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外贸奋斗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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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是，我试试吧！”就说是很多工人因为雪灾而返回家乡了？所以这里人手不够？所以厂方的工资要升，所以只能请少一点人来做？
只能这样了吧？毕竟，这次雪灾是中外媒体都在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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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四卷：阳江外贸公司 … 第16章：订单增多反而亏损
本来还以为，Jack的这5条柜子已经是跨年度很给面子的了，哪知道，就在大家精疲力竭地完成第二条柜子的安排之时，Adam的第6和第7条柜子居然还陆续有来！
God save me！
这厢，事态可是更严重了！因为我已经接到了好几个找老狄的电话，来自银地的老供应商，容沙丘的电话，多数都是一种语气：“喂，狄老板来上班了吗？”
“没有呢！不好意思！”
“没有不要紧，请帮我转告他一下，请他尽快把拖欠的货款给我！至少要给20万呀！不然的话，我们这里很为难呢！”语气还是有点软的。
是因为容沙丘这个人并不怎么善于吵架而已！当我听这种电话超过了3次的时候，就已经是看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了。
下午，肖剑一回来就在叹气：“唉！现在老容那边是非常生气了！说这几天打过电话给老狄，他都没有接，可能明天老容就要来这里了呢！嗯，我刚刚从他那边回来，这一次可不像是闹着玩的了！唉！老狄这家伙！我还真是佩服他！好命呀！这么懒惰的一个人居然还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这厢拖欠厂家的货款，那厢又拖欠客户的货物！唉！其实他的工作还不是我和阿昆在分摊做了吗？这个人呀！这种性格！如果不是因为有个好爸爸的话，他现在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切！这些天害得我在外面老是被这个厂那个厂催来催去的！还款还款！头都晕了！”
我认真地聆听着肖剑的话，并到茶水角那边去倒了杯茶给他。
肖剑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跟单！如果不是他，恐怕我的工作就不会那么顺利了！雷厉风行、处事圆滑，正是一块跟工厂打交道的好料子。自然，大家能配合大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大家都是同学，彼此之间并没什么防备心。而我，也不会像别的公司的翻译一样看不起下面跟单的同事。
所以，我们还真算配合得很不错了！
可惜，配合得再好，也抵挡不过“杯水车薪”的命运！现在我已经从一些从事这一行的其他跟单和朋友口中得知，狄震轩已经上了本市厂家的黑名单，听说，现在来说，如果现在银地公司要去哪个厂采购货物，人家则一定要收现款才肯帮他做了。
7条柜子，谈何容易？
到老狄来的时候，我马上拦着了他，对他说道：“这7条柜子到目前来说，我们已经非常努力了才凑到了2条，剩下的，你真的要想想办法了！”
老狄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慢条斯理：“嗯，我会想的，我会发个EMAIL跟他说的！”就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我从同学群的QQ里面就看到一条信息，发自狄同学的：“大家快出来斗地主啦！”
我晕！老狄啊老狄， 7条柜子，我猜你顶多也只能说服Jack在春节以前走4条吧？剩下的，Jack真的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吗？我看未必咯！我看，你接下来的命运，大概就是要走空运了！
大约到了四点半左右，容沙丘却忽然间来了，按了门铃上来的，我当然是不得不为他开了门，毕竟我本人并不想得罪他嘛！
容沙丘上来以后，和肖剑打了声招呼，便向老狄的房间走了过去。大约过了大半小时又出来了，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大概也是空手而归了。
真可惜。
到了第二天早上，老狄来到以后，一个平时也比较少呆在这里的跟单员楚佳成过了不久也回来了。看样子似乎是老狄特意找他回来的，因为他一回来以后，老狄就开了门。
老狄平时很少露出这么生气而且狠狠的颜色，看见他打开经理室的门，并对刚刚回来的楚佳成比较大声地说了一句：“佳成，你过来一下！”
楚佳成跟着他走了进去，过了很久，脸色通红地从里面出来，然后，回到他的座位上收拾起来。
这种电视剧似的阵容，还真把我们几个震慑了一下！大家都不敢开口说什么，就望着自己的电脑，希望那种尴尬能够尽快散发！
等楚佳成走了以后，我才敢问肖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呢？我想是，就在刚才，佳成被他骂了一顿吧！”肖剑说道。
“你怎么知道？为什么？”我是有点奇怪。
“我听老容说，昨天他们谈话的时候，老狄是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佳成身上，说他什么没即使告诉老狄款项的严重性啦，平时工作没有及时跟进啦什么的，反正，似乎把他不暗示付款的事实都推到了佳成身上，所以，我猜想他刚才是把佳成修理了一顿吧！你知道吗？其实老狄讨厌的是老容本人，只是阿昆和佳成和老容的关系比较好，似乎老狄现在是受了Jack那边的气，还没处发泄，就找这么个借口把！”
