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游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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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道：“你认识的应该都是扬州城的大家闺秀吧？想来也不会戴这金玉其外的东西。看起来要找到这耳坠的主人，怕是不太容易。”
玉霜道：“要不我们把这个交给府衙吧？让太守大人去调查。”
古羽沉思片刻，说道：“我看还是不要。适才玉霜妹妹不是说太守也变得很怪吗？我估计若将此物交到府衙，非但救不出周世兄，恐怕还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玉霜双瞳忽然睁大，问道：“你说哥哥有危险？”
古羽正色道：“不仅周世兄，恐怕世叔也不安全，所以还是以小心为妙。这里我已经翻遍了，看来不会再有更多发现，我们先回去吧。”
玉霜答应一声，二人便回到大街上准备往回走。正此时，一个身着麻布衣衫的小孩儿忽从一侧巷口中穿了出来，正撞在古羽身上，把古羽撞了一个踉跄。那人连忙道歉，然后便匆匆离开。玉霜赶紧去扶古羽，正想说话，却不想古羽拉了玉霜的手便往旁边的小巷中闪。接连跑了五六个巷子，方停下脚步。古羽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还好扬州的巷子窄啊。”
玉霜被他拉着跑了半天，完全不明就里，连忙问道：“羽哥哥，到底怎么了？”古羽看了看周围，小声说：“刚才撞我的那个少年，与我眼神交汇时，小声说了四个字：‘有人跟踪’！”
玉霜一听，两手捂住了嘴，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我们被人跟踪了？”古羽点点头。玉霜道：“那个少年是谁？怎么会好心提醒我们？”
古羽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大概我们也被卷入到某些人的阴谋中了。这个城中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们。不过玉霜妹妹，越是这样，我们越要为周世叔做点事情，对不对？”
玉霜早已对古羽深深信服，此时更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总舵
古羽想了想，又道：“看样子，我们若此刻回家，定然已有人在路上候着了。不如先找个安全的所在待一会，看看情况再说，妹妹你觉得呢？”玉霜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忽然笑道：“适才慌不择路，没想到我们竟跑到这里来了。羽哥哥，这不是长乐帮总舵的后院嘛。”说着她指了指西面的高墙。
古羽道：“哦？我正好想去长乐帮瞧上一瞧。妹妹，你应该认识里面的人吧？”玉霜笑道：“羽哥哥还不知道吧，其实你也要算半个长乐帮的弟子哦？”古羽张大了嘴一阵唏嘘。玉霜道：“我爹爹和田师傅当年都曾在长乐帮学过几天武艺，与石报国帮主还算师兄弟呢，所以他们现在也时常往来。”
古羽这才明白。其实他早就应该猜到这长乐帮与所见诸人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自己在金庸武侠世界的第一站便是这长乐帮了，古羽的脑中开始迅速地回忆有关长乐帮的资料。
在《侠客行》中，长乐帮的总舵不是在镇江吗？怎么又到扬州来了？当然，镇扬地区本就一江之隔，从江南迁到江北来也毫不稀奇。但奇怪的是，小说中的长乐帮颇有点黑帮的味道，如今怎么却连田师傅这样的迂腐书生竟都在其门下学艺，想来这长乐帮定是发生过什么大的变故。不知道当年石破天学成绝世神功，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这时玉霜领着古羽来到长乐帮的一个侧门。玉霜上去踮着脚扣了几下，便有一个武师模样的开了门。
玉霜这小妮子还有模有样的行了个抱拳礼，说道：“于师兄，多日不见，最近可好？”那架势还颇有几分大人的味道。谁知那于师兄竟似完全不认识玉霜，只是尴尬地一笑，道：“你找谁？”玉霜自然是诧异无比，平日里这些师兄弟与哥哥都是时常往来，今天怎么全然不认识了？也亏得这小妮子反应快，立时便改口道：“我找怡慧小姐。”那于师兄便依言将二人带进了门。
