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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烟娇百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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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们体恤,我也只能早晚一炷香,乞求两位娘娘福祚绵长……”她说得温婉,却还是扯了扯唇角,微微挑起了一抹会意的哂然。
皇后和皇贵妃两个人,哪里是真心为她求情呢——
谁都知道,太皇太后早就不管后宫的事了,撞上了,只要不伤大雅,一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交给皇后或是皇上来处理。而她的贬谪,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入住景祺阁,也是李德全亲自押送。若要求情的话,不是应该去内务府,去乾清宫的么……
不过,这后宫向来是冰的,人情凉薄,人心莫测,皇后和皇贵妃起码还是去做了做样子,这份心思,她虽不感激,却也领情。
秋静手上不停,听到景宁的话,眸光微微一滞。
她始终,还是不信任她……
八月底的天气,依然闷热,清风送暖,带来满院子轻轻浅浅的花香。
北五所,毗连着紫禁城东北的角楼,景祺阁算是其中最荒僻的一座宫殿,因为离着中宫最远,平日鲜有人至。内务府的人不来,院墙都已经败落了,屋内简陋,但好在宽敞幽静,不至于太过凄凉。
先帝爷在位的时候,据说,曾经弱水三千,唯独钟情于一个董鄂妃,尽管不曾罢黜后宫,却远远不会有佳丽三千的妃嫔。就如现在,同住北五所的,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太妃,就是前几日刚进来的福贵人了。
“东厢那边有动静么?”转着手中的碧珠,景宁问得看似无心。
“回主子,夏竹昨天来过,说是福贵人这两天身子不太好。当时主子不在,奴婢擅自做主,让她先回去了……”
景宁轻轻抬眸,看着身前这个淡然静默的美丽少女,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自作主张了呢……
昨日,她的确不在,因为她正从飒坤宫和承乾宫之间两地奔波。可当时秋静一直随行左右,寸步未离她的身边。夏竹来禀报,她不知,她却知道。
“恐怕不是来不及说,而是根本不想说吧!”缓缓地垂下目光,她轻轻转着手中的碧玉手串,眼底,含了一抹温和的了然。
秋静怔怔地抬头,眼中,划过了一抹复杂。
“主子不要怪罪秋,秋只是觉得主子对福贵人那么好,可她却不领情,如今同住冷宫,主子实在不好再去管她……”人未到,声先至,刚踏进门槛,冬漠就急急地替秋静辩解。
她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托盘,盘上是盛着乌黑药汁的瓷碗。
被打入冷宫,可御药房的人依然一日一次地来送药,殷勤周到,从没有有任何的怠慢,大抵是受到了李德全的吩咐。
探病
她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托盘,盘上是盛着乌黑药汁的瓷碗。
被打入冷宫,可御药房的人依然一日一次地来送药,殷勤周到,从没有有任何的怠慢,大抵是受到了李德全的吩咐。
看了几个时辰的火,冬漠的脸微微熏红,眸中染着一抹倦色。
秋静侧过目光,瞪她,低低地嗔怪:“主子并没有责怪,你不要多事……”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冬漠也瞪起眼,一双美眸晶亮冷冽,却是在与她赌气。
秋静紧紧抿着唇,瞥了她一眼,沉声不语。
景宁在一旁看着,扯唇轻笑,亦不语。自从秋静来到她身边,就一直是内敛沉默的,唯有对着冷艳的冬漠,才会略略带着脾气,而这种脾气,却满含着亲密与信赖。
深宫中,她们这样的情谊,最值得珍惜,呵护。
她很羡慕。
“主子趁热把药喝了吧……”秋静没有再争辩,只是轻轻地端过药碗给她。
景宁顺从地接过,然后,仰头,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那个福贵人不知好歹,主子为何还要去管她呢?”取了一盘酸梅,秋静端过来,却被景宁温和地推开。