我笑笑，没开口。
就在转天，我听到一个消息：昨晚老狄的电脑被人人为破坏了！此人是有钥匙进入的，因为门都没有被撬的痕迹。自然地，转天开始，楚佳成就不来了，销声匿迹了。
也就在同一天上午，我收到了一个EMAIL，说的是，他们只能接受过年前走6条柜子的要求！不接受3条！另外，一些重要物品，一定要安排空运！
我想的没有错！客户是非常有可能这样做的。
狄震轩，你看你都做了什么？空运不锈钢厨具？这下子你真的要死了！
唉，这红情况还真的比较罕见！订单越多，收入居然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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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四卷：阳江外贸公司 … 第17章：南海一号和新《劳动法》的影响
经过了好几个月的谈判，Jack那边的口气终于慢慢地软了下去，也终于接受了柜子可以慢慢走的事实，但也终归要有一个限期。
其实Jack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客户，就在前一周，他忽然间写了个EMAIL来问：“鉴于前面的种种，听说Johnny因为一些缘故，把Gary都炒掉了，我想，现在这个局面多少和Gary负责不力有关吧？现在我们可以理解一点了，那么，银地今年是不是资金短缺？如是，请告知我们一下嘛，这几个柜子，我们可以支付一部分预付款。”
对此，我的理解多少是有点“积善因得善果”的感觉，想想，5年来的生意，都是用D/P的付款方式做的，事实上，在本市，又有多少个老板肯这样做？还有就是价格优势，肯做D/P，价格还可以维持得这么吸引，Jack怕是真的难找第二家了！哦！Jack也还算得上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了吧？当然，银地对他好了5年，Jack其实在银迪落魄的时候也应该扶持一把！
真是领教了！原来，“情感需要经营”这个理念不仅仅适合于中国境内，洋人一样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另一方面，把Gary炒掉了，不消说这肯定是老狄跟Jack说的吧？还真懂得弃车保帅的！这次可以这么说，但那10条累积柜子呢？应该怎么算？
现在来说，预估Jack那边大概还会有半年的耐心吧？毕竟，如果他认为这一切都是Gary造成的话，他也肯定觉得，一个公司在大伤元气以后需要重建，也是需要时间的。还是可以拖一拖。只是，在银地的立场来说，客观一点，这绝对不会是长久之计！
很长一段时间，公司的这些事情，把我搞得头昏脑胀！实在受不了了，就坐着那台古老的小绵羊在街上兜兜风。
嗯！其实本市已经变了很多，自从我大学毕业那年开始就一直在变，到了今天，就连一直都存在着的标志性建筑：大礼堂剧院都已经没有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深圳连锁超市——新一佳。
新一佳，铜锣湾，南大超市，这几超市集团的进驻，无疑是说明了一些问题的！事实上，每次我出去兜风的时候，其实也发觉了一个问题，外来人是越来越多了，而且是多得有点突然了！
为什么呢？哦！再看看新闻的时候，大概是明白了一些，至少有2个理由。
第一，就是2008年1月1日起实施的新《劳动法》的影响。这部法律提高了工人们的福利也比以前的法律规定得更加滴水不漏，从而使得很多含金量比较低的港台企业为了降低成本，也自动地放弃了珠三角这个劳动力市场而转向新兴的地方，例如，和中国近在咫尺的，越南。自然地，很多企业一关闭，也等于很多员工要自寻出路，而珠三角周围的中小城市，则正是理想的地方了。毕竟这些中小城市的模式也正是大城市的翻版，很多思维，配套设施等等还是非常相似的，只是节奏稍微慢一点，人情因素稍微浓一点吧！
第二，不用多说，肯定就是这条举世瞩目的宋代古船的福祉！南海一号在2007年12月28日成功进驻“水晶宫”，无疑为本市的地方志铭记了崭新的一页！也为本市在世上的知名度提高了不少，从而成为了一个很多人都想来的地方吧？虽然我回来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到海陵岛（南海一号所在地，直属本市管理的一个镇，闸坡镇，距离市区才大半小时的车程）上去看过这宝船一眼，但相信就目前为止，因为这宝船的名气而在本市新兴起来的企业，就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了不少，例如，古船模型制造坊等。
也许，我回来得，正是时候呢！
不过，因为这些原因而给本地带来的兴旺之余，无疑也带动了本市劳动力的竞争，以及外贸生意的竞争！这些勤恳的外地朋友，正以他们的青春和汗水，在为本地的繁华而奉献着！就像我当年在东莞和深圳打滚的性质一样！
然而，对比起像老狄这样的传统本市外贸老板，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令人担忧！
另一方面，那个浙商的产品，红酒器，在广交会也才开始摆，效果自然是很一般。毕竟，在广交会摆展，其实现在比的已经是持久性了！懂行的人都会明白，至少要一直摆3次，客人才会有点注意你的存在！因为他多少会意识到你有一定的实力！毕竟，每一次都要个6万大洋来垫底，也不是每一个中小企业都吃得消的！
才几百套这样的采购量，江幸球对银地的态度，似乎也没有他当时送金华火腿那么好了。一问到，态度就如打开冰箱的感觉。
