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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下党-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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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党(出书版)》作者:杨少衡【实体书精校版】

    编辑推荐

    宝岛秘事,血手还魂,引爆复活;一部电台,三枚印章,五条暗线,数十年深潜伏……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决战一触即发……历经层层关卡,勉强获准出版,从未有过的谍战小说,颠覆所有大师想象的超越力作,令人震撼、惊悚的谍战、暗战,史上最残酷家族密战史震撼出击!取材最新真实解密事件,众多制片导演疯抢影视剧改编权!《地下党》是国内唯一揭秘台湾地下党组织的长篇小说!这是战争时期台湾最隐秘的红色地下连线,它的故事绝无仅有!

    内容简介

    《地下党》讲述了日本占据台湾时,急于破获台湾地下共产党组织的“钱以未连线”,国民党情报部门也不择手段地对其成员进行追杀。

    厦门钱姓家族失踪多年的父亲,台湾人钱以未,是这个红色连线的负责人。他的安危关乎组织存亡,关乎地下斗争大局,也关系到一个待执行重要行动。为此钱以未别妻离子,隐忍和深潜伏于宝岛。日寇历经十多年追捕钱以未和严刑拷打他都没有达到目的,代号“血手”的叛徒在大陆设局施计,紧咬钱以未行踪,残害钱家两代,想从钱家找到线索和突破也没有得逞。

    联结于海峡两岸的连线为什么生生不息?“满门忠烈”的钱家人为什么能出生入死?隐秘的“钱以未连线”激活了什么……钱家兄妹三人,从寻父到追随理想投身革命,他们置生死于不顾,表现两岸人牢记山河破碎之耻、激励更生天地之志、以身许国的民族大义。

    作者简介

    杨少衡,着名作家,闽南地下党人后代,目睹海峡两岸从空战、海战、炮战到走向和平统一进程的历史。近年来,为寻家族和当年地下党史迹,越海入台,广觅宝岛旧事,追根溯源。所掌握资料相当部分刚得到解密。

    现为福建省作家协会主席,出版长篇小说《海峡之痛》《金瓦砾》等8部,中短篇小说集《红布狮子》《林老板的枪》等7部。


    第一章 步步深陷

    大姐。30岁。厦门警备司令部军需处参谋,上尉军官。

    巷口风波

    今天这个日子果然不对。吉普车刚刚开到路头,前方突然发生意外,“砰砰砰!”一连三声枪响,声浪骇人,街巷为之震撼。

    司机小陈忙踩下刹车,扭头看大姐,神色紧张。

    大姐说:“不慌。我去看看。”

    她开门跳下吉普车。

    两小时前,大姐以“家中做节”为由,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警备司令部军需处主任请假。主任诧异,问今天什么日子。大姐回答,是民国三十七年旧历四月二十,新历1948年5月28日,星期五。她母亲认旧历。

    “你家什么节?”主任问。

    其实就是做忌。“做忌”“做节”,土话讲起来差不多。

    主任没再多问,准假。

    “钱金凤你小心点,”他交代,“今天日子不对。”

    大姐请长官放心,她知道外头怎么回事,不会自找麻烦。

    处里的司机小陈奉主任之命到港口拉一筐香蕉,大姐请他顺路捎一下,小陈满口应允。大姐人缘好,平时会帮人,需要的时候,别人也乐意帮她。

    “没给老妈带好吃的?”小陈随口问。

    大姐指指身上的挎包:“几块生仁糕。吃不?”

    小陈称不敢,钱参谋拿回家孝敬老妈的东西,别人吃不得。

    大姐交代:“长官吩咐今天日子不对,多加小心。”

    “钱参谋福气大,一路平安。”小陈说。

    这话没说准。他们一出门就碰上下雨,雨点啪啦啪啦,在车顶篷上打出一片声响,前窗白花花的,雨势不小。小陈让雨刮器左右摆,放慢车速。转过两个路口,前边大道拐弯处突然一片嘈杂,黑压压涌出大队人马,浩荡的人流冒雨朝这边滚滚而来。

    大姐一指前方右侧巷子:“快!往那里!”