“凉药才苦口,再说,我哪有那么娇贵……”说罢,她起身,拿着巾绢揩了揩手,“我懂你们的意思,可退一万步讲,她肚子里面毕竟怀的是龙种,万一有什么闪失,谁都担待不起的。”
彤史上没有记载也好,太医告假出宫也罢,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谁都心知肚明,福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货真价实的皇室血脉,纯正,高贵,即便是被打入冷宫,也没人胆敢怠慢她。
“可福贵人不是被贬谪了,她能不能出这景祺阁还难说,为何主子会这么紧张?”冬漠性子直,想问,便问了。
景宁笑了笑,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呢,皇上特地将我们安置在东厢侧角的偏殿,也是为了照顾福贵人母子。否则,这偌大的景祺阁,偌大的北五所,依着内务府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作风,是没必要将两个冤家凑到一起的……还是准备准备,我们这就过去一趟吧……”
有些人,虽然彼此牵挂,却往往天各一方;而有些人,即便是再互相敌视,互相厌恶,也总会凑到一起。
惠贵人与纳兰大人,算是前一种。
而景宁和董福兮,算是那后一种。
踏进东厢的时候,里面是潮湿而燥热的,掀开破旧的门帘,扑面而来一股子闷热的潮气,带着发霉的味道。
微微蹙眉,景宁走过去,只见那简陋的榻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全身包裹在厚厚的棉被里,时不时地咳嗽,睡得十分不安稳。
咳嗽不止,夜中盗汗,这是夏竹禀报过来的病情。景宁不懂医,可也知道,孕妇最忌受刺激,她这种咳嗽,该是气阻内由所致,现在刚开始显怀,处理不慎,很容易小产。
清了清嗓子,景宁故意轻咳了一声。
怨怒
榻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半晌,在夏竹的搀扶下坐起,可不看来人还好,一看,顿时气红了脸,败坏地剧烈咳嗽。
“谁让你……让你进来的?给我滚……滚!”董福兮披头散发,满脸的油垢,发了疯一般摔着手能够到的所有东西。
几天前还是个清丽袅娜的佳人,才两日光景,竟然落魄到如斯地步。景宁敛着眉目,低低地询问一旁的夏竹,“内务府的人不曾过来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还有太医院和御药房呢?”
她明明曾经嘱咐过、打典过,可这帮人竟然光拿银子,不做事!
“宁主子,其实内务府和太医院的人都来过的……”夏竹满脸的为难,越发压低了声音,“是福主子,她将来的人统统都赶跑了……”
“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董福兮使劲拍着床板,瞪着景宁,眼呲欲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收留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贱人……我不要看到你,给我滚,滚啊……”
她气急大咳,夏竹上前扶她,却又被她狠狠地一把甩开。
冬漠看不过眼,欲要上前争辩,却被景宁轻轻地拦住。
“福姐姐……”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神情冷然,淡漠,仿佛在看一只卑微而可怜的蚂蚁,“蝼蚁尚且偷生,你又何必想不开呢?”
这样倨傲悲悯的样子,就算是再落魄,也绝对会激怒了她。董福兮见状,猛地掀开棉被起身下床,可动作太大,禁不住一阵眩晕,脚下趔趄,顿时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没人扶她。
缓步轻移,景宁却施施然地走了过去,一袭粗布的罩衫,却难掩精致清美的姿容,“何必与自己过不去,身子可是你的,气坏了,没人会心疼……”
董福兮听言,恨恨地抬起头,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可下一刻,她却蓦地顿住了。死死地盯着她身上的罩衫,死死地盯着,半晌,忽然放声大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倒说么,怎么你会忽然来这景祺阁,竟然也是被打入了冷宫!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看来老天还是开眼的,开眼的!”