长乐帮果然是江南第一门派，这总舵里亭台楼阁，回廊环绕，隐约还能听到前院里诸武师练武的呼喝之声。
而此时，古羽却没有心情欣赏风景，因为他知道前面领路者也已被玩家替换，这长乐帮中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真没想到此次来扬州竟是步步杀机，而杀机的起因竟是那些与自己“同类”的人，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多时便来到了那位怡慧小姐的闺房。也不等于师兄通报，玉霜便拉了古羽闯进门去。闺房内只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坐在窗前看书，想来便是怡慧小姐了。
怡慧见有人闯进门来，先是一惊，等定睛看时，竟是玉霜与一个小男孩，连忙起身笑着迎道：“玉霜妹妹，你怎么来了？”
玉霜上去拉住怡慧，长舒了一口气，道：“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怡慧姐姐也不认识我呢。”怡慧被她这一说，一脸茫然。
那边古羽一进门早将房门紧紧关上，然后向怡慧见了一个礼，说道：“怡慧姐姐好，我叫古羽。”玉霜忙向怡慧介绍了古羽，怡慧也笑着点了点头，古羽便续道：“怡慧姐姐近来没觉得身边的人有些奇怪吗？”怡慧皱眉想了想，说道：“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有几个师兄最近老忘记事儿，就像都没有睡醒一样，今天一大早爹爹还发脾气呢，叫他们晚上不准出去鬼混。”
古羽心知这长乐帮中已有了不少玩家。得替他们除去这些人。他心想，长乐帮也是天下大帮，其帮主按游戏规则应该是不能被替换的吧，于是他道：“我能见到帮主吗？”怡慧愕然道：“见我爹爹？做什么？”
古羽正欲说话，玉霜先道：“羽哥哥可厉害了，今天早上刚在得月楼用一个木头人证明赵师兄不是摔死的。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怡慧闻言又好生打量了一番古羽，道：“这事我听他们说了，没想到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聪明，那以后长大了肯定能中状元呢。”
说着，她又叫来丫环小芸：“爹爹现在可有空吗？”小芸道：“因为赵迪哥哥的事，帮主今天一直在和马大哥他们商量对策。”怡慧道：“请他来这里一下吧？”小芸闻言便去了。
怡慧见那小芸背影，叹道：“小芸和赵师兄都是孤儿，是爹爹把他们抚养长大，又传他们武艺，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很好。赵师兄遭遇不幸，小芸是最伤心的。”旁边玉霜对古羽道：“羽哥哥别看小芸是怡慧姐姐的丫环，她可是主管着这长乐帮总舵里所有的内务，很多武师都唯她之命是从，非常厉害的。”古羽“哦”的一声点点头。
不一会儿，小芸领着长乐帮主过来。那帮主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神童在哪儿啊？”随着人声，一个身着白衣，英姿飒爽，作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房内诸人连忙见礼。玉霜在古羽耳边低声道：“这就是帮主叔叔。”
那边石报国见到羽霜二人，忙过来扶住，道：“侄女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这就是古贤侄吧，田静明前几日来信说新近收了个弟子，想必就是贤侄了？”
古羽见那石报国虽然在笑，却是从脸上挤出来的。想来是这几日帮中多有变故，令其疲于应付。古羽连忙见礼，叫声“帮主。”石报国道：“哎呀，干吗叫得那么见外，叫我世伯吧。”“是，世伯。”古羽忙抱拳道。
石报国道：“贤侄适才得月楼之举我刚刚听几个徒弟说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愧是田静明的弟子。”古羽笑了笑，然后正色道：“世伯，小侄请您来，是有要事相告。”石报国道：“哦？贤侄有何事？”古羽看看左右道：“不知这里说话安全吗？”石报国看他这正经摸样，笑道：“贤侄无须担心，但说无妨。”
