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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红火星 金·s·罗宾森-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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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浴里或漩涡疗法浴里就没问题了。事实上他们也是这样建议的。  就这样,他和玛娅一起坐在桑拿室的一个角落里,蜷缩着感受着穿透全身的温暖,注视着别的光顾者赤裸的身子。他们进来时面色苍白,出去时红光满面。在约翰看来,好像那是发生在他俩身上的一种奇迹——进来时六十五时,出去时只十岁。他确实不相信,而且也很难让他去想。他发觉自己的思想实在是一片空白,思维也呆住了。如果大脑细胞也得到加强,大脑会不会发生意想不到的阻塞呢?他这个人想问题老是迟钝、紊乱。事实上,这也许并非他惯常的迟钝,而是缘于他过分的在意,因为他费尽心机地认真地对待这件事,绞尽脑汁地去想它意味着什么,可能会是真的吗?他们可能确实是在回避死亡,再延长几年生命,也许几十年?
  他们离开桑拿室去吃饭。饭后,在崖顶上的温室里散了会几步。遥望远方,往北是沙丘,往南是浑饨无序的熔岩。北面的风景使玛娅想起安达尔山初建时的岁月。那里,露娜平原上乱七八糟的石头,被那些让阿卡迪的风吹得漫天飞舞的褥子图案似的山丘所代替,仿佛她的记忆使那时的往事清晰起来,使往事更富有图案色彩,在往事褪色的赭色和红色上面涂了一层鲜艳的柠檬黄。往事生了绿锈,他好奇地凝视着她。自从最初生活在活动屋的日子以来,已经过去了十一个火星年。自那时起的大多数年份里,他们俩一直是情人,其间也多次中断关系和分离,当然是由环境因素引起的或者说更常常他妈的是由于自己不能相处。然而,只要机会一到他们便重新开始,结果他们现在像一对少有中断关系经历的老夫妻一样地彼此了解,也许还更了解,因为任何完全稳定的夫妻都有可能在某一时刻未曾相互注意到。而他们两个,经过这么多次的分离又重逢,冲突破裂又恢复友好关系,不得不无数次地认识和了解对方。约翰把这一感受对她说了一些,他们也谈论这件事——谈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乐趣——“我们必须相互保持注意,”玛娅热切地说,表情严肃而又满意地点着头。确实,多数时候她就是这种表情。是的,他们注意了,他们从未陷入那种没头没脑的习惯的性冲动。可以肯定,当他们坐在浴室里或者走在山顶上时,他俩都很和谐,这足以补偿他们分开度过的时光,而且还远不止于此。是的,毫无疑问他们甚至比任何老夫妻还要彼此了解。
  他们兴致勃勃地谈着,总想把他们的过去缝合在这种新的奇怪的未来上,急切地希望未来将会证明,他们的关系不是一种不可弥合的冲突。
  那天晚上,也就是在静脉注射后的两天,他俩赤身裸体地坐在桑拿室里,他们的肌肉仍然是冰冷的,皮肤上渗着汗珠,呈现玫瑰色。约翰端详着稳如磐石般地坐在他身旁的玛娅的身子,他感到有一种像静脉注射似的发热的感觉传遍全身。自从接受治疗以来他没有吃多少东西。他们坐在上面的米黄色的瓷砖开始颤动起来,仿佛从里面发出光来;滴落在瓷砖上的每一滴水珠泛着微光,就像一小片一小片散射在各处的闪电。玛姬四肢摊开,坐在冒着水泡的瓷砖地面上,像一根粉红色的蜡烛在他面前跳跃着火苗。他们有一种强烈的“那里”的意识——萨克斯曾作如是说。