阴测测的东厢耳房,连着潮气,那股子霉味越发浓重。董福兮疯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内,仿佛雾霭迷蒙,笼起了一层氤氲的阴森。
在那样张狂狰狞的目光中,景宁却轻轻地俯下身,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她,三分叹然,三分嘲讽,“你究竟是怎么在后宫活下来的……我是进了冷宫没错,可你又得意什么呢,你不是也在这儿么……”
她的目光,冷如腊月寒天的霜雪,似笑,非笑,含着洞悉一切的深邃和犀利。四目相对的刹那,董福兮一下子就怔住了,心底里,那陡然生出的寒意,让她慌乱闪烁地掉开了眼。
“是有怎样?”色厉内荏,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董福兮隐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喉头哽咽,声调依然是凌厉狠然的,“皇宠不再,可我还有子嗣;而你呢,你却什么都没有,一朝失宠,半生凄苦,还不是贱人一个……那日在飒坤宫,我早就说过你会有报应。看到了么?现在,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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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怎样?”色厉内荏,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董福兮隐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喉头哽咽,声调依然是凌厉狠然的,“皇宠不再,可我还有子嗣;而你呢,你却什么都没有,一朝失宠,半生凄苦,还不是贱人一个……那日在飒坤宫,我早就说过你会有报应。看到了么?现在,这就是报应……”
景宁的眼角动了动,半晌,却是凉凉地笑了,“福姐姐这话,错了……”
重音在后,她一字一顿,说得玄乎其玄。董福兮眯起眼睛,冷冷地看她,“你什么意思……”
“福姐姐,何必自欺?你好好看看这里,这儿是景祺阁,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风光华丽的延洪殿了;再看看你自己,披头散发,落魄凋零,哪里还有什么贵人的模样……怎么,到了现在,难道你还在作着飞上枝头的美梦么……”
景宁说着,一把将地上的董福兮拉起,牵引推拉,将她带到那个模糊生锈的铜镜前——
妆,已经全花了;脸,满是油垢泪痕。
董福兮怔怔地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仅仅三日便瘦削得可怖的下颚,高高突起的颧骨,可怜,却卑微。
“不,我是福贵人,我怀了龙种,我不会一辈子呆在这儿,不会,不会……”
“福姐姐,当真想出这景祺阁?”她看着她,忽然之间,笑得股惑。
董福兮原本愤恨的眼底,忽然涌动起一抹欲明欲灭的火苗,闪烁而亮灼,汹涌着妖红的异彩,“怎么不想,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我要报仇,要让你后悔害我,要让所有人胆敢害我的人万劫不复……”
她说着,下意识地死死地抓住景宁的肩,纤长的指甲刺破轻薄的布料,抠进她的肉里,渗出鲜血淋淋。可景宁却仿佛没有感觉,轻轻地抚上她的手,扯唇,微笑,“那就记住这个感觉,靠着它,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她怔怔然,半晌,却是莫名而困惑地松开手,那沾着殷红血迹的指甲,仿佛染了豆蔻丹红。
“福姐姐自己不是也说过么,你有龙种,比起我这什么都没有的人,实在是好太多。若真的想要一雪前耻,就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再拒绝任何可能的帮助和救治。将来,等你踏出景祺阁的那一天,便是你的重生之日……”
景宁的声音,幽幽的,轻轻的;眼眸,凉凉的,静静的。那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恍若轻烟,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风中,漂浮着一股干涩的味道,混在湿湿的潮气中,越发的难以分辨。微微侧头,竟是那一丛生长在角落里的野草,伞花的姿态,一盏盏的撑开,仿佛江南烟雨下,蒙蒙的油纸伞。
这时,董福兮却忽然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景宁,定定地看着,两分猜忌,三分的莫名,脸上变幻莫测,阴晴不定。
“你,为何要帮我……”
南星草
这时,董福兮却忽然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景宁,定定地看着,两分猜忌,三分的莫名,脸上变幻莫测,阴晴不定。
“你,为何要帮我……”
到现在,才清醒么?