    小陈迅速加大油门,让车往前冲,再一打方向盘拐进小巷。小巷巷道很窄,弯弯曲曲,巷道边停着一辆自行车。大姐打开车门跳下去,把挡道的自行车拖到一边,指挥小陈把车开过来,躲过大路上轰然经过的人流。转眼间脚步声哗哗哗传进巷子,伴随着阵阵喊叫,还有齐唱。大姐和小陈站在吉普车旁,从窄窄的巷子看着人流穿过。

    是一场大游行,队伍前打着“厦门大中学生反对美帝扶植日本大游行”横幅,两千余名男女学生举着厦门大学、厦门侨师等校牌在雨中前进,散发传单,张贴标语,呼喊“救国不怕雨打”等口号,群情激昂。

    学生们酝酿大游行时,警备司令部已经获得情报,断定为共产党地下组织暗中策动。昨日上午市政府召集各大中学校长教员二十余人开会,市长亲自主持,设法阻止这场大游行,未能奏效。今天上午全城军警全面戒备以防不测,大姐请假时,主任所谓“日子不对”指的就是这个。

    大姐不能给自己招惹麻烦,她和小陈紧急避让,躲进小巷,直到学生们走远才退出来重新上路。远远地,他们还能听到学生的呼喊与高唱。

    我们家住渔港附近,小陈匆匆赶路把大姐送达。没想那边躲过学生呼喊,这里还藏着三声枪响。我们家所居小巷的巷口有块空地,左前方是海湾,时值涨潮,渔港里的小渔船小舢板随海浪起伏,海风里有一股咸腥味,空地近侧人来人往,路头地角聚了些摆摊挑担的小生意人,卖针头线脑各种杂货。枪声一响街面大乱,摆摊的慌忙收摊,挑担的飞跑躲避,路人大呼小叫,比市区学生游行场面还要紧张。有大声喊叫从前方传来:“放开!放开!”

    “不许动!老实点!”

    一群人团团扭打,在巷子口空地处。扭打双方实力悬殊,人多势众的一方有五人,均着便衣,其中三个动手抓人,两个站在外围,手中抓着短枪,刚才那三枪是他们打的,对空射击示警。被便衣团团围住的对手单枪匹马,穿长褂,头上还有顶黑礼帽,高个儿,模样精壮,一边大声喊叫,一边拼命挣扎。寡不敌众间,已经被扭住两手,别在身后,整个人给压在巷子口五脚距的边墙上。

    “五脚距”是土话,指的是沿街房屋前的走道。闽南一带城镇沿街多为两层房屋,建房时一楼门面往里缩,二楼则从上空往街面伸出一截,各家各户的房子都这样,就在楼下形成一条沿街走道,据说这种走道称五脚距是因为宽约五个脚掌。南方海边雨水多,街道两侧的五脚距挺实用,过往行人雨天行走可不必带伞。大姐紧抓吉普车门的手把,站在车旁静观巷口五脚距边的骚动,随时准备应急上车走开。大姐回娘家一身寻常打扮,没有军服保护,加上有事在身,宜避开任何危险场合,此时此刻从安全考虑,三十六计走为上,但是她犹豫了片刻。

    前方喊叫陡然大起。

    “干你姆!放开!”

    “找死!”

    大姐一愣,情急中顾不得跟小陈招呼一声,快步扑上前去。小陈发觉不对,跳下车跑步跟上,他穿军服,中士领章,手里抓着一支短枪。

    两个便衣把他们拦在外围:“干什么?”

    大姐没回答,眼睛盯着前方。被扭住胳膊的人还在挣扎,他的礼帽滚落在地上,露出一个光头。三个便衣把他死死压在墙边,上了手铐。

    大姐喊:“阿康?”

    光头转过脑袋:“是我!阿姐!”

    大姐掉头看身边拦路的两个便衣,其中一个中年人,个头较高,头戴礼帽,黑衣黑裤,不动声色;另一个年轻点,身材矮胖,剑拔弩张,平端着手枪。

    大姐断定中年人是头头,当即开口:“请问是哪部分的?”

