夜晚天凉,你还是多穿件衣服吧。”

  这声音似清泉叮咚,清脆甜美;这语义又似家人相亲,让人心中暖意横生,富不同回过头去,脸上的微笑却消失不见。

  笑意盈盈,珠钗轻摇,女子甜笑着递上一件紫色的长袍,可长袍掩映下的那一袭薄纱却勾勒着险峻的山谷峰峦。

  富不同后退一小步,低声问道:“你,你是何人?”他本想说你想干什么,但又怕自己想岔了,便临时改了口。

  只是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女子?

  女子举着长衫的右手微微提起,掩着小嘴浅笑道:“少爷你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那眉眼飞得,鬼都知道她是真想吃人。

  月光下,女子如玉的手指与纤细的手腕上那碧玉的镯子交相辉映,让富不同的心不争气得跳了起来。从上辈子算起,他那里与如此女子近距离接触过,如果不是还有颗羞耻心怕是早就扑上去了,也好结束自己加起来共有四十年之多的处男之身。

  女子见富不同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便颇为得意得挽着兰花指将手缓缓探出,一边还柔媚得问道:“少爷,奴家的手漂亮吗?”

  “漂。。。。。。”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玉指,富不同仿佛都能嗅到兰花般的香气,不由自主就要被勾走了三魂七魄。可手镯反射的那一丝亮光顿时让他惊醒过来,连连后退直到碰到了水池边浅浅的护栏。

  女子见富不同忽然清醒过来虽然不悦,可她并不放弃,迈着小碎步就逼了上来。

  见此情景,富不同心中尽是恐慌,如果让这女子真扑到自己怀里那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想想自己家来来去去都是熟脸,这女子万一是谁的什么女眷那怎么整。为了避免不明白得就犯了错误,他只得吓唬道:“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了啊。”

  “嘻嘻,你叫啊,把人都叫来奴家正好上演一场棒打妖精的好戏。”说着,女子还真就飞身扑了上来,看来颇有些急不可耐。

  退无可退,富不同只得错步闪开,让这人肉炮弹带着香风直接穿身而过。

  “啊!”

  “噗通!”

  “阿弥陀佛。”顾不得女子俯身倒在水里动也不动,富不同反复念着佛语就往前厅奔去。火情警急,他要马上去找父亲富大海,明白得告诉他:十六岁的自己已经进入青春期啦。

  还好,富大海虽然喝了不少,但经过这九、十个小时的睡眠后勉强也算是清醒,儿子一句碰到狐狸精了他立刻就明白了此中深意。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是吓出了富不同一身的冷汗。

  “儿子,老子自然明白人伦大。。。。。。大礼的重要性,但你却是要进入官场的人,不能这么早就粘那风月之事。”

  “啥?!做官!”富不同一下从睡榻旁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得看着要死不活的老爹。做官,那可是从来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对于前世做了十多年农民工的他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要知道,他那个时代的官员可就是农民工兄弟的冤家对头。

  富大海煞有其事得点了点头,再次强调道:“嗯,做官,而且一定要做大官!”

  好吧,要做官现在看来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富不同也懒得与父亲强。可眼前的事总是要解决的,不然,他自己以后难道都玩左右互搏不成。

  “爹,做官也没说要处男的啊?”

  谁知听了这话富大海一下就坐了起来,奇迹般得变得精神矍铄,看来这儿子做不做官对他来说可真是一件大事了。

  面色严峻得看着儿子,富大海言之凿凿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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