古羽知他心中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这几日遇到的“大人”们均是如此，他此时真想去造一个柯南的麻醉针手表。可是蝴蝶结变声器怎么弄呢？他忽觉自己有点走神了，赶紧收回思绪。
于是古羽放低了声音，说道：“不知世伯是否感觉到帮中出现了许多奸细？”石报国闻言不假思索道：“这不可能，我长乐帮一向帮规森严，若说有一两个败类或许在所难免，但说有许多这话，我是断断不信的。”
古羽知他必定不信，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语，于是道：“世伯可听说了近日在湖南起义的洞庭流寇。”“有所耳闻。”“世伯可知他们一路杀过来，竟几乎未损一兵一卒，沿途这许多城镇，不是自发投降，便是杀官起义。世伯请想，难道我朝军民便没几个硬汉？”
石报国听他这话，方才有些打起精神来。
古羽又道：“小侄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日小侄在自家酒馆中见到了一位江湖客，才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问题出在五毒教培养的一种新的蛊毒！”
他边说，心里边念叨着：“五毒教啊五毒教，在下也是逼不得已撒下这谎，如果有诽谤之责，千万要饶恕在下。”
周围诸人听到“五毒教”三字，不由都咂了一下舌头。
第十六章 奸细
古羽续道：“不错，五毒教本是湖湘地区苗人间的一个秘密组织。其人最擅长便是养蛊，但自明以来，五毒教众便与正邪两道人马均过从甚密，可谓亦正亦邪。前几年，五毒教的一个养蛊高手竟培养出一种名唤‘心蛊’的毒虫。此毒可不得了，中之者便要受施蛊人的摆布，从此就如行尸走肉般直至死去。”
怡慧听得连连咂舌，道：“世上竟有这样狠毒的东西，难道就没有可解之法？”古羽摇摇头，道：“没有。正因此毒太狠，一直被五毒教列为禁物，严禁使用。却不知是何原因，一个多月前此毒却被人偷了出来。那人就是洞庭流寇的匪首。”玉霜道：“这五毒教怎这般不小心。”
古羽讲完，心中舒了口气，无比地佩服了一下自己。撒这么个弥天大谎，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还如此的若有其事。不仅如此，还顺便把那些无良玩家和游戏公司含沙射影的骂了一番。不知这段谎言以后会否流传出去，要不自己先给它命个名，就叫古氏假说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番话打击面实在过大，以后会遭人攻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些了。
石报国面上犹有疑色，说道：“依贤侄这话，我帮内也有人中此蛊毒？”古羽道：“其实要试出某人是否中了此毒并不困难，小侄有一法，一试便知。”石报国却有些犹豫，道：“这……”
古羽看他表情，立时猜出他是怕真的查出有人中毒，会有失体面，于是便道：“世伯，关于赵副香主被害一事，不知您是作何想？”古羽这话显然说中了他的痛处，石报国果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古羽又道：“我相信世伯一定不会认为是周世兄害死了赵副香主。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说到这里，石报国忽然咬咬牙，道：“赵迪是我一手抚养长大，与我情如父子，却不想竟会被人害死在得月楼下。也罢，贤侄，便将你的法子说来听听，如若那凶手真是出在我帮中，我定不轻饶！”
古羽道：“是。其实我这法子说来十分简单，一不用刑，二不动武，只须请那些中毒的弟子到一间密室中住上一两天，食水备齐。不出三日，便知端倪。”“这是为何？”“世伯请想，这心蛊之毒，乃是将人变作行尸走肉。因此将其人软禁起来，毒一发作，必呈疯疯癫癫、言行混乱之状。而习武之人，别说三日，便是独处三月，又岂会有丝毫异状？所以这个法子对正常人来说不过是在密室中静修几日，对中毒之人，却是致命的，因此世伯完全不必担心会伤及无辜。”
石报国略略点了点头，道：“此言不差。只是如何判断哪些弟子中毒了呢？”古羽道：“那也容易，世伯只须将帮中弟子一个个叫到身前，以帮中尽人皆知的事情询问一下，如若答不上来，那便是受了心蛊的控制。”石报国低头想了想，道：“也罢，我心中已有主意，你们随我到前厅来。”
