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用买卷纸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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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地点都没问题，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让颜舟使用苏飞的方法。
　　而且，每当我想象颜舟皱着眉头一脸纠结，单手食指拇指指尖捻着一片拆开包装伸张开来的卫生巾的时候，内心忍不住喷血。
　　这让我觉得想象也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考虑到实验对象的不配合，我们决定在良辰吉日让颜舟给苏飞□□，放在沙发上，等待第二天的奇迹。
　　如果苏飞没有发生变化，再实验使用一片〔对于使用这一项计划，苏飞再三向白莲花确认了当时他被颜舟抽取一张纸后没有任何不适，并且他仍然能够确信他存在于那盒抽纸，并没有依附于那张纸的感觉。〕。
　　“好了，就这样决定。”我在茶几上扭了扭，开始分派工作，“白莲花负责搞定颜舟让他帮忙。苏飞你不要紧张，保持平常心。”
　　晚上8点半，各就各位。
　　客厅的灯光，窗帘遮挡月光的位置，电脑屏幕的倾斜度，苏飞躺着的位置。一切还原。
　　颜舟吧唧着拖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沙发压出一个圆圆的凹陷，他双手十指翻飞把键盘敲得啪啪直响，一双眼睛泛着绿光死死盯着屏幕，嘴里不时嘟囔着什么。
　　大概过了五分钟，颜舟应该是找到感觉了，他伸手拿过放在手边的塑料包装袋，轻轻一撕。
　　“呲啦”一声，在寂静的房间显得尤为响亮。
　　我躲在书房里，通过摄像头看着事件的进度，心情复杂的等待着结果。我突然想起，有一个结果是我潜意识里一直刻意忽略的：苏飞会不会就这样死去？是我害死了他？
　　这个假设让我脚底发虚，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到？为什么刚刚才想起？被拆开包装，苏飞一定很痛吧？
　　白莲花的柔软温暖的手覆盖在我身上，不发一言，安抚着我。
　　镜头里，颜舟把被拆开的苏飞放在一边，再捣鼓了一阵电脑便离开了。
　　书房的门被打开，颜舟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他捏捏鼻梁，“今晚你们不用等了，困了就先睡吧，明天自有分晓。”
　　我回头望了一眼摄像头里的苏飞，外包装的拆口大张着丑陋的嘴巴，露出里面整整齐齐一叠卫生巾片，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毫无动静，死去一般。
　　我感觉像是被什么重要的东西抛弃了一样，一个人蹲在隐秘空间黑暗的角落里，听着那些吸引着我的欢声笑语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捕捉不到一丝声响。再也不会有人那样小心翼翼的把我护在身后了，也不会有人一脸嫌弃的拉着我划拉小圈子排斥外人了。
　　胸口涌起苦涩的酸苦，一股一股海浪般拍来，将我淹没，让我窒息。
　　我的自私，害了你。对不起。
　　但我更害怕孤单。我在恐惧我的未来。
　　白莲花不可能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他会有自己的生活，他的学业，朋友，事业，小爱好，家庭，儿女等等等等会越来越占据他的时间。我会缓慢推出白莲花的世界，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想起，哦，年轻的时候有一段荒诞的日子，你知道吗？科学是不可信的。
　　我会在某个平常的日子，被不小心拆开包装，一截一截的用掉，或者掉到某个旮旯里，或者被水打湿，或者在地上滚一圈，弄脏长长的一溜儿。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
　　自切小JJ
　　因为爷爷过85大寿，国庆回老家了。
　　新工作要培训巴拉巴拉
　　Excel完全不会巴拉巴拉
　　家里催完工作催男盆友巴拉巴拉。
　　咳咳，以后我说话大家就当我放屁吧。。。嘤嘤嘤。
　　昨天好倒霉的。
　　下雨，打不到车，坐不上公交，手机坏了，kindle被雨淋湿开不了机，手里拎着两大包好重的东西，又不敢放在地上，然后又迷路了。
　　我一路走一路给自己加油，说宝贝你真棒，你一定可以的。现在想想真是SB。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哦，首先自己就不能放弃自己。

　　☆、test2

　　我生平第一次这么强烈的需要一个人的陪伴，而他现在正隔着镜头冷冰冰的躺在我面前，不知生死。
　　白莲花悄声安抚我，“没事的，一定没问题。”其实他的手也在颤抖，只是他没察觉而已。这个笨蛋一如既往的拉低人类情商。
　　究竟是怎么熬到第二天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回忆中的画面是冷色调房间和窗外婆娑的树影。
　　天亮的时候，我不敢去客厅查看。
　　白莲花反而相当镇定，他打开紧闭的门锁，几步出去。
　　我躲在门后，听着声响。
　　“怎么是你？清风呢这沙发真舒服啊，好久都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地方了，好怀念啊。”
　　声音有些模糊，带着刚刚醒来的困意，黏糊糊的，听着就能想象对方半梦半醒的模样。
　　每一个字我都仔细的听着，他中间不自然的停顿，他慵懒的语气，他说话后一个习惯性的尾音，都被记录在了我的脑海里，如此鲜活动人。
　　我走了出去。
　　一步迈出，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叮”的一声确定了下来。
　　就当做是为了自己以后不孤单吧，对他好一点。
　　“清风！”苏飞看到我很是高兴。扭动着破败的身子想要跳下来。
