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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烟娇百媚-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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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皇上要撤藩,南疆反了,额驸成了弃子,她呢》堂堂一个公主,却要在夹缝中求生存么……
为什么?
仙蕊娥眉一凛,冷冷地道:“当今的太皇太后是什么人,姑母恐怕比谁都清楚吧……她尚且不是武后,姑母自问,能有几分太平公主的魄力,有几分她那样的势力?”
“可三藩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朝延这边儿,看样子也不像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疆再怎么气焰嚣张,也不过是区区的前朝降将。”仙蕊打断来了的话,眸中几分不耐。
她不喜欢事事言明。
在这宫里,她素来懒言,旁人只道她敦厚,却不知言多必失的道理。进宫三年,她太清楚,若想在这宫闱内生存,每个人都需有一套手段,而她,寡言,就是她的手段。
“姑母,朝延这边儿不出兵,不是当真怕了,而是多方势力斡旋的结果。而且,兄长看皇上的意思,早有对南疆用兵的心思,如今寻了由头,岂会轻易放过?姑母若是想守住城西公主府,便应力劝额驸才是!”
争宠也罢,夺势也罢,底线便是永不能触动皇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她还没有天真到以为,江山颠覆了,将来论功行赏会赏到自己的头上!或许,她的父兄会被封荫,可她呢?妃嫔一个,到时候,只有殉葬的下场……
“那今晚的事……”
“来了便来了,姑母只需切记,切莫鼓动额驸,切莫接近那乌雅的宫人!”
图佳走了。
身后留下了一地橘色的光晕。
仙蕊就站在那光晕里,影子投在雪白的墙壁上,拉得老长:窗提上还堆积着残雪,周围的一层融化了,却是一滩泥,肮脏,泥泞。
仙蕊伸出手。
沾了一点窗提上的泥,碾磨,辗转,浸入了指缝里。
宁嫔,我不去惹你,你倒来算计我……那么,便走着瞧……


棋高一着
大年三十  宫里头最热闹的一天。
景宁起得比往常都早,秋静伺候她梳洗打扮了,便有尚服局的宫人们送来了崭新的宫装。红漆托盘里,放置着翟鸟金彩绣吉服褂,是按着宫中妃嫔定制来的,冬漠使了银子,将她们打发走,便转手去取了暖雾手炉,用小火暑儿添了些炭。
“主子,外面天寒,加一件披风吧!”秋静拿来白狐袭大氅,一张素净的脸上淡妆溶溶,发间插了一枚雪绒钿子,显得奉就清丽的容颇越发出尘。
“换一件吧,大过年的,不好穿的太素淡。”景宁说罢,回身打开那红木格子柜,左右连巡,挑了一件彩绣滚橘绒鹤氅出来,浅淡缤纷的花色,简单俏丽,很配那件吉服褂。
“还是主子的眼光好!”
景宁笑而不语,目光落在秋静沉淡得有些苍白的脸上,定了半晌,复又调开视线。
“主子,时辰不早了,可要出门?”冬漠走过来,将暖炉和貂毛手操一并进到她手里。
景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点了点头。路过秋静身侧的时候,伸手止住了她被要同行的脚步,轻声道:“身子不爽,便留下来歇着吧,今日让冬漠随我去!”
秋静愕了愕,眸间闪过一抹复杂,转瞬,用沉默代替了顺从,轻步退了下去。
卯时一刻,各宫妃嫔都要去宁寿殿给太皇太后请安。
素帏小轿顺着朱红的墙壁一路走,过了雨花阁,就是西三所的隔殿:隔殿再往前不远,宁寿殿成宏的殿宇便在眼前。
冬漠一路随行。
丹陛下,已经停了好几项帏轿,景宁被冬漠扶着从轿中出来,刚踏上台阶,就看见迎面走来的两个宫装女子,华彰锦裙,明艳动人。
“妾拜见宁贵嫔,宁贵嫔万福金安!”
景宁走上前几步,虚扶一下,笑道:“宣贵人和石常在无须多礼,快请起!