出了怡慧的闺房，石报国便唤了一名弟子，道：“将帮内身在扬州的弟子都叫到演武场来，我有话说。”那弟子领命去了。石报国便率众人来到前厅。那前厅颇有气势，至少可容纳百十来人在其中聚会。中间正座上铺了一张极大的虎皮，石报国便坐了上去。怡慧小姐带着羽霜二人与丫环小芸便在后堂等候。这时帮中已有人得到消息，到得前厅来。
一个紫衣武师首先见礼道：“帮主急唤大家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石报国道：“其余人先到演武场等候，马香主留下。”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了刚才说话的紫衣武师。
石报国道：“之护，我来问你，本帮共几个堂口？都在什么地方？各堂香主姓甚名谁？”那马之护有些莫名，问道：“帮主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事了？”石报国道：“你只管回答便是。”
马之护一抱拳道：“是。本帮总坛以下，共设有内三堂、外五堂总共八个堂口。内三堂除属下领的龙啸堂外，还有凤舞堂，香主仇不问，麟祥堂，香主沈伟元，这三堂均在扬州城内。外五堂有虎猛堂，香主余和，堂口在江宁；狮威堂，香主简毅，堂口在杭州；豹捷堂，香主施人齐，堂口在苏州；鹰厉堂，香主陈良，堂口在徐州；象霸堂，香主帅志天，堂口在京师。”
石报国听他说完，点了点头，道：“之护，我今天问你这些，只是我听说本帮内出现了许多奸细，是以要逐个询问一下，以示一视同仁。”马之护惊道：“帮内有奸细？是哪个败类，让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看他还敢行这偷鸡摸狗的勾当。”石报国摆摆手道：“你先别急，我且问你，帮内近日都有什么异状吗？”
马之护想了想：“没什么异状啊，不过凤舞堂香主仇不问最近有点奇怪，不知道算不算？”“你先说说。”“帮主你知道，仇不问一向是吃素斋的，可最近不知怎的，他竟然大鱼大肉起来。这还不算，有一次我还看到他偷偷地去外面找酒喝。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肯说。”石报国搓了搓手，说道：“好吧，你把仇不问给我叫来，另外找几个亲信过来让我问话。”
马之护领命出去了，不多时便领进来几个武师。石报国道：“仇不问，听说你最近吃荤了？”一个灰衣武师站出来应了声“是”。石报国道：“仇不问，本帮有件往事，帮中兄弟尽人皆知，我来问你，当年石破天石帮主太玄神功大成，又是在何种机缘下传功于史可法史阁部？”那仇不问听得此问，唯唯诺诺，竟是答不上来。石报国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你站到一旁吧。”
那边马之护却急了，抓着仇不问道：“你这厮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仇香主？快说，仇香主去哪了？”石报国挥手制止马之护，说道：“之护，这就是仇不问，只是被心蛊攻心，已经失去了心志，所以才会不记得旧事。”马之护惊道：“心蛊？”
石报国却不管他，转头对旁边的武师道：“李成，上前答话。”一个武师走上前来，石报国道：“我长乐帮总舵本在镇江，是何时因何故迁至扬州的？”李成一抱拳道：“禀帮主，是前朝康熙皇帝南巡时，重修前帮主史阁部的宗祠，才命我帮弟子迁往扬州守护的。”石报国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然后依次询问了其他几人，均是对答如流。
石报国站起身来，对仇不问道：“仇不问，老夫也不为难于你，你自己去闭关室好好思量一下吧，希望你能扛过那心蛊剧毒。”说罢便让几个弟子将他带了出去。石报国也领着马之护几人走出门去。怡慧便带羽霜二人从侧门穿出，躲在正厅侧面观看。那演武场上竟已站了数百个弟子。
石报国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天叫大家来，不为别的，只因我刚刚得到密报，说最近江湖上流传着一种五毒教发明的心蛊，中此毒者便要终生受施毒者的控制，永世不得超生。不幸的是，本帮中竟有人中了此毒，适才便查出凤舞堂香主身中此毒，我已命人将他带下去了。
古羽听他说，一面问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