　　实验失败。苏飞还是一包卫生巾。
　　压下心中的失望，我笑着迎上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
　　”感觉没什么区别。”苏飞皱着眉头眯起眼睛努力思索，“没有白莲花说的那种身体拉伸，心脏跳动，血液奔腾的感觉。被拆开的刹那很痛，脖子被扭断了一样，但是打开包装后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打个比喻的话，就像是女人的第一次，明明很痛，痛中却有点爽，女孩到女人的过程，但是有种在成长的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的方向是对的，但是有些地方绕道了。”
　　“能再具体一点吗？”我看着苏飞。他不恰当的比喻让我的心情愉快了很多。
　　“说不上来了。”苏飞摇摇头，“我昨晚试了一下，那啥，咳，我把一片咳咳，拿出来以后，我还能正常的活动，拿出来的越多，我的精神和体力越虚弱，要是一片都没有的话，我应该会消失。我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时用掉7片，再多的话就承受不住了，会影响我的肢体协调，精神活动和语言能力。”
　　“白莲花。”我扭动整个身体正对白莲花，朝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发表一下意见。
　　“和苏飞哥哥一样，被拆开的时候很痛，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是颜舟在用我的时候发生的那种感觉。虽然间隔只有不到5秒，但是可以很清楚的分别出来。我就记得颜舟的脸靠过来，然后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一样，大脑里嗡嗡嗡的一片，耳朵里突然能听到心跳，然后就是其他身体意识了。”
　　这么说来，经历被使用这个过程是必经之路。
　　苏飞的用途o（╯□╰）o……
　　卧槽，这设定，好没节操！
　　我和白莲花对视了几秒，然后同时默默扭头，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地板。
　　苏飞的脸已经成了酱油色，他抽搐了一下脸颊，“有别的方法吗？比如拆开当邦迪，或者当鞋垫？”
　　善良的白莲花安慰他，“苏飞哥哥你看，你不是文胸，不是女士内裤，不用一直贴身使用。”
　　是啊，是贴过就被扔马桶了。
　　“要不我来吧，用我做实验。”我开口，语气认真而严肃，“我的生命很长，可以做很多次测试，用途也很广，比苏飞方便。”
　　！！！！妈蛋
　　！！！！刚刚是哪个傻逼在说话
　　！！！语气那么稳重一定不是我
　　！！！白莲花酷爱来反驳我
　　！！！我不想死嗷嗷嗷
　　白莲花接受到我的眼神，开口，“嗯，对，我也觉得清风要合适些。”
　　……猪队友滚开！好怀念神队友比如颜舟什么的。
　　“不行！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苏飞激烈的反对，“我已经被打开包装了，总要试一下才成，等我成功了清风再来。”
　　鼓掌！说的好！苏飞好样的！好感值＋10。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提醒：前方高能！节操掉光！三观正的不要看，也不要看了txt然后回来给我打零分！！】
　　“可是”，白莲花眨巴着眼睛，犹豫了下，”你确定你能忍受？“
　　白莲花的意思很模糊，但是大家都能懂的。
　　我心里也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没事，这东西离开包装袋以后我几乎对它就没有任何感觉了。就像剪掉头发和剪指甲一样。曾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不是了。”苏飞说完，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在乎，第一片卫生巾从包装袋里吐了出来，“你看，就像这样。离开以后就没有感觉了。”
　　这时，颜舟的声音插/了进来，“大家都起来了啊〃
　　他头发乱糟糟的，赤、裸着上身，下面穿着一条大裤衩，睡意朦胧的和我们打招呼，然后一脸梦游状态的去了洗手间，水流的哗哗声隔着房门传来。
　　颜舟洗了一把脸，再出来时精神了很多，他目光有些凝重的看着我们仨，很明显是注意到了我们计划的失败，”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的吗？“
　　白莲花条件发生的用爪子爪起那片标号NO。1的卫生巾，”你可以用一下吗？“
　　颜舟用‘你铁定今天忘记吃药了’的目光看向白莲花，说，”呵呵。”然后转身迈步回卧室，表示什么都没听见。
　　白莲花在他身后呐喊，企图挽回，“屈臣氏早就卖男士卫生巾了，型号不一样也可以用一下蛮！”
　　回应他的是颜舟“咔哒”的锁门声，卧室的门被反锁了。
　　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我心头：苏飞需要下很大的决心和冒死精神，才把卫生巾NO。1拿出来使用，颜舟却不屑一顾不理不睬。有点像个穷小伙子省吃俭用1个月，给女神买了一份礼物，但是女神根本看不上，低头看了一眼礼物就高傲的扭头踩着高跟鞋离开。
　　“白莲花，你们学校女生多吧？”我问。
　　白莲花警惕的看着我，眼神戒备，”什么意思？“
　　”既然颜舟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不能强迫他，只有寻找替代方案。如果是被使用是必要条件，我们可以这样来。NO。1号你带去学校给个女生用，看看是不是别人用就没有办法，如果是的话，继续试验。NO。2号用来给颜舟当鞋垫。”我开口。在这种时候，只有我站出来想办法了。
　　苏飞信任的看着我，一脸的赞同。
　　我有些顶不住他的目光了。
　　“要是还不行呢？”白莲花单纯的问。
　　果然很单纯啊，这种问题不要当着苏飞的面问啊，你这样说不是有点这两种方案都行不通的意思吗？！
　　不要逼我使出绝招！