  当约翰问到他一些有关他的宗教信仰时——我信仰“这个”,萨克斯说,信仰“这个”,信仰“这里”和“现在”,信仰每时每刻都特殊的个人主义。那就是我为什么想知道这是什么的原因吗?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现在,当记起萨克斯稀奇古怪的话和怪诞的宗教信仰时,约翰终于理解了他;因为他正感到此刻的“这个”就像手中之石,仿佛他所度过的整个一生就是为了使他到达此刻。瓷砖地面和混浊的热烘烘的空气在他周围颤动,他仿佛就要死去,即将获得再生。的确,如果尤苏拉和弗拉得所说属实,那就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就在他的身旁,玛娅·托托芙娜的粉红色的身体正在获得再生,他对玛娅的身体比对自己的身体还要了解。不仅是在此时此刻,而是自始至终;他可以回忆起初见她裸体时的生动的一幕;在黑色天鹅绒般的夜空中,在灿烂的星星包围下的阿瑞斯号上,她的裸体正从圆拱顶屋里朝着他飘游过来。从此,她身上的每种变化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从他记忆中的形像转变到他身旁活生生的身体,是一个幻觉上的时空转换,她的肉体和皮肤在改变,在下垂,在起皱纹——这是变老的过程。他俩都已老了,骨头咯吧作响,身子往下坠,行动迟缓。这就是人生发展的结局,但是,真正令人惊讶不已的是,有多少东西保留下去,还有多少东西仍是他们自己的。他想起了一首诗中的几行诗句,那是司各脱在南极的罗斯站附近探险考察时的墓志铭。他们爬到山上看那巨大的十字架,上面刻着几行诗:很多已失去,而很多留下来……就是诸如此类,他记不起来——很多已失去;那毕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然而,人们一直辛勤工作,吃得好,也许,火星的重力比地球的重力要容易承受些,因为,显而易见的鲜明事实就是,玛娅.托托美娜仍然是个美丽的妇人,仍然身体强健,肌肉发达。她的至高无上的威严面容和灰白湿润的头发仍然博得他久久凝视的目光,她的一对乳房仍然像磁石般吸引着他的眼睛。如果她真的换了一个肘臂,那她的外貌就完全变了样了。然而,在他身体的每一部位,他对她都了如指掌……他的胸、他的双臂、两肋、腹部。不管好坏,她都是他最亲的人,对他来说即是美丽的粉红色动物,也是在这个荒芜的岩石遍地的世界上性和生活本身的具体化。这是否就是他们在六十五岁时的状况?是否这种治疗只不过是让他们保持在这个状态上,目的就为了增加几年或者几十年(这仍然是令人震惊的事)?几十年,啊,太惊人了,绝对超乎人们的理解。他必须停止那种企图,或者拆除他思想上的所有桎梏。但那可能吗?确实可能吗?各个时代,各个年龄的人,所有真正的恋人,都渴望有更多一点时间呆在一起,能够舒展开身体躺着,充分地享受爱的乐趣……类似的情感似乎也正在激荡着玛娅。她心情极佳,眼睛透过罩于注视着他,脸上带着那副他十分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条大腿向上撑起,夹在她的腋下。她这样的动作并非在向他夸示她的性,而只是觉得这样舒服,就像她独处时一样的放松动作……是的,没有什么东西像心情好时的玛娅,没有谁能用这种情感如此强烈地如此当然地感染着别人。
  想到她性格的那个方面,他感觉到有股情感的冲动,一种享受静脉注射的快感。他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揉着。性欲就是在赏心悦目的友爱之间的刺激。突然,像往常一样这句话脱口而出,他说出他以前从未说出来的事。
  “我们结婚吧!”他说。
  她笑他的时候他还是这样说。“是,是,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结婚吧。”
  结婚,实实在在地在一起变老,抓住未来岁月中上天所赐予我们的一切,使我们共同成为追求刺激的冒险分子,生儿育女,看着于女生儿育女,看着孙子生儿育女。看着曾孙生儿育女。我的天哪,谁知道这种状况可能会延续多久呢?他们可能会看到整个一个国家的子子孙孙健康成长,成为男性家长女性家长,成为一种小火星的亚当和夏娃!玛娅对他每次的表白都报以笑声。她双目晶莹,闪烁着爱的光芒。在人的心情极好极好的时候,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她活泼明亮的目光注视着他,就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似的,他可以感觉到她凝望的目光像吸墨纸似的把他拉过来。她认真地看着他,笑每一句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新的、荒谬的、非常滑稽的话,但又十分高兴。