    头头不答,他身边的矮胖个儿反问:“你是谁?”

    小陈抬出警备司令部,说这位女士是警备司令部的钱参谋。厦门地面,哪个人不知道警备司令部?别找事。

    中年便衣头头不好惹,立刻指着小陈对矮胖子下令:“下他枪。”

    小陈大喝:“别动!”

    只一眨眼,便衣围拢过来。小陈退到大姐身边,一边吆喝,一边提枪对住便衣头目。双方僵持,大姐不慌不忙发话。

    “小陈,敢要就给。”她说,“看他们怎么把枪送回来。”

    她把便衣丢下不管,抬腿朝巷口走,在几支枪口下走到双手受铐的年轻男子身边。

    年轻男子看着她笑:“阿姐欢喜?”

    大姐抬起巴掌,抽了男子一个耳光。

    “你死哪里去!”她张嘴就骂,“没爹没娘吗!”

    男子抽口气,抱怨道:“阿姐,下手轻点。”

    大姐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比上一掌还重。

    “让你长点记性!”

    男子不改笑脸,继续抱怨,说今天倒霉,挨了便衣老总一顿揍,人家分不清青红皂白也就算了,阿姐这是干什么?自家老三知根知底,别这样下手。多年不见,见面欢喜,他要是没爹没娘,怎么会在这里?

    大姐转身跟便衣头头交涉。

    “恐怕有些误会。”她问,“我家老三闯什么祸了?”

    “什么老三?”

    大姐告诉对方,她是这男子的大姐,他们是亲姐弟。

    便衣头头当即表示怀疑:“不对吧?鹧鸪鸽子混一窝?”

    大姐让对方仔细看一看,他们亲姐弟长得不太像,大姐个子不高,小弟个头不矮,眼睛鼻子各长各的样,只剩一副高颧骨有点像,因为他们父亲长的是这种骨头。她是家中大姐,所谓“大姐大姐头”,小弟的事情她管。

    “他惹你们什么事?”她再追问。

    便衣头头说惹的是大事,“土共”。

    大姐不禁发笑,转头夸奖老三有出息。几年不见人影,阿姆天天骂,不知道人死在哪里。真是跑去当“土共”吗?

    所谓“阿姆”是土话,说的就是母亲,也称“老姆”。“土共”是蔑称,老总们以此形容本地共产党人员,“土共”多土生土长,亦称地下党。民国三十七年初夏这个时间,国共内战已经进行了两年多,逐鹿北国的共产党解放军日益壮大,南方大片国统区的地下党乘势而起,与解放军遥相呼应,已经成为国统当局的心腹大患。

    年轻男子大声叫屈,连叫阿姐别听乱讲,他不是“土共”,只是个做小生意的。当年告别老母和姐妹,横下一条心离乡谋生,一跑跑到南洋,几年过去,止不住想念家中亲人,于是穿件长褂,买顶礼帽戴回家。哪想刚上码头,到了渔港,没到家门口,几个便衣老总就扑上身来。

    便衣头头不吭一声,让他俩说。他悄悄使眼色,手下便衣相继挪动位置,堵住大姐和小陈的退路。

    “想干什么?”大姐发现了。

    头头不动声色,称今天厦门学生大游行,共党分子借机大肆活动,这个阿康秘密潜入厦门,行踪早被掌握。今天该嫌犯窜到此地与人接头,发现不对试图逃离,受到缉捕。到底是不是“土共”,到厦门搞什么,跟谁接头,或者如他自己所称只是个做生意的南洋客,带回去自有办法问清楚。

    “你们尽管去问。”大姐说,“今天先给我留着。”