真不知道老狄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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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四卷：阳江外贸公司 … 第18章：阿昆出走
“阿昆，你回来银地一下，我们这里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这是狄美亚的声音，此时此刻，她正在银地的办公室打电话。
声音，并不怎么友善，就我听到的，就觉得隐含着什么一些情绪。当然，狄美亚这个女人可没有她哥哥那么友善，至少她哥哥说话比较文静、温柔，是个典型的文弱书生般的男人，但狄美亚却是完全两样的一个人，风风火火，举止麻辣，如有时候狄震轩本人也在侃耶：我妈妈有时候会说，我和妹妹两个人真的是生错了！应该我是女的，她是男的才对呢！
也许，电话那边的阿昆是早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语态吧，我怎么听出了点“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是不是我太多心了？
过了好一阵，阿昆终于回来了，雍容华贵的狄美亚是坐在茶几前面的沙发上，一个谈判状态的样子在等着他。
“阿昆，你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的零售价格怎么会每一个都多了3毛钱？”一看见阿昆回来，狄美亚马上拿起桌面上的一对合同，又毫不客气地扔到茶几上去，一个女强人的影响，活跃眼前。
“这是很自然的，你做了这么久的外贸，也应该知道厂家会升价的道理呀！”阿昆愣了一下，显然多少被她这个阵势是震慑了一下，不过，开得起奥德赛的阿昆，毕竟见过大场面，很快就有了个反驳的理由。
“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你怎么没有跟我哥哥说过这个？”狄美亚不依不饶，并没有接受这样的一个理由。
“美亚，你应该知道，我们做跟单的，其状态总是‘现在进行时’的，你也明白，在公司里面，跟单和老板是不必每一个细节都汇报得清清楚楚的！我们的职责，就是要跟进货物，保证货物准时装柜！再说，你也明白，我们这里的老板每天都很晚回来，事实上，很多价格什么问题，我们是不可能即时告诉他的！因为我们有一定的自主权！做这行都是这样的呀！”阿昆显然不认为狄美亚这个理由有什么站得住脚的地方。
“那你就叫你的厂老板问你要钱去吧！我真想知道，他们到底是和银地公司的狄老板做生意呢？还是和你马家昆做生意？”狄美亚继续说。
“你……这些女人真是不讲道理！”阿昆的样子，好像有了点忍无可忍的感觉了。
“我不讲道理？你说我不讲道理！你还是我嫂嫂出粮的呢！我有什么不讲道理的？”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大家一回来这里，就马上会工厂跟进的，谁有特意去管理这些！你老公的公司也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阿昆和狄美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大声，越吵越像菜市场里面的人在讨价还价似的，除了脏话，好像是什么都说了……哦！天啊！我都快要头昏脑胀了！
“我不想跟你说了！我要到厂家去了！”有道是“死佬怕烂佬，烂佬怕泼妇”，看着狄美亚这一副完完全全已经不像个“本市名媛”，而已经完完全全和菜市场的女人没有分别的样子，阿昆大概明白，再吵下去，他是肯定不能占上风了，就最后扔下了一句话，快速离开了。
我的视线一直在电脑上，一直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QQ上，和谁说说话，聊聊天也好，真的不想被这些“暴风骤雨”碰到。
先是Gary，再是阿昆，已经是有2个跟单员被这样修理了！如果说阿昆还有些“罪状”的话，那Gary还真的是算有些“莫须有”了。
狄美亚，还是开会时候那副贵气的样子，还是靴子，不过这次已经换成了雪白的颜色，上身是一套黑色的毛线衣服，下面是及膝的格子苏格兰裙，脖子上还是系着一条毛茸茸的长皮草，衣着似乎还是挺有品味的。但是，刚才的举止和语言，唉，还真的是不敢恭维！
阿昆是银地的元老级员工，我来这么久，也听肖剑说过，平时连狄震轩都不怎么跟他大声说话，对他都相当客气，现在这个狄美亚……天啊！
听起来，其实阿昆刚才的说辞也没有完全错，其实这里的常务，狄震轩何尝去认真管理过？还好他请的都是有些能力的人吧？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3毛钱？其实，就人情世故来说，本市的老板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大概也会采取睁一眼闭只眼的措施吧？毕竟，阿昆确实帮了狄震轩很多！其实，这么多年的伙计，就私人情面上，狄震轩也应该好好慰劳阿昆一番吧？
不过，可惜阿昆如今面对的是狄美亚！
这场面，怎么使我想起了历史上的刘邦的老婆吕雉？怎么好像要铲除谁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阿昆到了下午回来了银地的时候就对小秦说了句：“小秦，帮我打封辞职信！”
过后，他就真的没有踏进过银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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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四卷：阳江外贸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