  她对他说:“就是那样,是的,就是那样。”然后紧紧地把他抱住。
  “啊,约翰,”她说,“你知道怎样使我高兴。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她疯狂地吻他。他发现,尽管桑拿室里热气熏天,也是很容易把重点由友爱转向性欲,但此时两者合二为一,分不清彼此,这是混合型的爱的洪流。
  “这么说你要嫁给我,就这些是吗?”他锁上桑拿定的门。说道。他们开始跌入爱河。
  “就是你说的那种事情,”她说着,眼睛闪烁着光芒,激动得满面通红,露出绝对醉人的笑容。
  如果你指望再活二百年,那你的行为举止则不同于你只想活二十年。
  他们几乎是立即证明了这个观点。 



《红火星》作者:'美' 金·S·罗宾森
第八章
 
  约翰就在弥漫着二氧化碳雾盖的边缘地带——冥河度过了冬天。每到冬天,二氧化碳形成的雾盖仍然降临在北极上空。约翰在那里与玛丽娜·托卡瑞娃和她的实验室成员们一起研究火星植物学。他是按照萨克斯的指示进行工作的,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匆匆离开,萨克斯似乎忘记了和查明谁是破坏者有关的工作,这倒使约翰起了疑心。有空闲的时候,他仍然努力通过波琳查询,主要精力放在来冥河之前一直在研究的地区,目标主要是旅行记录,然后是所有旅行到破坏事件发生地点的那些人的用工记录。这大概要涉及到许多人,因此单个的旅行记录不可能给他太多的线索。但是,每个火星上的人都是由某一个组织派到那里去的,他希望通过检查哪个组织把人派到有关地点来获得一些线索。这是件乱七八糟没有头绪的事情,他必须依赖波琳,不仅依靠她获得统计数字,而且得到建议,这是件让人心烦意乱的事。
  其余的时间,他研究火星植物学的一个分支,这个领域所有的成果至少都是几十年前完成的,为什么不呢?他有时间,还是看到工作成果的好。因此,他观察玛丽娜小组设计一种新树木。同他们一起研究,帮他们做实验工作,洗玻璃器皿等等。这棵树设计的目的,是用来作一片多层的树林的树冠层。他们希望把这片树林种植在洼斯堤塔斯。玻瑞利斯的山丘上。这片森林是以一个红杉基因组为基础,但他们要使森林的树长得比红杉还大,也许有200米高。树干在树基处的直径有50米,树皮在大多数时间将保持冰冻状态,宽阔的树叶样子看起来好像得了烟叶病,但能吸收紫外线辐射而不损伤紫黑色的内侧。最初,约翰认为这些树大得过分,但玛丽娜指出,大树将能吸收大量的二氧化碳,把碳固定下来,而把氧气散发到空气中去,而且这些树还将形成一种十分壮观的风景。大概是吧,不过竞争性试验模型的实际枝芽只有十米高,竟争的获胜者达到它们成熟的高度还要二十年。而现在,所有的模型仍然死在火星盆景罐里,当大气条件有了相当大的变化之后,才会在户外存活。玛丽娜的实验室在这场竞争中处于领先地位。
  但是,别的人都是这样。这好像是治疗的结果。从表面上看有一定道理。更长时间的实验,更长时间的调查(约翰叹息一声),更长时间的思考。
  然而,在许多方面没有什么改变。除了不需要吃阿米珍多夫就可以偶然浑身传遍嗡嗡声获得兴奋外,约翰的感觉与以前几乎相同,仿佛他最近刚游完了几公里路程,或者在郊野滑了一下午的雪,或者,对,吃了一片阿米珍多夫。现在倒是多此一举,因为万物都闪闪发光。当他行走在崖顶上时,整个可见的世界熠熠生辉:一动不动的推土机,一部像绞刑架似的吊车都是这样。他可以连续几分钟注视着任何东西。玛娅去了海腊斯,但没有关系,他们的关系又有了乘坐云霄飞车时的感觉。有许多争吵。她一次又一次地发脾气。但是,所有这些似乎都不重要,都在幽暗光线中漂浮。