    她告诉便衣,她这个弟弟家中排行老三,大名钱世康,小名阿康,一向都是良民,人长得高,书读得好,可惜生逢乱世,从小遭罪。前些年日本军队占领厦门,他受不了鬼子欺压,离家出外谋生,一走无影无踪,无音无信,让母亲和家人满世界找,万分焦急,说来很是不孝。如果他居然当了“土共”,变成党国罪犯,那就是大逆不道,让便衣长官追着抓也算活该。今天下午却不好这么抓走,人得先留给她,有自家私事要办。她准备亲自过一过堂,看看老三是不是真的长了本事。警备司令部是干什么的?她见过不少共产党,土的不土的,真的假的都有,她知道共产党什么样。

    “明天你们可以到司令部找我要人。”她说。

    便衣头头不吃这一套,坚决要抓,而且不只抓一个。他声称所捕阿康为重要嫌犯,无论是谁,都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挠行动。阿康到此接头,任何相关者均负有嫌疑,因此还要委屈钱参谋等两位跟弟兄们走一趟。

    大姐冷笑:“我们也抓?”

    “一起去搞清楚。”

    大姐转头吩咐小陈握紧手枪,这里无论哪一个胆敢妄动,尽管开火,格杀勿论。今天大中学生游行,全城军警高度戒备。她是警备司令部上尉军官,身负机要使命,携有机密物品,不容侵犯。

    大姐携有什么机密物品呢?半小时前坐上吉普车,她告诉小陈挎包里有几块生仁糕,要带给母亲吃。生仁糕是本地土产,以花生仁为主要原料,研磨得细如面粉,添加食糖等配料,做成小块状,含到嘴里即化,既绵且甜,非常适合缺牙少齿的老人享用,这种食物显然不够机密。但是包里真的只有食品吗?从司令部往渔港的路上,因为遇到学生游行以及巷口枪声,大姐两度紧急下车查看应对,挎包一直背在肩上,片刻不离。如果物品无关紧要,为什么不能随手置于车上?挎包相当显眼,不可能不受注意,一旦她被带走,毫无疑问会被搜查,如果包里装有麻烦物品,事就大了。

    忽然有两个人从巷子里奔跑而出,一老一小两个女子。老的一头花白,个子矮小,身材瘦弱,背有些驼,却快步如风,人隔得老远,声音已经先到了。

    “该死的!在哪里?在哪里?”她在咒骂。

    大姐急了,大声回应:“阿姆,不要过来!”

    母亲哪里肯听,跑到巷口,一看被上了手铐、让便衣压在墙边的年轻男子,她扑过去一把揪住:“死崽!真是你啊!”

    老三咧嘴笑:“阿姆,我回来了。”

    便衣七手八脚把母子俩拽开。母亲跺着脚,骂恶狗扰人。便衣们几支手枪一起逼住,命令她走开。便衣头头大声喝,声称他们在这里抓捕“土共”,阻拦公务者以通匪论处,帮助嫌犯抗拒者就地正法。

    母亲一听老三成了“土共”,顿时火冒三丈。

    “天杀的你们才是‘土共’。”她骂便衣,“头顶‘土共’到脚底。”

    大姐不让母亲再闹,大喊:“澳妹过来。”

    随母亲赶来的年轻女孩应声而动,当大姐的帮手,把母亲架到一旁,与便衣脱离。母亲挣着身子不想走开,大姐指着便衣手中的老三问:“阿姆要不要他?”

    “要!”

    大姐让母亲先回去,在这里争只怕反而坏了阿康。事情交给她办,她保证把人毫发无损领回家。趁乱中,大姐悄悄把自己的挎包挂在澳妹的肩膀上。

    母亲拒绝离开,要守在这里,不让挨枪子的家伙们抓人。便衣头头不动声色,称老人想走也是不可以的,今天凡与嫌犯有关的都有嫌疑,老的小的无一例外。既然敢来露面,那就一起扣押,统统带走。

    便衣头头很硬,声称不放过任何一个,却不急于行动,避免立刻发生冲突。大姐断定对方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后援,估计事先已有安排,援兵正在迅速赶来。这时有什么办法?奋力一拼?对方有五个人,自己一方刚好也是五个,问题是人家五条大汉全副武装,自己一方三女二男,一门老小手无寸铁,老三钱世康被手铐铐住,仅司机小陈有一支短枪,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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