宣青人名唤尔济吉特口兆雅,是仁宪太后的嫡亲之女,进宫几年,一直未得升迁,至今还是个小小的贵人。景宁看着她明艳娇娟的容貌,到底是让皇上与皇太后的心结给耽误了。
因素知这兆雅性子不好,她故意慢了脚步,等身后姗姗而来的姜珥走近了,相视一笑,便款款踏进了宁寿殿正殿。
寝殿内,熏了上好的蚰蜒香。
里头早有妃嫔到了,皇贵妃钮祜禄口东珠就坐在太皇太后下垂首的梨花木敞椅上,再往下是纯妃、荣贵人和宜青人:惠青人纳喇,芷珠抱着皇长子坐在另一侧的暖炕上,苏嬷嬷垂首正在一边,正拿着蛮钱逞着襁褓里的小皇子。
“臣妾等,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
迟来的宫人们纷纷揖礼,太皇太后招了招手,及时有侍婢搬来敝椅。景宁就坐在荣贵人身侧,见她目不转晴地盯着惠贵人那边,片刻不离她怀里的小皇子。
“过年了,大家难得凑到一起热闹热闹,不必拘着,说些趣事来,也让我这老太婆与你们乐乐!”
敬嫔将手中的暖盏放下,拿巾绢抹了抹嘴,笑着道:“太皇太后说的是,您老人平素也是清净惯了,臣妾等又不敢来时时来打扰,若是您喜欢,就算不过年,众位姐妹也乐意相聚在宁寿殿,就怕您到时候嫌我们烦了!”
章佳口阿敏是宫人的老人,年纪最长,当年也算是太皇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宫里的这点几分量,也就是在慈宁宫显显,换了别处,却要对其他妃嫔点头哈腰,尽量做到礼数周全。只因她家父兄是在贵院当值的清闱散官。
“阿敏姐姐这话可是说到太皇太后心坎上了,”安贵人将怀里帕子交给一侧宫婢,片刻,便有包了一小撮的巴旦軎儿奉上,“只可惜皇后娘娘不在。多日不见怪想念的。”
话毕,和常在石氏交换了个神色,具是心有戚戚焉。
自从赫台里皇后怀孕五个月以来,一直深居简出呆在储秀宫养胎,不常出席宫宴,也甚少见外人。这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自然就落在了东珠的头上,李芳沁是不服的,可暂时少了皇后的照应,做什么都要收敛些。
索性,她无时无刻不将皇后挂在嘴边上,生怕旁人不知她与储秀宫关系亲密。
“主子,绢花和丝绦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这时,有慈宁宫的近侍宫婢瑛华,前来禀报。
太皇太后颔首,然后,将目光投向众妃嫔,温吞地道:“亲手裁制佛前供花可是每年的老规矩了,八宫时日浅的,可要和资历老的妃嫔学着点儿!”
钮祜禄口东珠抿着唇,笑得喜气,“皇祖母,在场的可都是经千挑万选才入宫的女子,不要说娴熟裁剪,就算是织锦绣样,而是精通得很呢!
“那这么说,东儿岂不是行家里手了?”
太皇太后笑着反问了一句,然后,从宝椅上起身,领着众人在东侧花梨木大方桌前坐进了;桌上早已备好了巾绢布料,针线笸箩,明黄色和大红色的丝绦缤纷每人一份。
“儿臣可不敢自夸,”东珠随手拿起一枚绢花,取了针,并不穿引绣线,“反正,众姐妹中一定有针黹好手,定要让皇祖母大开眼界的……”
太皇太后不以为意地笑笑,不言语。
荣贵人却拿起笸箩中的金丝,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若要论针黹女红,还是福贵人手艺最好,那方‘福禄吉祥’的绣品,妾可是一直留着……是吧,宁贵嫔!”
温软的嗓音,恍若江南三月的烟雨,景宁轻轻抬眸,正对上了她睨过来的挑衅目光。
自从董福兮被打入冷宫、她被破格封赏,各宫以此来挖苦、寒碜,就从未停过。她之前甚多耳闻,听到现在,这耳朵都长茧了。可马佳口芸珍此时拿那方绣品出来说,却不只是想贬低她这么简单
“荣姐姐可真是个念旧的人。”
她垂了眼捷,笑的清淡,并不在意旁人看好戏一样的神情。
“是啊,这人哪,就怕忘本,忘了本,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芸珍挑着眉梢,眸中藏着一抹很浑的恨意,就连唇边的笑都微些许狰狞:片刻,话锋一转,故作懊恼地道,“当然了,这可不是说宁嫔的:不过是太皇太后想趣事,妾一时口快,才……宁肯嫔可不要介怀啊!”