在他对她的感受方面或者在她所有过的感受方面,一切都未改变,时常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她的那个表情。他还要好几个月才能看到她,他只在屏幕上同她讲话;同时这次分离也并非完全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那个冬天,他过得很愉快。他学到了许多有关火星植物学和生物工程的知识。许多夜晚,在饭后,他就会单个地或几个一组地询问冥河的人,他们认为最终火星社会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应该如何管理。在冥河,这个举动通常直接引起生态以及它的畸形的派生物经济学方面的思考。这些问题对他们来说比政治或玛丽娜所称的想像的决策机构要关键得多。玛丽娜和弗拉得对这个专题特别感兴趣,他们已经为他们所称的“生态经济学”制定了一个等式系统。他喜欢听他们解释这些等式,学会有关载重能力、共处、反适应、合法性机制及生态效率等概念。“这是衡量我们对这个系统贡献大小的惟一正确的方法,”弗拉得说,“如果你把我们的身体放在微型炸弹量热器里燃烧,你会发现,我们每克重量只合大约6…7千卡热量,当然,我们一生中摄取了大量的热量来维持那种状态。我们输出的热量更难测算,因为这不是肉食动物以我们为食的问题,如古典效率等式中表明的一样——而更是经过我们的努力创造了多少卡热量的问题。自然,这个问题大多是非常间接的,需要大量的思考和主观判断。如果你不开始干起来,而把大量非物质的东西赋予价值,那么电工、管工、反应堆建设工人以及其他的基础设施工人就总会被划分为社会最有成效的成员,而艺术家以及诸如此类的人就会被看作是没有丝毫贡献的人。”
  “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约翰开玩笑地说,但弗拉得和玛丽娜没有理睬他。
  “不管怎么说,那就是所谓经济学的主要方面——人们任意地,或者作为一种尝试,把数字表示的价值转移到非数字的事物上去。然后,还装模作样地声称他们就是没有把这些数字加水分,实际上他们已经那样做了。从这个意义来说,经济学就像占星术,只不过经济学被用来证明当前权力结构的合理性而已,所以经济学在权力图中有许多狂热的信仰者。”
  “最好还是把精力集中在我们现在所进行的工作上吧,”玛丽娜插话说,“基本方程式比较简单,效率仅仅等于你排出的热量,除以你吸收的热量乘一百使之成为百分比的形式。从传统意义上说,把热量传给一个人以它为食物的动物,平均值为10%,百分之二十就很不错,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大多数食肉者一般只有百分之五。”
  “这就是为什么老虎有几百平方公里活动范围的原因,”弗拉得说,“19世纪末靠掠夺天然资源贿赂政府官员、操纵证券市场等手段致富的美国资本家并非真正很有效率。”
  “所以老虎没有捕食它们的动物,不是因为它们太凶猛,是因为不值得。”约翰说。
  “确实如此!”
  “难的就是在计算价值方面,”玛丽娜说,“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让各种各样的活动都具有一些与卡路里同值的数值,那么就从那里继续干吧。”
  “可我们不是在谈有关经济学的问题吗?”约翰说。
  “但这就是经济学,你看不出来吗?这就是我们的生态经济学!人人都要谋生,可以说人们的收入是以他们对人类生态学的真正贡献为计算基础的。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努力减少他们利用多少千卡热量来提高他们的生态效率——这是南方反对北方工业国家消耗能源的一贯论语,对于那种反对意见确实有一个生态学的基础,因为不管北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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