景宁轻轻地勾唇,不置可否地淡笑,“我并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宫中闹得最凶的时候,储秀宫那边,曾派来人对她说,她是皇后最信任的人,为皇后做事,无论发生了什么,皇后娘娘一定会保她。
来人说得真切,可景宁知道,那仅仅是试探而已。
信任,从来都不是靠说的;只有心生猜疑,才会将信赖挂在嘴上。
凉药的事,势在必行,她必要找出一个人来承担。之所以选择董福兮,不过,是权宜之计,既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避其锋芒,替自己渡过难关。
“若此时,福姐姐没有被打入冷宫,依着皇后娘娘的性子,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就算能够顺利生下来,也难保不会像其他皇子那样,早夭……所以,既然是件一举两得的办法,又何乐而不为呢!”
景宁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弄着花盘中那一簇簇娇嫩可爱的花草,顺便,微不可知地,用脚,将角落中,那一丛低矮的伞状野草碾碎。
这草,名唤生南星,若被误食,轻则小产,重则丧命……
那边,董福兮心有戚戚焉地低下头,沉声不语,可内心,却已然澎湃如潮。
她的意思,她如何会不懂!当初苦苦隐瞒喜脉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无证无据,也实在是惧怕后宫无处不在的阴谋和诡计。
想来,以往诞下的皇子皇女,除了幸运如惠贵人的孩子,能够顺利长大,其余的,不是不明白的送命,就是病死。她是一介贵人,还期冀着靠子嗣飞黄腾达,怎能让旁人加害于她!
可千算万算,她也没有想到,会被栽赃诬陷,最终被打入冷宫——
她愤恨,她怨怒,但慢慢地,她却开始庆幸。身在景祺阁,那众人瞩目焦灼的视线,反倒是淡了,薄了。因为,试问,谁会对一个冷宫中的女人多加用心呢?
以前,她以为这是她命不该绝;可如今,方知,是景宁在从中穿引。
站在她身前,景宁静静地看着董福兮时而疑窦时而恍然的神色,夕照朦胧,洒了她一身,为那微微泛着白光的罩衫,平添了一抹飘渺幽静的飘逸。
“恨也好,怨也罢,福姐姐只要记得,苦,只是暂时的;只要受得起凄凉,只要挨得住寂寞,总有一日,姐姐一定会达成所愿……”她眼眸定然,眼底,透出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董福兮面色复杂,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她最后告辞离开,脑海里,依然回荡着那句话。
苦,只是暂时的;只要她挨得住寂寞,受得起凄凉……
颤抖的手,不由得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那触手的温热,让她心弦颤动。她要活下去,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交代
送景宁一行三人出东厢耳房的,是一直静立在案几旁边的夏竹,恭顺,卑微,有着和后宫成千的婢女一样的面孔。
她,原是钮祜禄皇贵妃的人。
与自己不同的是,夏竹是事先就安插进延洪殿的宫婢。当初,钮祜禄?东珠将凉药指派给自己的时候,早已经指示了夏竹,从旁监视。
可,谋害皇子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为何在这景祺阁内,还会有南星草……
绣鞋鞋底,还沾着泥泞的油绿色草汁,只是角落中那一丛花伞状的野草,已经被踩得粉碎。景宁轻轻抬眸,在踏出门廊的一瞬,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竟在冷宫里头做手脚,这个夏竹,如今,又会是谁的人呢……
夏末的天气依然闷热,走出东厢,迎面吹来了一阵暖风。
抚了抚额上的汗,景宁看着身畔的冬漠,低低地嘱咐,“以后,福贵人用的食材,统统要由小厨房供应……内务府送来的汤药,也要由你亲手煎制,亲自送到她手里,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冬漠微微有些愣,“主子,那个福贵人不是已经将前来探病的御医都赶走了……”
景宁微微勾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生命,对于一个后宫的女人来说,太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地位,是荣耀。
初入冷宫,福贵人或许会不甘心,或许还会对腹中的胎儿抱有一线希望,可那种期冀,却经不住时间的碾磨。当所有的美梦都在等待中化作了泡影,绝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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