景宁微微扯唇,未言语,先在心里叹了口气。
之前自己设计抢了她的孩子,虽是为了震慑惠贵人,虽然是按照宫中定制,却也有几分不近人情。马佳口芸珍不敢当真与钮祜禄皇贵妃作对,健将愤恨统统撒到了自己身上。她处处躲着,让着,不过是想让她从言语上找补回来。
旁人都道她是心虚理亏,却不知那属意是太皇太后早就下了的,孩子也是东珠领走的,她避无可避,唯有顺水推舟而已。此时被奚落,也只能是打落牙齿活血吞了。
“荣姐姐哪里的话,”她抬首,回个她一个礼貌的笑,“既是为讨太皇太后欢喜,妹妹岂舍当真介意呢……”
太皇太后是个明白人,想开口解围,却被宣青人抢了先。
“宁责嫔既是延洪殿出来的,定对绣工十分精通,不若在众姐妹自前露一手吧!”将手里的绢花扬了扬,尔济吉尔口兆雅笑得嫣然。
这厮是个辣性子,却又喜好落井下石的主儿。算上这次,可是第二回了
这时,李芳沁适时地道:“莫不是雅儿妹妹手艺不好,故意让宁嫔将大家视线引过去的?”
“看安贵人说的,人家宣青人也是好心,难道安贵人不想让太皇太后欢喜一下么?”芸珍说这话的时候,唇边带笑,却难掩眸中一片阴森。
“不过是绣样罢了,也能让荣姐姐这么不依不饶的!”
你一言我一语:
好端端的一场齐聚,生生被闹得不欢。
景宁冷眼旁观着,心中却是一阵哂然。
这安贵人哪里是在打圆场,逼她无路可退才是真的
面前的针线笸箩,五彩绣丝,缤纷夺目,应有尽有。从中取出一枚针来,引了绣丝,便开始在那明黄巾绢上穿针引线了起来。
上下翻飞的手,如蝴蝶在花丛中翩跹:
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等芸珍和李芳沁争辩过后,那巾绢上的蝙蝠荷花早已绣过大半。
“咦,这手艺……”
怎么不是先前她看过的了?
“莫不是荣姐姐嫌弃妹妹的绣工……”纤指绕线,针针锦绣,处处芳菲,景宁眉间澄然一丝恬静,眼底却透出一抹意味深长来。
借趣发挥,却未必只想逞口舌王之快。荣贵人特地逼她动针线,该是想揭发她欺君罢了。
可……那方“福禄吉祥”绣得精巧绝伦,福贵人的手艺亦不差,马佳芸珍怎就后知后觉,发现了呢……
“宁贵嫔这绢绣的真好。”温醇的嗓音传来,却是一向懒言的纯妃佟佳仙蕊。
景宁不意外地抬眼望过去,却见一个婉约佳人,婷婷坐在对面。一袭樱红金心绣闪缎宫装,眉黛如烟,唇瓣若雪,整个人像是从那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纯妃娘娘过奖了……”
她手上不停,只颔首,施礼
这佟佳氏的女子终于开口了……还以为,这一出一出的局,她布下了,却舍不得出来搅和了呢!
“太皇太后,不好了!”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呼叫。
众妃嫔闻声,纷纷朝门廊内看去,见从外自进来了一个浅灰色宫装宫婢,疾步匆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刷白的脸上还沾了汗珠。
“什么不好了,你这个丫头怎么毛毛躁躁的!”苏嬷嬷不悦地看着她,却一眼就认出这个不懂规矩的婢子来自储秀宫。
“奴婢该死,太皇太后,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娘娘她呕血了……”
皇后呕血了.就在半刻钟以前。
等太皇太后领着众妃嫔赶到储秀宫的时候,早有太医院的御医在里头守着,见了太皇太后,未等行礼,就被苏嬷嬷一把拽了起来。
“皇后娘娘情况怎么样了?”
打头的是院判孙平,一把花白的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慌恐难持,“启禀太皇太后,老臣无能,查不出皇后娘娘的病因……”
“什么,查不出来?”
太皇太后蹙起眉,凤眸从孙平的脸上飘过,“怎会查不出来,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尽心尽力为皇后诊症?”