　　我心里的N0。3其实是，把卫生巾拆开，取出里面的那一层纸，瞒着颜舟纸张的来源，给他擦嘴巴！
　　但是这种时候不能说出来啊！
　　NO。1是确定是不是别人用就没效力；
　　NO。2是试验是不是只要是颜舟使用就可以；
　　N0。3是测试是不是可以通过和白莲花一样的方式通过触碰嘴唇来达到目标【我也知道很猥琐，但是，呵呵】；
　　NO。4就是最后的一招了，死缠烂打让颜舟用正确的方式使用卫生巾。
　　如果这些方法都没有用的话，我不敢想象那时候的苏飞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一定会对我失望，不再信任我。
　　他一定没有现在这样开朗阳光，会为别人挺身而出。
　　他会忧郁，他会质疑，他会排斥，他会敌视。
　　他的身体会变的虚弱，他的距离会和我疏远，他，也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飞了。
　　所以，我一定要做到！
　　所以，将来等苏飞变成人了一定要让他揍白莲花这个猪队友！
　　颜舟出门上班。对我们笑眯眯的挥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我上班去了。”
　　白莲花出门上学，对我们苦兮兮的瘪嘴，“我、尽量……”
　　我眼神一瞪。
　　他立马改口，“不、一定！”然后以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姿态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供我瞻仰。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苏飞，因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有些可怕。
　　我有些不自在的扭动了圆滚滚的身体。
　　苏飞笑笑，“我都不担心，你害怕什么啊？”
　　我扭头不看他，“我才没担心。我是怕白莲花这次再被当变态抓住，这次可没有人救他了。”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好吗？“然后不等我开口，苏飞继续，”我的父母非常相爱，他们也很爱我。在我的记忆力，无论他们生意多么忙，多么累，都会抽时间陪我，有时候是我爸，有时候是我妈。”
　　“我爸总是笑呵呵的，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我妈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性，她喜欢美容，喜欢逛街，喜欢运动，有时候还会和我比赛倒立。她本该享受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通常用到“本该”这个词，都不是什么好事。我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故事。
　　“2014年5月20日，我一直记得这个日子。他们永远的离开了我。”苏飞声音低喑了下去，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扭动过去，用身体轻轻的触碰他，传达着无声的安慰。
　　”那天太阳很大，暖暖的很适合晒被子。我坐在医院的冰凉潮湿的地板上，看着走廊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他们的腿，他们的鞋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晃得我头晕。医院，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
　　”我当时就想，人为什么会死呢？既然大家都会死去，活着有什么意思呢？“苏飞对我笑笑，”我当时颓废了很久，你根本不能想象我的样子。我一天抽两包烟，出去飙车泡吧，疯狂的和陌生人做/爱，吃各种垃圾食品，每天晚上都失眠睡不着。除了毒/品，我什么都去试过。”
　　“那些事情，我现在看来都不敢相信是我做的，就好像一个长久的梦。”
　　“后来，我就遇到了你，清风。”苏飞说，”遇到了白莲花，还有颜舟。“
　　“生活真的很神奇，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给你带来什么。”
　　“我刚开始挺讨厌你的，因为你老是找我说话，我根本就不想理你。在超市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开始后悔自己犯过的错误。”
　　“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那么长时间的陪伴，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让我成为，恩，我想我可能以后会进监狱或者自杀吧。”
　　“我想，我要回报你，要对你好，养成习惯以后，我见不得别人欺负你，见不得你被冷落，也见不得你难过。”
　　“所以，即使这次没有成功，也不算什么的，我也很开心的。所以，请不要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取标题

　　原来，他把他记忆里最伤痛的结痂残忍的抠开，汩汩出暗红色的点点血珠，只是为了安慰我。
　　他在说，我已经带给了他很多欢乐；
　　他在说，不管后果怎么样，都不会怪我；
　　他在说，他信任我；
　　他在说，他需要我。
　　背景音乐响起：如果没有你~
　　我呆愣住了一瞬，微微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
　　一股莫大的喜悦从胸口的位置喷涌而出，就像火山最底下滚烫的岩浆咕咕流动数百年后不甘寂寞的冲破层层冰冷的岩石，喷薄而出，被埋葬在地壳的火热，向往自由，向往苍茫的天空。
　　扑通，扑通，扑通。
　　就像有了心跳。
　　苏飞，苏飞。我无意识的在脑袋里呼唤着什么。
　　苏飞凑过来，蹭蹭我的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