孙平吓得一哆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老臣等无能,实在是查不出病因……不过,不过所幸皇后娘娘腹中的龙裔安好……”
闻言,在场渚人神情各异。
太皇太后则松了一口气,脸色稍霁,须臾,将目光投向地上跪着的墨色宫装侍婢身上,“出尘,皇后最近身子如何?”
出尘是芳仪身边最贴心的婢子,也是最得宠的一个,此刻却微微有些慌了神,嗫嚅半晌,才道:“回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她……晌午还好好的,可不知怎的,就呕了血……奴婢心急,赶忙去太医院请了人来!”
太皇太后轻轻颔首,片刻,却沉吟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安贵人李芳沁缓步凑了上来,轻声道:
“太皇太后,贱妾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讲!”
李芳沁敛身承旨,尔后,道:“回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素来体壮,自从怀孕,害喜的情况虽厉害些,却也属正常,可平白无故的,竟然呕血了,莫不是……”
她的话未说完全,却用手势比划了一个形状:然后,指了指,格子架上的檀木花枣娃娃雕——


变数
李芳沁的话未说完全,却用手势比划了一个形状:然后,指了指,格子架上的檀木花枣娃娃雕——那是宜贵人昨日才送的,笑容可掬,底座还刻着“早生贵子”四个字,甚是可爱。
太皇太后定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半晌,脸色阴沉欲雨。
“瑛华,将那东西拿给哀家看看!”
桑榆见李芳沁将手指向那对木雕的时候,心里就是一突,转瞬又见太皇太后森寒的脸色,即刻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明鉴,贱妾是一片好意,并非如安贵人说的那般恶毒,这花枣娃娃,贱妾也送了惠姐姐一对儿,贱妾没有诅咒皇后娘娘……”
其实,李芳沁未说完的话,不过仅是两字——
巫蛊。
宫里女子最惯用  也最忌讳的一种诅咒之法。
早前宫里头就出现过娄似的事,不仅是蛊毒,还有射偶人,结果,太皇太后震怒,即刻便下旨废了那实蛊术的妃嫔,宫中因此被株连的宫人不在少数。那一段血雨腥风,宫里头的老人儿至今记忆犹新,却不料,时隔多年,竟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太皇太后,依臣妾看,榆妹妹不像是那种歹毒之人,”芷珠难得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桑榆,轻声道,“况且,妾这儿确实有榆妹妹送来的木雕娃娃
贱妾和小皇子并无不妥!”
巫蛊一事,可大可小,她暗地里懊悔为何要贸然收下宜贵人的东西,却又不得不出头为她澄清。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半晌,睨下目光,问道:“出尘,最近,可有什么人到储秀宫来过?”
“回禀太皇太后,只有……图佳公主……”
险招
晚膳刚过,李德全便端着盛了数十面绿头牌的大银盘,踏进了乾清官。
此时,皇上正坐在明黄案几前批阁奏折,李德全蹑手蹑脚地走过来,静立在左右,准备等他忙完了,再行通报。
铜鼎内,香薰如雾,火炭“噼里啪啦”地烧,将整个暖阁熏得安静而温暖。明亮的烛火照着他俊朗的额头,鬓若刀裁,修眉如墨,修长指点在黄绸绢布上,压出了一个个的小坑。
半晌,他才停了笔,将沾了朱砂的羊毫笔放置在玲珑汉白玉笔搁上,观滴内水清早已干涸,即刻有宫人换上崭新的水丞。
李德全见他将玉双螭纹腕枕拿了开,便轻步走到案几前道:
“万岁爷,该掀牌子了!”
他微微抬头,想都未想,就摆了摆手。
李德奎敛了敛身,端着银盘这就要承旨退下去,他才复又叫住了他:想了想,便伸出手来,从那众多绿头牌中,挑中了一面,轻轻一点,然后,将那牌子翻了过来。
牌头上,系着樱红色的穗子。李德全伸脖子一看,正是长春宫承禧殿的宁嫔。
“啊,又是她……”用手指捻了捻额角,他将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感叹了一句, “还真是凑巧!”
连着五日,翻开的居然都是一个人
李德全闻言,心下莞尔:  想笑又不敢笑。
那牌子上的樱红穗子可是万岁爷亲手系上去的,与旁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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